見她沒事,白墨晟放了心,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


    “想不想吃東西?”他低聲問道。


    雲曉搖頭,她看著他,吃力地開口:“你怎麽在這兒?”


    白墨晟眸色晦澀的看著雲曉,並沒有迴答雲曉的問題,而是深吸一口氣,愧疚又痛苦地說:“曉曉,對不起!”


    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卻總是讓她受傷。


    因為男人的尊嚴,所以在雲曉再次拒絕後,他生氣,所以在看完電影,那麽晚後,還會扔下她一個人走迴來。


    歸根究底,還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如果他能放下尊嚴,那麽昨晚黃強就不會有機可趁。


    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幸睿哲及時趕到的話……


    光是想想那個後果,白墨晟腦袋就一陣眩暈。


    雲曉見他雙目猩紅,又見他抽了那麽多煙,隻好說:“我有點餓了……”


    “喝粥好不好?我現在下去買。”白墨晟的語氣很溫和,甚至帶著點討好的味道。


    “嗯。”


    白墨晟去了大概十五分鍾,門口傳來動靜,雲曉抬起頭,便看見他拎著熱騰騰的粥迴來。


    吃下幾勺,雲曉就吃不下了。


    “你是不是還沒吃飯?這些粥我剛剛沒吃過的。”


    依白墨晟的性子,上午醒來時不見他,到下午肯定會過來,而且會一直呆在她身邊。


    從他的表情裏,雲曉知道他很懊悔。


    懊悔帶著小姑娘離開電影院時,為什麽沒把她帶上。


    而至於這個,雲曉並不怨他。


    這次躲過黃強,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白墨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早晚,黃強都會出現在她麵前。


    見白墨晟不喝,雲曉從他手裏拿過調羹,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邊,目光沉靜地望著他:“我喂你,喝嗎?”


    病號服很寬大,她抬起手,袖子下滑,露出手腕處那塊結痂的擦傷。


    白墨晟喝下了那口粥,她繼續喂,他一勺一勺都吃了,喝到一半,他握住了雲曉的皓腕,修長的手指摩挲那處傷疤:“疼不疼了?”


    他詢問的不止止是手腕處的傷,雲曉知道。


    雲曉輕搖頭,半晌又補充:“就是……喉嚨有些難受。”


    從白墨晟出現到現在,隻字未提黃強,他並不是不關心,應該是怕一再提及在她心裏留下陰影。


    白墨晟收拾了剩下的夜宵,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她還坐在那:“還不睡覺?”


    雲曉想說‘有話跟你說’,但喉嚨幹澀難耐,索性衝他笑笑。


    白墨晟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背脊倚著床頭,拉著雲曉靠在自己的胸前,又心細地把她的頭發撥到一側。


    雲曉掙紮著要退出,可腰肢被他攥著,根本無法動,最後索性不動,就維持著這麽一個姿勢。


    晚夏的夜晚,透著涼意。


    銀色的月光從窗戶中透進來,灑落到地板上,破碎成滿地的銀光。


    雲曉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她仰起頭說:“白墨晟,其實你不用愧疚的。我們,本就是沒有關係的人。況且,生死有命,黃強這個人,是我招惹的,並不關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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