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止開著車,白墨晟坐在後座,修長的雙腿交疊著,以一種舒適的姿勢靠著,“是她麽?”


    “這個……白總,我不確……”


    沈行止話還沒說完,一個紙盒正中他的後腦門,白墨晟微冷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你隻要說是,還是不是!”


    “是!她的模樣跟四年前沒多大變化。”沈行止透過後視鏡,看著白墨晟肅著臉,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不過,她好像不是認識我了。四年前,她見過我,按理說剛剛看見我,不應該是那種反應。”


    白墨晟掀起眼皮,微冷的視線落在沈行止身上,“所以呢?”


    紅燈停,車停下時,沈行止扭頭說:“白總,我今早去昨天的那個小區調查了下,雲小姐確實在四年前離開過一年。據小區裏的大媽說,是外出打工給她弟弟掙手術的錢去了。至於那一年究竟打的什麽工,她們都不知道。隻說雲小姐迴來的那一年,人很瘦很憔悴,足足在家裏養了半年才恢複好。”


    白墨晟好一會兒都沒說話,隻左手習慣性地摩挲著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那是他思考時的慣常動作。


    看著沈行止欲言又止,白墨晟簡練地迴了一個“說”字。


    “還有就是,白小姐的父母在十年前車禍去世,她奶奶一直覺得是白小姐害死的,所以一直對她不怎麽好。像昨晚那樣被關在門外,是常事。按以前她沒掙錢的時候,上手就是打。”


    “嗯!”白墨晟望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腦海中驀地又閃現她仰頭哭泣的神情。


    就這一個字?


    好歹是夕夕的母親,不發表發表想法嗎?


    沈行止看著白墨晟沒有任何臉色變化的俊臉,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白總,我覺得你要確定定雲小姐究竟是不是夕夕的母親,dna鑒定更直接。”


    “好,這件事你來安排。”


    白墨晟心裏已經大致清楚了。


    也許,她並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沈行止,而是她忘了,忘了四年前發生過的事,忘了四年前她生過一個孩子……


    那麽,他接下來要確定的就是她到底是不是忘了?


    白墨晟正蹙眉凝思著,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他的神情變得柔和許多,電話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軟軟糯糯的童音叫著“爸爸”。


    沈行止看著後座正柔聲說話的男人,不禁感慨:女兒果然是爸爸的小情人啊!


    *****


    雲曉迴到辦公室後,黃木婷就悠悠地走了過來:“雲曉,你能耐啊,才一個晚上,就搭上白總了,難怪今早一來公司眼睛紅得跟什麽似的,敢情是一夜沒睡都陪人玩兒了。瞧這一大早的,就來公司給你撐腰來了。”上下打量著雲曉,語氣裏滿是氣憤和不甘。


    雲曉迴望黃木婷,譏諷迴去:“黃木婷,你自己思想齷蹉,別把人想得都跟你一樣。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找經理去,正好我也不想幹了。”


    不想跟她多說浪費時間,雲曉準備去洗手間,走出辦公室時,被追上來的黃木婷拉住,“雲曉,你不要太得意,我早晚會讓你在這個公司待不下去。我保證!哦,對了,我就要跟以銘去見他爸爸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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