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幾十招過去了,顧延霆雖然內力沒對方強,但勝在年輕,速度快,所以一時間還可以抵擋。


    而簡舒翎那邊就吃力很多,她本來就耗了很多內力,而這位黑色長袍老者也強勁太多,現在隻是靠她驚人的意誌撐著。


    可就算是這樣,那名黑色長袍老者還是很驚訝。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在簡舒翎和顧延霆就要熬不住的時候,傳來奔跑聲,以為是敵方後援,一陣失望升起。


    可下一秒希望又起了,因為聽到叫喚聲,“舒翎,阿霆···”


    那兩位老者同樣聽到,所以他們就加快速度,都用出自己的殺招,顧延霆和簡舒翎同時不備被打飛出去。


    二十幾道光亮到了,兩個老者立馬一躍而起,離開了。


    簡舒翎忍著胸腔的痛楚,臉色煞白地迅速起身跑到顧延霆身邊蹲下,他嘴角流出血絲,雙眸緊閉。


    他被打中的時候不會用自己的內力擋去一些內力,所以傷到內髒。


    此時狄翔宇他們一行人也來到了,看到簡舒翎吃力地扶起昏過去的顧延霆,連忙衝上前,驚慌道,“阿霆怎麽了?”


    “扶起來。”


    狄翔宇立馬照做,其他人警戒。


    簡舒翎雙手運氣,強忍著體力完全透支,把自己僅剩的內力都輸給顧延霆,然後一口血噴出來,就昏過去,倒在顧延霆的身上。


    狄翔宇這下又懵又慌,也不敢隨意搬動他們,隻好支起睡袋,把他們搬進去。


    這時才有時間打量四周,有打鬥的痕跡,地上,樹幹上有劃痕,裂痕,子彈孔,就這樣看就知道打得激烈。


    顧延霆先醒來,以往犀利深邃的眸子有點混沌,幾秒後才清明起來,看到微暗的燈光,張開口,嗓音沙啞得很,“舒···舒翎。”


    本來昏昏欲睡的狄翔宇立馬清醒,湊上前,語氣焦急,“阿霆,你覺得如何?”


    “舒翎呢?”顧延霆邊說邊掙紮起身,被狄翔宇連忙按住,“別急,在那。”


    顧延霆順著視線看向右邊,臉色蒼白如雪的簡舒翎雙眸緊閉,“她怎麽了?”


    狄翔宇聞言無力道,“我猜內力體力嚴重透支,她幫你輸完內力之後就吐血暈過去,不過我給她打了葡萄糖。”


    這句話就像是多支利箭同時射向顧延霆的心,整顆心瞬間就被射穿,痛得他連唿吸都艱難起來。


    顧延霆無力但艱難把手伸出去,狄翔宇想幫但想想還是算了。


    半米的距離他蹭了將近一分鍾,顧延霆都冒冷汗了,才伸手握到簡舒翎那隻冰冷的小手,慌亂自責的心才得到一絲安慰,隨即雙眸也閉上。


    狄翔宇看得有些無力和自責,一開始他雖然把找到阿霆的希望都放在舒翎身上的,可是他分析過後也選了東邊,沒想到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要是他再快一點,他們兩個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裏。


    歎了一聲就出去了。


    天亮了,顧延霆再次醒來,而簡舒翎依舊昏迷著,就像一個睡美人,要不是還有輕微的唿吸他們都以為她沒了。


    顧延霆立刻吩咐離開,盡管他還很虛弱,但他還是堅持背簡舒翎,一是不想讓別人碰她,狄翔宇也不可以,二是想為她做些事,不然內疚痛心會把他給淹沒。


    背著簡舒翎的顧延霆臉色越來越難看,以往整齊豎起的短碎發都被汗水沾濕了。


    在他跌倒不知多少次後狄翔宇終於不準顧延霆再這樣下去了,想威脅但又說不出口,隻好道,“我讓他們去弄個擔架抬舒翎,我背你,不然時間越浪費,就對舒翎越不好。”


    “好。”顧延霆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


    一見顧延霆答應,狄翔宇立馬吩咐休息,然後讓人去弄擔架。


    弄好擔架讓簡舒翎躺上去才又開始啟程,幸好樹林密,也不是很曬,狄翔宇背著顧延霆走在她旁邊。


    夕陽西下,他們終於走出那片濃密的森林,遠遠就看到聞迪帶著一眾人和車在等待著。


    聞迪以往邪痞嬉笑的臉孔都被擔憂焦急給取代,急忙跑來,“老大···”


    一邊的醫護人員也急忙衝上前來。


    顧延霆和簡舒翎都被送上救護車,一眾人才跟著離開,狄翔宇和聞迪一人跟一輛車。


    森林遠方一棵大樹頂上,黑色長袍老者歎了一口氣,“可惜了。”


    “師兄,這次是真的可惜了,這樣都滅不了顧延霆,這小子真命大。”灰衫老者。


    “我說的不是顧延霆。”黑色長袍老者踏腳往前走,“我說的是那個小女娃,才二十歲就有如此的身手,去查,我想收她做弟子。”


    灰衫老者略顯訝異,幾十年了,他不知帶了多少人來給他師兄看,可他沒有一個看上收做徒弟,現在卻突然升起這個念頭興致。


    很是驚訝,“師兄,你說真的啊?她可是少主的對手。”


    “什麽少主,我不是他家的家臣,隻是請來的,期限一到我就離開。”黑色長袍老者冷聲一嗬斥,身上的威嚴也都冒起來。


    讓灰衫老者心一顫,後背冷汗直冒,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他師兄那能看透他的眼睛,“我迴去就馬上查她的底細,可是師兄您真的不打算留下嗎?”


    “迴去再說。”


    一眨眼黑色長袍老者就消失了,灰衫老者才舒了一口氣。


    梁雅璃來到醫院急診室外,遠遠就看到聞迪和狄翔宇癱坐在長椅上,都雙目緊閉著,臉上都有灰塵和汗跡,“你們怎麽樣了?還有舒翎和阿霆呢?”


    說著的同時撲到聞迪身邊,而後者也睜開雙眸,正好對上梁雅璃充滿血絲又帶著濃濃的擔心的眸子,心一暖,扯了扯嘴角,“我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他們正在兩個正在急救。”


    梁雅璃聞言滿是疲憊血絲的眼睛瞬間氤氳上一層薄霧,滾燙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緩緩滑下憔悴的臉頰。


    聞迪瞬間就僵住了,心碎成一地,雙手抬起,想幫她擦眼淚,但又不敢去觸碰她。


    最後還是睜開眼睛的狄翔宇看不過去聞迪這個蠢樣,把紙巾拿出來,抽出一張來塞到他手裏,然後站起來走到一旁。


    梁雅璃低頭哭泣著,聞迪右手僵硬地輕拍她的肩膀,左手拿著紙巾懟到她的臉頰,輕輕擦拭著。


    開口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沒事的,阿霆很命大,他不會有事的,舒翎就更不用說,她那麽厲害。”


    這時急救室的門推開,醫生出來,三人立馬衝上來,齊聲道,“醫生,他們怎麽樣了?”


    醫生迴答道,“他們兩個人的內髒都有出血的情況,男病人的情況要好一些,不過他身上有些外傷,女病人比較嚴重,還有嚴重體力透支的情況,現在都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要絕對靜養。”


    隨後護士推著顧延霆和簡舒翎出來,而他們三人都舒了一口氣,感激道,“謝謝醫生。”


    這間醫院是梁家的,所以梁雅璃把顧延霆和簡舒翎安排在vip房,可以兩人待在一個房間裏。


    梁雅璃已經恢復冷靜端莊,“你們去旁邊洗漱休息吧,這裏我看著,其他事等他們醒來再說,嶽奶奶和顧爺爺那邊我們通知了,說他們都沒事。”


    “好。”


    次日一早,顧延霆醒來,睜開眼就是一片白,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就知道他們在醫院,緩慢地歪頭,房間裏沒人,轉向另一個方向。


    就看到他心坎上的人兒,臉色依舊蒼白,但起碼比之前好多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看,是梁雅璃,看到自己她立馬漾起笑顏,“阿霆,你醒了。”


    “舒翎怎麽樣?”


    梁雅璃一點都不意外顧延霆一開口就問簡舒翎,“她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內髒出血,但是醫生說她會沒事的。”


    她也不想騙他,因為等下醫生會來幫他們檢查的,因為瞞不了多久,那何必費事。


    隨後狄翔宇和聞迪都進來,看到顧延霆醒了,充滿肅殺之氣和擔憂,像是被烏雲遮蓋了陽光的臉龐才揚起一抹笑。


    梁雅璃按下鈴,醫生很快就來了,檢查後,“病人的身體好,休養一陣子就能恢復。”


    然後又檢查簡舒翎,“她今天之內就會醒來,醒了再叫我。”


    “謝謝醫生。”


    醫生離開後,四人的臉上都嚴肅起來,顧延霆坐靠著,然後溫柔地凝視著臉色比紙還蒼白的簡舒翎,心中就像被人捏著一般,揪痛著,連唿吸都痛著,很自責。


    他還是不夠強。


    好一會兒移開黑眸,裏麵的溫柔順泛起寒光,輪廓分明的五官透著幽冷,薄唇輕啟,“現在是什麽情況?”


    梁雅璃在沙發坐下,大家閨秀的威嚴盡顯,“你失蹤的這幾天,外界傳了你很多不好的消息,被綁架,甚至死亡的消息都有,不過顧爺爺到公司坐鎮,所以顧氏的股價跌的不多,嶽氏也沒事。”


    頓了一下又說,“你的車失靈和你當天的行蹤都是那個分部總經理出賣的,我查了他老婆的海外帳戶,多了一億,人我也控製起來了。”


    狄翔宇讓她查分部公司的人,所以就由最大的開始查,很快就查到了。


    “雅璃,很厲害哦。”狄翔宇讚賞道。


    聞迪也朝她投去一枚‘厲害’的眼神。


    顧延霆聽著,腦海裏思索著,“那你們懷疑誰?”


    “我覺得雷家肯定有份。”聞迪立馬說道,邪魅的眼眸劃過狠辣和戾氣。


    顧延霆隨即把視線移到狄翔宇的臉上,他推了推金絲框眼鏡,“我同意阿迪的話,但雷家肯定沒有能同時傷到舒翎和阿霆的人,所以他們和別人合作了。”


    梁雅璃猜測道,“洪清風嗎?他剛來夏國,阿霆就逼著出國。”


    狄翔宇半眯著眼眸,“這次的塌橋事件,也是由分部總經理負責的一個項目。”


    頓時三人的目光都落到顧延霆那張盡管虛弱蒼白但依然凜然淩厲的臉龐,他勾起一抹嗜血的冷弧,“還記得舒翎之前說洪清風是練劍的嗎?還有他拍下那把青霜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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