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黛玉是新媳婦,穿得自然喜慶,大紅刻絲蝴蝶葡萄褙子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長裙,赤金鑲寶石的頭麵,手上帶著大紅珊瑚珠串,端的就是喜氣洋洋,鄭毅然見了有些微微地閃神,黛玉輕白了他一眼才算好。


    相比黛玉這一身不輕的行頭,鄭毅然就要好得多,絳紅色雲紋團花湖綢直裰碧玉簪子也就完了,弄得黛玉直對鄭毅然飛小白眼,看得鄭毅然心癢癢的,手臂有些僵硬的攬過黛玉,低聲說道“到侯府還有一會子,你先歇歇。”


    黛玉靠在鄭毅懷裏說道“不了,要是弄不好,這臉上的妝也就花了,惹人笑話怎麽辦!”


    鄭毅然道“放心那府裏沒人敢笑話你。”


    黛玉哼哼著說道“就是明麵上不說,背地裏可就不一定了,那麽一大家子,你一句我一句,我這麽些年攢的好名聲可就沒了。”


    鄭毅然不知想到什麽,低聲笑著,一股一股的熱氣噴到黛玉的脖子上,黛玉不自在的躲了躲,鄭毅然笑的更加大聲起來,黛玉直覺鄭毅然是在笑她,上手就去掐了他一把,鄭毅然握住黛玉的說道“仔細手疼。”


    二人說笑著就到了承陽侯府,相比鄭毅然夫妻二人的好心情,承陽侯府裏麵算是烏雲密布了,鄭毅然娶親,鄭氏族人倒是去了不少,鄭銘也是坐在主位上接受鄭毅然黛玉的拜禮,可是鄭大老爺旁邊的卻是一個牌位,這讓鄭大老爺從昨兒個迴來就沒個好臉色,這兒子娶親,還要坐車過來,鄭大老爺心裏更是添了一口氣,至於被掃了麵子的鄒氏更是不用說了,從半個月前她就開始生病,一直病到今日都沒能下得來床榻。


    黛玉下了軟轎,外麵鄭大哥鄭大嫂子童氏已經在等著了,童氏拉過黛玉一起往裏走,一路上遍給黛玉介紹一個家裏人都住在哪裏,黛玉聽著要時時注意自己不要長大了嘴巴,露出一副傻傻的樣子,承陽侯府人多,就光是這府裏的關係圖黛玉都背了半天,隻是這聽說和見到真是不一樣,和承陽侯府一比,王夫人給黛玉姐弟準備的三間抱廈那都是好的了。


    童氏苦笑道“家裏人多,也是沒法子。”


    黛玉真心實意的說道“嫂子苦了你了。”童氏進門的時候正是鄭毅然讓劉老太太帶走之後沒多久,童氏直接從鄭老太太手裏接過了承陽侯府的中饋,後在其月子期間也就是劉老太太去世的時候讓鄒氏分走大半,剩下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一管多年,都接著鄭毅然升職迴京的這股東風又把權利搶了迴來,直管到現在。


    童氏沒再多說什麽,抱怨得再多日子也得過下去,有抱怨的那個力氣,不如用來努力的生活。


    進了鄭老太太的屋子,黛玉差點沒犯密集恐懼症,烏壓壓的都是人,三位老爺,十四位爺,算上黛玉九個妯娌,沒出嫁的八個小姑子,還有下麵的哥兒姐兒,真是熱熱鬧鬧的一家子。


    鄭老太太對鄭毅然冷淡的很,就是黛玉給其敬茶也不過得了一句“好生過日子吧。”,鄭老太太身後的嬤嬤把兩個荷包交給了黛玉,鄭大老爺再生氣也是痛快的喝了茶給了東西,把黛玉的名字寫進了鄭家族譜。


    鄭家給鄭毅然黛玉舉辦了家宴,鄭老太太讓黛玉布了一筷子菜,喝了一杯酒也就迴去了,根本就沒跟著攙和,讓那些等著看熱鬧的好生失望,黛玉掃了一圈眾人的神色,深感無聊。


    三個女人一台戲,那承陽侯府就是戲台子,每日大戲不斷,日日熱鬧非凡,老太太都是躲著這夫妻二人走,承陽侯府剩下的人自是不會不長眼睛,黛玉也樂得看戲,這麽多人鬥嘴掐架的場麵可是不多見。


    隻是這還真有不長眼的往上撞,大房嫡女鄭八娘也就是鄒氏之女,走了過來抓著黛玉的手說道“嫂子的鏈子真好看,能借我帶帶麽。”說著就要動手去摘黛玉的珊瑚手串,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鄭八娘,輕輕掙手就從鄭八娘手裏拿了出來,鄭八娘眼裏閃過一絲怨毒之色,整個人就往後倒去,雪鵑一把就扶住了她,鄭八娘滿臉不甘。


    黛玉把手上的珊瑚手串退了下來,遞給鄭八娘說道“要什麽妹妹直說就好,太太病了,妹妹萬不可如此毛躁。”


    鄭八娘接了過去看著,黛玉看著鄭八娘慢悠悠的說道“妹妹仔細些,這是太後娘娘的賞賜···”


    就是那珊瑚手串掉到了地上,黛玉也慢悠悠地把話說完了,鄭八娘臉上的怨毒掩都掩不住,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動的,就是她身後的丫頭也不敢去碰,鄭八娘強笑著撿了起來,黛玉隻能感歎鄭八娘命好,一顆珠子都沒碎,劃痕都沒看見,鄭八娘道“都是小妹不小心。”


    黛玉輕聲說道“都是自家人,不要緊的。”鄭八娘退了下去。雪雁在旁都想翻白眼了,這是暗的不行,就想來明的,也看看自己都多大了,你要是七八歲還能說你一句天真可愛,十三四的大姑娘過來弄這種事情,隻能說上不得台麵。


    童氏趕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黛玉那句“娘娘的賞賜。”看著鄭八娘那張扭曲的小臉兒,童氏很是舒心的長出一口氣,和黛玉這種你不惹我我搭理你不同,童氏也很是討厭自己這個心比天高的小姑子。


    這種插曲任誰都沒有再提,倒是鄭毅然對鄒氏的子女更加不滿。


    要說鄭毅然娶親誰最高興,就屬於安樂和秦勇了,鄭毅然現在是不差錢不差東西了,隻是這跟過好日子有很大的區別,林家直接陪送了全套的家事班子,從針線倒是廚房一一都有人接手,安樂高興是熱淚盈眶。


    安樂眼巴巴的等迴了鄭毅然和黛玉,奈何他那點子小期盼,讓鄭毅然完全無視了。


    在承陽侯府怎麽都不可能吃飽,等黛玉換了家常衣裳出來桌子上早就擺好了吃食,像是這種小桌吃飯黛玉向來是不用人伺候的,鄭毅然沒有丫頭,整個院子都是林家的陪嫁,自是按照黛玉的喜好來。


    鄭毅然見了更加放鬆,伸手要扶著黛玉坐下,黛玉見他那副小心的樣子,心裏就來氣,現在知道陪小心了,昨兒個晚上幹什麽去了,帶著幾分驕氣的說道“早幹嘛去了。”


    鄭毅然臉色微紅地咳嗽一聲,低聲說道“快別氣了,一會子菜涼了,對身子不好。”


    鄭毅然這裏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看黛玉捧著一碗蝦仁湯喝得香甜,鄭毅然不由得給黛玉夾了些清蒸魚,說道“吃不下那些油膩的,就吃些魚吧,再喝下去又吃不下東西了。”


    黛玉把碗放下說道“好。”說著把碟子裏的魚給吃了,黛玉見他神色很是高興,嘴角上也是帶了些甜蜜的笑意,手上給他夾菜勸他多吃一些,鄭毅然吃的能有五個黛玉的還多,好在鄭毅然的這些習慣黛玉都是知道的。


    二人飯後,安樂實在是等不得,鄭毅然就牽著黛玉去了小書房,黛玉沒等進去就笑了,都是按照黛玉在林家時的習慣弄的,就連那一缸金魚擺放的位置都是一樣的,黛玉嬌聲問道“是哪個出賣了我”


    鄭毅然從後麵摟過黛玉親了親黛玉的頭頂說道“你先說喜不喜歡。”


    鄭毅然根本就不想等黛玉的迴答,說著手就不是很老實得往衣襟裏麵去,黛玉扭身就要退出去,怎奈鄭毅然一手就能把黛玉摟在懷裏,黛玉也不敢太過亂動,抬頭看著鄭毅然那張強硬的臉上露出的那絲柔情,黛玉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鄭毅然的喘息聲立馬就粗了起來,仗著自己的身高直接親了過去。


    鄭毅然的親吻野蠻得很,帶著濃濃的占有欲,把剛才的柔情破壞的一幹二淨,氣得黛玉輕咬他的嘴角,鄭毅然卻跟見血的野獸似的,更加興奮,沒等黛玉抬起手狠掐他一把,那邊安樂可憐兮兮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安樂“大爺,大奶奶,大爺,大奶奶。”鄭毅然身上的煞氣都快實質化了,黛玉卻是笑了出來,鄭毅然聽著黛玉的笑聲別說煞氣了,反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去看看那兔崽子有什麽事?”


    黛玉跟出去的時候安樂正可憐兮兮的捧著好些賬冊站在那裏聽訓,鄭毅然都恨不得把安樂踹飛出去,這麽點破事就值得他跟了過來。


    黛玉使了個眼色,雪雁笑嘻嘻的過去把賬冊都接了過來,黛玉主仆迴了屋子,鄭毅然到底氣不過踢了他一腳,說道“滾吧。”


    安樂縮了縮沒讓鄭毅然踢實,非但沒滾反倒是嘟囔道“大奶奶一會子還得叫我,賬冊是賬冊,家裏的事情我得跟奶奶交代交代呢。”


    鄭毅然真想再給這小子一腳,安樂做賬冊的本事還不如他吃本事的一成,那賬冊除了他是真沒有外人能看得懂,又瞪了一眼安樂,這才領著人進去。


    雪雁那張得有些能塞下一個雞蛋的嘴巴是怎麽也閉不上,看著走進來的鄭毅然和安樂都恨不得上去搖一搖,問道“這居然是堂堂統領府的賬冊。”


    黛玉之前已經對鄭府這邊的情況做了心裏準備,這會子倒比雪雁等人鎮定一些。


    黛玉隨手把賬冊放在一邊,和鄭毅然說道“這些以後再看也是一樣,不如先去見一見下人吧,好好分工一下,這樣再收拾起來也輕快。”


    鄭毅然自是沒有意義,鄭府有五進大小,趕不上林家,和榮國府那種敕造府邸也是比不了的,隻是這鄭府隻有鄭毅然和黛玉兩人,反倒顯大了些,見過鄭府的下人,黛玉都不知道鄭毅然這幾年是怎麽過的,黛玉也顧不得自己還是新媳婦,直接就分派上了,好在鄭府的這些下人木訥歸木訥了些,勝在聽話,黛玉的陪房夠多,到了晚上鄭府不說井井有條至少也算有些條理了。


    看著又有些同情的鄭毅然,黛玉很沒有骨氣的轉移了話題,問道“當初那聘禮可是秦師父幫著弄的。”


    鄭毅然嗅了嗅黛玉身上的玫瑰味,像是吃不飽的大狗,不停的啃咬著黛玉的脖子,像個沒吃飽的大狗似的,帶著一絲絲不滿的說道“從西北迴來了,師父就不再管我,那聘禮還是他第一次出手,整日裏悠閑自在得很。”


    黛玉輕笑道“難怪秦師父和皓宇如此合得來,明天我想見見秦師父可以麽?”


    鄭毅然抬起頭看著黛玉吞了吞口水說道“師父他不光是我師父···”


    黛玉往鄭毅然懷裏靠去,閉著眼睛說道“我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是明兒個秦師父願意,我就跟你一起叫他師父。”


    鄭毅然都恨不得把黛玉揉進骨頭裏,黛玉就是上輩子家裏苦一些,父母為了賺錢疲於工作,沒有時間管她和妹妹,可那也是一個健全的家。鄭毅然可謂是自幼孤苦,小時隻有一個安樂,去安槐時陰差陽錯地認了秦勇為師,劉老太太護了他三年,給了他一個家,讓鄭毅然不至於滿心憤恨。


    隻是這種好日子鄭毅然隻過了三年,劉老太太一去世,鄭毅然再次成了無根的浮萍,以少年之軀奔於西北,可以說鄭毅然的官位都是韃子的屍體堆出來的,讓青年時期就看管了生死,讓鄭毅然的心冷硬起來,好在他心中還有那一片柔軟,一片對家的渴望,這才沒有真的成了一個隻為官位冷血無情之人。


    秦勇說得好聽了是鄭毅然的師父,說不好聽了就是官奴,鄭毅然會如此尊重秦勇,那是因為沒有秦勇就沒有今日的鄭毅然,他們早就跟一般的師徒不一樣了,鄭毅然才會如此激動。


    黛玉很是無奈地推了推鄭毅然,推不動,悶悶的聲音傳來道“再不鬆開,你明兒個,就見不到我了。”


    鄭毅然鬆開了黛玉,黛玉看了看他,突然笑了出來,非常開心地笑,鄭毅然直接把人拽了迴來,鋪天蓋地的吻就下來了,黛玉已經放棄用暴力提醒他的想法了,真的有些受不住時就輕哼一聲,鄭毅然反倒是更加溫柔些。


    秦勇聽了黛玉的一聲師父,居然紅了眼眶,讓鄭毅然心酸不已,黛玉也很是唏噓,要不是受家族牽連,這位如今不說封侯拜相,至少也是一方能臣。


    新婚的日子總是快的,可是等到迴門的時候,黛玉卻恨不得飛迴去。


    鄭毅然有些微醋,隻是林家剩下的三個男子在黛玉心裏是什麽位置,鄭毅然還是很清楚了,他覺得如今自己能有他們三人綁在一起的一個手指尖大小就不錯了,這會子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把黛玉摟進懷裏說道“歇會子吧,今兒個早上寅時剛過就醒了,仔細到了家裏讓嶽父見到說我虐待你可如何是好。”


    黛玉捶了他一下說道“你還說你不是虐待我。”讓你停你就沒有能停的時候。


    鄭毅然自是知道黛玉說的是什麽,悶聲傻笑起來,捏著黛玉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聽著黛玉小聲地說著他們姐弟小時候的事情,鄭毅然的嘴角一直都沒有放下來過。


    黛玉大婚不光是鄭毅然這個新郎官得了半個的假期,林如海這個閣老也得了幾天的假期,黛玉迴門這日更是早早起來等著了,到了時辰更是和皓軒皓宇一起在門口等著。


    黛玉本想著要笑著見爹爹和弟弟,隻是這剛見到這父子三人,黛玉就忍不住眼淚直流,鄭毅然急得恨不得衝過去把人摟在懷裏好生安慰一番,怎奈嶽父大人在此,他隻能看著。


    王司服跟著黛玉嫁去了鄭府,這幾日黛玉過得如何她都是看在眼裏的,見黛玉如此,下車打趣道“玉兒要是再這麽哭下車,大人還得以為統領欺負你了,等明兒個玉兒不在的時候,統領都得過來負荊請罪了,這可如何是好。”


    黛玉破涕為笑,幾人說笑著進屋,午膳過後黛玉自是迴自己的院子休息,鄭毅然那裏自有林如海。


    皓軒皓宇跟小尾巴似的一路跟著黛玉走了迴去。


    可以說自從皓軒皓宇出生,姐弟三人未曾分離一日,就是做好了準備,心裏也是不好受的,黛玉先是拽著兩個弟弟看了半天,這才放心說話。


    皓宇道“姐,今兒個我能跟你過去麽?”


    皓軒直接就給了皓宇一個爆栗子,說道“都多大了人,別跟小時候似的就知道跟姐姐撒嬌。你要是真想去等這個月了,我和爹爹一起送你過去。”


    黛玉倒是覺得把皓宇領迴去甚好,隻是皓軒管教皓宇黛玉甚少插嘴,隻能輕輕地對皓宇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皓宇撇撇嘴不理皓軒隻是圍著黛玉打轉。


    姐弟三人自然又是一番親密,林家有外麵有蘇虎父子,內裏有範大娘陳司籍,都是林家的老人了,怎麽不會出錯,家裏都是井井有條黛玉走的時候擔心倒是沒有多少,心裏都是對爹爹弟弟的不舍。


    鄭毅然有些笨拙地給黛玉擦著眼淚,說道“咱家沒那麽多規矩,你要是想嶽父和兩個弟弟了咱們隨時迴來可好?”


    黛玉拿起帕子自己擦了擦,婉聲說道“你可不許騙我。”


    鄭毅然隻求黛玉不哭了,聽了這話自是點頭不送。


    婚後的生活對黛玉來說倒是好過的,鄭府裏的人比林家還少,鄭毅然這些年的身家就是沒少攢也和林家這種傳了百年的書香世家比不了,就是有銀子也換不成田莊店鋪,比在家時還要清閑不少,黛玉的日子過的可謂是及其清閑。


    當初林如海不知能不能保全林家,把林家的古籍等書都抄錄了幾份,這次黛玉出嫁林如海挑了一套最整齊的陪送了過來,秦勇曾笑言和鄭毅然說道“你可得努力了,你嶽父把你兒子的啟蒙書籍都準備好了。”


    鄭毅然成親的這半個月假期可是沒有浪費,圍著黛玉轉個不停,鄭毅然手裏拿著一個小刷子不放的說道“玉兒,我就再試一次,這次定會畫好的。”


    屋子裏的丫頭都低下去頭偷笑,古裏就有舉案齊眉之說,畫眉更是夫妻間的一種情趣,鄭毅然第一次給黛玉畫眉的時候黛玉也是欣喜,怎奈鄭統領那雙舞刀弄槍的手,除了在黛玉身上作怪時靈巧得很,平時笨得要命,每次畫完黛玉都要重新洗臉上妝。


    平時黛玉也就任由他胡來了,隻是今兒個二人還要到承陽侯府去請安,就是分家了承陽侯鄭銘也是鄭毅然的親身爹爹,平時鄭毅然都在前鋒營裏,不去就不去了,這半個婚嫁明兒個就過了,要是不去走一趟,多嘴的人真傳出些什麽,鄭毅然也是沒法子。


    鄭毅然看著麵前的白嫩小手,不是很情願的把小刷子交了出去。


    就是有了川老頭夫妻,林家飲食也是清淡為主,看著鄭毅然一碗**辣的臊子麵吃了下去,黛玉趕緊遞上一杯菊花茶,鄭毅然看都沒看一口就喝了下去。


    鄭毅然笑道“自從定了親,師父天天念叨著不知嶽父會不會給你陪送一個蜀地廚子,家裏的那些和這個怎麽也是比不得。”


    黛玉無奈道“師父再喜歡也沒早上就吃個不停,明兒個可不許了。”


    鄭毅然從後保住了黛玉,像極了一隻偷了腥的貓,他最喜黛玉帶著一絲寵溺一絲無奈的語氣對他說話,每每聽到都會讓人甜到心裏。


    承陽侯府還是老樣子,隻是這次見到了鄒氏,統共呆了不到一個時辰也就出來了。


    黛玉揉了揉脖子說道“以前在家的時候常嫌家裏冷清,爹爹去了衙門,皓軒皓宇去了義母家裏,就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這會子想著人少也是好的。”


    鄭毅然輕輕的幫著黛玉揉了揉,說道“以後這府裏不喜歡來,就不用過來,諒他們也不能說什麽。”


    黛玉能聽出鄭毅然說的是真心話,笑的有些甜蜜的靠近鄭毅然懷裏。佳人主動投懷送抱,不能做什麽不說,還要把佳人送出去,鄭毅然抑鬱得要命。


    黛玉看著手裏的男子衣服,眼睛亮得很,鄭毅然本想著幫黛玉換了衣衫在下去,隻是這會子他都有些不受控製,隻能錯過了一飽眼福的機會,下了馬車換了雪鵑雪雁過來伺候。


    雪鵑雪雁早就換好了小廝的衣服,束了胸,臉上也塗了暗色的粉,就是兩個眉目有些清秀的小廝,幫著黛玉快速的換了衣衫,梳了頭發,塗了臉,黛玉也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雪雁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少爺,好生俊俏。”


    黛玉扇了一下折扇說道“本少爺隻喜漂亮小姑娘。”說著一仰頭很是傲嬌的不看雪雁了。三人笑鬧著了兩句就到了東市,鄭毅然過來扶黛玉下馬車的時候都想把人直接塞迴去,隻是黛玉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讓鄭毅然無法行動而已。


    東市裏的很多小吃小玩物黛玉都吃過都玩過,隻是當黛玉真的腳踩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黛玉卻覺得如此不真實。


    要糖吃不肯走的孩子,一起擺攤子的夫妻,出來遊玩的富家公子哥,鄭毅然有些理解這時的黛玉,就好似他剛到西北是看到那無邊的沙漠,懂西北東部是看到那和天接壤的草原,都是如此,捏了捏黛玉的手,黛玉這才迴過神來看著鄭毅然揚起了一個快樂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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