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年初,也就是萬曆38年的春天,葉赫金台石貝勒的妹妹到達赫圖阿拉,嫁給努爾哈赤為側福晉。


    阿巴亥雍容大度的為努爾哈赤操辦娶一個守寡的女人為側福晉。同為葉赫人,再加上阿巴亥與代善兩股勢力之間也有一些齷齪,葉赫那拉氏很樂意有一個自己人來分薄阿巴亥的寵愛,扶持一個人在大汗身邊給自己一家說說好哈。於是,葉赫那拉氏也借著同部落的名義,幫著阿巴亥張羅客人。


    茉雅奇是一個紅心向著書,至於汗位歸屬的事兒,皇太極想要就自己去努力,自己能幫他的也就是手裏的錢財,再多也就沒了,茉雅奇對皇太極將來是個皇帝還是親王都不在意,反正自己手裏有錢,也夠自己、皇太極和將來孩子們的花銷了,倒也沒有什麽要求了。茉雅奇心思安定了,倒有一股無欲無求,讓人莫可奈何的感覺。


    茉雅奇的性情,感受最深的還是枕邊人皇太極,有錢能招徠人才能安置馬匹,還沒有外家勢力的牽扯和要求,皇太極很滿意。


    “又來了個葉赫人,還是老八的親姨媽,老八有交代你什麽沒有?”葉赫那拉氏把愛新覺羅氏的長輩和嫂子們都招待好了,專門過來問茉雅奇。


    茉雅奇給長輩們行了禮問了安,就坐在最靠外的長輩身邊聽她們說話,聽葉赫那拉氏的問話,笑著說道:“納林布祿貝勒攔著老福晉不見額娘的事兒,額娘沒了,葉赫那邊也沒派個人跟八爺解釋過,到現在還沒消氣兒呢!我就不單獨過去見葉赫那拉氏側福晉了,還是明天咱們見家禮的時候一塊兒見吧。也省得葉赫那拉氏福晉在八爺和葉赫之間為難。”


    葉赫那拉氏見皇太極和茉雅奇都沒流露出要拉攏新福晉的意思,就記在了心裏,轉說別的話了。


    新房內,阿巴亥正笑盈盈帶著比她年長的弟妹看新娘子呢,阿巴亥看著姿色優美的葉赫那拉福晉,想到怪不得葉赫敢送一個嫁過人的女人給大汗呢,確實是個美人啊!阿巴亥想著對穆爾哈齊繼福晉鈕鈷祿氏說道:“弟妹看看,葉赫那拉氏側福晉真是個美人,便宜大汗了。”又走到床邊,拉著葉赫那拉氏側福晉的手說道:“側福晉雖然比我年長,姐姐畢竟是大福晉,就托大叫你聲妹妹了。”


    葉赫那拉氏側福晉也知道現在葉赫和建州的關係還不如當初孟古姐姐在時那會兒,自己這次過來聯姻,也不知道金台石是好意還是歹意,納林布祿哥哥在的時候,都沒有打敗建州,現在金台石更沒有希望了,自己得趁著現在葉赫和建州緩和的時間,得了大汗的寵愛或得個一子半女,在建州立穩腳跟。


    想著,葉赫那拉氏側福晉也不覺得阿巴亥說這話,自己委屈了,不依,順從地叫了聲阿巴亥:“姐姐。”


    阿巴亥看著葉赫那拉側福晉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裏有了底,不管心裏怎麽想,麵上還是敬重自己這個大福晉就一切好說。阿巴亥應了一聲,笑道:“妹妹好生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各位福晉,有話以後咱們有的時間說。”


    穆爾哈齊福晉鈕鈷祿氏不因自己年長於阿巴亥就不把她放在眼裏,反是對阿巴亥當做元配大福晉一樣尊敬,對努爾哈赤的其他側福晉也是敬重有加,聽說要出去,笑著應道:“以後時間長了,側福晉就知道了,大福晉是個大度的人。”


    說完,阿巴亥又交代屋裏的丫鬟婆子好好伺候新側福晉,就帶著一眾妯娌福晉、側福晉出去了。


    代善福晉葉赫那拉氏和茉雅奇見阿巴亥出來了,過來見過,又見過各位嬸娘、小嬸嬸。阿巴亥坐在中間的主位,左邊代善福晉眾阿哥福晉一一落座,右邊努爾哈赤兄弟福晉一一落座,眾人一起說說笑笑,至晚方休。


    迴了府裏,葉赫那拉氏伺候著代善換了衣服,說道:“我今兒看了看,八弟妹沒有想跟新福晉聯合的意思。”代善說道:“沒有最好。”葉赫那拉氏把問出來的告訴了代善,說道:“你以前說大福晉看著厲害,現在大汗不照樣娶了新福晉,也沒見大福晉反對,大汗也沒對大福晉表示什麽啊?”


    代善整了衣服,坐下,手圍著滾滾的熱茶,緩緩的垂頭說道:“你看哪個大汗和皇帝專寵一人了?從古至今未曾聽聞。更何況這娶新福晉也不是大汗好美色的緣故,還不是為了建州和葉赫之間的事兒。咱們這位大福晉,能在嫁過來不到三年,就能被冊封為大福晉,除了時機,最關鍵的還是大福晉本人的能耐。不能小瞧了她去。以後,還得再看看。”


    葉赫那拉氏聽了,悉心記住,迴道:“好,我會注意的。”代善聽了,真心的對葉赫那拉氏笑了笑,不怪自己偏向葉赫納拉氏,隻一項:她聽話,不自作聰明,就勝過自己原配良多。


    葉赫那拉氏笑道:“今兒忙了一天還沒見薩哈璘和瓦克達他們兄弟呢,爺要是沒事兒,我就派人把他們叫過來見見爺,一天沒見爺,想來他們也想爺呢。”代善聽了,說道:“把他們叫來吧。”


    皇太極府上,茉雅奇正把醒酒湯端給皇太極,皇太極看著茉雅奇想一勺一勺的喂給自己喝,忙接過來,一口氣兒喝下去了,這葛花解酒湯,味甘,還一勺一勺的喝,不更苦嗎!


    茉雅奇接過來碗來,遞給笑然,遺憾的說道:“我看那書上都寫著妻子給丈夫喂藥,邊喂藥,還能喂出情意綿綿來,就覺得特不可思議,就想那醒酒湯給你試試呢。”說著遞給皇太極一塊兒手帕。皇太極接過來擦擦嘴,還給茉雅奇笑道:“那都是騙人的。真是到生命危急關頭,隻剩下著急忙慌了,那還顧得上情情愛愛啊。要是一般的時候,那情意綿綿倒未必是真的了。純粹是給你們這些深閨婦人和閨閣女子看著熱鬧罷了。”


    茉雅奇聽了不說話。夫妻二人收拾收拾睡下了。


    次日,到了大汗處,大福晉已經起來了,正在正房廳堂坐著呢,褚英夫妻、代善夫婦等阿哥和阿哥福晉都到了,後院的有子或有女的福晉和庶福晉也都到了。


    片刻,大汗也帶著新福晉到了,眾人相互見禮,大汗坐在中間東邊椅子上,大福晉坐在西邊,下邊東邊一溜椅子上依次坐著阿哥和阿哥福晉,大福晉下邊一溜椅子上坐著後院的側福晉、庶福晉。


    新福晉葉赫那拉氏又向大汗和大福晉見禮敬茶,大福晉叫起,又向眾阿哥和阿哥福晉敬茶見禮,最後才是後院的姊妹福晉。新福晉見過了禮,大汗就帶著已辦差的阿哥往前邊去了,沒去的阿哥,該念書的結伴去書房,再小的由奶嬤嬤抱著迴屋了。


    屋裏就剩下大福晉、七阿哥阿巴泰之母伊爾根覺羅氏福晉、哈達那拉氏福晉、三阿哥阿拜之母兆佳氏庶福晉、四阿哥湯古代和六阿哥塔拜之母鈕鈷祿氏庶福晉、九阿哥巴布泰、十一阿哥巴布海和四格格、五格格、六格格的之母嘉穆瑚覺羅氏庶福晉、七格格之母伊爾根覺羅氏庶福晉和正有孕在身的西林覺羅庶福晉,以及眾阿哥福晉。


    後院側福晉和大福晉的家世大致相當,個別的甚至側福晉的家世高於大福晉,其他侍妾格格也都是最起碼家世中等人家出身,有些或因子女或因寵愛,能升到庶福晉之位,比如嘉穆瑚覺羅氏,即使生下了五個孩子照樣還是庶福晉,並且在有了大福晉之後,在新人麵前,失了大汗的寵愛。


    嘉穆瑚覺羅氏看著葉赫那拉福晉,雖然有了五個子女,底氣足,但看著一個改嫁之婦,能超過自己,讓大汗迎娶為側福晉。大福晉有寵有子有身份地位,葉赫那拉氏憑什麽?


    嘉穆瑚覺羅氏笑著開口說道:“我還當新側福晉是哪兒來的小姑娘呢,沒曾想到側福晉的年紀看著跟我差不多啊。我都有五個孩子了,側福晉以前有孩子嗎?咱們大汗是個大度的人,要是側福晉有孩子的話,別客氣,這幾天側福晉大喜的日子,側福晉直接跟大汗說一聲把他們接過來就行了。”


    葉赫那拉福晉的事兒,其實已經在她進入赫圖阿拉的那幾天,這些人已經把她過去的經曆查清楚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人。


    葉赫那拉福晉的嘴哆嗦了幾下子,最後強平靜著說道:“謝過妹妹好意,我沒有孩子要接過來。”


    嘉穆瑚覺羅氏吃驚道:“啊?妹妹最笨!姐姐千萬別怪罪,妹妹隻想著姐姐跟我一樣的慈母之心,沒想到姐姐的情況,該打該打!”


    葉赫那拉福晉大度溫婉的笑笑,不說話,也不說原諒也不接“你該打!”的話。……茉雅奇看著大汗後院的你來我往,心裏再次感謝魔法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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