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最後選擇來烏鎮,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有他的朋友,能夠幫上我們的忙,在這裏進行合練。


    更多的原因,大概因為這家酒吧的名字。


    舊時光。


    他跟初心流浪的那段時光,他們彼此深愛對方的那段時光,更是他們青春年少、恣意人生的那段時光。


    舊人,舊事,那些東西,會在每個人的心裏紮根、發芽,最後破土而生。要麽成為負擔,要麽成為讓人可以破繭的動力。


    張峰的是什麽?


    現在看來大概是屬於後者,他從來不肯當麵表露心聲,他更習慣於把心事藏在心裏的某個角落。那天在青旅門前,在我的見證下,張峰將所有想說的話,都告訴了林瑤。這也就意味著,答應了林瑤的那些事情,他都會做到。


    他在門前駐足許久,一直盯著酒吧的牌子看,終是化成一陣歎息,對我跟區彥說道:“進去吧,看看我的老朋友。”


    舊時光。


    酒吧不大,剛剛入夜,便已經坐滿了有人,大多是三兩聚集在一起,姑娘,小夥子,三口之家......有的喝著啤酒,有的點上一杯咖啡。但他們在這裏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想體會古鎮夜裏的景致,聽聽歌,為一天的遊覽,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跟著張峰的腳步,我們在後台,見到了他的朋友,一個年齡相對我們小了一些的男人。


    “來了?”青年看到張峰,笑著起身,在他肩膀錘了一下,“你丫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迴來看看。”


    張峰笑著跟他相擁:“我這不是迴來了麽?彬子。”


    原來他叫彬子。


    24歲左右,留著跟張峰曾經相同的發型,直長的頭發束在耳後,左耳上有枚耳釘,看起來很個性,大抵喜好音樂的人,都是這個模樣。


    “去你丫的。”彬子推了張峰一下,目光在我們兩人身上掃了掃,問道:“我姐呢?她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不待張峰迴答,他便自己給出了答案:“也是,人家現在是腕兒,哪有時間跟你一起走。”


    “我們分了,從烏鎮離開之後,就分了。”張峰很平靜的說著,打斷了彬子的臆想。


    “什麽?!”


    彬子有些差異:“因為什麽?”


    “分就是分咯,還能因為什麽?”張峰笑笑,開始介紹我們:“區彥,許諾,我在沈陽的哥們,親兄弟。”


    “你好,許諾。”我站了出來,跟著伸出了手。


    彬子直到現在還是一臉懵懂,儼然,他還沉浸在張峰的給他帶來的‘霹靂’之中。


    “哦...你好。”彬子的手跟我相握,有些機械性的問候著。


    跟著區彥學著我的樣子,這樣一來我三個陌生人,算是認識了。


    彬子哪怕不懂張峰在搞些什麽,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在店裏給我們找了個位置,然後讓服務生給我們上了一件啤酒,便跟著一起坐了下來。


    不待張峰說話,他就迫切的問道:“哥,你跟我姐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從這點可以看出,彬子跟張峰還有初心的關係應該很好,至於好到什麽程度,就不是我所了解的了,五年前,張峰趁著初心畢業,一走就是大半年,迴來之後就告訴我跟初心分了,那半年間,他們應該是在烏鎮的,大概也是那個時候,彬子跟他們相識。


    張峰嘴角苦笑:“你小子,還是這德行,什麽事情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吧嗒吸了一口:“你姐那個人你應該清楚,我跟她...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發現不相當,又不願意改變自己,隻有這個結果嘍。”


    “你......”


    彬子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麽。


    他對張峰應該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你迴來做什麽?”他問。


    “看看你。”張峰淡淡迴答。


    “少來了你。”彬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哥,我太了解你了,既然你跟我姐是在這裏分的,沒什麽事的前提下,你絕對不會迴來的,不管怎麽說,這裏都算你丫的傷心地,你...嗬嗬。”


    我跟區彥相視一笑,暗道這兄弟真挺了解張峰的。他所說的這些,八九不離十。


    “來,抽煙。”我遞給彬子一根煙,替他點燃之後,說道:“哥們,你真挺了解這家夥的,我們這次來,還真的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有話盡管說,我能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辭。”彬子鄭重其事的說道。


    “張北草原音樂節,你了解麽?”


    “當然,圈子裏混的,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這貨。”我指了指張峰:“他要帶著我倆去那裏,我跟區彥,完全就一門外漢,最多就是一唱k的水準,不想給他掉份兒耽誤他前程,所以我們想在你這裏練幾天,你看,你方便跟老板通融通融嗎?”


    “哥,不用通融,你們盡管唱,想唱多久就唱多久。”彬子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這就讓我有些不可思議了,彬子哪怕跟老板再怎樣熟識,也要報備一下吧?畢竟他也隻是這家酒吧的駐唱歌手而已。


    但我也不好質疑什麽,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好心,我總不能折了人家麵子不是?


    張峰跟我是很多年的兄弟,當然足夠了解我,他喝了大半瓶啤酒,指著彬子說道:“這家夥的女人,是酒吧老板。”


    原來如此!


    我說彬子哪來的自信,說讓我們練就讓我們練呢,原來他跟酒吧老板還有這層關係,真是真人不露相!


    “兄弟,厲害。”我豎起拇指,由衷的感慨道。


    “厲害什麽啊,就是投緣,談戀愛的時候我也不清楚,等到結婚之後才知道真相。”彬子紅著張臉解釋道。


    “你快打住,當時我就跟你丫說過,是你自己不信的。”


    “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知道?”彬子舉起酒瓶,一口喝了大半,“當時我可是老老實實的跟著你跟我姐學音樂的。”


    弄了半天,彬子算是張峰跟初心的徒弟,當初他們在這裏的時候,應該就是在舊時光駐唱,大概也是在那時候,他們認識了彬子,這個熱愛音樂的小子,然後很熱心的教他音樂。


    彬子對他們兩個的情感,除了兄弟情感,大抵最多的就是感激了吧。


    猛然間,我腦海裏蹦出一個新的想法,這個想法就如同決堤了的江水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彬子是跟他們學過音樂的,而張峰也會在音樂節開幕的時候,跟初心同台,既然彬子與二人都有淵源,為什麽不帶上他呢?


    況且,相對於我跟區彥來說,彬子更加專業,到了那時有他跟張峰這兩個專業人士帶著,我們也會輕鬆一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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