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默拿出的東西,躺在病床上的淩鋒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拿的當然不是鋼筆,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認為她拿的是鋼筆,因為上麵的按鍵,更因為,我們認識這個東西!


    “錄音筆?”淩鋒沙啞著聲音問道,眼中難以置信的神色,昭示著他內心裏地複雜。


    安默點了點頭:“不錯。”


    “她怎麽會有這個東西?難道她一早就準備好了保全手段嗎?”我心中也滿是疑問,但現在不是應當發問的時候,把所有問題都很好地隱藏起來,看著安默微笑道:“真有你的,不然我就要坐冤獄了。”


    安默白了我一眼,旁若無人道:“我怎麽會讓我的男人蒙受冤屈?”


    被她說的心中一蕩,我知道她這是在演戲,即使有真的成分在其中,依舊是在演戲,我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她,然後輕柔地將安默擁入懷中,一切像極了一對恩愛情侶。


    吳倩臉色很複雜,當她看到錄音筆的那一刻起,就沉著一張臉注視著一切,她想不通,更想不懂。但她不蠢,明白安默能拿出這個東西,一定會有淩鋒的把柄在手裏,幽怨地撇了淩鋒一眼,沉聲道:“那你的意思就讓這事兒這麽算了?”


    “給你男人留些麵子吧。”安默看著吳倩,不無憐憫道:“管好自己的男人,否則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淩鋒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哪怕塗著藥水,也能看出他臉色蒼白的可怕。


    他知道,他輸了。


    而且他想過那些報複我的手段,不適用了。


    沈陽來的這些職員在魔都滿打滿算就剩下三天時間,而他被我打成這樣,沒個三五天是下不了床的,哪怕他有手段,隻可惜無法施展,我要是他的話,隻怕心中都會流淚......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假設說,安默不拿出這根錄音筆,不說那些話,我的後果會怎樣?


    不難猜測,我會進派出所,然後淩鋒他們會選擇法律程序,這也就意味著我是會坐牢的。他不用折磨我,也不用其他手段,有什麽,比剝奪一個人的自由,這種報複來的更有快感?


    成王敗寇而已,這一切還要感謝安默。這個看似在愛情中脆弱的女人,堅強起來之後,睿智的讓人害怕。


    “那你想怎樣?”


    吳倩能夠這麽問,也算上變相妥協,整件事情裏,最可憐的莫過於這個女人了。淩鋒心中不甘找到了安默,甚至還很齷齪的想要發生點什麽,緊跟著被我撞見,再遭一頓打,吳倩是淩鋒的女人,至少現在是......這事放誰身上都夠糟心的。


    安默笑了笑:“進屋開始,我就說過來這的目的,我們是來賠錢的。”


    “收起你的錢,我們不稀罕。”吳倩冷哼道。


    “一碼歸一碼,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要有原則。我家許諾打了人,自然是要陪的,當然,誰要是想要通過這事來訛詐,嗬嗬。”


    霸道如斯。


    安默,第一次,在我麵前露出女王的一麵。


    雷厲風行!


    吳倩麵色變了又變,最終卻是什麽話都沒說出口。


    “你們出去吧,我認栽。”


    這話是淩鋒說的,在沉浸許久之後,他選擇接受現實。


    “你確定?”


    淩鋒注視安默半晌,最後輕輕地嗯了一聲,此間事了。


    ——————


    醫院門口。


    我怔怔地看著安默,哪怕這件事情已成為過去式,我依然沒有走出她給我帶來的震撼中。環環相扣,步步為營,簡直就是女諸葛。


    簡單兩個字來形容——套路。


    就是套路,我甚至都會覺得,在酒店大堂的時候,安默就開始算計淩鋒,甚至在見到淩鋒的那天起,就開始了計劃。


    否則,她又怎麽會連錄音筆,這種不常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安默反問。


    不真實,特別不真實。


    事情結束的太過簡單,也太過直接,就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有走出來,確切的說,我不相信眼前這人是安默。


    我對她原本的印象是:簡單,活潑,倔強的一個姑娘。而她今天表現出來的,我看不到一絲昨天的影子,我想,淩鋒,這個安默曾經的愛人,都不會想到安默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吧?他會不會在某一刻,是心寒的?


    狡詐。


    “你怎麽會有那個東西?”


    我還是問了出來,不弄清楚心裏會不舒服的。


    “你是說這個?”安默從包裏拿出了剛剛的錄音筆。


    “嗯。”我點了點頭。


    “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麽。”安默嘴角帶著一絲狡黠。


    從她手裏接了過來,仔細觀察。過了片刻,我驚訝的看著她:“這也可以?”


    這哪裏是什麽錄音筆,隻是播放器投影儀用的遙控筆而已!


    安默聳了聳:“有什麽不可以?要知道我平時給你們開會的時候,都用它的,所以就隨身攜帶嘍。”


    “那你又怎麽會想出這種辦法?”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安默疑惑的看著我,直翻白眼。


    “真不知道。”


    安默無語,過了半晌,才幽幽解釋道:“這還不是跟你學的?”


    看著她的樣子,很是迷茫:“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這個?”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道:“再說了,我有那麽套路嗎?”


    安默輕眯著眼睛,笑意莫名道:“你仔細想想?”


    “想不起來。”兩手一攤,如實道。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用我提示你麽?”


    經她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可是幫助出租車司機坑過她的。


    “哈,原來你挺好學的。”


    “當然嘍。”


    “謝了。”


    “不客氣的。”


    “請你吃飯?”


    安默點頭。


    過去了,所有都過去了,淩鋒不會再來糾纏安默,不會再來報複我。安默...也徹底跟過去告別,這個黃昏,天氣正好,我跟她就這樣的走著,笑著,也鬧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什麽東西上麵都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甚至就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會懷疑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是不會過期的?所以,關於淩鋒跟安默的那段過去,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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