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一年初,朝堂之上掀起了軒然大波,行事已經溫和許多的康熙帝驟然出手,雷厲風行地處理了一大批貪官、昏官,上至一品大員,下至九品芝麻官,無人得以逃脫,一時間整個朝堂人心惶惶,聞風色變。


    與朝堂緊密相連的帝王後宮也惶惶不安,隻是礙於帝王素來威嚴甚重而勉強將種種心思按捺下去。


    及至年底,已經有近百人落馬,百姓在感慨之時,無不額手相慶。


    *


    康熙三十二年,四月初。


    一名小太監匆匆邁進毓慶宮正殿:“太子殿下!”


    胤礽眉頭一皺,還不待他發作,侍候在旁的大太監何玉柱便率先發了難:“你這奴才怎麽這麽沒規沒矩?這地兒是你能大唿小叫的嗎?”


    小太監一驚,慌慌張張地往地上一跪,連聲告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胤礽眉頭皺起,隨即鬆開,朝何玉柱看了一眼後,繼續漫不經心地掃著手中的書冊。何玉柱頓時心領神會:“還不快說,究竟是何事叨擾?”


    小太監低著頭,額頭上開始沁出冷汗:“迴太子殿下的話,議政大臣索額圖大人送了書信過來。”


    聞言,胤礽剛剛鬆開的眉頭又再度蹙起,他放下手中的書,沉思片刻,朝何玉柱示意了下,何玉柱會意上前,接過那書信,又揮退了那名小太監,檢查了下書信,才將書信交到胤礽手裏。


    胤礽展開書信,麵色平靜地將之看完後將之折好,思考片刻後,站了起來。


    “爺?”


    “去乾清宮。”胤礽的聲音有些莫名的低啞,再度啜口茶,便率先走了出去。


    毓慶宮與乾清宮相隔不遠,胤礽並沒有坐肩輿,步行至了乾清宮門前,站在門外的侍衛見是胤礽忙行了禮,一旁早有心思活絡的遠遠瞧見了胤礽的身影,顛顛地進去匯報了,是以待胤礽來到門前時,便直接被放行了。


    “太子爺,萬歲爺讓您直接進去。”一名有些眼熟的太監湊上前笑眯眯道。


    胤礽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便先行走了進去,身後自有跟著的何玉柱幫著打點。


    ——雖說他是太子爺,但對待自家皇父身邊的人也不能不客氣,該打點的還是要打點一二的。


    “來了?”康熙批著奏章,聽到進門的腳步聲,頭沒抬,眼底卻已經有了溫情。


    “嗯。”


    乾清宮裏的宮女太監們早就被有眼色的梁九功都帶走了,他自己也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守著。


    胤礽並沒有急著開口,康熙也不疾不徐地繼續批著手上的奏章,而胤礽則自己坐在他身側早就由梁九功備好的椅子上,端著茶碗,時不時輕啜一口,極是愜意。


    “想我了?”康熙批閱完一部分奏章後,擱下筆暫時歇一歇,轉頭看著他愜意的模樣,一時竟有些嫉妒,忍不住起身湊過去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看著他微紅的臉,沒忍住便出言調戲一二。


    “……”胤礽睨他一眼,眼底漾起了淺淺的笑意,倒是沒反駁:“是有些。”


    康熙聞言反而有些驚愕了,忍不住拿眼細細地瞧他,片刻後抱著他笑了起來:“終於想通了?”在這之前,他說起類似的話,胤礽總歸有些放不開,這迴瞧著竟似終於想明白了,倒讓他又驚又喜……唔,還有些微的失落?


    胤礽白他一眼。真以為他是小姑娘麽,他臉皮子再薄,這麽久也該練出來了,更何況……他低下頭,勾唇一笑。待到晚上,他會讓他這位皇父知道他的厲害的!


    “皇父,今兒個午後我想去趟叔公家裏。”胤礽開門見山的說道。


    康熙神色不變:“今兒他著人送信給你了。”語氣很平淡,純屬陳述。


    “嗯。”胤礽也知道,別說是宮裏了,這天下間隻要他這位皇父想知道的,就沒有不知道的,想瞞也隻是浪費時間,浪費力氣。更何況,對於這事他壓根沒想著要瞞他。


    “他終於也忍不住了。”康熙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對此並不驚訝。


    畢竟自從他去年下了令以後,斬殺了無數奸官佞臣,哪怕原本是高官爵位的,也有不少或是被貶了職或被直接殺頭的。如此一來,雖然朝堂是清明了些許,卻也動蕩不已。畢竟為官者,清流者固然有之,但畢竟少數,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有過貪汙受賄的行徑,是以,康熙這麽一動,做過虧心事的人便不由自主的開始心虛、慌張起來,唯恐剛一迴去,就接到處置他們的聖旨。


    索額圖貴為議政大臣,手上總歸不那麽幹淨,雖說現在還沒查到他頭上,但心裏總也不安,於是就把主意動到了胤礽身上,畢竟胤礽是萬歲爺親封的太子爺,萬歲爺又一直對其疼愛有佳,尤其前些年胤礽還代萬歲爺出征,平複了噶爾丹之亂,這可是大功績一件!要是胤礽能為他說些好話,想必即便本來可能有事,最後也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便是那封信的由來。


    對此,康熙與胤礽都心知肚明。


    胤礽忍不住又想白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皇父會這麽突然地下這狠手,目的不過是希望將來他繼位時能給他一片清明的朝堂、充足的國庫罷了,這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他,他又如何忍心說什麽風涼話呢?這樣豈不是刻意去傷害這個對他最好、最真心,也最疼他的人麽?正因為這樣,他今日才必須去一趟叔公那裏,免得他走上錯路,在這種情況下,一步錯,步步錯,這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


    “那你便去吧,早些迴來。”康熙沒有阻止他,隻是抱在他腰際的手緊了緊,鼻尖又傳來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讓人沉醉。


    兩人間溫馨的氛圍止步於康熙漸漸開始在他身上遊移的動作間,胤礽的臉色一黑,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龍爪,瞪著他:“皇父!”


    “……”康熙無辜地迴視他。


    可惜這一套胤礽早就吃膩了,毫不示弱地迴瞪迴去,果不其然,最終還是這位向來威嚴的康熙帝率先投降,縮迴龍爪,默默撿起奏章:“……朕還要看奏章,你早去早迴。”


    “……”胤礽麵無表情看了他片刻,忽而彎唇一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學著他以往的樣子,在他臉上印下一吻,不待他反應過來便退離幾步:“兒臣告退。”


    康熙一呆,待反應過來時,卻見胤礽已經揚長而去,隻能坐在龍椅上嗟歎:早知道胤礽這麽主動,方才他就不裝什麽君子了!


    ……唔,說來,胤礽的嗓子似乎還沒緩過來?等會兒讓梁九功去備好冰糖雪梨,聽說這玩意兒最是潤喉。康熙想著,忍不住又樂了起來,今兒個晚上,該用什麽姿勢好呢……這真是個嚴肅的問題……


    迴頭再讓梁九功去找幾本春宮研究研究吧!朕真是勤奮好學,所謂活到老,學到老,也不過如此啊!


    康熙感慨著,隨後繼續揮筆批閱猶未批完的奏章。


    *


    是夜。


    乾清宮。


    明黃色龍床之上。


    呻|吟,喘|息,交雜成一片。


    康熙扶著胤礽光裸的腰際,下|體狠狠往上撞了幾下,之後再也忍不住那強烈的快|感,精|液噴薄而出,他喘息著,接住同樣高|潮後疲累倒下的胤礽,任由微軟的下道內,感受著高|潮的餘韻,待喘息終於平複,他的下送,隻是由於之前才泄|過|精,那物事尚未完全挺|立起來,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粗大了,在甬道內存在感十足。


    “……呃……皇父!”胤礽雖然尚未完全恢複過來,卻也不至於忽略了他的動作,更何況,真要說起來,他才是那個更年輕、精力更旺盛的人。


    ——話雖如此,但他完全沒有想再被|皇父做|一迴的想法!


    康熙低低一笑:“方才,挑逗我的是人是誰?怎麽,把我吃幹抹淨了,就不認賬了?”


    胤礽一噎。迴想之前,他好像確實有過挑逗的行為,雖然本質上是想壓倒皇父,做一迴“人上人”的……隻是……究竟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他苦思冥想,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想了!反正他的目標沒有變,今晚一定要“吃”掉皇父!


    這麽想著,他下起的物事登時滑了出來,甬體沒有了阻礙,順勢流了出來,沾上了胤礽和康熙的大腿、腹部,有些則流到了龍床上,濕了床單。


    康熙的眸色頓時一暗,眼裏湧動著欲硬起來,硬|得讓他有些難耐,恨不得把身上這個猶不自知的人給壓在身液的地方,再翻來翻去狠狠幾迴。


    於是,打著歪主意的某人悲劇了。


    他剛剛趴到康熙身上,手滑過那硬|挺之處,正要往下撫|弄,進而進入那從未享受過的銷|魂之所,就被人整個推倒,就地翻了個身,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變成了趴伏在床上的姿勢,而剛剛才得以解脫的私|密|處,卻已經再度被人蠻|橫地進入了。


    “……呃啊……”


    他尚且來不及抗|議,身體已經再度沉|淪,本想說出口的不滿也直接變成了呻|吟。


    “……啊……啊啊……”


    “胤礽,朕的胤礽……”情|事後,康熙抱著有些迷迷糊糊的胤礽,神色有些惆悵,有些無奈,也有絲絲的慶幸,“我知道,你我今生的身份,是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的,我可以為你指婚,你可以去碰那女人,但是答應我,待你有了幾個繼承人以後,就不要碰她了好不好?”


    “……朕終究是個自私的人,把你拖下了水,還要害別人家的姑娘,隻是……朕真的不能拿祖宗基業開玩笑……”


    “我也不能讓你為難,一個沒有子嗣的帝王,那把椅子是坐不長久的……”


    “雖然我也可以選擇其他繼承人,但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手把手教出來的,讓我放棄你另選他人……我怎麽舍得啊……”


    這一夜,康熙說了很多,留下了沉沉地歎息,決定卻還是下下來了。他歎息完,緊了緊環著的胤礽的腰,閉上了眼,陷入沉睡。


    那個晚上,同一張床上,同樣沒睡好的人並不隻有他一個。


    那個晚上,胤礽睜著明亮的眼,終究也下了個決定。


    *


    康熙三十二年六月,康熙帝下旨,賜石氏為皇太子妃,告祭太廟。


    十月,康熙帝愛新覺羅·玄燁傳位於太子愛新覺羅·胤礽,年號“鴻瑞”。


    鴻有精明公正、學識淵博之意,更有鴻大的意思,乃是富貴之字;瑞亦是吉祥、好兆頭之意。取這年號自是希冀年年好運、事事吉祥,國運昌盛。


    同年,愛新覺羅·玄燁尊太上皇,移居暢春園,開始了含飴弄孫、養養花草、閑雲野鶴的日子。


    ……當然,請適當的無視新任皇帝陛下三不五時往暢春園跑的舉動;也適當無視暢春園中夜夜傳來的男子呻息聲——


    鴻瑞元年,帝王大肆封其兄弟以爵,除了尚且年幼的,均為親王。


    鴻瑞二年,皇後石氏誕下龍鳳胎,帝王、太上皇均歡喜萬分,待滿月之日,即封其嫡長子為太子。


    鴻瑞四十年,太上皇逝於暢春園,享年八十,無病無痛,乃喜喪。


    鴻瑞帝與太上皇感情深厚,對於太上皇的逝世始終無法釋懷,悲傷難抑,終於病倒在床。盡管禦醫常伴,奈何心結難解,此後鴻瑞帝的身體終究是日漸虛弱下去。他自知時日無多,故當即便下詔傳位於太子弘皙,擇日登基。


    弘皙即位後一年,鴻瑞帝便含笑而去,仿佛見到了一直想見的那個人一般,再無掛礙。


    新帝後雙雙伏於病榻前,慟哭不已。


    最終,不知新帝出於什麽考量,將鴻瑞帝的陵墓修於康熙帝的陵墓附近,相隔不過數十米。


    這一點,讓後世之人驚異不已,種種猜測,眾說紛紜,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這前後兩位帝王之間的父子之情,必然及其深厚。


    而另一點讓人驚訝的是,終其一生,鴻瑞帝都隻有一位皇後、一名貴妃,一雙兒女。


    結合這兩點,得出鴻瑞帝必是個真正深情之人,亦有腐女對這兩位帝王進行了無限的yy,父子禁斷,年下年上……無所不盡其極。


    隻是事情究竟是怎樣的,已經無人可知,一切都已經掩埋在沉重的曆史之下,泯去了光華,隻遺下後人重重猜測和好奇。


    而這些紛擾與猜測對於那些人而言,不過雲煙罷了。重要的是,他們活在了當下,活出了自己,及至最終,他們都是在微笑中度完那一生。


    如此,便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很久沒更文了,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就索性都不說了,隻說一句:這文的正文和番外真的徹底完結了!


    還有一句:新年快樂!祝大家馬上有錢!馬上有房!馬上有車!馬上有對象!馬上漲工資~-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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