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依舊閉著眼,嘴角彎起了一點弧度:“朕倒不知道你的鼻子這麽靈敏……”


    胤礽沉著臉,沒說話,也不想說話。


    康熙等了片刻,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終於將頭轉了過去,嘴角卻依舊帶著笑:“怎麽不說話?”


    胤礽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不舒服,但麵對皇父的問話,又不能不答,於是他抿了抿唇,有些不甘不願地開了口:“兒臣不知道說什麽。”


    康熙很認真地研究了一番他的神色,最終嘴角的弧度卻更深了幾分,帶了幾分調侃:“怎麽?你……這是在吃味?”


    胤礽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康熙,眼裏帶了幾分茫然,幾分恍然,幾分惶惑,久久地怔在那裏,直到一隻手探上了他的額頭,他駭然一驚,才終於迴過神來。


    “皇、皇父?”好容易迴過神來的胤礽在看到康熙此刻的狀況,頓時又驚到了,臉也炙熱了起來,結結巴巴道:“您、您怎麽……”沒穿衣服……


    康熙不知何時從浴池裏站了起來,就這麽站在水裏,臉上似乎帶著探究的神色,隻是胤礽並沒有注意,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這片光裸的軀體上。


    他的雙頰微熱,視線有些遊移不定,總是不自覺地朝著康熙的方向飄去,待到察覺時又迅速收迴視線,不敢與康熙對視。沒想到皇父的身軀這麽……好看……這麽想著,他的視線再度飄向康熙光裸的身體,這一次,卻是順著下腹一直滑到下方旺盛的毛發,以及蟄伏於其中的……呃……他直了眼,忘了之前那莫名的尷尬,很認真地盯著那處,怎麽看都覺得,與自身有很大的不同。


    他的那裏……是這樣的嗎?


    康熙端詳著他的神色片刻,顯然察覺到了胤礽的想法,隨手披了一件裏衣,狠狠揉了揉胤礽的頭,悶笑出聲:“傻小子,等你長大了,也是這樣的。”


    胤礽似懂非懂地抬頭眨了眨眼睛:“真的嗎?”總覺得很神奇啊,那裏會變得這麽大嗎?而且顏色也……他微紅著臉,有些害羞地迴憶著自己那裏的顏色和……大小,最後有些沮喪,“皇父肯定是在安慰我……”


    康熙悶笑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朕是不是在安慰你了。”康熙的心情飛揚起來,仔細想想,當年的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煩惱?八歲的時候先皇已經去了,待他成大一些,還來不及有煩惱,已經有這方麵的嬤嬤帶著專門被調·教過的少女為他通人事,再之後……這種事就不再需要別人指點了。


    這麽一想,自己還真的從未有過胤礽如今這般的煩惱。


    他彎著嘴角,任由梁九功為他將衣衫穿好,這才牽著胤礽重新迴到寢宮,沐完浴,此刻的注意力也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原有的衝動自然而然的平複下來。


    再看時辰,已經差不多是早朝的時辰了,而胤礽也該迴毓慶宮念書了,於是父子二人梳洗一番後,雙雙坐了下來,開始用早膳。


    自始至終,康熙的心情都極好,已經很久不曾有人同他一起用早膳了,今日難得有胤礽陪著,加之先前的事,讓康熙的心情越發愉悅。


    自從胤礽開始念書,功課便很緊張,每日卯入申出,學習滿、蒙、漢文,以及四書、五經等儒家經典,滿、蒙語是由滿、蒙貴族中挑選出的內諳達進行教習;而四書五經等則由漢人師傅教導,通常是師傅讀一句,他讀一句,如此反複誦讀百遍後,與前幾天所學內容合起來再讀百遍,周而複始;至下午放學後,用過晚膳,繼續跟隨從外諳達學習騎射之術。當然,其他皇子隻要到了年齡,也多半如此,隻是他們學習的地方不在毓慶宮,而是在各自所住的宮中。


    康熙進著膳,時不時看看胤礽,又著人為他夾些菜,看著胤礽吃的開心,他的心裏也越發滿足。膳後,他便帶著這股心情愉快地坐上了龍椅,開始了又一日的早朝。


    申時後,胤礽跟著外諳達練習騎射,騎射的地方大多是在校場,難免的,也會遇上其他幾名皇子,諸如胤禔、胤祉。


    就如此刻,那個正在進行射箭練習的不是胤禔還能是誰?


    他遠遠便瞧見了胤禔,對方顯然也瞧見了他,待他走近後,胤禔便極其有禮地朝他打了個千,恭敬道:“太子殿下金安。”


    幾年的時間過去了,胤禔早已不再是幾年前那個脾氣有些暴躁,情緒外露的孩子。他低頭請著安,眼底的情緒帶著幾分複雜,卻無人察覺。


    “大阿哥無需多禮。”胤礽的迴話也很冷淡,矜持。這幾年整個人發生變化的並不隻有胤禔,還有他,在各種場合中,胤礽都有了皇太子的威儀,再不是那個一被胤禔刺激,便跳腳相爭的孩子。


    兩人又寒暄兩句,便各自迴到自己的場地,開始騎馬、射箭。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都很認真,各自聽著自己的諳達說著今日的練習內容,練習的時候也很努力的專注著,但他們畢竟處於爭強好勝的年紀,又恰好有個年紀相當、實力也相當的人在旁邊,於是練著、練著,味道就變了。


    明明眼睛看似是盯著眼前的靶子的,實際上,眼角卻都時不時地瞥向對方,確認著對方的動向,若是對方一箭中靶心,那自己下一箭就絕對不能偏;若是對方一箭偏了,那自己更要注意,絕對不能跟著偏……


    騎馬也一樣,就算兩人什麽話也沒說,場上彌漫的硝煙味卻連幾名諳達都清晰的嗅到了,他們對視一眼,卻什麽也沒說。


    這樣也好,有相爭、有比較才有進步,況且,他們也想看看,究竟誰教的更好一些。當然,這是潛藏在他們內心的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夜幕降臨時,諳達們叫了停,與兩位皇子弟子告了辭,出了宮。滿身大汗的皇太子與皇長子在原地對視一眼,互相以眼神廝殺一番,便帶著人一同朝著乾清宮方向去了。


    六歲後,諸位皇子們便不再隨母住在東、西六宮了,而要搬入東西六宮北端的東五所和西五所中,故而,兩人即便不是住在一個地方,也有一大段路需要同行。


    同行若是互不說話,傳出去顯然有失皇家風範,落人把柄,於是小小年紀已經懂得這些事的兩位皇子開始了閑話家常。


    “聽聞,昨夜太子殿下在乾清宮與汗阿瑪秉燭夜談,不知今日身體可吃得消?”胤禔有意無意地問道,看似關心,實則是想確認一二。秉燭夜談一事,他還是早上去向額涅請安時聽額涅提起的,當時他額涅的表情很憤恨,據聞昨夜汗阿瑪是點了額涅的綠頭牌的,結果卻被臨時告知汗阿瑪要與皇太子秉燭夜談,於是侍寢一事竟不了了之了。


    他說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胤礽,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眼神有些……奇怪。


    胤礽心裏愣了愣,旋即想到這大抵是皇父為了昨夜留他在乾清宮過夜所說的借口,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拆穿這個明顯對他有利的小謊言,於是頓了頓後,很溫文爾雅地迴道:“多謝大阿哥關心,孤身體健壯,熬一夜並沒有什麽大礙。”


    “我隻是瞧太子殿□子單薄,故而有些擔心,無礙便好。”胤禔不動聲色地損了一記胤礽,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湊到胤礽耳邊小聲道,“說起來,太子殿下也快十幾了,再過不久,汗阿瑪和宗人府也該為您準備宮女了,太子殿下可要保重身體啊!”


    胤礽愣了愣,有些茫然地偏頭看他:“宮女?”宮女不是毓慶宮有了嗎?為何還要皇父、宗人府準備?還有,準備宮女和他保重身體有什麽聯係嗎?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何他總覺得……胤禔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他怎麽越瞧越手癢,想狠狠把他臉上的表情拍掉……


    胤禔也是一愣,顯然沒料到他竟完全不懂,愣過之後,他嘴角的笑容越發奇怪了,還特意朝左右瞧瞧,將身邊的哈哈珠子等人往旁揮退一些,才湊到胤礽跟前小聲道:“太子,你真的沒聽明白?”


    胤礽瞧著他那副怎麽看怎麽像小人得誌的嘴臉,嘴角狠狠抽了抽,伸手將他湊過來的臉一把推開:“孤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換做往常,興許胤禔已經跳起來了,但是此刻他卻是一臉的詭笑:“哦哈哈……太子您還小啊……還小……”


    “……”胤礽瞪著他,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你究竟想說什麽?再不說清楚的話,孤就走了。”


    “……那我就不打擾太子了,太子殿下慢走!”胤禔終於收起了詭笑,隻是瞧著胤礽的目光依舊透著詭異。


    胤礽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隻是他越走,越忍不住去猜測胤禔方才所說之話的意思,於是走出沒幾步,他終於沒忍住,很認真地側頭問著跟在一邊的何玉柱:“小柱子,為孤挑宮女是何意?”


    何玉柱一僵:“……”


    一旁的哈哈珠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越來越沒有節操了tut果然節操君已經shi了!sh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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