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在車中頗為不安,他擔心銘義單槍匹馬應付不了三木,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總算看見銘義從居酒屋中走出來了,張烈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你跟過來作什麽”銘義上了車,臉色鐵青,想起方才醫院爆炸的事仍然心有餘悸。


    “我不放心你,把祁君送迴蕭府,就趕了過來。”


    “她怎麽樣。“


    “放心,她不知道這次爆炸是針對她的。“


    銘義點點頭。


    “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銘義陷入沉思,看來還有一點是他們之前沒有掌握的,那就是三木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力量在支持他們。


    迴想起來父親的遭遇已經祁揚之前對他說過的話。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銘義不經意看到,遠處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剛才我就看見了,盯著這裏好一會兒了。我下去會會她。”阿烈說完打算下車。


    “不用了,她是來找我的。”銘義下了車。


    女子一身黑色裙裝,帽子戴的很低。


    “齊泠小姐。”銘義在女子身後說道。


    “既然在這裏偶遇蕭公子,不妨我們去喝一杯。”


    銘義一言不發,跟著她進入了旁邊的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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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蕭公子沒有拒絕我的邀請,想必我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


    “三木初步找我試探,祁揚就要引薦你我二人認識。而祁揚又供職於中統,這世上恐怕沒有這麽巧的事吧。中統接近我,到底是什麽目的。”


    “祁揚同蕭公子是故交,中統自然會避嫌。不過他們應該想不到,蕭公子如此聰慧,僅僅幾次接觸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不錯,我確實在為中統服務。”


    銘義想起早先祁揚曾告誡他政府已經盯上了蕭氏,但在蕭氏危難之際並沒有出手幫忙,卻在商量一旦蕭氏繼續同日本人合作,首先打垮蕭氏。對於這一點,銘義非常不滿。


    “故技重施怎麽,中統排你來跟我打聽情況。倘若我跟日本人合作了,就立馬動手幹掉我對麽”銘義臉上是不屑和嘲諷。


    “對於蕭氏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請你相信,這次我們是站在您這邊的,起碼。。。中統是站在您這邊的。”


    “這話怎麽說”


    “具體情況我不能跟您透露太多,我隻能告訴您。中統方麵一直視三木是仇敵。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無法對三木出手。所以其實我前來的任務並不僅僅是監視,而是想聯合青幫,一舉鏟除三木”齊泠說話不緊不慢,但鏗鏘有力,似乎堅信銘義會答應她的要求。


    “不好意思,我不會拿蕭氏拿青幫去跟日本人硬碰硬。中統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了吧。自己不費一兵一卒,叫我帶著兄弟去拚命”


    “我保證,我們會暗中協助,隻是出於某些原因,中統不能在明麵上出手。”齊泠仍然表情恬淡平靜,不緊不慢。


    “某些原因。”銘義突然想到前田剛才對他說的話“樹木潰爛,爛的是根。”銘義思忖良久,抬頭對齊泠說道“齊泠小姐,三木的背後,是不是有政府的人在支持。”


    齊泠靜靜的看了銘義幾秒鍾,沉思一陣,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帶著我的兄弟去拚命了。不與之合作,已是我能盡的最大力量。”


    “倘若您想通了,隨時找我,我會提供一切便利條件。”齊泠將手裏的名片塞給銘義。“上麵有我的住址。還有,保護好尊夫人安全。”


    齊泠說完,離開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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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奶奶,我方才才聽人說,醫院裏居然有炸彈。早上您才說要去醫院真是危險。還好你沒事,福大命大。”炸彈的事著實把春芽嚇壞了,絮絮叨叨了一上午。


    “以後您萬事小心。”


    “好了好了,你別擔心我。我這不是好好的。”祁君倒是沒被這件事嚇到,因為她有一件天大的事要跟名義說。


    她好像懷孕了。


    隻不過目前還需要做些檢查,結果要過幾天才能出。


    祁君忐忑不安,又是激動又是害怕。她想起來,很早之前母親同她講過,剛懷上孩子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小小的人兒會害羞。她就忍住了誰也沒說。


    祁君很糾結要不要告訴銘義,如果結果出來了沒有懷孕,那豈不是白白高興一場。可是她忍的好辛苦,不知道銘義迴了家,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要當媽媽了,是要準備小衣服了。祁君想到自己笨手笨腳的,沒做過幾次針線活,這可是苦差事,要早早準備才好。思來想去,倘若再不做些什麽,那等待結果的這幾天可要憋悶死了。於是差了春芽上街買了布料,打算跟著春芽學做衣服。


    “少奶奶,您要喜歡什麽樣式的,我給您把裁縫家裏就行了。何必親自動手。做針線活很勞累的。”


    “我閑著沒事,權當打發時間了。你把基本步驟交給我就行了。”


    祁君想著這小孩衣服不就是大人衣服的縮小版,沒什麽難度。可是上手了才發現,要重新打版,比例什麽的都要重弄。和春芽忙活了一下午,總算歪七扭八的縫了一雙醜醜鞋。


    “少奶奶第一次做,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明天我給您多找些樣式,您慢慢練。”春芽還未察覺出異樣,隻以為祁君突然對針線活有了興致,沒往更深的地方想。


    祁君極其苦悶。這更能說明,自己手確實是笨,竟然連一雙小鞋都縫不好,這以後還怎麽照顧孩子。


    春芽給祁君送點心水果的功夫,告訴祁君大少爺迴來了,隻是看著不太高興,憂心忡忡。沒有上樓直接去了書房。


    祁君思來想去,還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銘義,於是拿了那雙醜醜的小鞋,來到了書房。


    銘義正讀著文件,沒有抬頭。


    祁君屏住唿吸,興奮的漲紅了臉,躡手躡腳的來到書桌前,將手中的小鞋放到了銘義的麵前。


    “我今天忙的很,不迴房休息了。”銘義依然沒有抬頭。


    祁君瞬間沒有了激動和興奮,她把小鞋往前推了推。


    “銘義你看,我剛才做的。”


    銘義突然把文件啪的合上了,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發起了火:“都說了我很忙,沒工夫欣賞你這些玩鬧的把戲。倘若你在家實在無聊就去畫廊幫忙,別再煩我了。”


    祁君怔住了,她不明白銘義為什麽會對她發火。一時間不知所措。


    “睡覺去吧。”銘義說完忙著整理自己的東西,沒再理會祁君。


    祁君拿起桌上的小鞋離開,腳步很快。


    祁君走後,銘義揉捏著自己的額頭。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經分身乏術,無暇顧及其他。


    “對不起,祁君。”銘義心中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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