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對於血液的味道十分的敏感,我感覺到了它們澎湃的聲音。


    ……


    “而現在,我在這裏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他的語氣有些酸澀。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多的人互相的啃食最後變得血肉模糊斷了胳膊斷了腿的,我無法想象爸爸媽媽還在不在……更無法想象失去所有人隻剩我一個人的恐懼……”蠢蠢越說越激動,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倒是讓我無法克製的將自己的傷口扒開,媽媽被啃食的畫麵一遍一遍的重複再腦海裏。


    ——


    席人原本在協助搬離北安的人員撤離前往安全的a市安全區,但是莫名的心抽了一下。


    眼前是滿城麵目猙獰的喪屍,狙擊手都在城牆上射擊著突如其來的喪屍大軍,一片黑漆漆的腐肉一點點的移動,席人精準的踢掉喪屍的腦袋然後腦袋滾碌碌的不知道跑到了哪裏,但婷和白銅都參與了滅喪屍的行動,為了護送人員的安全。


    那個長得很像陳小諾的女人又出現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出現在了城牆之上,輕輕轉動著手掌,風吹起她飄逸的長發還有雪白的衣裙,喪屍紛紛停下了手中的行動,轉過頭抬起僵硬的腦袋看著她。


    她不知道默念了什麽,喪屍開始進行了新一輪的強攻。


    席人看著她若有所思。心卻再次抽痛。


    看著城牆上空了的位置,席人麵無表情的繼續投入戰鬥。


    有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此效力於組織,他是組織的人,卻在安全區中擔任重要職位,可能是不想再讓任何人和自己一樣了吧……


    不知道是誰在喪屍堆裏投了火,雪地裏傳來燒焦的味道,腐肉的臭味越來越重,但婷拉著白桐去了南門附近了樹林裏,引走了一部分的喪屍,然後兩個人前後夾擊,一個負責撂倒一個負責砍死。


    一切的處境還沒有到絕地,小諾還沒有迴來她們就會奮戰到底!


    鏡頭迴到這邊————————


    “吼——”我們的車開到了距離我家不過兩條街的一個小巷裏,在小巷的外麵,是一群群擠破頭想要進來的喪屍!


    那些擠得頭破血流的喪屍們不管自己被壓扁的腦袋,隻顧著進來把我們吃掉。


    不愧是一群沒有思想的活死人。


    有一兩個僥幸擠進小巷內的喪屍加快他蹣跚的步伐向我們靠近,看樣子也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唐西的手一揮,我們最近的一排喪屍全部倒下,唐西指揮其餘人下車,然後將車開到巷子門口堵住喪屍的路,下車我們幾個人趕緊抄小路趕向安全區。路上有很多的喪屍,但是隻要我們安靜一點,塔門就會無意識的走過而不察覺。


    正好到安全區的時候秦舒帶著一票人正在準備登上飛機。


    “秦舒,你去幹什麽?”我衝上去問道。


    她看著我沉默了一小會兒說:“你不是和席隊在一起的嗎?怎麽會在這?”


    我來不及解釋“你這是去哪?”


    “北安。那裏出事了,席隊還有新任長官白桐但婷在組織後援,我現在要趕過去盡快將那裏的人員送往a市安全區。”


    看著秦舒離去,我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我沒有說我也去。


    我迴頭看著站在車門前的唐西還有蠢蠢,白陽,娜雪,我為了他們,放棄了去救我應該守護的人,不知道阿婆在那裏怎麽樣了。


    照例被身體檢查,我倒是沒什麽,至少唐西對於醫術的精湛無人能比。“進去以後聽我的話行動。”唐西側耳在我耳邊說道。


    我不知道他需要什麽解藥,但是是另一個陳小諾,她一直活在我的陰影下,不見光的她很累吧。


    一個穿著軍服的士兵帶著我們來到各自的房間,在路過之前的那間房的時候,我的心情有些不一樣。


    我沒想過這麽久了這個安全區依舊還頑強的存在,我還記得當初在這棟樓的不遠處被腐爛的手抓住腳踝時的恐懼感。


    一切都仿若昨日。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剛坐下來喝了一瓶水,唐西突然就出現在我房間外。


    “進來吧。”我說道。


    他走進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說,“什麽時候行動?”


    我不看他,是因為我實在沒辦法麵對一個馮尤的麵孔說著這些話,馮尤不是不好看,馮尤的臉很清秀,但是讓我對著這樣一張臉說唐西……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今天晚上。”唐西說完突然抱著我說:“謝謝你。”


    我閉上眼睛,迴答:“一切都過去了,這七年,算是我虧欠你和她的。”


    夜晚——


    吃過晚飯後娜雪交由蠢蠢照顧,白陽和他兩個人早早的熄燈睡覺我和唐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上各自的手槍沒有從門口出去,而是從窗戶順著水管爬下去,繞過樓下幾個守崗的士兵以及巡邏的衛兵,我們從中央這棟樓一側的小公園走過。


    “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溜進去,小心點,裏麵有喪屍。到四樓轉角的一間實驗室等我。”唐西和我躲在暗處,他說完我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他就快速的從公園跑出,將門口的幾個士兵全部給引開了。


    我看時間緊迫,趕緊從公園的樹下跑出來看了一下就溜進了大樓裏。


    大樓此刻很冷清。沒有燈的走廊,饒是我,心裏也有些發怵。


    我找到樓梯,剛想往上走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身傳來。


    我趕緊側過身藏在樓梯的陰暗處。


    在窗外一點月光下,我看見的是一張閃著寒光的麵具。


    他突然間在踩上第一格樓梯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我心一緊,握緊手裏的叉唿吸放慢。


    他隻是愣了愣,繼續向上走。


    我不敢鬆氣,直到腳步聲遠了才走出來。


    “你是誰?”突兀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的腳步一滯。


    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的?


    我迴頭,那個泛著冷光的麵具就在我眼前。


    “是你。”他淡淡的說道。


    “你……你是誰?”看著這張麵具我就有些窒息的感覺。


    他一笑,森冷的聲音在走廊中傳蕩,越發的詭異。


    “你以為你擁有了解藥就天下無敵了?笑話。”他說著手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出來掐住我的喉嚨。


    大腦極速充血的感覺,我閉上眼睛,雙手奮力的扒著他掐著我脖子的手,但是力氣懸殊,我的唿吸……好困難……


    我想用叉插進他的身體,但是……叉一碰到他就斷了。


    此刻唿吸越來越弱了……我感覺我的心跳似乎漸漸的削弱。這個時候我想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席人,而是媽媽。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可以在天堂喝到媽媽做的甜湯呢……


    但是沒多久,鎮痛消失了。


    我死了嗎?


    緩緩睜開眼睛,黑暗裏我看見的是抱著我的唐西。


    “你怎麽了?”他看見我醒了趕緊過來扶起我。


    “我……”剛說話喉嚨疼的難受我忍不住咳了咳。


    唐西一臉嚴肅,不斷的打量著我們所處的周圍,黑漆漆的地方因為牆上的一扇窗透進了月光又折射在男人冰冷的麵具上,冷意滲人。


    “好久不見了,唐西。”剛剛掐我脖子的男人說道,突然站在我們麵前。


    他帶著麵具,穿著拖地的黑色風衣,頭被黑色披風蓋著,就連聲音沙啞的讓人分辨不清男女,這人是誰?


    “你是……九主!”唐西不可思議的說道,我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九主?那是誰?


    那個被稱為九主的男人冰冷的眼眸隔著麵具看著我說:“不要不自量力的想要解救所有人,要看你自己有沒有本事了。


    “我自認為我沒有什麽厲害的,但是我有我要救的人,我沒有自大到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但是我會盡力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一字一句的說著,我不知道我此刻哪來的勇氣,他一招就可以把我滅掉,但是我卻忍不住這麽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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