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裏隻有四個字:我不想死!


    顫巍巍的伸出右手掐住我麵前喪屍,深入腐肉的黏膩感從我手中傳遞過來刺激著我的大腦,我狠狠一扭。


    哢的一聲,泛著白眼的喪屍瞬間無力的隨著我手的收迴而倒下。


    “吼——吼——”一個接著一個喪屍站起來,我麵前站了滿滿的喪屍,一直堆到門口。


    陸陸續續有手抓住我的腳踝,我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餘光看了一眼席人所在的包房,我鼓足了氣“都給我鬆開!”


    我狠狠的甩開了扒著我腳踝的手,眼前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喪屍,我剛想殺了她,結果…


    手被抓住了。


    “我不是喪屍,你想出去還是找席隊?沒時間了。”她拉住我的手,幫我殺了附近幾個喪屍。


    “席人。”我答道。


    她立刻丟了一個煙霧彈,拉著我就往席人所在的包房衝去。


    “你進去吧,外麵我來解決。”她說完就將我推了進去。


    進包房後我看見的是…


    昏倒在皮質沙發上的席人,還有坐在他身旁的,席墨。


    席墨依舊戴著披風,滿臉鮮血的樣子,真的是席人的哥哥嗎?


    “你來了。”席墨咧開滿是鮮血的臉對我說道。


    “外麵的人…”


    “我幹的。”他迴答的倒也爽快。


    “席人怎麽了?”


    “隻要你跟我去一趟,必然有人將他安全的送迴去。”


    我看了一眼席人,他睡覺的時候格外的安靜,我對著席墨點頭。


    外麵的喪屍已經死了,除了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煙霧,那個女人也不見了。


    想必又是一個陷阱。


    陳小諾啊陳小諾,有時候你真的傻得可以。


    席人恐怕早就知道裏麵的人是席墨了吧,最終還是選擇進來。


    出了酒吧,我才發現席墨並沒有跟上來。


    酒吧前的空地圍起了警戒線,我看見和潘阮一樣服裝的男人。


    沒多久席墨走出來了。


    我差點眼花把他錯認成席人,除了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勾起。


    我冷冷的看著席墨沒有說話。


    “席隊,這是?”那個男人上前詢問,但我看見他眼裏暫時的疑惑。


    那種疑惑,不是奇怪我是誰,更像…奇怪我為什麽在這裏一樣。


    我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


    “我夫人。”席墨不冷不淡的說。


    我迴瞪了他一眼,問那個男人,“你是……?”


    “c隊隊長秦舍。”他說完吩咐手下進去清理屍體拉去城外。


    沒多說,即使他現在進去了,席人也不在那裏了吧。


    席墨帶著我來到之前那個荒涼的別墅。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席墨說著突然抓住我受傷的左肩膀“為什麽你不怕喪屍?”


    我冷哼一聲,用力剝開他的手,“你究竟是不是席墨,既然馮尤可以冒充唐西,你也可以冒充席墨。”


    “陳小諾。”唐西從一個拐角處出現。


    “我怕不怕喪屍,似乎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繼續說道。


    “墨,退下。”唐西說道。


    席墨麵無表情的上了二樓。


    “知道我為什麽要變成這樣嗎?”他苦笑。


    我握緊拳頭,“不想知道。”


    他嗤笑,“我要告訴你的是,遠離秦舍和潘阮,我不會傷害你。”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算你幫我,我也會殺了你。”


    他沒再說什麽,突然就離開了。


    我站在這個空蕩的別墅裏,想了想還是打道迴府。


    想必馮尤的目的是告訴我秦舍和潘阮的危險性,但是…潘阮我還認可,秦舍…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麽要我防著他?


    說實話這裏我實在不想再來。


    迴到別墅,但婷在院子裏逗著娜雪,不見白梧和白桐。


    問過但婷,我才知道他們在房間照料席人。


    我衝迴房間。


    白梧擋住我的去路,隻是手語示意我暫時不要打擾。


    “但婷看過了,他隻是昏迷,桐桐不想你擔心,你先等等吧。”白梧小聲的說道。


    我嗯了一聲,無聊的在別墅中轉轉。


    唐西的別墅裏,有地下室的,我們這裏呢?


    我突然想到這件事情就各種找地下室,可是這棟別墅和唐西那棟實在格式不一樣,找了很久我依舊沒有找到。


    就在我找過席人的書房想要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書櫃旁邊的一遝紙。


    這是…席人今天看的那個。


    我坐在椅子上細細的看來,才發現一個事情。


    是關於研究意識喪屍的計劃。


    意識喪屍麽……就是類似於席墨那樣但是又被人操控的那種嗎?如果出現那種變異喪屍,我想人類的地位岌岌可危,畢竟喪屍吃人,但是人卻不吃喪屍,對於喪屍而言,或許我們隻是一個食物,僅僅是食物。


    唿,這些事情越發的讓人迷惘。看完了這遝文件,心情倒是越來越複雜了。


    這種勾心鬥角的日子永遠都停不下來。


    迴到房間,席人已經醒了,但婷白桐他們都坐在一旁,看見我來了都紛紛將視線轉向我。


    “席人。”我勾起笑容。


    他點頭,隻說了一句話“遠離秦舍。”


    我皺了皺眉,還是迴道:“好。”


    亮影蹭著我的腳邊,我把它抱起來的那瞬間,傳來了門鈴聲。


    我和席人對視了一秒,得到他的默許的時候我說:“白桐,陪我去看看。”


    等我出去開門的時候,是一個老人家。


    我看過她,就住在我們左邊隔壁的別墅裏,可惜隻是經常孤獨在家。


    “閨女…”她一來就哭著對我和白桐這麽說。


    “阿婆你怎麽了?我們進屋說。”白桐趕緊說道。


    抱著亮影我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阿婆才逐漸將事情告訴我“我兒子是原來的c隊隊長,可是一周前,他死了!死在外麵的怪物嘴裏!其他人就這麽看著他被吃的一幹二淨卻沒有施手相救!我的兒子…”


    “c隊隊長不是秦舍嗎?”白桐說道。


    阿婆哭的更慘了“遭天殺的!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她不停的抹著眼淚,我和白桐對視了一眼,將亮影放迴沙發,我的手伸過去抹幹了阿婆的眼淚“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她終於忍不住抱著我大哭了起來。


    “這幾天我在家裏,沒有人,空蕩蕩的,上頭明天要趕我走了,他們說我沒了兒子不可以住了…”她抽噎著說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讓你住,阿婆,這個世界我懂,你一個無依靠的老人家,敵不過外麵的千軍萬馬。”


    說到底,我們都不過是世間一縷沙塵。


    她讓我想起媽媽。


    她曾是那麽溫柔的喊我諾諾,雖然有時候會阻止我和唐西,但是卻也是一心對我好的。


    “可以嗎?”阿婆顫抖的摸著眼淚探出頭問我,臉上是那種激動但是有些擔心的表情。


    像孩子一樣。


    “阿婆,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我笑了笑,白桐也衝我會心一笑。


    有人來通知我們去領糧食了。


    白桐和但婷出去了,白梧和我還有阿婆在客廳聊著天。


    “我家阿偉原本是c隊隊長,管著軍隊的一群隊員,喪屍突然爆發以後,我和他失去了聯絡,我不敢開門,因為我看見窗戶外麵的世界都是一些很奇怪的“人”,它們吃人肉,步履蹣跚,到處都是它們的吼叫聲,我害怕…”阿婆說著依稀看得見她臉上的恐懼。


    “每天聽著那些吼叫聲,我真的快瘋了!三天後,我冒出了自殺的念頭,當時阿偉一直沒有聯絡我,我以為他死了…”阿婆說著說著又哭了。


    我和白梧趕緊好言相勸,心裏不是滋味。


    “我…我當時拿起刀,鼓起了勇氣想將刀劃在手腕上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我以為是阿偉來了,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那些恐怖的怪物!三天了,我的食物越來越少,阿偉不在,沒有任何人的夜晚你知道我有多害怕麽…我…阿偉…我的阿偉…”阿婆越說越激動,含著眼淚一直在咳嗽。


    我端了一杯水過來,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


    “都過去了。”我盡量安慰她“我睜開眼睛出房門的時候,我看見的是麵目全非的媽媽。”


    心裏的傷口,很久不說,如今被我撕開又無限的放大,放大,然後砰的一下,跌進深淵。


    “你…”阿婆看著我。


    “然後我還是好好的,我隻是難過,離別來的如此快。”我望著門口處,有些無奈。


    “姑娘,謝謝你。”阿婆欣慰的說道。


    “我叫陳小諾,他叫白梧。”我說道。


    阿婆捏了捏我的耳垂,“以後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她為什麽捏耳垂,那是安慰的意思。


    我掩了掩有些淚花的眼睛“我沒事,阿婆,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不用太拘束。”我看見阿婆狠狠地點了點頭。


    晚飯的時候阿婆爭著要做飯,原本我和白桐還有但婷要好好的露一手給阿婆看的,結果沒能完成。


    不過還好,席人隻是被下了點迷藥,睡過以後沒什麽大礙了。


    抱著但婷手中的娜雪,我越發的覺得她重了。


    “娜雪,謝謝你。”我的臉輕輕貼在她的臉上。


    娜雪小小的手一掌啪在我臉上,癢癢的。


    阿婆很貼心的給娜雪煮了一碗粥,煮的很爛很爛,她做的飯菜,和媽媽的好像…


    喝湯的時候我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在湯裏。


    “怎麽哭了?”他們紛紛說道,尤其是阿婆,擔心的深色一點也不亞於媽媽。


    現在這個社會,哪怕我們是一群陌生人,也會沒有理由的關心著其他人。


    我忙揮手“我沒事我沒事。”


    席人在一旁輕柔的抹掉我的眼淚“多大的人了,該長大了。”說完他使勁揉了揉我的腦袋。


    “閨女,這就是老公吧?”阿婆突然轉了個話題說道,眼裏笑的眯了起來,就好像,就好像她是我的媽媽一樣。


    我臉燒紅燒紅的。


    “看你那發愣樣~”但婷忍不住笑道。


    席人輕笑,“的確是她老公。”


    “吃飯吃飯,都在笑我。”我趕緊端起碗就恨不得將頭埋在碗裏。


    一家人,蠻好。


    吃完晚飯,阿婆和但婷他們三個去洗碗了,我抱著娜雪和席人還有白梧在閑聊的時候,潘阮再次來臨,和她同來的,是c隊隊長秦舍。


    “席隊,我想你很清楚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情。”秦舍一來就不冷不淡的說道。


    席人的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什麽端倪。


    秦舍得不到迴複又將視線轉向我,說:“我們要抓她走。”


    而潘阮在一旁挑釁的看著我,嘴角是若有若無的奸計得逞的笑。


    “不可能。”席人看似慵懶的摸了摸娜雪小小的手指說道。


    “席隊,我知道我不如你,但是別逼我們,她可能攜帶病毒,我們必須帶走!”秦舍說道。


    “就憑你們,想帶走我陳小諾?”我瞥向潘阮和秦舍。


    秦舍的額頭有些微微的出汗,這種天氣,能出汗真是奇跡。


    “陳小諾,你個賤人,都是你,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潘阮惡狠狠的衝我罵道。


    我眼睛瞥向她,“席人不是東西,是我男人。”


    潘阮氣的直接掏出自己腰中的槍對著我。


    看見她的槍我才想起我肩膀上的傷…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潘阮!


    我抽出一隻抱著那些的手摸了摸肩膀,傷口逐漸愈合了。


    “你們幹什麽?!”但婷和白桐還有阿婆洗完碗出來看見這一切立刻出聲道,


    “不要殺我閨女!”阿婆更是忘記了生命一樣擋在我麵前大喊道。


    我將阿婆往身後一擋,一步步靠近她的槍口說:“潘阮,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己要攀上我們這個隊伍,為了救你,好幾次我們都陷入危險。”我停頓了一下再說“但是你從不知道知恩圖報,反而屢次陷害我,現在殺了你就好像殺了螻蟻一樣簡單,不要逼我!”


    我真的生氣了。


    這一個屢次想要殺我的女人,依然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


    潘阮也沒有什麽畏懼了,說:“那你們為什麽要救我們?”她的眼裏閃著淚花。


    “等等,我隻一句話,潘阮,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討厭我?”我問道。


    “不是,是我從一開始就恨你!”潘阮說完我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


    原本我和席人的速度足以把槍搶走的,但是……


    “砰!”


    席人擋在我麵前,我愣了。


    “潘阮!”放下娜雪我大喊。


    不要挑戰我的極限,都夠了!


    在她沒有發覺的情況來到她身邊我奪過了她的槍,指著她的腦門“你們今天,都得死。”


    “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了你。”我冷冷的看著潘阮錯愕的表情冷笑。


    “小諾!”林清突然衝進來“不可以殺她!”


    我斜眼看過去,看著林清急匆匆的身影皺起眉頭。


    “潘阮和秦舍背後都有人支撐!”他喊道。


    麻煩的事情!


    我一腳踹開潘阮,不管她的死活,將槍抵在秦舍腦門上“這次算你好運,下一次,我看見你一定殺了你們!還不滾?”


    等他們離開了,我恨恨的將槍一丟,席人已經昏迷了。


    “但婷!席人,席人……”我衝過去握住席人的手。


    “槍裏塗了迷藥,這次他的情況不樂觀了,迷藥下多了對他是一種傷害。”但婷說道。


    “閨女不要難過了,他是一個好人一定會得到好報的。”阿婆在一旁安慰我。


    "小諾,聽我說,現在你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將安全區的內部調查清楚,我和但婷都是中央的人了現在,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麽潘阮會輕易將你弄出安全區,但是我覺得潘阮一點也不簡單,下個星期開始我們就要離開半個月了封閉式訓練,到時候你和哥哥還有席大哥,阿婆還有娜雪一定要注意安全。”白銅說道。


    “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太懦弱了?”我看著他們問道。


    他們搖頭,白梧說“你一直讓自己太過於強勢了,卻不懂得如何控製自己。”


    我望著昏迷的席人苦笑“一直在被席人保護的狀態下我沒有受傷,我想…出去履曆一番,和席人分開一段日子。”


    “小諾你瘋了嗎?”但婷和白桐抓住我的手說道。“娜雪怎麽辦?阿婆怎麽辦?”他們又句句逼近。


    我的眼睛閉了閉,隨即睜開,“娜雪待在我身旁,林清,可以和席人一起,幫我好好照顧阿婆嗎?我希望,阿婆過得好好的。”


    “閨女…”阿婆的眼裏浸滿眼淚。


    “沒事的,如果我繼續待在這裏,也許會連累你們。”我說完再深深的看了席人一眼,才注意到一直藏在席人身旁看不見的亮影。


    “亮影你們幫我照料它,我不希望,它變成一隻流浪貓了。”我摸了摸亮影柔軟的毛發。


    “你小心,我會幫你照顧好一切的,早日迴來。”林清在一旁說道。


    我含淚點頭,席人,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上樓收拾了一下東西,胡亂塞進兩個大衣,我看見放在角落的唐刀。


    但是旁邊還有一個類似於衣衩的東西。


    但是比衣衩尖銳,就好像魚叉,瞬間秒殺一隻喪屍的大腦。


    是席人替我準備的。


    他看見我拿唐刀時的笨重了。


    可是…這一別,也許是一輩子。


    席人,沒我的日子裏,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著我不再拖累你的時候,如果我還有命,會迴來的。


    不知不覺的,冬天開始下起了一場小雪。


    我站在陽台上,陣陣冷風吹來伴隨著雪花,冷的我縮了縮脖子。


    唐西的屋子並沒有點燈。


    即使我知道現在的唐西是馮尤,但是看見他的樣子…始終是覺得,唐西還在身邊。


    沒多久,覺得冷了,我關上陽台門迴臥室,發現席人已經躺迴了床上。


    “席人。”我輕念道。


    “有點累,我會保護你的…”說完席人沒再說話了。


    他的傷口被簡單的處理過了,因為是後背,我看見他皺了皺眉頭。


    席人,我不知道我愛你什麽,我知道,唐西比你優秀,莫敷比你聰慧,但是我就是覺得,你是那個最厲害的存在。


    我走過去低下頭在席人的唇邊親了一下,我感覺,喪屍的吼叫聲依舊清晰的在我耳邊迴蕩。


    穿了一件保暖的大衣,這些大衣都是席人讓人給我送來的,個個都可以過一個北京的冬天了。


    明天一早,我就離開這個安全區,再也不能聞到席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味了。


    我就這麽呆呆的看著席人熟睡的臉到天亮以後卻不知不覺的睡去。


    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淺淺的沉香味環繞在鼻尖,我使勁嗅了嗅,“席人…”


    等等,席人?


    我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席人的懷裏。


    “你沒事了?”我坐起來摸摸他的臉。


    “沒事了。”他將我淩亂的頭發都往耳後撥了撥。


    我愣了愣,“席人,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席人的臉瞬間冷了“你要走?”


    我不去看他“是。”


    我知道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覺得自己不夠能力保護身邊的人,但是,真的,席人真的夠好了。


    最終他還是抱了抱我,“早日迴來。”


    我的眼淚在那一瞬間崩裂。


    會的,一定會的,我在心裏說道。


    “我知道,解藥在你的血液中早已融合,但是記住,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給我平安的歸來。”席人說道。


    席人在我麵前,已經無數次因為我改變了他原有的孤傲與冰冷,我,得此之幸,哪望其他?


    “小諾。”白桐敲了敲門。


    我趕緊擦幹眼淚,退出他的懷抱,然後去開門。


    “別去了好嗎?”她說。


    我搖搖頭“我不可能活在你們的羽翼下過一輩子,我,要有一天,能夠和席人還有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我說道。


    “加油。”白桐抱了抱我。


    “一定。”


    早飯過後,背上登山包還有那個像衣衩一樣的叉子,懷中娜雪綁在胸前,席人不知道從哪裏開了一輛車帶我出了城門。


    “非要去?”席人問道。


    “席人,你信我嗎?”我笑道。


    “信。”


    “再見。”我抱了他一下就下車繼續向前走,等待我的,會是那滿城的喪屍麽?


    走了很久很久,我依舊感受的到身後灼熱的目光。


    直到我轉彎進了一個城鎮,看見那些呆滯的行走的喪屍時,握緊衣衩,我依舊有些寒顫。


    “吼——”離我最近的喪屍發現了我,張著大嘴就一拐一拐的向我靠近。


    “噗——”我將叉子捅進它柔軟的大腦,一轉,拔出來。


    喪屍倒地。


    “吼——”“吼——”一個接著一個喪屍發出撕裂的吼叫聲,一點一點的想要包圍我。


    “快上來!”突兀的聲音傳來,我瞥了一眼,有些呆滯。


    怎麽可能?馮尤?


    不過很快我立刻向他所在的那棟建築樓跑上去,安靜的樓梯裏陰森森的,娜雪在我懷裏呢喃了一下又睡著了。


    “這裏——”他在樓梯最上方喊道。


    我跨過一個個已經幹涸的屍體來到他所在的頂樓時,我看著他,滿臉不可置信。


    底下已經傳來喪屍爭先恐後的吼叫聲了,而我心裏想弄明白一件事,我麵前的人是誰。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跑。”他牽過我的手就往頂樓跑去,然後鎖上門。


    “你怎麽突然在這裏。”他問我。


    “我…”我看著他想了想還是說“你是誰?”


    他的表情凝固了。


    耳邊是唿嘯而過的低吼聲,娜雪又呢喃了一下睡著了。


    “我是馮尤。”他說道。


    馮尤就在安全區裏麵,換了唐西的臉在裏麵,我麵前的人絕對不會是馮尤。


    是唐西嗎?怎麽可能?


    “馮尤,我要鍛煉自己的勇氣,你呢?”我沒有把心裏想問的問出來,就讓唐西,死在我的迴憶裏吧。


    “我也是。”他說道。


    “那現在,這個建築和隔壁的建築十分的接近,我們,跳過去。”我感覺到了喪屍正在一步一步靠近頂樓,也許沒多久,這個頂樓會布滿喪屍成為喪屍的樂園。


    其實大樓與大樓間,隻隔著一米寬的通道。


    馮尤已經跳過去了,我咬牙,縱身一躍…


    居然也穩穩的站在對麵的樓頂。


    “嘛麽。”娜雪轉醒了,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娜雪對不起,帶了你出來冒險。”我捏了捏她小小的臉蛋。


    “你孩子?”他問我。


    我一頓,“是啊,我女兒,娜雪。”


    我心裏早就已經把她當做女兒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麵的頂樓砰的一聲,喪屍湧進了剛剛我們所在的頂樓。


    好險麽。


    “既然出來了,我們四處走走,哪裏喪屍多就去哪裏吧。”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答應了…我丈夫,一定會安全的迴去的,在我變得和他一樣強大之前,我不會迴去。”我繼續說道。


    天空有些積雲,但是看樣子不會下雨。


    “你丈夫?”他疑惑的說道。


    我使勁點頭“即使喪屍包圍了所有人,他都選擇先護著我…”我想起了席伯父去世時候席人的眼淚。


    “而我卻一直拖他後腿,所有人都要保護我,我呢?不成長,怎麽去護著我愛的人?”


    “吼——”對麵樓頂的喪屍漸漸靠近我們這邊的樓頂,但是它們不知道什麽是跳躍,哪怕相隔一米,我甚至看著它們腐爛的手近在眼前,它們也是直接從樓頂摔下去,一個接著一個,仿佛不知疲倦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它們是怎麽被人類創造出來並且成為行屍走肉的,但是我蠻同情他們的,都是一些可憐的人,就好像我當初在那棟房裏看過的女主人的日記一樣,她那麽無助,最後死在廁所變成了一個麵目猙獰的喪屍。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問道。


    “我一直在這裏生活,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依然會在這裏生活。”他說道。


    “可是北京安全區離這裏隻需要多走幾步就好了,為什麽不去呢?”我試探的繼續問道。


    他緘默了,似乎不願意說起。


    “你…不是馮尤吧。”我說道。


    “走吧,我知道哪裏還有生存著的人。”他沒有迴答我,而是轉身離去。


    我想了想還是跟著他,下麵都是喪屍,我不熟悉路段,很可能因此喪命,雖然我的血液就是最好的解藥。


    很多事情都像是偶然發生的,比如我麵前自稱是馮尤的人。


    我總有一種熟悉感,他是唐西,但又有一個信息告訴我,唐西沒有活著。


    那我麵前的人,又是誰呢?


    他帶我下了樓。


    “這裏沒有喪屍嗎?”我小心的跟著他低聲道。


    他示意我不要出聲。


    樓梯隻有我們輕微的腳步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聲音。


    娜雪軟軟的手突然摸到不該摸到的地方。


    我的臉瞬間紅紅的,趕緊扒開放在我胸前的小手,好在,他沒看見,不然準被笑死。


    我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了嘎吱的聲響。


    瞬間,不知道哪裏來的低吼聲紛紛傳來,我感覺娜雪有要哭的趨勢,立刻捂住她的耳朵,娜雪好像懂我的意思,原本要哭的架勢立刻煙消雲散。


    我趕緊跟著他來到一個住宅房。


    沒有離開這棟大樓,裏麵居然還住著人。


    但是這都是…殘疾人。


    “安全區不願意接受他們,所以我收留了他們,你不介意先湊合著過一晚。”他說道。


    “你到底是誰?”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他是馮尤的。


    “馮尤。”他的表情冷冷的看著我。


    看他樣子,我不再問起,隻是說“你認識席人嗎?”


    他安靜了一小會兒“不認識。”


    “他就是我丈夫,我和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站在窗口看著地下往來的喪屍,心裏漸漸習慣。


    隨便吃了點東西,給娜雪為了些水,她倒是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席人,你還好麽?


    伴隨我的,是外麵陣陣的低吼聲,哪怕是夜晚,也不停歇,不知疲倦的吼叫。


    醒來的時候發現我抱著娜雪在一個車上,馮尤在開車。


    “怎麽了?”我揉揉發疼的額頭。


    “記得在樓道聽到的吼叫聲麽?那些喪屍是我關在各樓住宅房的喪屍發出的聲音,昨天半夜全部都衝開了大門,把毫無防備的其他人都咬死了。”他邊開車邊說道。


    “為什麽救我?”我疑惑的問。


    “因為我是馮尤。”他似乎一直在強調他是馮尤。


    “我們去哪?”我望著唿嘯而過的馬路,突然想起叉子。


    還好,在我身旁,是嶄新的叉子,他幫我帶上了。


    “我們現在啟程去s市,因為一直拖著,既然出來了,我迴去拿件東西。”他開著上了高速。


    s市麽…


    唿嘯而過的都是一些穿著破爛衣服麵目全非的喪屍,我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好像不會,我的血肉不怕喪屍。


    “哇哇哇——”娜雪突然醒了,在我懷裏不安的叫著。


    我暗叫不好。


    “那個,馮尤,找個地方停一下車好嗎?娜雪要上廁所。”我有些無奈。


    馮尤沒有迴答,轉進了一片沒有喪屍的地方然後對我說“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我帶著娜雪趕緊下車找了一個地方給娜雪小便並且給她換了一張尿布。


    尿布…是在北京安全區裏白桐帶迴來的,出發之前交給我的,雖然我有些不會包尿布…


    我的動作有些慢,不知道包了多久,頭頂突然傳來小聲的低吼。


    我停下手中的活朝上看了一眼,泥煤沒嚇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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