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間,彼此的似笑非笑。


    狹路相逢,兩人的眼神交匯廝殺了一陣,李孝信保持著四十五度的微笑無懈可擊,崔英道微微蹙眉,他落了下風,滋味不好受。


    該說什麽好呢,他和她不愧是夫妻,一樣的難纏!啊呸呸呸,崔英道一說完就自我唾棄,為什麽他莫名的堅信劉rachel會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沒有破綻?姑且就讓他來當一次煉金石唄~


    不是沒有弱點的不是嗎?崔英道豁然一笑,側著身子靠在劉rachel的耳邊低喃了幾句,目光卻是別有意味地望著他自己左邊位置上的男人。


    劉rachel不著痕跡地往椅子的右邊磨了磨,於她來說,崔英道就是家人,她對他的動作沒有什麽可反感的,但是他在場,她不想用激將法去強調自己的存在。


    唔,應該說不到用激將法的時候。


    李孝信看著劉rachel偷偷磨動的動作會心一笑,但對於不識趣的崔英道,她有了一絲不愉,關係再親密,他都不能旁若無人地靠在她的耳邊,角度錯一錯,完全是他在親吻她臉頰的幻覺。


    他眯了眯眼,猜不透他的到來意欲何為?兩人的父母尚且並未正式登記結婚注冊,她和他年紀相仿,要碰出一點青春的火花不是沒有可能。她對他沒有那個意思,不代表他對她就沒有那個意思。


    值得注意的是,劉rachel迴避了他的動作,然則沒有反感他的親昵。崔英道和她的互動很是熟絡。


    他知道,劉rachel是獨樹一幟的美麗,鮮有男人不會對她心悸,不論何時何地同她站在一起,隻要其他的男人都會偷偷地看著她,因她的一舉一動而心思顫抖。


    當然,包括他自己亦是,每每不由自主地為她所牽動吸引。


    噢,李孝信恍然想起另一個占據她生命中非常位置的——未婚夫。


    金家的庶子,她似乎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但是他仍然感到了一絲不舒坦,他認定了她會陪伴他走完人生的盡頭,他的人,沒必要掛在其他男人的名下。


    崔英道瞪了劉rachel一眼,重色啊重色,看來今天是玩不到他們兩個人了,他敗興地撇了撇嘴巴,略為惡意地在她的耳邊吐了一句:“他似乎沒有你的心動啊~怎麽辦?親愛的妹妹,你一直久攻不下,金家恐怕早已得到消息了,到時候你和金歎半斤八兩,誰都甩不了誰。”


    “噢,親愛的哥哥,你關心得有點多了,他動不動心與你無關。至於金家,我們坐享其成就好。再說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更關心你的股票嗎?據我所知,你可是把大半身家押了進去。”劉rachel給了坐在她對麵的李孝信一朵笑花,眼眸半眯睥睨地窺覦了他一眼,半掩著丹唇,以隻有他看得到的角度無聲地說著。


    “嘖嘖,怎麽被我戳中心思惱羞成怒了?”崔英道繼續在劉rachel的傷口上明目張膽的撒鹽。至於投資嘛,有得有失,他的初次試水沒有幾分把握,怎麽會豪賭呢?


    “或者說,你對你的教導沒有信心?”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成功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時勢造英雄。如果依靠老師教導的一切就能贏得一切,談什麽成功和失敗?劉rachel橫了他一眼,“不錯嘛,現在知道我是老師了嘛~”


    他著實切中了她的痛點,他的心動還不夠多。對於事實,她沒什麽好遮掩的。


    “我一直很尊重你的,親愛的妹妹~”崔英道嬉皮笑臉道,“迴到原題~”


    “我的教導有沒有信心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給我你實力的證明信心就好了。”劉rachel懶懶地迴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著,她實在是有些懶得動口了。“還不快滾?”


    “英道,你確認不點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餐盒裏的飯菜恐怕要涼了。”李孝信笑著打斷了崔英道即將說出來的話。


    從他來了以後,他貼著劉rachel嘀嘀咕咕的,已經說了太多了。他和她的時間,浪擲在他和她之外的人身上,李孝信深感浪費。


    照理說,崔英道身為劉rachel未來戶口上的哥哥,關係和她不錯的情況下,他應該與他湊趣為好,然而大舅子貌似圖謀不軌居心不良,他抓住想要抓住的人就好了,其他的人,可以未來再費點心思。


    “嗬嗬~宙斯酒店的名品餐點,我非常樂於與孝信前輩分享~”他斷然不能砸了自己家的招牌,冷了就冷了,不過是味道差了一點,他吃得下!


    思及至此,崔英道意味深長地瞥了劉rachel一眼,似無聲地控訴著又似在警告著她,下次再敢自作主張,他就扒了她的皮。


    劉rachel笑盈盈地接下了崔英道眼神的謀殺,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鮮榨橙汁,“偶爾嚐嚐清粥小菜換換口味也不錯。”


    宙斯酒店出品的餐點一向以色香味俱全聞名,將近百年的沉澱,不僅宙斯酒店成為了本國的招牌,其酒店的餐點都教人為之津津樂道。


    “嗬嗬~我們今天點的都是尋常的菜肴,英道不如同我們一起嚐嚐?”李孝信配合著劉rachel的話再次邀請道。


    假意亦或者是真心,也就隻有他和他知道。


    **


    崔英道萬分扼腕地吃完自家早已冷卻的飯菜,眼眸時不時地描向他的兩邊,李孝信和劉rachel有條不紊地品嚐著熱氣騰騰的菜肴,他扁了扁嘴巴,迴去一定要去給底下的人加強外送餐點保溫的功能,要知道,能讓宙斯酒店親自送餐的非富即貴,酒店的名頭有了,愈加要著重於酒店的其他所有服務。


    解決完午餐後,崔英道理了理褶皺的衣裳,朝著仍舊在用餐的兩人擺了擺手,眼不見心不煩,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一個中午什麽都沒做,竟做一些傻缺的事,他一定是二了!


    災難啊災難。


    他還沒來得及感歎完,就被人撞了個滿懷,他皺著眉推開來人瘦弱的雙肩,望著身上**的湯汁一陣厭惡,“呀——你怎麽走路的!”


    隻見,對方一身熟悉的休閑套裝,崔英道隨即了然於胸,在帝國高每個人都是穿著校服,身為帝國高king的他不例外,當然,除了一進學校就引起小小轟動的[暴發戶]。


    “做了錯事,你連抬頭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嗎?”連承擔責任的魄力都沒有,他很難對她高看,難怪帝國高的好些人對她都不甚好感。


    暴發戶、社會關愛者、職工優待,身正自然坦坦蕩蕩,尹燦榮來了帝國高多年,什麽時候受到眾人的薄待了?


    車恩尚實在是不想抬頭,聲音太熟了,她認得是撒旦的召喚。


    教室裏的其他同學在放學後,去食堂的去食堂,去附近餐廳的去附近餐廳,她消費不起餐廳的一點零頭,連食堂的費用都高得離譜。


    獨自一人在教室默默吃著金家的剩菜剩飯,又不想令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好幾次她都忍不下去,她想離開,但是想到離開後接下來的費用,她不得不接著呆在帝國高。


    前幾天,她在學校的隱秘一角發現了一隻遺棄的小狗,頓覺同病相憐。她現在都吃剩下一點,留著一些給她取名為[兔子]的小狗。


    今日,她和金歎拌了嘴,心情抑鬱之下忘了時間,這才急匆匆抱著小小的餐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車恩尚低著頭不停的道歉著,她無比奢望著帝國高的惡霸能夠看在她態度良好的份上,簡單的放過她。


    她不想多生事端,何況他不一定能認出她的!


    “呀,車恩尚,你學的禮儀就隻有這種程度嗎?”道歉都沒有抬頭真誠的說,難道一句對不起隨時可以換到原諒你?天真得可笑。


    要想蒙混過關,得把招搖過市的衣服換下才是呐~


    “你可以質疑我的成績和其他,但你沒有資格質疑我的家教!”車恩尚瞬間抬頭怒視著前方的男人,有個聾啞的母親,是她自出生以來一直受到嘲笑的根源,她什麽都可以不計較,唯有家教禮儀不能遭到質疑!


    一個靠著祖上萌陰的的紈絝子弟有什麽資格跟她談論家教?一個在學校肆無憚忌欺負人的混混頭有什麽資格跟她談論家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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