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術和嗅覺能力倍增的伊莎貝爾也稱得上是罌粟島上一流的劍客了,這一點,就連海爾斯也不得不承認。(.mianhuatang棉、花‘糖’小‘說’)但她卻比以往低調了許多,她從不在他人麵前展露鋒芒,很多人都對她的低調行為表示讚揚。也許她悟出了作為一名強者的基本準則,那就是,作為一名強者,並非是讓別人感到畏懼,而是要讓別人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感。


    隨著伊莎貝爾的心態越來越成熟,海爾斯也終於可以不再為她感到擔憂。海爾斯還一連給她的父親格林寫了兩封信,以此來說明她的優異表現。


    同時,伊莎貝爾的優異表現也換來了一個月的休閑假期。假期裏,她學會了如何駕駛飛船,還對飛船進行了多次試飛。為了指揮起來更方便,她還自創了一套旗語和手語。在海爾斯的幫助下,她認真操練船員,很快打造出了一支訓練有素的空中部隊,這支隊伍也由最早的二百人增加到了現在的五百人,這絕對算得上是一支精銳中的精銳,如果這件事被丹麥國王知道了,國王也一定會花重金對這支隊伍進行收編的。


    冬去春來,大地一片複蘇的跡象。


    伊莎貝爾的假期也該結束了,為了能夠使她適應自然界,海爾斯想出了一個嚴酷的辦法,這也是留給伊莎貝爾最後的一道難關,生存的幾率微乎其微,如果她過得了這一關,她將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血族成員之一;如果過不了,那她必死無疑,而海爾斯自己也將主動迴到格林那兒去領死。


    這天晚上,海爾斯帶伊莎貝爾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餐廳。其中的一張餐桌上擺了滿滿的蔬菜、水果、海鮮和菌類食物。這也是海爾斯提前備好的,他希望伊莎貝爾在最短的時間內吃下一部分,以此來適應更多的食物,而不是隻靠喝新鮮的血液來維持生命。


    “伊莎貝爾,這是最後一堂課,如果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食物吃下一部分,你就算過關了。”海爾斯說。


    “為什麽?”伊莎貝爾感到萬分詫異,她從小到大都是喝鮮血長大的,頂多吃幾口牛肉,這些素食對她來說,是再惡心不過的食物了。


    “如果你身處自然界,在沒有足夠的鮮血為你提供食物的情況下,你隻能吃這些。現在,你必須去適應這些食物。”


    “我看著都惡心,更何況讓我吃下去,你要吃的話,自己留著吧。”


    “我隨你父親在阿爾卑斯山區的時候,所吃的那些食物還不如這些。為了能使大家不完全依靠吸血來生存,亨克斯號召大家通過吃人類的食物來維持生存。於是,我們咬牙堅持,吃了一個周的蔬菜和水果。最後,大家都適應了,也都頑強的生存了下來,更不用擔心在沒有血喝的情況下會餓死。”


    “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不管怎麽說,這些東西我是不會吃的,我寧肯餓死。”


    “那好吧,不吃算了。”海爾斯一邊倒了兩杯紅酒,順便給了她一杯,“喝杯酒總可以了吧?”


    她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感覺不錯,“這是法國產的。”


    “是的,味道如何?”


    “味道……感覺……”她頓時感到一股眩暈,還不慎將高腳杯掉到地上摔碎了,但她仍試圖堅持著站穩腳跟。“海爾斯,我感覺……”話未說完,她便撲通一聲暈倒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


    海爾斯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看來我也隻能這樣了。”


    昏迷中的伊莎貝爾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裏。她打開棺蓋,直起身子,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陌生的森林,她還在棺材中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這裏是法爾斯特島,想辦法迴到哥本哈根,順便適應一下殘酷的大自然。(.mianhuatang無彈窗廣告)她這才明白,海爾斯是為了讓她適應殘酷的自然界,才對她下了迷藥,趁她昏迷之時,將她偷運到了這裏。這樣一來,她更應該去適應大自然了。雖然用這種方式顯得有點逼迫性,但對她這樣喜歡耍個性的姑娘來說,海爾斯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得罪她一次了。


    她起身走出棺材,嘀咕道:“海爾斯,你這不是把我往死裏逼嗎?連武器都不給我留,等我迴去再收拾你。”


    還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她必須先找一個可以遮擋陽光,且又安全的地方睡覺,否則,就有被陽光烤焦的危險。月光下,她看到了兩道向北延伸的車轍,便順著車轍一直往北。


    一路上,她始終保持警惕。


    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座荒廢的教堂,旁邊是一片荒廢的墓園,這裏到處都爬滿了幹枯的藤蔓,看上去已有幾個世紀了。現在,離日出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再繼續往前走的話,恐怕難以找到像這片墓地一樣的休息所。


    伊莎貝爾打開一口石棺,一些長居在石棺內的爬蟲四散而出,石棺中的屍體也隻剩下了一堆殘缺不全的遺骸。她毫不嫌棄地用手將死者的遺骸清理出去,並大膽地躺進了石棺。她沒有立刻將厚重的棺蓋封上,而是在仰望即將消失的星空。直到黎明到來之際,她才完全封死了棺蓋。


    傍晚時分,一聲響雷劃過天際,驚醒了沉睡的伊莎貝爾,她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然後稍稍推開石蓋一點縫隙,以此來確定一下外麵是否有陽光,當她看到外麵正雷雨交加時,便一把推開棺蓋,從石棺內跳了出來,然後走進那座荒廢的教堂避雨。


    春天是萬物生靈最為活躍的季節,此時的伊莎貝爾真想喝一口血來補充一下自身的能量,以提高自己的精神狀態,哪怕是一隻老鼠的血。她看到牆上和地表偶爾有一些甲蟲經過,那些甲蟲如此的活躍,如果吃一隻,可能會提高一下精神狀態。為了補充自身的能量,她不得不去適應新的食物,如果她隻靠喝血來維持生存,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她抓住一隻碩大的甲蟲,目光詭異地盯著那隻甲蟲看了許久,幾次嚐試將它吞進嘴裏,但都失敗了。最後,她將甲蟲放生了,看來她還是沒有勇氣去適應自然界。


    雨水漸停,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伊莎貝爾現在需要立刻動身,如果一直往北走便可以到達北海岸,從那裏乘船就可以到達西蘭島的沃爾丁港。她一路飛奔,遇到茂密的森林時,就迅速爬到樹上,在樹冠上魚躍前行。一棵棵高大的杉樹不斷從她的兩側疾馳而過,雨後的霧氣使得前方的一切變得飄飄渺渺。忽然,她聽到了微微的海浪聲,以及海風貫穿森林的聲音。這裏離海岸已經不遠了,她縱身跳下樹冠,落向地麵,她下落的姿勢非常優美、瀟灑,簡直是一種欣賞。然而,就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間,不幸的一幕發生了。她的一隻腳被一個隱藏在地表的捕獸夾給夾住了,她當場就痛苦地大叫起來,她的慘叫聲瞬間迴蕩著整個森林。她隨手從旁邊撈起一根腐爛的木棍,艱難地將捕獸夾撬開。她看著自己受傷的腳踝,不由得咒罵了幾句。現在,她需要飲用新鮮血液才能使傷口立即恢複,可這裏連動物都難找,更別說是找新鮮的血液了。


    她看到樹根裸露的濕潤地方有一些蘑菇,不由得想起了海爾斯曾經要求她吃的哪些食物。難道吃這些菌類食物也能恢複傷口?她開始猶豫不決,便伸手采了一棵蘑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為了確保是否有毒,她先是用舌尖輕輕地舔了舔蘑菇的根部,確保無毒之後,她將蘑菇一口吞下,強迫自己開始咀嚼。然而,就在她準備下咽的那一瞬間,卻本能地將已嚼碎的蘑菇吐了出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但在這種環境下,隻有去適應新的食物,才能在自然界中立足,否則就隻能被大自然所淘汰。於是,她又采了一根蘑菇,這次她沒有一口吞下,而是先咬了一小口,沒等品嚐它的滋味,就直接咽下。接下來,她鼓足勇氣,咬了一大口,開始慢慢咀嚼,然後咬緊牙關,一口咽下。她堅持著吃了兩棵蘑菇之後,實在對這種味道難以忍受,如果接著吃,她擔心自己會暈倒,甚至還會影響自己對鮮血的渴望。


    她不再對這些食物感興趣,便站起來,繼續往海岸的方向走,就在此時,她忽然感覺傷口的疼痛在逐漸消失,走路幾乎恢複了正常。難道是剛才的蘑菇起了作用?她不由得迴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堆野蘑菇,於是她再次來到那堆蘑菇旁,順手采了一棵直接放進嘴裏。這次,她沒有對蘑菇的氣味感到惡心,而是將一整個蘑菇全部嚼爛,咽了下去。這次,傷口的疼痛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她這才意識到,任何食物都有愈合傷口的功效。看來,自己的學沒有白流。


    這樣一來,她很感謝海爾斯和那個鋪設捕獸夾,因為正是他們給了她適應大自然、接受新事物的機會。


    伊莎貝爾到達了海邊,這裏一艘船都沒有。遙望北方,可以看到西蘭島的海岸線。這次,她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她沒有等待船隻出現,也沒有以砍伐樹木來建造木筏,而是脫掉外套,直接跳進海裏,遊向西蘭島。她像海豚一樣不斷向前魚躍。一路上,連個船的影子都沒看到,所以她隻能一個勁兒地向前遊。


    當她到達西蘭島南部海岸的時候,已經是黑夜了。她不能去沃爾丁港,因為那裏太危險了,可能有獵魔人,甚至一些流浪的血族。她沿著海岸線一直向東走,終於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她找來了一些枯樹枝,用鑽木取火的方法生起一堆火,火焰照亮了整個洞穴。她這時才發現山洞裏有兩具人類的遺骸,以及兩把鏽漬斑斑的劍。由此可見,這很可能是兩具古代維京人的屍骸。伊莎貝爾沒有在意,她拿起其中一把生鏽的劍帶到海邊,從礁石上取下一些牡蠣,然後拿迴洞中,用石塊兒砸碎,直接生吃。吃的時候,她沒有感到惡心和不適,而是吃得很香,仿佛沒有比這更美味的食物了。


    美餐之後,她脫下被海水浸濕的衣物,並用木棍將衣服支撐起來,放在火邊烤。為了能夠將衣物快速烘幹,她在火堆裏加了一些幹柴,使火焰更大。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投射在洞壁上,散發著一股來自中古世紀的狂野魅惑。


    就連伊莎貝爾也被自己那迷人的影子所深深吸引,她非常自戀的看著自己的影子,如同欣賞岩畫一般。她偶爾還側一下身子,故意將自己那性感的前胸的****投射到洞壁上,以此來加大視覺效果。


    火焰越燒越旺。


    忽然間,她的身影開始模糊,洞壁上開始漸漸呈現出一副歐洲地圖,地圖上的法國東部邊境開始燃燒、擴張,逐漸擴至到了中歐和東歐地區。伊莎貝爾被這詭異的現象驚呆了,她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於是她用力甩了甩頭,又看了一眼洞壁,這一次,洞壁上除了她自己那美麗的影子之外,什麽也沒有。看來她是真的產生幻覺了,她長吐一口氣,再次迴到火堆旁,陷入沉默。


    也許,剛才的幻覺是在告訴她,歐洲不久將陷入戰火;也許,是一種危險的前兆。想起戰爭,她立刻振作起來,然後穿上被烤的半幹的衣服,最後用土將火焰熄滅,離開了洞穴。


    她一路向北,寂靜的道路上隻有她一個人疾速狂奔時所發出的嗖嗖聲。這個晚上,她一直沒閑著,雙腿一直在奔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迴哥本哈根。


    一天……兩天……


    這是伊莎貝爾首次接受大自然的殘酷考驗,仿佛也在接受古老神明的試煉,這裏沒有供她飲用的鮮血,也沒有聽她使喚的仆人,隻有寂寞、恐懼和饑餓。白天,在沒有棺材睡覺的情況下,她有時會把自己埋起來,到了晚上再從地裏鑽出來,繼續前行。麵對現實,她隻能不斷嚐試各種各樣的生存挑戰,試著食用各種菌類食物和莓類食物,以此來更快的適應這個殘酷的自然界。


    這天夜裏,她穿過一大片森林,來到一座小鎮。小鎮裏的人多數已經休息了,除了能聽到陣陣犬吠聲,偶爾還能看到野貓穿梭於街巷。


    這次,伊莎貝爾表現得很謹慎,她沒有直接進入小鎮,而是先在小鎮外的以作風車旁觀望了一番。在沒有把握確定裏麵是否安全的情況下,她決定繞過小鎮,繼續向北前行,決不逗留。


    她迅速爬上一棵大樹的樹冠,然後縱身跳到另一棵樹,在大樹間做出了優美的猴躍。她的體能非常充沛,一路上,她始終沒有停止。遇到平坦的地勢,她就會跳向地麵,一路風馳電掣趕往哥本哈根。這樣的速度,比馬車快多了。如果按這個速度,不用到天亮,她就會到達哥本哈根郊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離日出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伊莎貝爾必須在天亮前找到一個合適的住所。幸運的是,她目前已經到達了奧格鎮,這裏離哥本哈根市郊隻有十五英裏。她覺得,在天亮前定能趕到哥本哈根,她暫且停止了前進的步伐,想找一些可口的食物來補充一下自己的體能,順便來適應一下新食物的味道。於是,她發現了地上的兩排車轍,和幾個掉在地上的土豆。她撿起兩個土豆,用一根樹枝串在一起,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用鑽木取火的方式將土豆烤熟。這次,她吃得很香,沒有出現惡心和嘔吐的現象,仿佛已經適應了這些新食物。她偶爾也會順手抓一隻遊走的甲蟲,然後直接放進嘴裏吃掉。在咀嚼的時候,甲蟲可能會發出刺鼻的異味,令人難以下咽,甚至還會引起嘔吐等現象,但她還是克服了這一難關,最終將嚼爛的甲蟲堅持著咽進胃裏。


    還有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歸心似箭的伊莎貝爾再次向哥本哈根的方向疾速狂奔。


    一刻鍾……半小時……


    她仿佛在與時間賽跑。哥本哈根的郊區地勢平坦,沒有可遮擋陽光的樹蔭和房屋。


    東方的天邊已經出現了似火的朝霞,太陽即將東升,如果她再不趕緊找到合適的地方避開即將普照的陽光,很可能會被烤焦。麵對困境,她也隻能孤注一擲,她放下內心的包袱,直奔哥本哈根市區,隻要能在太陽出來之前進入市區,並找一個沒有陽光的角落,就有生存的希望。


    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一道火紅的線,那是即將升起的太陽。這對任何一個血族來說,無疑是死亡召喚的前奏。伊莎貝爾無法抗拒太陽的力量,她的速度在逐漸放慢,皮膚也開始出現被燒灼的跡象,這樣的話,她恐怕無法在太陽出來之前進入市區。她感到一陣眩暈,雙腿也開始變得麻木,連她自己也知道,今天是難逃一死了!最終,她倒在了地上。


    太陽漸漸升起,天空中隨即飄來一個巨大的物體,它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地麵,將昏迷的伊莎貝爾完全覆蓋,似乎是故意為她遮擋陽光。這個巨大的物體正是“血天使”號飛船。


    昏迷中的伊莎貝爾不知道眼前所發生的。飛船隨即降到了離她很近、離地麵隻有一米的距離,並降下木梯,幾名船員走下船,將她抬進船長辦公室。


    飛船起飛了,向齊格弗裏德莊園駛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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