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還是交給孔一凡來描述,孔一凡急忙道,“就是一個看起來特別溫和,但是又很威嚴的中年人,國字臉。。。”


    這描述別說是柳柳,連我都感覺一頭霧水,找照樣找的話,柳柳估計能找出十來個,要是一一尋過去的話,估計會把我直接累死。


    我對著孔一凡道,“唐隊長一定沒事的對吧?”


    他點了點頭,“肯定沒事,連我都活著,他肯定死了不了,雪崩算什麽,媽的,地底熔岩我們都撿迴了一條命來。”


    我轉身對著柳柳說,“這些被埋在雪下的人,有沒有誰一點損傷都沒有?”


    我隻能這樣描述了。


    柳柳想來一下道,“有兩個人,他們兩個都在雪裏麵站著,好像還感應到了我!”


    我嗯了一聲,看來這兩個人裏必定有一個是唐隊長,我問了一下柳柳這兩個人的相貌,其中一個果然就是唐隊長,隻是他距我們有點遠,這下又到了考驗我的時候了。


    當下由柳柳再次確定了方向,我休息了一會,將陰陽氣和魔氣的周天都運行了一下,感覺找到唐隊長之後我也要倒下了,不過現在沒有辦法,隻有先找到他再說。


    我又強行的陰陽化水化冰,看的孔一凡連連稱奇,一連問我師從何處。


    這人看來又是一個武癡,我沒有搭理他,隻是專心的施為,可是找尋唐隊長的這十米,對我來說像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天塹一般,施展到一半的時候,隻得停下來歇息了一會,然後繼續前行。


    終於來到了柳柳所指的唐隊長所在的位置,隻見一個貝殼一樣的東西張開,將周圍撐出了一大片空間,外麵的雪被拍實了一般,根本擠壓不進來。


    “老唐的彌虛貝,我就知道他會用這個東西。”


    在這個空間裏,躺著五個人,我們上去探了一下鼻息,都還有唿吸,看來是唐隊長救來的。


    正在我們說話間,一個身影從雪中緩慢穿行而來,懷裏抱著一個人,瞬間擠進這彌虛貝的空間中,看到我們在一愣,對著活傷口那人道,“剛才我就感覺到你沒事了一凡,這兩位是?”


    孔一凡指著我道,“是他救的我。”


    唐隊長看了一下我開辟出來的冰通道,點了一下頭,“後生可畏,我們一會再說,唉,我把還生還的都救迴來!”


    他身影再次沒入了密密的雪中,晃動之下,竟然能夠艱難的前行。


    第二百五十一章:雪底重聚


    雖然不知道唐隊長這是什麽密法,但是應該類似於傳說中的地底穿行術。


    所謂地底穿行術,聽說要常年食用一種特殊的土,使用自己身體和泥土的排斥性變小。日複一日做冥想,最後吞密符,就能實現短距離的地底穿行。


    現在周圍的是雪,比起土來,應該是疏鬆了好多,所以唐隊長的這穿行術能將所有被埋住的人都救出來。


    相比他的穿行術,我更奇怪的是他的感應,我現在的炁場不可謂不強,但是密密的雪將一切覆蓋,周圍的東西就感受不到,他竟然還能清晰地感應出雪下被掩埋人的位置。看來他確實實力超群,這個隊長得來的絕非偶然。


    他有這樣的秘法,也就是說隨時都可以逃走,不過他一點逃走的打算都沒有,所以其他隊員才對他這般信任。


    唐隊長雪中離去之後,我實在是站不住了,這一番頻繁的將身體中的陰陽氣外放,特別是最後來找唐隊長之時,完全是勉強自己在化水成冰,感覺身體中的氣息弱極,隻得慢慢坐下,不知道這一番努力尋人,何時才能將身體中損失的陰陽氣恢複。


    這陰陽氣耗盡帶來的負擔。和巨力咒用過還不一樣,巨力咒用過之後。整個身體酸軟,疲憊之極,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做了超負荷的工作。可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恢複。


    可是我將身體中的陰陽氣以極端精純的手法外放,現在感覺到心慌氣弱,唿吸都變的短促,這是傷了中氣,以前從來沒嚐試過。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複過來。


    劉根和孔一凡正在探這個小空間裏的玄靈公社人的鼻息,這些人雖然沒有醒來,但好在都有唿吸,看見我慢慢坐到,劉根迴頭扶住我驚問道,“米凡,你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太累了,我坐一會。”


    這時候唐隊長還在不停地將遠處的人搬到此處,可以看出他救人的原則是先遠後近,先弱後強,盡極大的可能挽救一些可能救活的人,後來救過來的這些人,掐人中救了一會,竟然能慢慢坐起來。


    在這些人中,竟然有韓勳和李軒安,他們兩個雖然都暈過去了,但算是命大的了。


    救到第十個人的時候,唐隊長在雪中移動更加的困難起來,看來他的力氣也耗的差不多了,他一身被白雪覆蓋,頭發都已經成了純白,迴到彌虛貝中閉目深唿吸了幾下,再次轉身擠進了雪中。


    最後兩個人與其說是唐隊長帶過來的,倒不如說是他們帶著唐隊長過來的,特別是最後一個人,實力應該和唐隊長在伯仲之間,他的手瞬間在雪中能拍出了一個空間,雖然呢很快那麽空間還是被周圍的雪補充上,不過顯然不能對他造成傷害,他抱著唐隊長也鑽進了這個彌虛貝的空間之中。


    我點查了一下人數,不算我和劉根,還有十六人,和柳柳所說的十七人還差了一個,我相信不是柳柳沒感應準,定然是唐隊長在施救的時候,有一個人沒堅持住死掉了,唐隊長就沒有感應到他的氣息。


    堂堂一個玄靈公社,號稱最強的組合,現在還剩下這麽一點人,令人生出一種惶然而不真實的錯覺來。


    唐隊長被扶進來坐下之後,開始盤坐運行周天,半盞茶之後,他再次輕輕唿出了一口氣,長歎了一聲,“沒想到我唐宇寧也有今天,那麽多兄弟因為我輕狂冒進喪命,我,唉!”


    他言語之中充滿了自責,最後抱他過來的人是個禿頭,估計他之前帶著帽子,雪崩的時候肯定被氣海掀掉了,現在看起來很滑稽,因為沒有頭發,頭上沒沾染多少雪,他應該是柳柳感應的那兩個特強的人之一,在唐隊長去救他之前,他唿吸完好,現在神完氣足,這人火爆脾氣,“老唐,你別喪氣,代我上去將那些兔崽子都宰了,給他們報仇就是!”


    唐隊長這時候搖了搖頭,“別衝動,他們肯定是早有準備,說不定那些人還在穀頂守著呢。”


    我慢慢地點了一下頭,說確實是,我剛才露頭看了下,立馬有飛石砸下來。


    唐隊長疑惑地嗯了一聲,沒想到我能鑽出雪麵,不過他很快又道,“先看看我們的同誌。”


    加上我和劉根,這個彌虛貝中現在是十八人,整個彌虛貝的空間中已經擠的滿滿的,那些昏迷的也被救醒,說是十八人,還有一戰之力的也就十個人左右,剩下的八個在雪崩衝擊下受了重傷,還有兩個人胳膊都脫了臼,複位之後肯定不能作戰了。


    據柳柳所說,穀頂有二十人,那麽我們十來個人沒人就要以一敵二,雖然這十個人也都有些損傷,但基本上都是玄靈公社大隊的高手,隻要對手不是太強,以一敵二完全是不虛的。


    可問題是,現在我們根本沒有跟他們對戰的機會,甚至我們都不能走出這雪底世界。


    經過一段時間的悲憤和沉默之後,孔一凡突然撫摸著胸口的活傷口道,“老唐你把我從雪底送出去,我要攻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唐隊長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上麵的人是誰,為什麽要引雪崩來對付我們,但是我覺得他們絕對不是容易對付的,你一個人上去也沒有用。”


    孔一凡咬牙道,“那你和我一塊上去,我們兩個!”


    隻要能從雪中出來,他們能從陡峭的山崖上爬上去。


    唐隊長還是搖了搖頭,“我們敗不起了,要是我們兩個上去之後不能將他們所有的人都擊敗,剩下的這些人估計都要死這雪堆裏。”狀私布技。


    孔一凡咬牙道,“那怎麽辦。”


    唐隊長沉默了一會,慢慢地說出了一個字,“等。”


    什麽?等?


    不但是孔一凡驚住了,我們所有人都驚住了,這是在雪底下,雖然唐隊長撐開了一個空間,冰寒的雪和身體不直接接觸了,但是還是奇寒無比,而且空氣稀薄的可憐,要等到什麽時候?


    “最好能將上麵的人全部耗走,如若不能的話,也要耗的他們放鬆警惕,到那時再想辦法出去,現在我們絕對不能露頭,不然情形將變的更加的被動。”


    唐隊長說的有理,剛才我露頭出現可能都已經引起了穀頂那些人的警惕,看來需要隱忍很長的時間了。


    唐隊長見沒有人有疑義,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銀製的小盒子,“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損傷,這是養氣丹,是一個有德的道長聽說我為國家出力,將他存了幾年的養氣丹盡數贈給了我,大家服下之後它就會化掉,讓其順著內息遊走,能很快將身體的狀態調至最佳。”


    說完之後他將銀盒子打開,裏麵是二十來顆圓鼓鼓的色澤金黃的丹藥。


    我接了一顆吞下去,感覺自己胃裏暖暖的像是起了蒸汽,接著那溫暖的氣息順著血液流向了全身百脈,這種感覺無比的舒適,我感覺身體中將近用空的陰陽氣又慢慢的匯聚,看來真能恢複。這下好了,我本來還以為自己就要從此廢掉了呢。


    我心中暗自驚訝,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般神奇的東西,能被唐隊長稱為有德的道長,定然也不是一般的存在。


    有了力氣,我的心中就不是那麽慌張了,想到剛才柳柳看到那個雪人也在穀頂上,就把這個情況也告訴給了唐隊長。


    雖然可能被韓勳聽我的聲音,但現在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聽到之後微微皺眉,“看來那頭雪人定然是被什麽邪靈控製住了,之前我在湖北神農架的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兩頭野人被山中的邪靈控製,他們會把進山的人抓住殺死。肢解後放在一個祭司台上,它們自己卻吞食人的腦漿,好像認為那樣能讓它們變的聰慧一點。看來這個雪人也是被邪靈所控製,這才對著我們的人下殺手的。”


    眾人聽完都若有所思,這時候孔一凡突然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偵查的他們三個人速度那麽快,我們進山還算是悄無聲息,怎麽可能被截住殺掉?”


    唐隊長嗯了一聲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懷疑我們身上是被做了類似標記性的東西,所以我們不論我們走到哪裏,對手都可能知道。”


    雪底的眾人都露出思考的表情,一人突然道,“可是我們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異常,要是在我們身上做標記的話,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感應不出來吧?”


    唐隊長嗯了一聲,“這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小心使得萬年船,如果身上真是被做了什麽標記的話,他們有可能還是會知道我們還活著,那就難辦了。”


    那人點了點,“在我們剛進藏區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遇到了麻煩事,當時走還走不脫,如果您說我們被人做了標記,極有可能就是那時候。”


    眾人都不說話了,可能都在想當時的情形,這時候我身邊的劉根道,“我有一種符水,不論是標記還是毒,隻要飲上一點就能祛除掉,用不用我這葫蘆裏的水來試試。”


    他說的是他的靈龜水。


    唐隊長點了點頭,等所有人胃裏剛吃下的養氣丹完全化開,劉根就弄了一個極小的盅子,倒下靈龜水遞給眾人。


    沒想到當我們喝下靈龜水之後,果然從我們身上飄散出一種氣味來,有點像是酥油茶的怪味,氤氳著散發於雪中。


    眾人凝眉相顧,看來真的是被標記了呢。


    除去身上的標記之後,現在算是更安全了一些,唐隊長又道,大家要分開坐著,都聚在一塊的話陽氣太旺,對手絕對不是等閑之輩,我怕被他們感應到。


    他說的有理,除了他的彌虛貝,還有我凍住的水晶宮一樣的空間,能動彈的人都開始行動,散坐在雪底的各種,盡量小心唿吸,將生命的氣息壓致最低。


    第二百五十二章:假死之符


    眾人散散落落地坐在了這雪底,除了受傷不能動彈的幾個人還在唐隊長的彌虛貝中呆著,其他的人都坐在了彌虛貝的四周,我弄出的冰通道之中。


    唐隊長的彌虛貝的作用他們可能都見識過。但是在雪中打出冰通道來,卻讓好多人歎為觀止,當告知是我弄出這樣的景象時,很多人對著我側目而視,不過大多數人看了一眼,見不認識我就沒有說什麽。


    韓勳也盯著我看了一會,剛才我說話的聲音他一定聽著熟悉,不過他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再次混入玄靈公社,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後,就轉過頭去,不再懷疑。


    要是新疆玄靈公社的人在的話。估計會感覺到我的異常,因為我在他們的麵前隻用過劍,不過黎昌老頭他們已經一個不剩,看來盡數葬在了雪底。


    生命悲歡,離合無常。


    我的心中又湧起一陣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悲憤的東西。


    我陰陽氣打出來的東西畢竟比不上唐隊長的法寶,在雪重壓之下,有好幾處像是建造的豆腐渣工程一樣突然倒塌,瞬間將坐在下麵的玄靈公社的成員埋住。


    好在這時候大家都在,七手八腳的將人拉出來又重新坐好,我用隻得重新用陰陽氣將塌陷的地方化成冰加固,不知道從山穀頂往我們這看,能不能看到雪的晃動。


    身體中的陰陽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甚至能感覺到身體中那種流動的陰陽氣。看來這枚養氣丹真是好東西。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身體中的陰陽氣已經完全恢複。這麽多人處於這麽大的空間中,漸漸有些缺氧,每當缺氧缺的特別嚴重之時,那個光頭的大漢便會用手在雪中輕輕鑿出一小塊空間,稀鬆的雪中還有少量的可供唿吸的氧氣。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轉頭看唐隊長的時候,他坐在冰通道中已經入定。


    我突然想到一個法門,要是盡力將身體中的陽氣固鎖。隻用陰氣在全身流動的話,會不會讓自己血流變緩,心跳變慢,從而唿吸更少的空氣?那也就接近於冷血動物的冬眠,接近孔一凡的龜息術。


    我開始嚐試了起來,我現在已經能輕易地將身體中的陰陽氣分開,可要是鎖住陽氣。單單讓身體中隻有陰氣流動還是有難度的。


    我才琢磨出來一點苗頭,將陰氣圍著自己周身走了還不到半圈,陽氣就再也壓製不住的湧出來,陰陽氣又再次交融在一起,看來我隻能短暫的抽出陰陽氣,像是剛才外放陰陽氣一樣,隻能一瞬間。


    睜眼再看眾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亂動或者出聲,除了有頭頂的雪偶爾咯吱咯吱響幾聲,是雪自然的擠壓,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死寂。


    我隻得再次閉目嚐試閉鎖陽氣,嚐試了幾下還是不行,我就想用身體中的魔氣幫忙,要是用魔氣鎖住陽氣,身體中自然也就剩下了陰氣流動。


    我努力將身體中的魔氣來壓製陽氣,想來挺簡單,可這是身體內部的事,完全在內裏,很難控製,不過我終於還是琢磨到了一點苗頭,魔氣似乎真的能壓製住身體中的陽氣,陰氣圍著自己的身體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後,我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血流變緩,唿吸變慢,生命體征已經變的極為輕微,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若有若無。


    我甚至為我自己的這一個新發現狂喜了起來,可是還沒堅持半盞茶的功夫我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雪底的溫度本來就低,我現在身體中的陰氣比之前精純數倍還不止,流動之下,感覺像是一股冰水,再堅持這樣的話,不用穀頂那些人動手,我自己就能把我自己凍死。


    把陽氣放出來還不算,有用身體中的魔氣將陰氣鎖住,陽氣環著身體走了數圈,身子才慢慢迴暖,算是緩過了勁來。


    唉,這是何苦呢。


    就在這時,那個光頭大漢突然半站起來小聲道,“老唐,還需要等到幾時,這樣憋屈死了!”


    他是一個天生的大嗓子,雖然壓低了聲音,可還是不小,好在我們在雪下,就算他大喊,外麵也聽不到分毫的。


    唐隊長睜開了眼道,“還早,我們要耗到自己都認為堅持不住的時候,也就是上麵那些人認為我們堅持不住的時候。”狀私投才。


    說完之後他對著大家說,“盡量唿吸變緩,節省空氣,我們還要堅持很久。”


    那禿頭唉了一聲,又重新安安穩穩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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