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門這一行人還真是能折騰,從河北一路來到地廣人稀的西藏做什麽?


    是為了躲避玄靈公社的搜捕麽?


    從這個玄靈公社中隊的老頭名字叫黎昌,問完了我之後,就講了一下最近發生的情況。


    “現在差不多能確定是在西藏,可是西藏的地麵太大了,需要的人手特別多,所以知曉情況的玄靈公社的成員都要調過去。”


    本來我想知道是不是還有瘋道士的消息,可這樣的話沒法問,隻得任由他講。


    “我們現在就等大隊過來然後一起出發,電話已經打過好幾天了。最遲明天或者後天就能到了。”


    老頭說了下大致的情況,沒有什麽我特別想知道的信息。劉根有點木訥,也不知道問,我不敢多說話,隻好他講多少我們就聽多少。


    果然在第二天的時候,玄靈大隊到來,他們的這一番到來不但是我,連劉根他們同樣震驚到了。夾叼找劃。


    四輛軍用卡車,浩浩蕩蕩地停在了地震局的門前,可見上麵對這事情的重視。


    從這四輛軍用卡車下來了大概四五十人,中年人居多,有極少幾個是少年。


    這些人精氣神都十足,以前聽瘋道士講過玄靈公社的大隊,一個大隊裏麵基本上十人左右,每一個在中隊表現突出的人都會吸納進大隊,像瘋道士這樣的。如果沒有什麽意外,也是妥妥的能進大隊的。


    這次的陣仗可比之前大多了,說是有兩個玄靈公社的大隊,這樣看來肯定有抽調的中隊人員,雖然大隊中並不見得都是高手。但臥虎藏龍之人必多,我需要變的更加謹慎。


    等這些人全部從車上下來之後,我發現在這裏麵我竟然認識三個人。其中是一個是清涼山出現過的,瘦長臉的手拿羅盤的大隊之人,後來聽韓勳叫他“趙連長”,不知道是名字還是職位。


    第二個我認識的人是個少年,是披雲山中說大話的少年,我想了一會才想起他的名字,好像叫李軒安,當時我們從披雲山出來的時候。遇見的他,屬於當地的玄靈公社小隊,還是借他們的車將朱霜父親的屍體拉走的。


    難怪這少年當時那麽大的口氣,看來真有過人的術法,要不然也不會調來此處。


    對於他們這兩個人,隻是一麵之緣而已,就算不易容,打不打招唿都無所謂,可是看到第三個人時,我禁不住火氣上來。


    韓勳?


    在龍虎山上的時候,他可能是怕牽連自身,說出來的話都是對我不利的,害我差一點喪命,沒想到世界那麽小,天地那麽窄,我們再一次遇到了。


    見到他之後,我感覺自己要更加的小心謹慎了,我甚至後悔混進新疆玄靈公社的時候,沒有改變自己的聲音,現在要是突然改變的話,必然惹人起疑。


    能不說話的時候我就不說話,反正我在這裏麵就是一個小嘍囉兵,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我。


    黎昌滿麵笑容的將這些人都請進單位之中,這些人進去之後,分給玄靈公社這一半地方便給占滿了。


    這次玄靈公社來的人是一個國字臉的大隊長負責,都喊他唐大隊,他進來之後就要在會議室開個簡短的會。


    這裏倒是有個會議室,可很少使用過,上麵都是灰塵,黎昌領著新疆玄靈公社一邊擦拭一邊道歉,那唐大隊長卻不在意,“咱們這是閑衙門,有事的時候提著腦袋往前衝;沒事的時候清閑的要死,這能理解。”


    我幫忙擦拭桌椅倒停勤快,黎昌看了連連點頭。


    這四五十人加上新疆玄靈公社的成員,總共六十多個,我從來沒見過玄靈公社這麽大的場麵,找了一個角落坐下,看這個唐隊長說些什麽。


    他開頭講了幾句官場上的套話,什麽臨危受命之類的,然後道,“大家都知道,我們有很多省份是沒有玄靈公社的,這大西南的兩省剛好都沒有,他們那出現的什麽古怪事情,西藏密宗都可以解決,但是這次上頭很重視,必須要找到這個飛僵,而且將其殺滅。還有這個趕屍門,據查實頻頻作惡,不知道培養了多少僵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一並鏟除。”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心中終於生出了些快慰,看來趕屍門的日子是到頭了。


    “鑒於這片地區的特殊性,我們已經聯係了西藏的活佛,事先將此事隻會了他們,在他們同意之後,我們大隊這次才趕過來的。其他的我不想多講,這次行動肯定有危險性,而且地麵大,我們人數雖然不少,可能要麵臨分散力量去搜尋,所以危險性肯定不小,他們這些人來前我都見過了,你們要想好,是去還留在此處,你們自己想好,而且現在冬季來到,進藏更是艱苦,車上什麽東西都有,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


    這話是針對新疆玄靈公社中隊說的,散會後黎昌詢問大家的情況,除了兩個人留下,一個是老婆生孩子,另一個為父親守靈,都在這留守,剩下的人全部都去。


    黎老頭本來不想我去,現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見我表情懇切,他也想仗著我這把冤魂劍立功,便對著我道,“好吧,就帶上你吧,不過凡事聽從指揮,你的介紹信等你迴來再寫。”


    第二天大隊繼續向西,從葉城沿著新藏公路出發,車速很快,輪流開車,能不停留之處就不停留,為了趕時間,吃飯和睡覺都是在車上進行,吃的東西是一些方便麵和壓縮餅幹,除非是大小便必須下車之外,其餘時間都在趕路。


    當車終於快行到藏區的時候,我才知道在前方等待我們的絕對是嚴酷的考驗,雖然車上的人都是修行者,可仍然感覺到了心跳加速和唿吸困難,甚至有人出現了嚴重的頭疼。


    我甚至懷疑新疆玄靈公社探聽的消息是不是靈通,趕屍門就算是逃跑,也沒有必要往這逃啊?


    他們是怎麽過來的,坐車麽?


    幸好車上備的有高原反應的特效藥,很多高原反應比較強烈的玄靈公社成員就服下了幾顆。


    我也感覺一陣陣的不適,將體內陰陽氣慢慢運行了幾周,這種情況才開始慢慢好轉。


    那時候藏區還沒有被傳的那麽神奇,雖然那裏的天空確實非常的純淨,吃了一路的幹東西,在第三天旁晚時分車停下之後,唐隊長決定先熟悉這裏的地理狀況和風俗,就讓我們分別去當地的農戶家借宿,希望能吃上一點熱乎的東西。


    以為我們這支隊伍非常的另類,很多人都拿著奇怪的裝備,像劉根這樣的背上背著一個大罐子的有很多,與其說是玄靈公社的成員,不如說是一隊旅行者。


    我害怕自己的劍太招眼,就用布條將這個劍纏了起來,不注意的話,肯定會當成一根長棍子。


    當下我們這支隊伍自由組合,向著當地的農戶家而去,因為這一片住戶實在是少,這麽多人去幾家也不現實,於是這四輛車就慢慢的將這些人散亂地放了下來,明天一早的時候再過來接我們。


    見近處的房屋都有玄靈公社的成員過去,我和劉根這一隊五六個人,就朝著遠處藏民區的房子走去。


    我們來到的這家藏民有兩個人,是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年輕的女人,那年輕女人開門見是很多打扮古怪的男人,還是說了聲,“宮珠得勒(晚上好)。”我們大作比劃,說我們是旅行者,她便讓我們都進了去,藏區的人熱情遠超我們的想象,對人絲毫沒有一點提防的意識。


    一會後我們就知道這家人的構成,老婆婆是年輕女人的婆婆,這個年輕女人的丈夫出事死掉了,她們兩個便相依為命。


    雖然他們的食物也不豐腴,可還是給我們弄了糌粑和酥油茶,雖然酥油茶不太能喝的慣,但好歹是熱茶,大家都喝了下去。


    天已經黑盡,休息的時候我們感覺到目瞪口呆,大感窘迫,家裏就一張大床,都躺在這上麵休息。


    老婆婆也就算了,特別是還有一個年輕小媳婦,這和一群大男人躺在一塊睡覺,怎麽都覺得別扭。


    可是這家裏就一張大床,不睡在一起還真無處可睡,這裏夜間的溫度都能達到零下二十度左右,要是不再床上躺著,像我現在的身體也是受不了。


    雖然別扭,但也不能凍著,大家也隻好躺了上去,這一夜睡的特別的拘謹,好在這一夜無事,誰知道到天明的時候,那個小媳婦拉住了和我們一塊來的一個同誌,非要跟著他走。


    我們愕然不知道怎麽迴事,弄了半天才弄明白,這個年輕女人的意思好像是說,這個男人夜裏對她動手動腳,這個男人必須要負責。


    這個玄靈公社的男人三十多歲,一臉無辜,大喊冤枉。


    不過這個女人卻是不答應,老婆婆好像對小媳婦的表現也不滿意,兩個人吵了起來。


    沒想到剛入藏就遇到這樣的事,我們都感覺到極端的難堪,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不過玄靈公社那個男人卻指天發誓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四章:無端糾纏


    開始我覺得是玄靈公社的這人不老實,要是非禮了這個女人也不是不可能,這女人才二十來歲的年紀,臉色微紅。長相還是相當的不錯的。


    食色性也,大家都在一個床上躺著,就算是手腳不老實也是難免的。


    這個女人在晚上的時候沒有出聲,早上又拉著這個男人,說明對這個男人其實是有意思的,要不然晚上就會大喊出聲。


    她想跟著這個男人離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敢愛敢恨?


    可是這個男人拚命的不承認,女人就開始哭泣,看來這件事難以善罷。


    藏區在解放前的很多地方是實行試婚的,很多女孩子到了要結婚的年齡,都會單獨的住在一個地方。門前有狗守衛,隻要男孩子能搞定門前的狗。就可以進去和女孩一度良宵。


    住過幾晚之後,要是感覺不適合,男孩子就可以離開。


    很多想占便宜的男孩子就會頻繁的去找女孩子試婚,甚至附近所有的女孩子都試婚過來一個遍。


    甚至現在很多地方依然有這種習俗。夾叼序扛。


    我們甚至在想,大家都穿著衣服躺著,又不能有什麽肌膚之親,難道像是試婚一樣,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有了感覺?


    不管怎麽說,我們這一隊人是不能離開了。


    況且看這個男人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做了壞事,我就覺得詭異起來。


    這時候注意看這個女人,好像她也沒有什麽異常之處,為什麽非要扯住這個男人呢?


    我們這一支隊伍走不了,他們著急,我更加著急。那個老婆婆也憤怒異常,她一會吵小媳婦,一會又將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們,意思好像是說引狼入室。


    我們隊伍中有一個中年人打手勢問這個女人要怎麽樣,那個女人的意思好像是要跟著我們一起走。


    這不是我們所能答應的。那個被指認的男人這時候依然擰著脖子大喊,“我沒有碰她,要是碰她的話,將我殺了我都不虧!”


    看來我們隻好向玄靈公社大隊的隊長請示,實在不行就隻好帶上這個女的,可是影響實在是太壞。


    那個女人指出非禮他的男人之後,見那個男人不願意承認,就低頭嚶嚶地哭了起來,也不再看我們。


    我們這五六個人,基本上都是新疆玄靈公社過來的。弄成這樣沒有辦法了,那個被指認的男人性情相當的激烈,“她說我那個手碰了她,我將手砍下來給她行不?別因為我耽誤了正事。”


    中年人見成了僵局,對著老婆婆打手勢道,“我們不會走,出去商量一下,迴來再給你們答複。”


    隨後我們幾個就來到了這家的門口站著,老婆婆跟著看了一眼,見我們確實沒有離開,就轉身迴到了屋裏。


    中年人問那個男人道,“小薑,你到底碰了人家的身子沒有?”


    那男人氣的咬牙切齒,“我要是不老實,就讓我死在這我都願意。”


    中年人道,“現在隻要先去找黎隊長,看他怎麽說。”


    那個男人唉聲歎息,不過他也沒有辦法。


    剛才這個小薑不承認的時候,我注意看了一下那個女人,她哭的聲音哀而不傷,多半這個男人並沒有動手,況且這裏的女人敢愛敢恨,對男女大防看的並不是那麽嚴。


    眼看我們幾個就要分出一人去找黎昌,本來不想說話的我隻得喊住了那個人,“別忙,或許我有辦法。”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見那個老婆婆不再探出頭來看,我對著那個被指認的人道,“你和這個大哥換一下衣服。”


    那人疑惑地看了一下我,我來不及解釋道,“快點,被發現就來不及了。”


    他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想來我絕對不會害他,就和身邊的一個男人換了衣服,那人和他高矮差不多,穿上他的衣服倒也合身。


    “你們都低著頭,一會都不要說話。”


    我又吩咐道。


    一會之後,我們六個人重新迴屋裏-,那個中年人扯著穿小薑衣服的男人進去,走上前大打手勢,說這個男人知道錯了,現在願意帶著她走,問她是不是願意離開。


    那個女人慢慢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又拉著穿小薑衣服的男人道,“你看看是不是他?”


    那女人好像能聽懂一般,看了一下就點了下頭。


    這下我們所有人都感覺的奇怪了,要是說這個女人真的是看上這個男人想跟他走的話,怎麽會連人都認錯,如果要是沒看上他,一個是半夜肯定就喊了,另一個也不會想著跟他走。


    中年男人問道,“沒認錯吧?”


    那小媳婦又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一把將小薑從後麵拽了出來,“可是你剛才說的是他啊?”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小媳婦隻是想跟著我們。


    沒沒想到我們會耍詐,小媳婦這時候也迷糊了,低下頭又開始哭泣。我們知曉這個小媳婦撒謊就行了,向那個老婆婆感謝了她熱情招待,就離開了。


    那個小媳婦自知理虧,是不敢追上來鬧的。


    迴去的路上我們都在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個頭緒,不過他們都認為是那個小媳婦守寡太久了,想男人了。


    我總覺得一切不是那麽簡單。


    不過大家都很感激我想出來的辦法,我剛才實在是太急了,其實應該把辦法告訴劉根,讓他去解決的,不過現在後悔也沒了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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