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張大了嘴,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景,這還是陰魂麽?


    劉三叔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輕輕地問了一句,“你能出來麽?”


    那個小水人聞眼慢慢地從水盆裏麵走了出來,真的如同一個美麗無邪的小精靈一般,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水印。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水人突然落下,變成了一灘水。


    柳柳不知道是羞澀還是怕人,已經進到了魂甕之中。


    劉三叔那麽嚴肅的一個人,眼中甚至都要閃現出淚光來,我能看出來他是激動。


    “這世間真的有水精靈,原來真的存在!我一直都以為是傳說!在我小的時候曾祖父就說過世間有水精靈,她們才是水法的極致,曾祖父曾經在洞庭湖畔見了一個水精靈,能平湖起浪,厲害無比,一旦她們掌握了水法的奧妙,那將了不得!”


    劉三叔讚歎不已,我心中同時也是驚歎異常,原來柳柳是人的魂魄落水之後形成的水精靈,果然神妙異常。


    “你是叫米凡是吧?能得到這個水精靈,說明你是福澤深厚之人,我一生精研水之法術,劉根想來給你們說了,我也不必瞞你們,我們家水法向來不外傳,可有幾項水法,一直以來我都想知道效果,可是從來沒有人能練成過,從我老祖爺爺開始就沒見過是什麽樣的,我想讓你養的這個水精靈來嚐試下,也算教給她這個水法,你看成不成?”


    我當然樂意,不過還是要問柳柳的意見,現在不能代她答應。


    劉三叔見我這麽說,嚴肅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可能還在擔心我是在虐養小鬼,聽我的口氣,和陰魂沒有什麽直接的命令關係,到此他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說完了柳柳的事情,劉三叔問我們打算什麽時候去狼牙山區,我的迴答當然是越快越好,大仇在心,寢食難安,對我來說就是個折磨。


    劉三叔能理解我的心情,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凡事呢,預則立不預則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現在趕屍門是不是在狼牙山中?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少僵屍?僵屍的實力怎樣?你們可知道?”


    我們齊齊搖頭,我道,“管不了這麽多了,去了再說。”


    劉三叔擺了擺手,“少年人,你的誌氣可嘉,但行為並不可取,我們認識你們此去最好的結果莫過於撲了一個空。否則,任何一種情況都不樂觀,你不但是自己去,還要帶著這兩個朋友一起去,對吧,萬一要是此行不妥,你有沒有想過,不但是你,你的朋友可能會和你一起葬身荒山之中。就算是他們也都願意舍命陪你一起去,你們死了,仇一樣報不了,你爺爺的魂魄一樣是救不出來,這不很愚蠢麽?”


    劉三叔說的在理,我躬身道,“三叔教訓的是。”


    這些東西可能吳棄早就想到,隻是他不便說出來,而且說出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劉三叔搖了搖手,“這次我既然決定和你們一起去,咱們就要去的有把握一些,小根有個堂哥,早些年跟人學過狐步,後來才跟我修習的水法,先讓他去探探消息,應該比你養的小鬼去探好的多,趕屍門經常和屍魂打交道,你的小鬼難免會被感應到。”


    我看了看劉根,他衝我點了點頭,想來三叔說的是實話。


    “再者,你們剛來到這,一路辛苦,正好恢複下元氣,我呢,這幾天和你的這個水精靈研討下那些不能使出來的水法,隻要她學會了,必要的時候可能會幫你一把,你看看如何。”


    劉三叔的這番話說的委婉而且在理,我找不到一點可以拒絕的理由,本來想問劉根會狐步術的堂哥什麽時候出發,劉三叔看出我的心思,轉頭給劉根說,“一會去把你劉葉哥喊過來,我有事情給他說。”


    這我們就放心了,從劉三叔家迴到劉根爺爺家的時候,我迴到了我住的房子裏麵,開始慢慢地喊魂甕中的柳柳,準備給她商量這件事情,沒想到這次是真喊不應了,無奈之下隻得讓米疙瘩去魂甕中找她。


    沒想到她出來之後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完全讓我手足無措,連忙問她怎麽了。


    她一邊抽泣一邊說,“本來你救了我,柳柳就跟著你哪裏都能去,可是你為什麽要拿到陌生人前去,事先一點都不給我說。嗚嗚。”


    原來她是怪我這個,哄小女孩我一點都不拿手,隻得結結巴巴地給他解釋,那人是個水法的高人,他可以教咱們水法。


    “可是柳柳不想學什麽水法。”


    我隻得再次開導她,“學了他的水法之後,要是你遇到什麽危險,就有自保的可能了,我雖然帶著你的魂甕,可是我實力很弱,有可能不能處處保護你,像你見的那個姐姐和這個爺爺,他們都有自保的手段。”


    我這話說的米疙瘩一陣慚愧,不過他也沒否認什麽。


    柳柳慢慢抬頭擦了雷,答應去給劉三爺學水法,下午就可以過去。


    好不容易哄好一個,等她進了魂甕裏,沒想到烏小香也主動現身出來,神色冷冷地問我,“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麽?”


    我想了一下,恍然記得好像是答應過她一件事情,點頭承認。


    “今天夜裏,你出門去找鬼火,找那種綠色特別濃鬱的鬼火,我有用的。”


    我啊了一聲,“你自己為什麽不去找?”


    她哼了一聲,“我有我的事情,讓你去找你就去找好了,你不想遵守承諾麽?”


    我哭著臉道,“可是我怎麽才能抓住鬼火?”


    烏小香道,“你不是剛收了一個丫鬟,讓她去抓,要一百零八顆!”


    說完之後烏小香消失了,我感覺我的頭都大了。


    我第一次感覺養鬼那麽難,又是水法又是鬼火的。


    下午的時候送柳柳跟劉三爺學水法,因為劉三爺的水法不外傳,也不能被外人看到,我就被關在了門外,聽的屋裏麵水聲嘩嘩地響成了一片。


    晚上剛吃過晚飯,我就被烏小香給趕出了劉根爺爺的家門,給瘋道士他們說是出去轉轉,實則我是去了墳地。


    鬼火這種東西在盛夏特別多,現在都已經快深秋了,鬼火真真地少的可憐。


    所謂鬼火,就是怨氣極重的人,在死後將怨氣集中在了一枚極小的骨頭之上,沒有意識,不是鬼魂,隻是攜帶怨氣的骨,這種骨,是人身上極輕的骨,據說長在後腦勺之上。布以亞圾。


    找到半夜,跑了無數的墳地,也隻找了二十來顆綠色的鬼火,開始我是讓柳柳去抓,可是柳柳抓一個熄一個,隻得讓米疙瘩去抓。


    等到天明的時候,我喊了好多次烏小香,才將她請出來,算是交了工,但距離她需要的一百零八顆鬼火還差的遠。


    劉根則天天去劉三叔那用靈龜泡手,現在已經可以慢慢活動了,想來不久就可以恢複。


    我問柳柳跟著劉三叔學習的水法的情況,柳柳說那法術她能使出來,隻是使的還不像樣,劉三爺現在還不準她使,等她能用的差不多的時候,再用來給我看,還說劉三叔誇她聰明。柳柳現在也和劉根一樣,喊劉三叔為師父。


    可我等趕屍門消息等的著急,好幾次都要去找劉三叔問劉葉迴來沒,劉三叔察言觀色,再我問之前就提前搖了搖手,說路不好走,他要打探清楚,讓我稍安勿躁。


    瘋道士這貨不知道我們要等多久,都已經研究其製通陰符了,朱砂符紙的擺了一案子。


    而烏小香的一百零八顆鬼火也已經收集完畢,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準備這天下午帶柳柳學水法的時候給他說明,不等了,時間太久了。


    不料還沒去,劉根臉色凝重地找到說,劉葉迴來了,不過他受了點傷。


    第一百六十六章:偶遇


    聽聞這個消息,我們都急急忙忙跟劉根去了三叔家。


    我們之前沒和這個劉葉打過照麵,此時在三叔院子裏見到了他,劉根這個會狐步的堂哥。


    他身材比較瘦小。比劉根還要矮上一頭,此時正坐在凳子上,劉三叔幫他用靈龜液洗傷口。


    他胳膊上受傷,在傷口處有一片黯淡的大黑圈,看起來像是被僵屍咬中了。


    雖然沒開口。我心中莫名地湧現出了一陣激動,看來趕屍門的老營真是在此處。


    見我們都到來,劉三叔迴頭招唿了我們,讓劉葉把境況講給我們聽。


    劉葉神色憤怒,肯定是這次的經曆讓他的情緒如此。


    他說接到三叔的吩咐之後就立馬動身了,很快就來到了狼牙山。


    狼牙山之所以叫狼牙山。就是因為地勢險要,山形似狼牙而得名,屬於太行山的分支。


    來到當地之後並沒有貿然進山,而是詢問了很多當地的民眾,當地民眾也說不太清楚,就說山裏一直不太平,好像成了禁地一樣,一般情況下誰也不進去,很多人進去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失蹤掉了。


    聽當地民眾這麽說,他知道必有詭異,見打聽不出來什麽,仗著自己腳程快,就獨自一人進了山。


    他腳程雖快,可是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卻是個陌生地方,山勢極陡。高聳入雲,不一會他就在山裏迷了路。


    他就開始一邊小心地找出路一邊在山裏轉悠。旁晚的時候。發現了神秘密密的幾個人,大白天的在扯招魂幡子,在一處山穀那轉悠,行動極其的詭異。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趕屍門,可遇到這樣的事,他就想探聽清楚,他所學的狐步就是類似於供奉家仙獲得的術法,落地無聲,轉身匿藏,其就中高人在雪上行走而不留痕跡。


    他雖然沒有修行到那個地步,可是也算是小有所成,據劉根說他的這個堂哥多次展示過狐步術,你背對著他站,哪怕是你站在他的身後,隻要你輕輕地一轉身,二十米之內,他就可以消隱痕跡。


    很多會狐步術的人,因為自己的速度奇快,心術不正者就論為偷盜之列,那就令人防不勝防,所以這個狐步術,想來弟子的選擇都是極端嚴苛的。


    狐步術小成的劉葉本來自信滿滿,可他在離那些人還很遠的時候就突然被發現了,其中一個人就來追他,那人動作也異常靈敏,但是他想追上會狐步術的劉葉,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眼見追不上,那人就射出了一枚短箭,正在全力奔跑的劉葉完全沒有想到,胳膊一下被短箭射中,差點就倒地。


    那人見射中之後哼哼幾聲冷笑,也不再追了。


    使用狐步本就是費力傷血,跑不多久,劉葉傷口突然發麻,原來那斷箭上麵還喂了毒。


    他不敢再奔,急忙停下,用嘴將毒吸出,可是那毒素還真厲害,再加上他剛才全力奔行,已經散發到了全身,當即就難以行走。


    眼看就要毒發身亡,幸好他識些草藥,命不該絕,路邊恰好有幾株解毒的草藥佛座小紅蓮,他弄碎之後按在傷口上,這才撿拾了一條命,慢慢地逃了出來。


    聽了劉葉的這番敘述,我總覺得他說的這個人和行刺我的那個人很像,問了一下相貌,劉葉說離的遠,逃的又倉促,沒有看清楚。


    沒想到耽誤了這麽久還沒有探出狼山內裏的情況,劉三叔感到非常憤怒。這夥人必定不是什麽好人,劉三叔決定和我們一塊去。


    雖然沒見過劉三叔施展水法,聽他的口氣,應該厲害異常,想來和趕屍門門主差不太多。


    我們對付剩下的趕屍門眾,應該也不會太費力。


    劉根劉葉現在都受傷,劉三叔讓他們在家等著,劉根點頭同意,但是劉葉卻搖頭不聽,咬牙切齒地道,“那個龜孫暗箭傷人,師父,我一定要跟著你去抓到他!”


    劉葉隻是胳膊上中毒,那草藥消掉了大部分,迴來用龜靈液一洗就沒有了大礙,見他堅持,劉三叔就點頭同意,劉三叔周身纏了十來個小葫蘆,我們也帶上了各自的裝備,五人便朝著狼山而去。


    下車之後到縣城,瘋道士竟然去一家理發店將自己的胡子給剪掉了,令我們大為詫異,不懂啊他是抽哪門子風,他給我們的解釋是,太紮眼了,招人注意,並且他還買了一頂帽子帶在了頭上。


    看慣了他禿頭大胡須的我們,猛然見到他這個樣子,老是覺得心裏別扭的慌,他之前留胡須是不想蘇夏對他產生感情,現在他終於不放蕩形骸,可蘇夏卻很難再找迴來了。


    人都是這樣,失去之時才是最清醒之日。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冷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對我來說,能憐取的人不多,陰魂倒是有是三個,爺爺的魂魄我一定要救出來,就算是魚死網破,也要將他們趕屍門攪個天翻地覆。


    肚中饑餓,我們進一家飯店隨意地點了一些普通飯菜,準備吃完之後步行去那,裝扮成采藥人進山。


    沒想到在不大的小飯店裏,偶爾傳過了幾聲軟軟的南方口音,雖然他們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但我現在耳音超靈,他們一說話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要知道那時候吃飽穿暖都成問題,壓根沒有那麽多人出門旅遊,我就迴頭多看了了兩眼。


    他們一桌七個人,兩個老者,剩下都是少年,三個女孩背對著我們,另外兩個青年正在吃菜。


    我抬頭去看的時候,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剛好也抬頭看,好像是對周圍也相當的警惕,當我們目光交匯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個人我似乎哪裏見過?


    那男子看見我之後,喊了下他對麵的女孩,那個女孩迴頭過來,兩個人對目而望,女孩突然滿臉通紅的轉過臉去。


    朱霜?


    她怎麽來到了此處?


    我慢慢地站起身來,拍了拍瘋道士。


    他此時正在和一碗麵糾纏,吃的湯水淋漓的,我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白紙門!”


    他啊了一聲大叫,將整個飯店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紙門,因為他想用白紙人來代替蘇夏受苦,估計幫我解決了這件事之後,他就想著再去福建。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件事難成,白紙門的控神術,不會傳給外人。


    現在途中偶遇,怎能讓他不興奮。


    聽我這麽一說一指,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就朝著朱霜那桌子上圍去。布帥匠弟。


    見我們過來,他們七人都同時站了起來。


    朱霜臉上的紅暈褪去,衝著我們點了點頭,“又遇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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