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思,就在這個時候,“瘦子”忽然慢慢地坐了起來,臉上痛苦的表情既痛苦又憎恨,他那隻纏著白布的手舉了起來。


    開始一言不發地解那個手上的白布。


    本來要退出的黎俊豪也不敢大意了,“瘦子”的白布纏了一圈又一圈,當白布完全打開的時候,借著血月亮的暗紅的光輝,我們發現那是一隻枯萎的黑手。


    這人本來白白胖胖的,現在就算是有奇門術法將自己的身體拉長了,可膚色並沒有改變啊,隻能說是白白瘦瘦的。


    但是那一隻手,就好像木乃伊的黑手一般,從他纏布的地方開始,黑白分明,上麵白白嫩嫩,生機勃勃,下麵卻黑乎乎的,像是枯萎的花朵。


    可現在他將這個黑手抬了起來,並且費力地將那個僵硬而又瘦弱的黑手張開。


    借著月光,所有人都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在他的手心裏,長著一個突起的猙獰的人臉。


    並且那個人臉睜開了眼睛,嘴巴動了一下。


    這是什麽東西?


    手中還可以養鬼麽?


    就在我們呆住的時候,他突然將另一隻手的手指,伸向了那個枯萎的手中,枯萎的黑手攥住,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疼痛的表情。


    終於一會之後,他將那個手指拔了出來。


    那個手指鮮血淋淋的,他再次張開了那個瘦小的黑手,我們看見那個人臉的在晃動,而且還伸出了一個細長的舌頭在舔舐剛才吸的血。


    他對著黑手中的人臉說,“行了吧,幫我弄死他吧!”


    說完之後他將黑手對著黎俊豪舉了起來,用另外一隻傷手托著對準了黎俊豪。


    像是舉著炮瞄準的士兵。


    突然之間,那個人臉化成虛影飛離了他的手心,唿嘯著對著黎俊豪而來。


    黎俊豪用手一擋,那個詭異人臉虛影馬上就轉身而去,速度十分快。


    一時之間,黎俊豪像是陀螺一樣上下旋轉,那個詭異的人臉也是神出鬼沒,雖然不明白是什麽,黎俊豪還是不敢讓它靠近,萬一要就撲進了身體裏,估計就是噬魂術一樣的存在。


    就在黎俊豪和一個詭異人臉的虛影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那個叫牛誌也跳了上去,現在等於兩個人在和黎俊豪在打。


    黎俊豪一邊要當心那個詭異的虛影,另一方麵要當心那個已經變長的“瘦子”,終於在揮手打開那個人臉的時候,被“瘦子”突然揮中,一下倒在了地上。


    詭異人臉再次撲至,黎俊豪再次揮手抵擋,那人臉被擋開的時候,“瘦子”上前一樣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我們以為敗勢已成的時候,黎俊豪就算是伸手去揮擊他,也打不到他,而詭異人臉現在可以隨時撲擊進他的身體。


    突然之間,他雙手揮動,沒有試圖去擊打這個“瘦子”,而是按向了自己的天靈蓋,並且口中大喝了一聲。


    隨著他的這聲大喊,他的身上白光乍現,又猛然消失,詭異的人臉被這白光打中,突然消散,那個瘦弱的男子被白光打中,突然眼睛一閉,昏暈了過去!盡畝聖技。


    那老頭這時候激動的手足亂舞,“這是魂之舞?不錯,不錯,你平時是不是進食大量可以穩固魂魄的藥材?”


    這個魂之舞是在和對手近身搏擊的時候,讓近距離的對手魂魄共鳴,自己的魂魄凝實,而別人的魂魄沒有經受過這種考驗,一般情況下都會當場昏厥,嚴重的從此之後神魂遊離。


    黎俊豪這時候沒有迴答,他的臉色現在也變得煞白,想來剛才的魂之舞,已經傷了他的元氣。


    “很不錯,你贏了,繼續第二場吧?”


    這個老頭好像是看戲一樣,我們心中卻升騰起一股絕望。


    這個身體變形的家夥僅僅是他的一個徒弟,現在就這麽厲害,那他豈不是厲害的沒了邊,看來就是他站好了讓我們去拿他,也不見得能拿的住他。


    現在要是轉身就跑的話,黎俊豪絕對走不脫了,他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時間。


    這時,老頭身後的另兩個徒弟已經將這個“瘦子”抬走了,至於老頭怎麽救治,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而且他的身體,要怎麽恢複成胖子?


    已經無暇關心這個,老頭又指了一個徒弟出戰,那徒弟身材短小,眼睛極大,上來站定,老頭往後站了一步準備看戲,看來他已經忘記了賭約的事情,就算是我們贏了,他也不會遵守。


    現在讓誰上?


    他隨便的一個徒弟都那麽厲害,現在已經沒有讓我們這邊最厲害的人上的必要了,好鋼用在刀刃上,瘋道士和韓勳,一定要留在最後翻臉的時候給這個老頭致命一擊。


    吳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恆,建議讓張恆先上,張恆這次沒多說什麽,提著木劍就跳了上去。


    沒有什麽廢話,他們兩個頓時打坐了一團,一個劍法飄逸,一個身法古怪,暫時還分不出上下,按照剛才對戰的情況來看,即使那個牛誌不是徒弟中最厲害的,張恆想取勝也有一定的難度。


    我眼睛在直直地往前看,其實他們打的什麽,我根本不知道,我在感應烏小香。


    烏小香藏身的那個玉石,其實可以說成我的第二化身,而且我又給那個玉石進行了滴血,現在隻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和烏小香建立聯係。


    “早說這裏壓抑的很,原來就是今夜的血月亮,你怎麽惹的人一次比一次厲害。”烏小香上來就問。


    我心說我也不想啊,誰知道山村裏能碰到這麽多老怪物。


    來不及和她解釋這個,“你能不能出去看看,在村裏最高的那個房子處,有個能控製吸血蝙蝠的人,你看看他現在幹什麽呢?”我表麵上紋絲不動,其實心中在和烏小香在默默交流。


    第一百四十九章:遁地而走烏娘娘


    在和烏小香交流的時候我非常謹慎,烏小香雖然厲害,最多算是被供奉在廟裏的鬼,幸運的免受了陰風的洗滌。沒有承受香火,不是神祗,也沒有在陰風中曆練,要不然她就是鬼王之類的存在。


    如果是鬼王的話。對所有的小鬼都有克製作用,那小鬼見了她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可她能震懾的不多,楊家的鬼魂和米疙瘩怕她,但是被煉製的冤魂不怕她,要不然。核桃林地宮中的鬼,還有在國營電廠裏的鬼,是不敢和她動手的。


    最近這一段時間她在玉人中恢複,又練習了鬼道功法。想來應該比以前厲害些,要不是現在事情緊急,我也沒有召喚她的打算。


    我們玄靈公社的七個人,不借助外物能看見鬼魅的就有三個,對麵的老頭既然敢自稱是驅鬼客,多半能看見所有的鬼魂。


    我把這個情況給烏小香說了一下。


    烏小香嗯一聲,感應了一下那個老頭的煞氣。“我遇見你就是栽到你手裏了,每次都是在刀尖上行走,除非什麽時候你死了,我魂魄消散那才是了局。你下次要打架,能不能找弱一些的對手?”


    我心中一陣苦笑,對手要是能選擇的話,鬼才願意和這些厲害的邪徒打。


    她抱怨之後,倒也沒說不願意去,我問她會不會被人發現。


    “對麵人倒是不成問題,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問題是兩側樹上的蝙蝠,我能感應到很多蝙蝠身上都有一團綠色的鬼氣,應該是有鬼魂在它們身上,我要是離開這裏,必然會被它們先發現。”


    烏小香說的是那些吸血蝙蝠。那個黑孢子男人比汪誌雄還厲害,汪誌雄能召喚無數的毒蛇,在我們看來已經算是了不得的本領,那個黑袍子男人能指揮無數吸血蝙蝠不說,很多蝙蝠體內還有冤魂,也就是說,這些蝙蝠已經不單單是蝙蝠,而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它們自己知道怎麽去做,會自主到我們的氣息,想避開它們,那是千難萬難。


    “那怎麽辦?”雖然張恆和那個矮個子男人打的唿唿風聲打起,我還是看不到心裏去,他們的戰鬥持續不了太久的,他們結束之後或許就輪到我上場。


    “嗯,要除掉這些有冤魂的蝙蝠的話,我現在也能辦到,可是要不讓對麵的人發現,這就難了,我試試遁地過去,你蹲下身子,盡力的將玉人靠近地麵。不過,記得你欠我的情,這件事了了,幫我去做一件事。”


    我沒有想到她要求我辦事,上次是拿靈位,這次無論是什麽都沒什麽,就應了,可我還是擔心她。


    按說鬼魅是靈體,哪裏都能穿行,可是鬼魅有幾個地方是不喜歡走的,或者說是不能走的,一個是牆,著名的鬼界黃王就封在牆裏,牆就像是一種禁忌,所有的鬼魅都害怕走牆。


    另一個是河,流動的陰之水,鬼魅不走,相傳在陰陽界之間,就有一條河,喚曰奈何橋,有日夜遊神把守,孟婆在橋頭灌迷魂湯,人喝了忘事,鬼喝了忘情,橋下為血河,鬼魂隻要墜入其中,銅蛇鐵狗爭餐,永遠不能再出來。


    因此,所有的鬼魅也都害怕走水路。


    這第三個就是地下穿行,所有的鬼魂都能沒入土中,但是要在地下穿行卻是不敢,天為萬物之父,地為萬物之母,可正是因為極陰,對鬼魂來說也是無比兇險的存在,沒入地下穿行的髒東西容易被吸附掉,而且地中有雷意,隻要鬼魂遇到,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灰飛煙滅。


    因為養了兩個鬼,經常命令米疙瘩做事,鬼有什麽禁忌我還是知道的比較清楚。


    現在她要地中穿行,我擔心不已。


    “那不是很危險麽?別去了,你要是再出了什麽事,我可受不了了,上次的消失都要把我擔心死。”


    烏小香冷笑了一聲,“你擔心的人還輪不到我吧,沒事,這一段的鬼道功法不是白白修習的,又不白幫你,你再不快點的話,可能就沒機會了。”


    我抬頭一看,對麵的矮壯的那個家夥全身黑氣大作,像是突然長了一身黑毛,狂暴的如同一個黑猩猩,和張恆打的不相上下。


    聽烏小香這麽說,我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因為本來就是站在後排,對麵的老頭好像看的投入,竟沒有注意到我蹲下,我極力地將身子壓低,感覺頭已經貼近地麵的時候,玉人輕微的一動,我知道烏小香已經遁入了地下。


    這個時候我再次慢慢站了起來。


    對麵的老頭沒有感覺到異常,樹梢上的吸血蝙蝠也沒有感覺到。


    烏小香能感應到哪個蝙蝠身體裏有冤魂,我卻是不能,這些蝙蝠都在山洞中吸血食肉,我隻能感覺到它們身上都有陰氣。


    就在我慢慢地站身起來的時候,吳棄迴頭看了我一下,他不知道我身體裏養鬼,對現在這樣的局勢應該是著急的不行,不過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而張恆和對手還在瘋狂的拚命,對手雖然一身黑氣,詭異的要命,可是張恆的這把桃木劍也不是凡品,桃木本來就是克邪的聖木,劉根給我說過張恆手中的這把桃木劍,六轉雷擊桃木劍,就是被雷電擊中了六次還未死的桃木,取其精元製成木劍,最是克製邪物。


    被雷電擊中六次的桃木本來就是天地間的靈物,可遇而不可求。


    這個張恆,想來就是在龍虎山一派中,也是被重點培養的弟子。


    那桃木劍紅芒大盛,一身黑氣的家夥不停的閃避再撲擊,可被他的桃木劍擋住,一腔憤怒無處發泄,將堅硬的地麵撞的土沫四起。


    看到這個局勢,老頭嘿嘿冷笑,“又是一個新加入的成員麽?龍虎山的劍法倒是使的有模有樣,不錯的桃木劍,雷意不小,經曆了幾次雷擊啊?”


    我這才想起老頭一直處心積慮的要對付的,其實是瘋道士和蘇夏我們,他沒想到的是蘇夏退出,我們又新加入了四個人,他說這話的語氣顯然是看不起張恆,笑他隻是仗著一把桃木劍,這才把他的徒弟壓了下去的。


    張恆沒有答話,他的手法確實狠厲,對於敵人,我對他這樣的出手沒有意見,他將那把劍舞的如火似風,偶爾還有一絲靜電從桃木劍上發出。


    看來是他功力太淺,要是道法高深的話,這六轉雷擊的桃木劍能和使用者心意合一,揮動起來的時候,會發出源源不斷的雷意,那時候才真正是所有的陰邪克星。


    那個渾身黑氣大起的弟子還是和張恆纏鬥著,在桃木劍上起了一絲靜電的時候他特別懼怕,往往要跳起好幾步相避。


    這也就是說,張恆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可我現在不希望張恆勝,也不希望他敗,我就希望他們兩個這樣膠著打著,拖到烏小香迴來,我想知道那個神秘的黑衣人現在還在不在屋頂上。


    可是那個老頭卻看得膩味了,兩個人打來跳去的,在他看來一點都不刺激。


    就在張恆將劍再次揮起的時候,突然一個黑乎乎的布條飛了過來,張恆用劍一擋,往後退了幾步,隻見是那個老頭出手,揮動著一個布條,布條兩端各有一個銅製的骷髏頭。


    我們沒想到那個老頭突然出手,各自戒備。


    老頭見我們緊張,陰測測地一笑,將那個帶著骷髏頭的布條遞給了矮子,“仗著外物能贏不算本事,你有桃木劍,我徒弟要有這個才算公平,對吧?”


    大概是見這黑漆漆的布條厲害,張恆又退了一步,不想打了,“這一場,就算是不勝不敗,我不打了。”


    老頭臉上突然變色,“你說不打就不打?現在勝敗還沒有分出來,你要去哪?”


    張恆突然轉頭對韓勳懇求道,“韓叔叔,你找個人來接替我吧?”


    我們都沒有想到張恆這麽慫,男人流血不流淚,在這個時候向敵人服軟,這他媽不就是扇我們的臉麽?


    瘋道士憤怒之極,立馬就要跳上去接住,吳棄一把拉住了他,不要激怒了這個老頭,要是激怒了這個老頭,估計他現在立馬就會翻臉。


    他的一個徒弟已經被打的人事不知,他說血月不會下去,和吳棄說的不一樣,不知道誰說的才是對的,老頭好像也不是太急,真的是想看戲麽?我們也不是太清楚。


    韓勳見張恆求救,轉眼望了望我們七個人,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因為七個人裏,就瘋道士、張恆和我手裏麵有武器,瘋道士的雙法劍一定要作為一個王牌,現在隻有靠我了。盡歡狀亡。


    烏小香要是沒遁地而走,我會毫不猶豫的跳上去跟他打,可是現在我要等烏小香,不可能上去爭鬥,那樣的話烏小香一現身,估計就會遭受攻擊。


    我早料到韓勳會將手指向我,提前捂住了肚子,他的一個“你上去接替。。。”還沒有說完,我就蹲了下去。


    瘋道士看見我捂著肚子,他沒料到是我作假,轉身扶住我輕聲道,“怎麽了兄弟?又發作了,你不是沒事了麽,那顆至陽丹呢?”


    我聽見韓勳哼了一聲,轉頭一看,看見了張恆衝著我滿是怨毒的眼神。


    我心說媽的怪我麽,你自己打到半途就要下來,這簡直就是戰場的逃命,還他媽的瞪我。


    不過我沒理會他,給瘋道士揮手說沒事,自己蹲一會就好,這時候靈機一動,幹脆蹲在地上不再起來,烏小香迴來的時候更容易迴玉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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