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還是沒有迴到樂市,我給她打電話,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後來打給淑姨,順便問了一聲,淑姨說清清全家都迴老家去了。這麽匆忙,我很懷疑是出了什麽事。可淑姨不肯說,甚至連清清現在的聯係方式也不給我,讓我很是疑惑。隻是我近期都很忙,一時也沒有去深究。我一麵忙著博宇陸父的壽宴策劃,一麵忙著監聽唐穎一家。是的,那天送給香棠的那本書裏的封底光盤裏,附著一個小型的無線竊聽器。我需要知道唐穎和陸旭的不和諧到了什麽程度,也要知道陸旭對於向芯的信任及吸引程度。更想知道,杜瀅到底被唐穎安置去了哪裏。起初並沒有什麽收獲,想是唐穎和陸旭剛剛爭吵完,正在持續的冷戰之中。唐穎對香棠還是好的,對陸效也並不壞,會讓香棠給陸效燉一些湯盅,每天都會在睡前給陸效講故事。她對陸旭看來是真愛呢,即便陸旭不在,她也盡力扮演好後媽的角色。這天晚上,陸旭照例很晚才迴去,聽得唐穎質問他去了哪裏。陸旭疲憊的說去見了客戶。唐穎說見什麽客戶需要跑到南城酒店去。“眼下jh國際對博宇窮追不舍,你以為我還有心情到南城酒去找樂子?唐穎,麻煩你別用肮髒的想法來想我!要不是你當初做的那些事,周亞漠會拚盡全力來對付博宇?”唐穎聲音也尖銳了起來:“我當初做了什麽事?”陸旭不理她,想是進浴室去了,唐穎緊追不舍:“陸旭,你愛上她了是不是?自她死後,你對我就完全換了一種態度。你別忘了,為了你,我都經曆了些什麽?”“是,我當然沒忘!你十六歲就把第一次給了我,十七歲懷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二十歲捐了個腎給我媽,唐穎,我一直都記著呢,記得牢牢的!”我大驚,原本以為陸旭和唐穎不過是舊相識,卻不料兩人之間發生過這麽多事,更不知道婆婆還做過腎移植手術,難怪婆婆對她那麽好。“你記得就好。陸旭,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不要再爭吵了好嗎?”唐穎聲音軟下來:“我那麽愛你……”我摘了耳機,的確如我所料,陸旭和唐穎的關係正在惡化,從他們的對話聽來,仿佛惡化的源頭是秦皎的死。既然已經惡化,那再加點料應該不為過吧。我捏著塑料袋,借著燈光打量著袋子裏的那枚造型別致的袖扣,嘴角微勾。我按照之前的思路,完善了策劃案,大搖大擺的進了博宇。之前秦皎很少到博宇去,除了公司的股東大會,加上前台換人換得勤,我又是一路直搭陸旭的專用電梯去的他辦公室,是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陸旭正在開會,我坐在他的辦公室,一時無聊,拿了手機對著玻璃鏡拍照。正是午後,外麵的光和室內的光強度差不多,看上去是在拍外麵的景,但仔細分辨,不難發現映在玻璃窗上的窈窕身影。隻是關於臉部,正巧陽光打過來,像曝了光的照片,完全看不清晰,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戴了口罩。照片打印出來,和那顆袖扣裝在南城酒店的袋子裏,快遞去了秦家。唐穎不會連陸旭的袖扣都認不出來,也不可能連陸旭辦公樓外的景色都陌生。我期待著秦家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終於在十點多的時候聽見了聲響。唐穎氣急敗壞:“這個女人是誰?”緊接著就是袖扣扔到地上叮的一聲。“你告訴我去南城酒店見客戶!陸旭,你今天最好說個清楚明白!”“無理取鬧!”陸旭隻丟了四個字給她,就傳來“砰”的一聲摔門聲。陸旭也不會有平靜日子可過了!唐穎對他的跟蹤隻怕會與日俱增,左右她懷著孕,又被停了職,無所事事,正是最易胡思亂想的時候。都說要趁熱才能打鐵!如果陸旭對我還心存疑慮,又發現那張照片和那顆袖扣有可能出自我手,情況會變得很糟糕,我想有必要找一兩個人來證明我是向芯的身份。我在網上找了很久,終於找到去年周亞漠為了幫我救杜瀅,帶我出席的那個慈善酒會。我把酒會上有關於我的照片全都羅列出來,又摳出幾張當日酒會的背景圖,將資料整理齊全,去了博宇。“陸總,關於陸董的壽宴方案,您這邊尚未做最終的確定,是對某些方麵還有疑慮麽?”和博宇的合約也還沒簽,我當然害怕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如果是現場的效果圖的話,我迴頭會做一份出來,不過,這兩天無事瀏覽了一些之前的照片,發現這個酒會的布置和我的思路不謀而合,特地請陸總過目。”圖片旁邊還配有文字,我是整個新聞截圖下來的,那時候的我,還是呆在家裏全心隻為照顧家人的秦皎,已經很久不曾出席過任何形式的聚會,而作為向芯的我,卻光芒四射。陸旭點著圖片道:“這種感覺,還不錯。這,是西亞集團的霍總吧。”陸旭的焦點竟然不在我的身上,而是點向站在離我不遠處的男人身上。男人一身灰色西服,側對著拍照的人,正執著酒杯和身旁的人聊天。我沒什麽印象,畢竟當時全心都是杜瀅的事。“當天出席慈善晚會的人很多,我有些記不清楚了。況且,我哥並沒有跟我特別介紹。”“你哥?”“就是融悅策劃的向融!”陸旭恍然大悟:“我一直以為你們隻是同姓而已。”裝,繼續裝!他既然知道我在融悅工作,又知道我和向融同姓,無論如何,都會查一查。之所以從未表露,不過是有更深的目的罷了。“事實上,他是我表哥,我隨我媽姓。”“心怡集團的千金?”陸旭張大了嘴十分誇張:“你可給了我太多的驚喜。”我略微靦腆的笑笑:“陸總,案子……”“我馬上看。你稍等我一下,馬上就下班了,江源大道開了一家新餐廳,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去試菜,你有空麽?”“如果是免費的晚餐,我當然有空。”我坐在一旁等待陸旭看案子,他看得很認真,下巴微微收著。這麽多年的夫妻,我很少認真的打量他,不過,此時閑著也是閑著,一番打量下來,竟也覺得他長得不賴。“我臉上有東西?”陸旭往案子上刷刷刷寫了幾個字,遞給我,讓我準備合約,拿了外套朝外走。我離門近,先邁了出去。才剛推開門,迎麵就扇來一巴掌,我連招架的功夫都沒有,就被嚴嚴實實的打了個正著。那一掌力量可真重,我耳朵都在嗡嗡作響。“你幹什麽?”陸旭的聲音十分陰冷,我捂著半邊臉縮在他臂彎裏,像才迴過神似的掙脫他自己站穩了,迴過頭去看打人的人,一臉的無辜和委屈。我自然看見了她快步走來,陸旭的百葉窗沒有拉,他在低著看案子的時候,我在四處張望,隻是每次他看我的時候,視線又正好落在他的臉上。而唐穎,就是在我四處張望的時候,快步靠近的。她候在那裏,就為當頭給我一掌。苦肉計,用起來倒也順暢。“陸旭,你護著她?!”唐穎一眼都沒看我,打完了之後,赤紅的雙目裏隻鎖著陸旭一個人。在她看來,陸旭是不可能這樣對她的。可偏偏,他護住了我,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緊揮而至的第二掌。“唐穎,你別無理取鬧好嗎?”陸旭的聲音仍然很冷,“這裏是公司。”“我當然知道是公司!你竟然都把狐狸精帶到公司來了!她是不是還累壞了,在你裏麵的床上睡了一下午?”唐穎估計是逼瘋了,又恰巧懷著孕,情緒一激動,口不擇言。我捂著半邊臉頰,冷冷的道:“道歉!”笑話,堂堂心怡集團的千金,堂堂向氏集團的表小姐,豈容得你這樣的女人打這一耳光?豈容得你這樣汙穢不堪的詞澡辱罵?唐穎這才將視線移注到我的臉上,一瞬間像是凝固了,竟然問出了可笑的一句:“你,你是人還是鬼?”雖然現在的我和之前的秦皎變化挺大,但畢竟五官沒有什麽變化。我皺著眉頭看向陸旭:“陸總,您的家事,我管不著,但是您的未婚妻這樣中傷我……”我拖長了語調,陸旭道:“對不起,唐穎!”陸旭扯了扯還處在發怔中的人,壓低了聲音命令:“跟向小姐道歉!”唐穎被陸旭一扯,迴過神來:“我憑什麽道歉?你個賤女人,你勾引我老公,我打不死你!”原來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都理智形象盡失。陸旭氣急了,扭住唐穎的手往外一折,將她推在地上。這著實出乎我的意料,陸旭麵對一個懷著她孩子的女人,竟然可以這樣的心狠。眼前浮現出我被唐穎陷害,懷著孕被陸旭狠踹的情景。我雙拳緊握,陸旭,你們都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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