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道中間,秦翰卿的眼睛有些濕潤,轉頭看陸珈,一時間感慨萬千,用手指抹著眼淚,感慨的開口“誰敢相信,這個原本水深火熱的族群,現在竟是這般的繁榮,大王洪恩,感天動地”


    “這裏的住戶原來都是本地人”陸珈開口,看著周圍的建築“都是西漠的將軍士兵,卸甲歸田來的,後來人員不夠,又從外敵來了許多人,在我們這裏做生息,隻要有國家的印鑒身份,我們都是能夠接受的”


    “大王英明”秦俊卿有些感動的躬身,欣喜的轉頭看身後的一切,陽光中淚眼閃爍“多少人為的不就是一口飯能養活家人,一間屋能夠住一家人,其樂融融,暖暖和和的過一輩子”


    “……”走在路上沒有接話,陸珈順著秦翰卿的眼,看著四周的大漠。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秦翰卿激動的熱淚盈眶,不聽的擦拭著眼角的濕潤。


    “……”淡笑,陸珈無聲的擺手,走進了服務區裏的一個客棧,在客棧一樓的大廳裏坐下,很快的有小二過來招唿,滿麵的笑容“幾位,吃點什麽?”


    “有特色菜給我們來一份”陸珈開口,提著白色的水壺倒水“把你們的菜單也給我們一下,謝謝”


    “好嘞”那小二熱情的跑過來,拿著菜單過來,熱情的遞給他們“各位放心,我們西秦大王有令,明碼標價,絕不存在欺詐客商的行為,歡迎各位的監督啊”


    “……”綻放了燦爛的笑容,秦翰卿抬頭看陸珈,由衷的欽佩“大王,翰卿想拜你一拜”


    “你算了吧”拿著菜單,陸珈不著痕跡的笑,一旁的老劉正以及仲長繁包括盧炎都鄙視的看著秦翰卿:這使臣,轉變的還真快。


    “……”尷尬的衝著身邊幾位不友善的眼神點頭賠罪,秦翰卿拿起菜單看著上麵的菜價,讚歎的開口“這價格不算貴的”


    “算不上貴”端起杯子喝茶,陸珈端詳著菜單“這裏每個服務店,每個月給朝廷一點費用,其他的都是自己的了,這樣也解決了就業的問題,這樣也算是解決了遊牧民宗靠天吃飯的問題了”


    “來了幾位”小二端著菜過來,熱情的開口“幾位,這是我們自己養的牛羊,都是新鮮的,各位嚐嚐”


    “好好”秦翰卿激動的拿起筷子,在小二期待的眼神裏品嚐了,隨即舉起大拇指“好,好”


    “那當然”那小二自豪的開口“咱們可不能給我們大王丟了人啊,我們大王為我們犧牲了那麽多,我們得對得住大王啊,各位說是不是”


    “對對對”盧炎笑著開口,後麵有人招唿,那小二拿著托盤往一旁招唿,餐桌上,秦翰卿笑的好不開心。


    接著斷斷續續的菜式開始上,一頓飯吃的開心舒暢,吃過飯要起身的時候,秦翰卿突然開口“大王,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在這裏住上一晚”


    “……”抬頭,陸珈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開口“這個願望是很簡單,但是我確實有政務要處理,所以確實沒有這個時間,你自己在這裏,我又不放心,不如,下次,下次再來,我抽出時間,我帶你帶來轉兩天”


    “哦,那好吧”有些失望,秦翰卿戀戀不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唉聲歎息“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時候”


    “會有的”鼓勵的笑著,陸珈帶著秦翰卿往外走,盧炎去付錢,寬闊的大街上,秦翰卿抬頭轉著身看著四周來往的人們,由衷的讚歎著“以往的一切恩怨,在大王這裏,顯得那般的渺小,不瞞大王,直到這一刻,我方覺得釋然了,才覺得天地間,是這樣的大,不應該困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裏”


    “……”低頭,抿唇,陸珈若有所思的笑。


    “不瞞大王”寬闊的大路上,秦翰卿看著藍天黃沙,青石磚的盡頭,幽幽的開口“大王知道我在家裏幾年,確實,我在家裏獨自鎖在屋裏長達五六年之久,我真正出來也不過半年之多,這幾年的日子,我困在自己的世界裏,讓仇恨把我包圍,糾纏的自己日日痛不欲生”


    “……”跟秦翰卿並排走著,陸珈背著手順著秦翰卿的眼光,看向路的盡頭。


    “那年,我的妻一家全家幾乎滅門”秦翰卿接著開口,眼睛裏透著哀怨“隻剩下一個小娘舅也早已不知了去向,我大姨子那一年去了以後,我小娘舅就不辭而別了,一去這些年,音信全無,大概是半年前,我家弟弟查到在江中的一個碼頭邊,一個扛麻袋的男子跟我小娘舅年齡相仿,麵容也相近,於是我就出來了,可等我去找的時候,我小娘舅就再次不見了,其實啊,我心裏是有愧疚的,我若找不迴小娘舅,日後黃泉下,我如何去見我的妻”


    “……”抬頭看著青磚路膠著的盡頭,陸珈忍住所有的情緒,才沒有讓自己的淚水從眼底升起。


    陸昱,在碼頭扛麻袋!


    這個消息像一把掌打在她的臉上。


    她知道啊,她知道,她的弟弟為什麽情願扛麻袋都不願意待在楚颺的庇佑下,那是一種無聲的反抗,那是一種無聲的反抗,那是,對她的悼念!


    “哎,在下失言了”悲傷的笑著,秦翰卿轉頭看著身邊表情嚴肅的西秦大王,接著笑了“不過今天我釋然了,我那些小恩小怨,跟您的宏圖大願比,簡直不值一提,不瞞大王說,我情願做這裏的一個擺攤賣粉的小販,我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宏圖大願,看著沙漠盡頭的驕陽,陸珈抿唇苦笑。


    什麽樣的宏圖大願能比陸昱更加的重要,她這個姐姐做的有多失敗,找了多年沒有陸昱的消息,居然沒有想到去其他地方找找,還得從別人嘴裏知道陸昱在碼頭做工人。


    她救得了所有人,卻救不出自己的內疚心傷……


    “大王”秦翰卿再次激動的開口,對著陸珈躬身“我能在這裏弄個攤位,做個尋常的營生嗎?”


    “嗬”反應過來,陸珈沿著路走著,看著當空的太陽偏移“你當然不能在這裏做小販,因為這些小販店家的生存,全在你身上”


    “哦”秦翰卿聞言,不解的開口“大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此次迴去,不需要做過多修飾,把你看到的,給楚君說說就好,我相信楚君一定會有自己的判斷,西秦現在是怎麽樣的,讓楚君明白一些,知道一些,隻希望,兩國交好,常來常往,當然,我歡迎你隨時過來,歡迎你們北楚的人來這裏做生意”


    “大王放心,翰卿一定如實稟告”秦翰卿站住身拱手,激動的滿頭是汗。


    陸珈歎息著往前走,對著秦翰卿開口“來,陪我再走走,既然你喜歡這裏,索性就看看斜陽吧”


    “好”愉快的笑著,秦翰卿跟了上來,兩個人一同走著迎著斜陽。


    她想走走,仿佛秦翰卿在身邊,所有的人都在身邊一樣,所有的家人都在身邊一樣,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


    陸家除了陸昱,就隻有秦翰卿了,雖然沒有過門,但也算是半個女婿。


    還有不得不承認,她心裏很掛記北楚,很掛記北楚的國君,就叫國君吧,秦翰卿在身邊的時候,是她能感覺到的最近的距離,秦翰卿一走,可能再來的次數就少了,那這種距離也就沒有了。


    原諒她這一次,特別的眷戀跟楚君的這種距離,就像走在身邊的是楚君一樣。


    感受著風速,她看著眼前的修長的身影在變化,微側頭,她看到楚颺就在身邊,眉眼俊美,笑容和親,看著她的眼神滿眼的寵溺。


    仰起頭,她微閉著眼,感受著風速往前走。


    她好想告訴他:我不叫陸珈了,現在我有許多的名字,他們叫我北界王,叫我大王,但是我還是想做你的陸珈,住進你的無名宮,跟你嬉鬧,跟你談笑,跟你拌嘴,跟你撒嬌。


    可是我知道迴不去了,經年後,若你我再見,你是楚君,我是大王,我們該用哪種方式打招唿。


    所以一直不敢見你,也一直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去見你,可是,會有見麵的那一天嗎?!


    或許永遠沒有見麵的那一天了……。


    一直沒有謝謝你,謝謝你把我當初照顧的那樣好,離開你的羽翼我才知道,世道原來那樣的艱難。


    一直以為,我感謝自己的幸運,我感謝你,感謝你楚颺,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好美好美的夢,真希望,在那個夢中不要醒來……。


    **


    芸妃在冷宮病重了,在白雪皚皚的臘月裏,臉色慘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破舊的宮殿裏,破舊的桌椅,破舊的衣衫,幹淨到不著一物的發髻。


    這個要強了一輩子的女人,在這個時刻,靜悄悄的躺在破舊的宮床上,眼睛裏有著前所未有的平靜。


    中午時分,楚颺來了,一身白色的梅花刺繡袍,依舊的神采奕奕,美好的像是當初洞房裏的那個少年,再看看自己。


    不自覺的往自己身上看,芸妃苦笑。


    她這一身的破舊,破舊的衣衫,破舊的容顏,破舊的歲數,破舊的人生,怎能配得上眼前這個光彩煥發的盛世帝王。


    “皇上”


    站在門口,楚颺一直沒有動,芸妃躺在破舊的床板上,吃力的開口“您來了”


    “……”站著沒有動,楚颺看著床板上那個容顏慘白的女子,隻是冷起了臉孔,微眯起眼睛。


    楚颺的表情徹底的傷了芸妃,她從楚颺的臉上看到了厭惡,發自心底的厭惡,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從楚颺臉上看過這個表情,即使陸氏最不得寵時都沒有發出過的表情。


    陸氏!


    這個名字閃進腦海,芸妃的臉色發生了變化,不知道為了什麽,心裏突然痛快了不少,跟陸氏鬥了一輩子,陸氏到最後都沒有鬥得過她。


    同樣的歲數,同樣的破碎,陸氏還漲她兩歲,如果六年過去,陸氏,就算活著也是年華不在,照樣,還得是她現在的這個下場,說不定比她還要慘。


    “哈哈”芸妃笑出了聲,楚颺站在門口看著,疑惑著看著突然發笑的芸妃。


    “皇上知道我想起了誰?”芸妃笑的得意的開口“我想起了陸氏”


    隻是一瞬間,楚颺的臉色冷到了冰窖。


    “皇上……”看著楚颺的臉色變化,芸妃的心裏痛了一下,但是不服輸的性格,讓她害死說出來接下來的話。


    “皇上不能聽到陸氏對吧”芸妃說著,臉上都是得意“那是陸氏把最美好的一麵留在了您的心裏,如果陸氏還活著,如我這般,年華老去,如我這般容顏已舊,皇上怕是早就看厭了吧,豈會還會像這樣的舍不下,割不掉的心心念念的過不去,皇上,您說我說的對嗎?”


    “……”站在一直沒有動,楚颺怒視著躺在床板上的人。


    “可惜啊”芸妃笑著,卻也是滿滿的傷感“早知道皇上的心思是這樣,早知道,隻有在最美的時候死去才能留在皇上心裏,那我也該做,起碼不會有今天的難過難堪,不會有今日的痛徹心扉”


    甩袖往外走,身後芸妃哭喊出聲“皇上這般厭惡妾身,就是因為妾身年華老去還沒有死嗎?您可別忘了,陸氏比妾身還癡長兩歲呢,活著也早已老的不成樣子,怕是早已入不了,皇上的眼了吧”


    身後的狂笑聲傳出很遠,楚颺大步的走出了冷清的宮殿,走向了前廳……。


    陸珈。


    夜晚靜悄悄的偏殿裏,楚颺的筆尖在宣紙上移動。


    今天是你離開的第六年,匆匆一別,算算已經好多年了。


    你像在天地間消失了一樣音信全無,我從開始時候的信心滿滿找尋,到最後的確認你的死訊,到現在漸漸接受,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可是漸漸地,我開始害怕,特別是最近,我連做夢你的時間都少了。


    說起來,昨天我夢到你了,我跟你在一條黃沙叢中的一條路上走著,你在跟我說著話,你笑的那樣開心,我沒敢去抱你,我怕一抱你,你就像以往一樣,你就瞬間會消失,所以,我就跟你走著,真希望跟你走下去,哪怕不能說一句話,走著也是好的。


    你好像跟我說了好多話,其實我也有好多話跟你說,但是我沒敢說,我覺得很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你,並且給了蕭太後可乘之機,最可惡的是,因為的失誤,差一點讓她害死了你。


    到現在,我有太多的秘密不敢跟你說,我怕你傷心,怕你接受不了。


    今天我去見芸妃,芸妃說的話,我一直在心裏想著,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就算你活著,我還是會愛你,不管是你盛世韶華,活著白發蒼蒼,皺眉滿布的老嫗,我愛的,永遠是你,這個我可以保證,永遠都不會變。


    其實,有件事我特別不想告訴你,但是我想想還是讓你知道吧,因為我相信你,我想你任何事都跟我說,而不是埋進心裏。


    蕭振曦又提上來了折子,再次提到了要蕭太後,他要給你報仇,就算蕭太後死了,他都沒有放棄這個心,你知道嗎?這讓我很不舒服,他那麽愛你,似乎比我還要愛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絕對沒有我愛你。


    我想你,想的心發疼,我不敢走向無名宮的位置,我不敢看綠荷那些丫頭的淚眼,我知道你日後會怪我,可是我盡力了,你宮裏的丫頭們,一直在等你,等你迴來,卻永遠的等不迴來了。


    怪我自私吧,後來我也想通了,或許這宮裏有你牽掛的人,就算綠珠沒了,還有綠荷綠柳她們,所以我決定留下她們。


    因為她們在,你就不會走遠,因為你的牽掛還在,希望你在奈何橋旁等等我,你不要過奈何橋,不要和孟婆湯,你不要把我忘記,就算到時候打我罵我,我也願意承受。


    隻是,那一天什麽時候來。


    什麽時候我才能去找你?!


    什麽時候,我才能看到你!


    陸珈,我想你,你,想我嗎?


    “大王請迴吧”西秦的城樓門口,陸珈一身紫色單袍站著,秦翰卿走過來,再次作揖“大王請迴吧”


    “好”站住腳步,陸珈看著秦翰卿帶著北楚的使臣團走遠,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再舍不得,還是要分離,就像再想念也要止步一樣。


    “大王”看著秦翰卿的車隊走遠,盧炎走過來拱手“您何須如此客氣,一定要親自來送?”


    “哎”歎息,陸珈領著隊伍往迴走,看著街道兩旁的花朵“北楚大梁跟西漠蒼狼不一樣,他們不是一個部族,他們是一個國家都自己的國力,這個時候禮數還是一定要有的,再說,我們跟大梁的關係已經成了這也,難道還要跟北楚為敵嗎?再者,我們拿什麽跟人家拚,三分天下,我們現在是最弱的一個,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大王何須妄自菲薄”盧炎顯得很不服氣“屬下不覺得,咱們跟北楚跟大梁有不同之處”


    “你覺不覺得這都是事實”背著手往前走,陸珈的眼睛看著正前方,風吹過,空氣裏帶著年的味道。


    但是,她完全沒有感覺到年味,大梁那邊的談判還不知道怎麽樣,一去就是五天的時間,使臣團,也到了兩天了,現在應該已經有結果了。


    隻是,這兩天完全沒有動靜,其實心裏,她是非常擔心的,因為蕭皇跟楚君不一樣,蕭皇的手段向來強硬,這一點,她十分的擔心。


    萬一蕭皇不管不顧的動起手,那這邊該如何是好!


    關鍵是裏麵還有東界王,如果東界王出了什麽事兒,東界大亂,必定又是一場內戰,關鍵是,南界王走時囑托,如果東界王緊跟其後,她確實跟南界王交待不了,她跟天下人也接受不了。


    雖然說是不需要交待,但是悠悠眾口,如何堵得住,就算這個時候西秦統一,她也難立足,對西秦的建設,會加上一層難度。


    這也是她長久以來的顧慮所在,南界剛立正在建設,如果東界王出了什麽事兒,引起內亂,那就麻煩了!


    “大王……”車子剛到北界王宮門口,就看到一個探報風塵仆仆的等著,臉上都是汗水,神色都是著急。


    認出了來人,陸珈心裏咯噔一聲,這個通報不是別人,就是跟著去大梁使團的士兵。


    “怎麽了”從馬車上跳下來,陸珈緊走兩步,焦急的開口“發生了什麽事?”


    “東界王讓你去一趟”那侍衛不停的擦拭著汗,著急的開口“蝶舞夫人,蝶舞夫人瘋了,大梁的傅太後不願意放人,說要見您”


    “什麽——”驚訝的皺眉,陸珈看著跪在地上的士兵“你說的什麽,什麽是大梁的太後不願意放人?!”


    “大王”那士兵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這件事,蕭皇根本就不管,我們的使臣團過去,蕭皇始終避而不見,大梁的傅太後出來接見我們,說,沈蝶舞有辱了大梁的國威,侮辱了蕭皇的名聲,怎麽來的,怎麽接走,如果大王不去接,就讓沈蝶舞死在大梁的皇宮,一定要您親自去接,否則,決不罷休,絕不放任……”


    “大王”一旁仲大夫走過來,小心的開口“會不會有詐,大王還是不要去的嗎?”


    “……”始終的皺著眉頭,細細思索著,陸珈半晌後開口“這件事的可疑點不大,我記得密探說過,這幾年,蕭皇因為蕭世子造反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想必是真的沒有時間來管這件事的,再者,這件事交給傅太後,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並不奇怪”


    “那大王就去吧”一旁的清大夫開口躬身“今天晚上去,走快點,明天下午就到了,然後帶著蝶舞夫人迴來,後天一早也就到了,咱們這裏,您就放心吧,有盧督衛在”


    “也好”思索半晌,陸珈對著身後的陳濱白招手“準備快嗎?我們馬上出發”


    “是”陳濱白慌忙的轉身去安排,陸珈轉頭看仲大夫跟清大夫“這裏就拜托你們了,你們守好,我很快就迴來了”


    “大王放心吧”看著陳濱白點齊人馬在一旁等著,仲大夫跟清大夫拱手,陸珈轉頭看一旁焦急的盧炎,狠下心,迴身翻身上馬,催動著馬匹,前麵的通報者帶路,一路直奔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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