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沈蝶舞的聲音抖著,全身抖著“大王派去的那幾個侍衛,被,被殺了……”


    “什麽?”東界王聞言揚聲“殺了?!”


    “是劉正殺的”沈蝶舞抖著,全身抖著“劉正一定是跟仲長繁他們幾個聯合了,他們,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


    “蝶舞”東界王心疼的傾身擁住沈蝶舞,自責的開口“對不起,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裏,我也是在等時機,我不能貿然行動,我也是再為我們謀未來,蝶舞不要怪我,等等我,等我,到了時機,我在再也不會讓你擔驚受怕”


    “大王”想起今天宮女說的話,沈蝶舞眼裏的淚水撲簌而下,這一下,讓東界王的意誌力,轟然崩塌“蝶舞等著,我,我這就去跟北界王說,把你要迴來”


    “不……”沈蝶舞伸手拉住了東界王的衣袍,臉上的慘白更加的嚴重。


    果然大王還是來了。


    她聽到這個消息坐立難安,她猜測,是不是仲長繁把那件事告訴大王了,因為大王最近對她的態度都不是很好。


    所以,聽到這件事她嚇壞了,就從後門跑了出來,不顧一切的過來看看,果真,大王果然在這裏,隻是來這裏是為了她的事嗎?!聽到她的遭遇,大王會是什麽舉動呢?會給她報仇,殺了仲長繁他們,還是聽他們的,把她送走呢?!


    “你別怕”東界王領會錯了沈蝶舞的意思,拉著沈蝶舞往一旁的內室偏殿走,一牆之隔,就是外麵的正殿。


    “蝶舞,你在這裏別動,你聽著,聽著我怎麽跟北界王把你要迴來”內殿門口,東界王拉著沈蝶舞進屋,轉身走出了門外。


    偏殿裏,沈蝶舞呆愣的站在原地,抬頭看簡潔的房間,走向正麵,隔著門口薄薄的砂紙,看著外麵正在喝茶的人。


    那個一身銀白棉袍,發髻高挽的人,是北界王。


    這個想法,突然讓沈蝶舞的身子有點抖,一抹冰冷,從腳底竄起,直上發梢,突然有一種感覺,今天,或許,就要有一個了結。


    她的誤打誤撞,會讓這件事了結。


    他是故意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東界王看著大殿中的北界王,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帶著濃重的思緒,靈動的眼睛,一張一合間,透著一股年輕的氣息,讓他妒忌的年輕的氣息。


    南界王說,沈蝶舞的心丟了,那他就怎麽丟的怎麽找迴來,因為作為一個男人,他感覺不到北界王對沈蝶舞的留戀,這也是突破點之一。


    今天,他就讓沈蝶舞死心,對北界王徹底的死心。


    “北界王”東界王從外麵走進來,笑的開心“失禮失禮,家事家事”


    “……”緩了過來,陸珈撐開笑容,站起身拱手“人之常情,說不上失禮”


    “請坐”東界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抬頭看陸珈,有點為難的開口“北界王有意管這件事是嗎?”


    “……”陸珈沒想到東界王這般的開門見山,一時間有些錯愣,不過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坐著拱手“卻有此意”


    “恕我直言”東界王皺眉,問出了心裏的話“這並不是你管轄的事,北界王何須如此的大費周章?!說句不好聽的,這人是死是活,都是我的事兒,也不是你北界的事兒,您何須過來趟這趟渾水,弄不好也不落好”


    “……”陸珈聞言抬頭,看著東界王嚴肅的眼眸,好半晌開口“既然東界王沒有拿我當外人,我也跟東界王說說心裏話”


    陸珈頓了一下,看著東界王,極其東界王身後的謀士,大臣。


    “我就說說我為什麽要管閑事,因為我想我們西秦強大起來,讓人敬畏起來,不再挨打”陸珈開口,看著殿裏的人“因為我經曆過所有的事兒,我清楚的知道戰爭的可怕”


    “我從北界打迴來的時候,最開始‘三城一將’的時候,每次打進去,我都不忍心睜眼,城裏的道路兩旁都是屍體,老人小孩,餓死的嬰兒,被強暴的女子,屍體隨處放著,河裏都是白骨,狼狗的眼睛都是紅的,到處尋找找屍體”


    大殿裏一片安靜。


    陸珈抬頭看著殿中人的安靜,再次開口,平靜到殘忍“知道為什麽找屍體嗎?”


    殿裏的人都安靜的搖頭,陸珈抿著唇開口“人死得多了,狗也挑食了,那些畜生隻吃嬰兒跟嬰幼兒的內髒”


    殿內‘啪’的一聲響,大殿中的一個宮女的托盤落地,發出清亮的響聲,那宮女嚇得慌忙蹲下來撿著,東界王冷著臉,始終不說話,看著眼前的北界王。


    “別人都說我手段辛辣”抬頭跟身邊的東界王對視,陸珈平靜著開口“但是我問心無愧的,我北界的隊伍,到哪裏都沒有動過民眾的一早一木,我敢頂天立地的說,我這麽做,隻是在用我能用的手段去震懾住他們,告訴他們,你殺別人的時候,也有別人殺你的那一天”


    大殿裏持續安靜,北界跟東界的人都不說話,整個大殿隻有風聲進來,在每個人的耳邊唿唿作響。


    “東界王說,直言,那我也直言一次”陸珈接著開口,轉頭看東界王“我覺得,最可惡的還是那些統治者,就是因為統治者太不把人命當迴事兒,所以才有了屍橫滿地的狀況,他們太不把人民的命當迴事,才有了各地的暴動,才讓各處悲劇,一幕幕上演。


    我從北界能一步步打過來,靠的不單是我們的軍隊,更多的還有民眾的支持,有幾次,那些守將棄城而逃以後,都是那些民眾打開的大門,把我們迎進去,每每到那時候,我都發誓,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我願傾盡我之力,去守住他們的家園”


    語落,陸珈站著原地,直麵東界王“我今天來,為的也是民眾,就如你所說,我為的是你的民眾,東界王何必要阻攔”


    “北界王要置我於何地?”東界王開口,聲音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如果這件事要你去了,那我在西秦還有什麽立足之地,西秦的民眾該怎戳我的脊梁骨……”


    “隻是為了這個讓災民流連失所嗎?”陸珈頂上去,豪不退讓“對不起,你這個說法我不能苟同,這個不單是你的民眾,還是西秦的民眾,那這件事就跟我們每個人息息相關,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北界王是什麽意思?”東界王的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我的東界也是你北界的囊中之物嗎?”


    “如果東界王不願意管不願意要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也可以叫北界”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東界王陡然而怒,殿內的大臣都抬頭,內室裏,沈蝶舞也緊張捂住了嘴。


    大王為何如此魯莽,何必這樣去對抗東界王,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


    “所以說,我才是真的沒有拿你當外人”看著東界王的暴怒,陸珈卻抿唇笑了“我是跟你商量,我是在實實在在的跟你說解決辦法,而不是在跟你玩心眼……”


    “……”東界王暴怒著看著北界王的笑臉,皺起的眉目沒有一點點的鬆懈。


    “我說了我願意去幫東界平這件事”陸珈開口,眼睛直盯著東界王“甚至不單是這個事兒,外麵的災民,我也可以給你領走”


    聞言,東界王的眼睛亮了一下。


    確實外麵那些難民,早已成了他的心頭大患,這眼看著立冬了,城裏已經發生了多起難民強搶的暴動事件,每一次,都得派兵鎮壓,關鍵是,這個事情,早已影響了東界都城的生活,弄的店家都不敢開門。


    朝堂上,也有大臣提過,他雖然壓下去了,但是這也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這些難民,什麽沒有就是骨頭硬,為了一口吃食,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北界王說,要帶走。


    上下打量著陸珈,東界王在心裏冷哼:給你,你以為你帶的住嗎,這些難民逃荒多時,暴戾成性,就你北界那些柔弱的民眾,能壓得住?!我不信。


    但是想想,如果是壓不住,那不是更合意嗎?!


    越壓不住越好啊,也免得北界王感覺自己跟無所不能似的,不過,真的倒過來想,真的應該讓這些民眾去,給北界攪一個天昏地暗。


    “東界王覺得怎麽樣?”陸珈接著開口,看著東界王的眼睛“難民我帶走”


    “可以”這一次,東界王真的沒有猶豫,而是揚眉“這城裏的所有難民你都帶走,一個都別留”


    “可以”點頭,陸珈沒有一點笑色看著東界王“我把這裏的人帶走,我也會立刻去組織救援隊,立刻開赴災區救援”


    “……”東界王站著不再說話,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北界王: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怎麽會傻到主動來攬下這個燙手山芋,這跟北界有什麽關係,半天關係都沒有,為什麽北界王,一定要參與進來,莫不是其中有什麽詐,可是,會是什麽詐呢?!


    “大王”一旁,人群中,一個大臣走了出來,躬身,小心的開口“不如,此次,我們也派一個人去,這樣,大王也保住了體麵,北界也可以立刻展開手,大王覺得如何?!”


    “……”無聲的仰起頭,東界王盯著陸珈,重重的,重重的點頭“好啊,好啊,好啊北界王,好樣的啊,好樣的啊……”


    “……”同樣不仰起頭,陸珈微微仰頭對峙“我覺得,你的大臣說的很有道理,你派個人去,這其一保住了你東界王的威嚴,也不耽誤我北界救援”


    “你願意?”這一次,東界王倒是真的有點震驚“我派個人去,就是就是打著我的旗號去的,到時候,你的,也是我的了,你甘心嗎?”


    “我沒有什麽不甘心的”陸珈開口,天地坦蕩蕩“隻要是對民眾,對百姓好的事情,就沒有所謂的甘心不甘心”


    “哼”冷笑,東界王擺手讓那位大臣下去,走近陸珈,低聲開口“不止這些,我還要跟你要說清楚,這次去,隻能我有‘東界’的旗號,不能有你北界的”


    “行”陸珈開口,聲音透徹“隨你”


    “不但如此”東界王接著開口,往前走了一步,靠近陸珈低聲開口“我還要跟你要一個人!”


    “……”陸珈聞言心裏‘咯噔’一聲,雖然不知道什麽事兒,但是心裏卻有打算,東界王會跟她說這件事,可以說,在內心深處,來的時候,在篤定過的。


    “北界王知道我要誰是嗎?”東界王開口,看著陸珈掩飾不住的震驚,笑著開口“既然北界王也不喜歡,不如還給我,你說是不是”


    “……”無聲的揚起了頭,陸珈看著眼前的東界王,好半晌開口“咱們今天要議的似乎不是這個事兒”


    “那北界王的意思是?”東界王開口,聲音裏帶著譏笑“難不成北界王覺得,我在說笑嗎?”


    “我看你就是在說笑”陸珈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你這個關係的才是我的臉麵,東界王是故意的嗎?”


    “北界王”東界王咧開嘴笑了,輕蔑的看著陸珈“人在心不在,留著有什麽意思?!”


    東界王的聲音在耳邊迴蕩,殿內陸珈垂下了眉眼,殿內,沈蝶舞揚起了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大王,會怎樣選擇!


    “北界王……”看陸珈不說話,東界王再次開口,笑著催促“北界王,你知道,我也知道,以你現在的實力,要不要這個護國嫡女都沒有影響,也沒有說,護國嫡女在你那裏就是一個擺設,既然是擺設,何必耽誤人家的前程姻緣呢”


    東界王說的對。


    低垂著頭,陸珈暗暗地閉著眼睛。


    一句都沒有錯,為什麽要用擺設這個詞,來限製人家的姻緣前程呢?!


    這次迴來,所有人三緘其口的事兒,或許跟東界王就有擺脫不掉的關係,既然是這樣,何苦巴著沈蝶舞不放,何不給她一個前程!


    “北界王……”東界王再次開口,陸珈抬起了頭,非常平靜的看著東界王。


    “話已至此,我也不說什麽了?”陸珈開口,聲音淡淡的“但是話說在前頭,我迴去問,若是那人願意跟你,隨你怎麽樣,隨你給什麽名分我都不會攔著,你不顧忌我這邊,但是……”


    話鋒一轉,陸珈冷下聲音看著東界王“若是那人不願意,你肯跟你,就算你用盡手段我也不會放人,我這麽說,你可滿意”


    “當然”自信滿滿,東界王揚起了頭,對著陸珈拱手“那,本王就靜候佳音了”


    “……”冷著臉點頭,陸珈也拱起了手“那難民我就帶走了,今天我就會派人開赴臨山震區,派誰去,你這邊過去就好”


    “哈哈哈”東界王很是開心,對著陸珈拱手“好說好說”


    “那就告辭了”陸珈拱手,不待東界王迴應,轉身往外走,東界的大臣出門去送,東界王站在門口,滿意的看著北界王的怒意。


    這個他當然理解,那一天,送走沈蝶舞,他出頭的時候,也是這樣走的,頭都不迴,大步向前,嗬嗬。


    風水輪流轉,北界王啊北界王,你也沒想到有這一天吧。


    看著北界王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揚起得意的笑容,輕快的轉身走向內室,隻是剛到門口,就愣了下來,內室裏,空無一人。


    “人呢?”東界王怒斥,一個宮女從外麵急急地跑進來,跪倒急急地開口“大王,夫人不顧我們的阻攔走了”


    “走了?”東界王驚愕中,沉默了下來,似乎很快的就想通了是怎麽迴事“一定是蝶舞怕給我惹事,看北界王迴去,就先迴去了,這樣也好,省的再有什麽爭端,你們也別愣著了,趕緊去把蝶舞姑娘的院子收拾幹淨,等姑娘迴來”


    “是”那宮女慌忙的轉起身往後跑,東界王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笑開了臉“迴來就不是蝶舞姑娘了,迴來,就我的女人了”


    **


    陸珈帶著人往外走著,臉色很不好。


    東界的部分大臣幫忙點查著難民的人數,陳濱白留下來把那些人安置在東界臨西界的城外,陸珈帶著人往迴走,準備就難民的安置情況迴朝商議。


    現在要麵臨的最棘手的還不是這件事,還是沈蝶舞這件事。


    如果,同意沈蝶舞迴去,那打的就不單單是北界王這張臉,還有整個北界的臉,首先北界的大臣就不會願意,這個時候,用什麽托詞來解決這件事?!


    確實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著,經過條條大道,個個街市,終於還是迴到了那個戰場,說是戰場,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她迴去的時候,還沒有到北界王宮的門口,就看到大批的臣子站在了門口,焦急的等待著,看到陸珈的時候,就像是餓狼看到食物一樣的眼神。


    避開所有人的目光,陸珈策馬趕到門口,沒有讓任何人說話,擺著手往裏走,身後大批的臣子尾隨,隻是沒有人說話,隻是跟著陸珈,垂著手,低著頭走著,在心裏措詞,在思考著說哪句話。


    大殿裏,陸珈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仰著頭,鎮定的坐著,看著殿中站著的眾家大臣。


    “參見大王——”清大夫帶頭叩拜,被陸珈攔住“不必了,有什麽事兒說吧”


    “是”仲大夫不在,清大夫站在了第一位,抹著額頭上的汗,硬著頭皮開口“微臣聽說大王安置了東界的難民?!”


    “是”陸珈開口,確定著開口“確實是我讓安置的”


    “大王”請大人聞言,焦急的開口“這些人從入冬開始,就開始打家劫舍,連續破壞安定,就是到了咱們這裏,也必定是一個隱患,大王……”


    “這個我心裏有數”陸珈開口,對著史大夫招手“史大夫,我跟你定的那個,你先去執行,今天就去,這次,東界也要去一個人,你不必放在心上,你隻管做你自己的事兒,其他事兒不用理”


    “是”史大夫領命躬身出去,殿內一陣安靜,陸珈對著清大夫招手“清大夫接著說,一個隱患,然後呢?”


    “然後……”清大夫聞言愣了一下,一時卻接不下去了,隻是站在原地,滿頭冒汗,抬頭看著陸珈“大王……臣的意思……”


    “我知道”輕笑,陸珈看著清大夫“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西漠沿路的幾個服務區,因為西漠的百姓少,好多,都是隻有幾家人,好多客人都不願意留在那裏住宿”


    “是”清大夫躬身,有點疑惑的看著陸珈“大王的意思是?”


    “讓這些人去啊”陸珈開口,笑著揚眉“這些人也就是為了一口飯,為了找一個地方住,我們呢,也需要有人住進去,但是我們自己的人,安定的,有自己的家園,誰願意這麽過去,所以,這些人沒有家,我們有地方需要人,這不是互補了嗎?”


    “這……”清大夫聞言,皺著眉頭“這些人都是身無分文,難道,我們要補助給他們錢?讓他們安身立命嗎?大王知道,這可是好多人呢!”


    “我們沙漠裏四條路四個碼頭,每天海外的商人那麽多人上岸,不有的是活計嗎?”陸珈開口看著清大夫“你先找人,先把那些人送到服務區的地帶去,安置在住房裏,然後再把成年男子送到碼頭去,明確告訴他們,定額完成數量,超出的是家用,超不出的就是給朝廷的,賺夠他們房子的錢,然後讓他們迴家,當然,每個月給他們一次探家的機會”


    “這……”清大夫愣了一下,很快的反應過來,轉笑躬身“是,大王英明”


    “還有一件事”陸珈開口,滿堂的朝臣抬頭,話到嘴邊,陸珈愣住了,因為這些人的眼光,太過信任她,若是,她現在說出來,大家肯定很失望,她真的不想在這個士氣滿滿的時候,讓大家失望!


    管他呢!


    在朝臣的注視中,陸珈低下了頭,翻看著桌子上的折子。


    沈蝶舞這個,本來就是內宮的事兒,就是北界王的家事,不用跟前庭的人迴報吧,怎麽做,她自己拿主意就是,朝臣隻管朝臣的事兒就好了。


    “大王”清大夫看陸珈低著頭不說話,有點擔心的開口“您,有事嗎?”


    “沒事……”陸珈剛開口,殿外跑進來一個太監,滿頭是汗,絆了一跤,趴在地上急急地開口“大王,不好了,公主把夫人打了……”


    ------題外話------


    哇哦,不好意思親,今天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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