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不要去風雷山?”容祁溫聲地問。


    “要不今天就算了,我要是能帶上無名就好了。就怕他不跟我去。”雲溪心裏已有了盤算。


    “也好。”容祁點點頭,多個無名護著雲溪,他也放心些。


    雲溪靠在容祁肩上想了想說:“我今日帶紅衣去看看嫁衣,隻有十幾天了,要趕緊將嫁衣趕出來了。”


    嫁衣!


    容祁眼睛微眯。


    “在北國的拿件嫁衣繡好了?”容祁的聲音沒變,但是氣場有些冷了。


    敏感的雲溪豈能感覺不到冷意?


    “那嫁衣是給小倩的,她鬧著要做嫁衣。”雲溪實話實說,事實上確實是小倩要繡嫁衣。


    “嗯。先練練手也不錯。”容祁自我安慰著。一個女人先給別人繡嫁衣,再給自己繡,也挺好,至少熟能生巧。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起床。用過早膳後,容祁去了書房,雲溪去找紅衣。


    敲了敲門,紅衣在裏麵應著。


    推門進去,紅衣正靠坐著,氣色比起昨日好太多了,看到雲溪進來,羞澀地笑著。


    看到紅衣這個樣子,雲溪也明白了,女人心情好,必然是男人做得好,男人做得好,才能讓女人由內而外的高興。


    “小姐。”


    雲溪拉著紅衣的手說:“紅衣,看到你高興真好,你隻有心情好了,腹中的胎兒才能更好。”


    “恩恩,謝謝小姐,我明白了。”


    “隻有十二天了,可真快哦,今天要選嫁衣的花式和顏色,找繡娘趕緊繡。隻是你現在這樣不宜勞累,我讓清水找人將花樣和布送過來選吧。”雲溪想到在北國,內務府也是將東西送到她麵前來選的。


    “小姐,太麻煩了吧,我可以的。”紅衣說著就要起來。被雲溪按住了。


    “紅衣,身體和孩子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因為你的勞累,讓孩子有個什麽閃失,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這些日子啊,你就安心在床上養著。我保證讓你風風光光地嫁了。”雲溪總是希望身邊每一個人都是幸福的。她來到這裏之後,發現那些和主家簽下死契的人都特別忠誠和善良。


    待嫁的女子,總是對未來充滿著憧憬。


    雲溪讓人去給清水傳話說要禮服的花色和顏色之後,就和紅衣在屋子裏窩著,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紅衣看著麵前喋喋不休的女子,她越來越明白為何主子對雲溪小姐這樣執著的愛著了。


    直到午膳時間,容祁親自過來接雲溪,雲溪才從紅衣房間依依不舍地離開,說有空就來看她。


    膳廳裏,竟然看到無名已經坐在那開吃了,孩子們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或許是孩子們沒有見過這樣的白頭發、白眉毛、白胡須的老人,還這麽能吃吧!


    雲溪笑著道:“無名,這東西好吃吧?”


    無名看了她一眼,不說話,繼續咬著他手裏的雞腿。


    雲溪和容祁坐下來之後,開始上飯菜了,她幾句話一說,大家都聊開了。孩子們得小嘴巴你一言我一語的。


    “吵死了吵死了。”無名受不了這樣的吵鬧,大聲叫著。


    這下膳廳裏安靜了。無名再次拿起麵前的雞吃著,邊吃邊說著:“食不言寢不語,懂不懂。”


    “你把孩子們嚇到了。”雲溪俗人知道無名的話有理,但是說話的都是一些小孩子,表現欲有些強烈,還好動,跟他們講道理食不言寢不語似乎有點不太好。


    “哼,堂堂祁世子竟然是個氣管炎,真是丟人丟到勤王妃哪裏了!”無名提起勤王妃,這讓雲溪很不爽,她一腳踩在無名的腳上。


    “哎喲。”無名扔下手裏的雞跳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雲溪走到無名身邊用眼神警告他。


    “被狗啃了一腳。”無名話音剛落,雲溪在他站在地上的腳背上再補上一腳。


    膳廳裏傳出無名的嚎叫聲驚嚇了四處的鳥兒。


    之前一隻腳是好的,還能站著,現在兩隻腳都被踩了,而且是狠狠地踩了,這讓無名兩隻腳都不能著地了,索性坐在椅子上懸著兩隻腳叫著。


    雲溪淡定地坐迴到容祁身邊對著孩子們溫柔地笑著說:“大家吃飯,吃了飯就去休息會,下午先生還要講課。”


    大家都不再說話了,埋頭吃著飯。容祁壓根就不在意雲溪做了些什麽,隻是給雲溪夾著菜,盛著湯,讓她多吃些。


    無名看著就冒火。


    “容祁臭小子,爺爺的腳背這個逆徒踩成了殘疾,你竟然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爺爺我下了黃泉一定要去問問你們容家的祖宗!哎喲喂……”


    無名的腳又痛,又想吃麵前的美食。


    容祁慢慢抬眼看了看無名道:“罪有應得。”


    說完又給雲溪夾了一塊魚。


    無名氣得火冒三丈,“你你……你這個不孝子孫!氣死我了。”


    嘴上罵著,腳也不那麽痛了,又拿起雞使勁的啃起來。


    “嘖嘖,剛拿腳的手又來啃雞,真是髒死了。”雲溪取笑道。


    “哼!”無名不理她,轉過身吃著。


    “好了,無名,我也不是要踩你,我隻是怕你日子過得太安逸,嘴上太毒,以後沒有好果子吃!我這是為你好,讓你積德,然後長命百歲。”雲溪說得真的很為無名好。


    “哼!”無名不吃這套。


    雲溪也不跟他說話了,對著容祁說:“容祁,風雨樓的那個大廚據說做的幹鍋肥腸很不錯是不是?”


    容祁點點頭道:“恩,這個大廚是清水親自去京城的天香樓挖過來的。”


    “哎,說得我都想嚐嚐他的手藝了。”


    容祁笑了笑道:“好,我們晚上去吃。待會讓清水吩咐下去。”


    雲溪給容祁夾了塊土豆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無名的眼睛骨碌轉著,嘴上吃著,耳朵聽著,他突然轉過身子若無其事道:“小女娃兒,我剛好晚上沒事,我可以陪你們一起。”


    雲溪搖搖頭道:“不了,我比較喜歡跟容祁兩個人一起吃。”


    “容祁小子,爺爺我要跟你們一起去。”無名直接開門見山。


    容祁搖頭道:“對不起無名前輩,溪兒說她喜歡我跟她兩個人一起去吃。”


    兩個人的拒絕,讓無名碰了一鼻子灰,不高興了,吃的東西也索然無味了。


    雲溪看著無名的樣子,知道有效果了。


    “無名,你想去也行。”雲溪故意說著,無名聽了立馬一臉討好的樣子看著雲溪,“不過,明天陪我去風雷山。”


    “風雷山?你去幹嘛?”看來無名也知道那是個瘴氣之地。


    “我要煉點藥丸,去采藥啊。”雲溪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無名毫不猶豫地搖搖頭,“不去不去。”


    “容祁,給所有風雨樓下令,不得給無名提供好吃的。”雲溪就不信無名這個好吃嘴能忍住。


    無名吹胡子瞪眼地看著雲溪,卻沒有辦法。


    雲溪不看他,繼續吃著飯。


    無名忍著,繼續吃。


    一頓飯下來,除了偶爾雲溪和容祁說兩句話就再也沒有人說話了。


    吃完飯,大家都散了,無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容祁牽著雲溪走了。


    下午容祁堅決不讓雲溪去找紅衣了,非得陪在他身邊。一整個下午兩人都窩在書房裏。


    快近黃昏的時候,清金送來一個小冊子,容祁接過來看來一眼,就對雲溪看了一眼。這一眼引來雲溪側目,問他怎麽了,他說沒事,既然沒事,兩人當然是各幹各的咯。


    容祁看著這個小冊子,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清金擔心地看著雲溪。


    被這樣關注著,雲溪實在忍不住了,放下書站起來來到容祁身邊。


    “容祁,這裏到底是什麽?肯定於我有關。”雲溪說著,容祁就將小冊子給她,但是雲溪沒有接。


    “我不要看,我要你跟我說。”雲溪往容祁身邊一坐。


    看著雲溪,他心裏的火滅了不少。


    “溪兒,離深強迫你給他繡了荷包?”容祁盡量放低聲音。


    雲溪搖搖頭說:“沒有呀。”


    這句沒有讓容祁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女人,他舍不得對她發火,但是不代表他不生氣。


    “再想想。”容祁頭頂的火越燒越旺了。


    雲溪想了想說:“噢噢噢,我想起來了,小倩在那無聊,我教她刺繡,我們繡的荷包,小倩要送給離深,離深收下了,小倩又非要離深收下我繡的荷包。”看著容祁的臉色,雲溪又開始發嗲了抱著他的胳膊說:“你知道的嘛那個時候不是有求於他嗎,別說荷包,就是要我餓命我都會給的。”


    這些話讓容祁對雲溪的愧疚之心又飆升,溪兒為了他真的是吃了苦。


    “溪兒,我不是怪你,放心吧,荷包我定會親自取迴來的。你的東西絕對不能落在外人的手裏。”容祁抱著雲溪的腰說道。


    “哎呀,不就一個破荷包嘛,需要這麽勞師動眾嗎?”雲溪覺得容祁為了一個荷包涉險去北國找離深,真的不劃算。


    “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懂。”容祁說得這事似乎很嚴重。


    “好了,溪兒,時間不早了,我們去風雨樓吧。”容祁不願意和雲溪糾纏於這件事情之上。


    雲溪點點頭說好。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臨行之前,雲溪特地問了一下梅四無名的去向,梅四說無名要了一匹馬出了門。雲溪心裏也不敢肯定,無名到底是去了哪裏,按照他的好吃嘴,他應該會等他們一起去風雨樓呀,隻是在好吃的東西麵前,無名竟然搖頭不去瘴氣之地,這有些說不過去。最後也懶得管了,這招不管用,就再想招數。


    馬車來到城門口,雲溪本想下車來走走,看到容祁如畫的臉,又不願意了,這個男人,太出眾了,如果在大街上走著,必定會給自己招惹太多情敵,還不如就這樣坐在馬車裏,一路到風雨樓算了,反正進了風雨樓也就進了雅間。


    梅三趕車比較穩,不急不慢的,坐著也很舒服。


    來到風雨樓前時,兩人才下馬車,容祁就感覺到了無名的氣息,對著雲溪笑了笑。這笑讓雲溪明白了,她的計策成功了。


    果不其然,兩人隨著掌櫃剛進門,無名就大搖大擺地從橫梁上下來了,還打著哈欠。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真是要死了要死了。”無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再抬頭假裝看到容祁和雲溪,驚喜道:“咦,你們兩也來吃飯啊?”


    兩人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無名又道:“聽說這裏的大廚燒的幹鍋肥腸很好吃哦。”


    兩人繼續看著他不說話。這下無名有些急了。


    “我也是來吃飯的。”


    大廳裏的人都看著容祁和雲溪,男的俊,女的俏,兩個人好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男的穿著白色的錦衣,女的穿著淡紫色的輕紗,看起來相配極了。


    眾人都停下吃飯,看著他們,都在猜測這是誰,姑蘇什麽時候來了這麽號人物。


    “下官拜見祁世子。”許縣主真是不管哪裏都有他。


    容祁淡淡看了一眼許縣主,微微點了點頭。


    大家說開了,原來這就是祁世子啊,難怪會有這樣的風姿。那他旁邊的必定是蘇雲溪小姐了。一時間,風雨樓轟動了,聞名天下的祁世子來風雨樓吃飯了。


    “溪兒,我們進去吧。”容祁牽著雲溪說。


    雲溪點著頭說好。


    看著他們走來,無名急得直抓耳朵。


    “我明日陪你去好了吧。”無名終於喊出了這句話。


    雲溪眼睛一亮,迴過頭說:“無名你是跟我說嗎?你說什麽?”


    無名氣惱道:“明日我陪你去!”


    雲溪笑眯眯地道:“哎喲,就知道你無名是最好的,快來吧,我們一起吃個飯,吃了飯迴去好好休息,準備明日一大早上山。”


    說著就過來拉著無名一起進去。


    這一趟真不白來,魚兒順利上鉤,還有這麽多好吃的。雲溪很滿意。


    一大桌子菜,都是大廚的拿手絕活。無名吃得一點形象都沒有了,一下酒一下肉,雲溪和容祁隻是少許吃了一些。待無名吃飽之後,三人才迴別莊,容祁和雲溪坐馬車,無名拉著梅四騎馬帶他,他靠在梅四的背上唿唿大睡起來。


    第二日天沒亮,雲溪和容祁就起來了,也讓梅四去喊無名。


    出門時,天還沒有大亮,無名打著哈欠罵雲溪折騰他。但是吃人的嘴軟,他怎麽罵也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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