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聽了心情凝重起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愛情啊真是個害人的東西,樹頭是她相當看重和放心的人,如今竟然這樣,真是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雲溪姐,這事太嚴重了,我們想著趕緊找到你盡快解決,樹頭哥再這樣下去真不得了了,孩子們的口糧早就沒有了,我那邊的鋪子還才步入正軌。如果你不迴來我們就會去京城找你商量了。”


    雲溪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孩子們的口糧都沒有了,這事是大事,之前她在姑蘇的時候,再沒錢也會把孩子們下個月的口糧在這個月籌備好。


    “這事,我要親自去看看,二狗子,現在愛之家誰在那陪護大家?”愛之家的事情很多都是二狗子在跑。


    “雲溪姐,我現在住在愛之家陪著大家,上個月不知道誰送來的小妹妹的手沒有手指頭,我帶去給郎中看了,郎中說著是在娘肚子裏就這樣的,治不好。可兒的哮喘發生了一次,搞了一些藥喝了,如今還是比較虛弱。”二狗子把愛之家的事情一點點跟雲溪匯報。


    夕陽西下了,容祁也從屋子裏出來,看到雲溪坐在地上,她周圍圍著許多人,轉頭看向梅三。


    梅三說都是之前雲溪小姐在姑蘇往來比較多的朋友們。


    “溪兒。”容祁走過來打量著這幾個人。


    “容祁。”


    老鴨比較走得多點,對容祁行禮道:“拜見祁世子。”


    “恩。”容祁點點頭,對著雲溪伸出手,雲溪靠近他身旁。


    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烈,他不喜歡她跟別人接觸,特別是男性。


    “讓你的朋友們也留下來吃晚飯吧。”容祁說。


    雲溪看向他們,用眼神詢問,一個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那你們盡快迴去吧,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姑蘇,你們有事情就來尋我,我都住在這裏,樹頭的事情我會去辦,你們別擔心,樹頭的骨子裏是好的,所以他不會變壞的,我相信他。你們也要相信他。”雲溪最後讓紅衣拿了好多吃的給他們帶走,還有今日從蘇府帶迴來的芙蓉糕,多拿些帶迴去分給孩子們。


    晚飯的時候,雲溪對容祁說起了樹頭的事情,這讓容祁滿心歡喜,她跟他商量屬於她的事情,兩人好似老夫老妻一般。


    “如果溪兒信得過我,這事我讓人去辦,保證樹頭重新做人。”容祁自信滿滿地對雲溪說。


    雲溪笑著道:“能得你祁大世子的幫助,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我的溪兒開始貧嘴了。”容祁笑著給雲溪夾了塊牛肉。


    飯後,容祁帶著雲溪在園子裏散步,雲溪說曾經她都是這個時候才從外麵野迴來,都是翻牆而入的,在後院的牆邊上有棵大樹,爬進爬出很方便,但是自從萬花樓出事後,爹爹就命人砍了,而她就再也沒有爬過來。說著說著突然心情低落起來。


    “溪兒,別想太多,現在你是我的,就應該開心。”容祁十足的霸道。


    “好,容老爺,小女子一定開開心心的。”雲溪說著就笑了。


    現在都不用誰說,紅衣每日都會把雲溪的衣物清洗幹淨送到容祁居住的房間交給梅三方進容祁的衣櫃裏。每日飯菜,也都是容祁和雲溪兩個人的兩人份。


    而晚上,雲溪也不推搡,就把容祁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房間,容祁一起的時候,兩人就一起睡,容祁忙去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先睡。


    有時候雲溪也會想她跟容祁到底像什麽事情,說未婚男女吧,卻住在一起,同床共枕;說是夫妻吧,卻又沒有舉行任何儀式。


    容祁睡覺習慣了身邊有雲溪。


    第二日一大早,容祁就在雲溪耳邊說他要出去一趟,多則十天,少則五天,他留了人陪她,讓她要想著她。


    雲溪醒來之後看到身邊沒人,想想似夢似醒的時候容祁說的話,她喚來紅衣問,紅衣說容祁去了西夏,過幾日就迴來。


    唉,也確實,因為她,容祁耽擱了這麽久都沒有去西夏。勤王爺的事情也確實需要做個了結,否則西夏國以為我們天都國好欺負。


    容祁不在身邊,沒有了管家婆,雲溪感覺自己開始唿吸著自由的空氣了。


    一大早起來後,她早飯都沒吃,說要迴蘇府吃。


    紅衣梅六等雲溪身邊跟著十來個人,這明的手十來個人,暗的還不知道多少人!容祁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


    今日雲溪迴迴府,十分低調,馬車到了蘇府的門前,雲溪敲門進入。這一日她很開心,留在家裏享受著自由的空氣,跟祖母和娘親敘著舊,說著她在勤王府的這段時間的經曆。


    兩個人都勸她要好好對祁世子,凡是要多聽祁世子的不要與他強脾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跟著他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好過的,要哄著他早日完婚。


    哄著完婚四個字讓雲溪十分無奈。一輩子多短暫呀,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與他共一輩子,這就要完婚,還哄著。這可不是我蘇雲溪的性格!


    最後祖母和娘親說不過,她就說:“奶奶,娘親,我可跟你說們,喜歡容祁的人超級多,有西夏的公主,有三省巡撫的女兒,還有不知名的小輩都不知道多少,他以後肯定是三妻四妾一大群,可是奶奶,娘親,我覺得一個人的心理隻有一個位置,他也不可能把他的愛一起平分給大家,而我要的男人,這輩子隻喜歡我一人,隻愛我一人,隻娶我一個人,所以祁世子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他,你們也不要想那麽多,我在勤王府三年,三年之後我就出來,若有什麽事情到時候再說。即便跟他真成了,也要到那時候。不過我是不是他的良配還有待定。”雲溪說著一大堆真心話,這真心話卻對於她的祖母和母親來說,就是廢話,哪個男人不娶三妻四妾,哪個男人沒有在外有過女人,蘇雲溪這樣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溪兒,不是祖母說你,你生在我們商賈之家,雖然錢財無憂,但是跟當官的人家比起來,我們家再怎麽有錢都低人一等,你別想那麽多,趁著年輕跟著祁世子,看他現在對你極其上心,你也別矯情,就跟他好好過,整個娃出來最好。不怕以後沒有日子過。”作為祖母,雖然會疼孫女,但是更多還是會從蘇家整體利益考慮。現在容祁因為雲溪,願意與蘇家合作,這是天大的好事,求都求不來的。


    蘇夫人憂鬱的看著女兒,盡管女兒的話聽似虛無,但是卻都是女人所向往的生活,女人隻想有個愛自己的丈夫,一群兒女,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雲溪明白跟祖母和娘親這樣,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人,是沒辦法說那麽多,也解釋不清楚的。


    午飯後帶著小翠迴到溪園,看著溪園被小翠整理得幹幹淨淨的,心裏很是感激。


    “謝謝你小翠,我一定給你找個好婆家。”雲溪拉著小翠的手,讓她說說這些日子來蘇家的事情。


    小翠跟她說自從她去了蘇家,蘇鴻運就再也沒有進過蘇夫人的房間,哪怕白日裏在蘇家宅院裏,天黑也就走了。雲溪走了,錦兒走了,蘇老爺也不進房,蘇夫人就一直病著,郎中說她是心病,吃藥也是治標不治本,得心藥醫。前幾天,傳來雲溪要迴蘇家的事情,蘇夫人頓時好了,而錦兒迴來也是伴她左右。


    “小姐,你先睡一會吧,我給你做些好吃的帶去。”小翠還在忙乎。


    “不要小翠,你陪我說會話,我好不容易迴來一趟。”雲溪就想跟小翠說話,睡覺這樣的事情在容祁身邊可以做。


    “小姐,少爺來了。”小翠聽到聲響,就出去看到是錦兒。


    雲溪今天迴來還沒看到錦兒呢,高興的出來迎接。


    “錦兒。”雲溪好開心。這個弟弟跟她特別親。


    “姐姐。”錦兒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多。


    雲溪拉著錦兒在屋中坐下,跟他聊著他學堂的事情。錦兒卻一點都提不起興趣,問她跟容祁的事情。


    雲溪說她隻是入王府做三年事情,三年之後就可以出勤王府了。“姐,你真的喜歡那個祁世子嗎?”錦兒本是個陽光少年,自從雲溪去了經常,他就成了憂鬱王子了。


    “錦兒,你還小,這些男女之事你還不懂的。等你長大了,娶妻生子,你就明白了。”雲溪看著自己的弟弟,竟然開始長胡須了,真的是長成了男子漢了。


    “我懂的,姐,我知道那個祁世子現在很喜歡你,可是祁世子家裏肯定也是三妻四妾,他肯定也會像爹對娘一樣,不聞不顧,那樣你在勤王府過得會很不開心的。”


    雲溪摸著錦兒的頭道:“傻錦兒,你姐有那麽弱嗎?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我要找到我的良配才會成親生子。”


    錦兒隻是垂首點了點頭。


    “錦兒放心,姐呀雖然隻有十幾歲,但是姐的心有二十多歲,會有分寸的,不會讓自己不幸福的。”雲溪保證的說。


    “姐,我聽娘說了,說你要嫁個一輩子隻娶你一個人的男人,姐,我這輩子也要隻娶一個人,跟她好好過日子,生兒育女。”錦兒還未涉世的無一絲雜色的大眼睛看著雲溪說。


    “姐的好錦兒,姐支持你。”雲溪說著抱住了錦兒。姐弟倆就這樣說了一下午的話。


    容祁不在家,雲溪留在了蘇府,日子好像跟以前一樣,又好像不一樣了,曾經無憂無慮,現在多了許多想法。


    說也奇怪,這個睡慣了的床,躺上去卻睡不著了。


    雲溪翻來覆去的折騰著。她不會承認因為容祁不在身邊,所以她睡不著的。


    雞叫頭遍,她終於睡著了。隻是心裏有事,天亮之後就醒了。


    “小姐。”小翠和紅衣算是認識了,一個是在蘇家跟著雲溪的,一個是在梅園跟著雲溪的。


    “我起來了,今天有事情要做。”雲溪穿戴好,就坐在鏡子前,小翠搶著前去給她梳頭發,想想又覺得不好意思,對紅衣抱歉的笑了笑,紅衣沒有任何意見,她能理解小翠,畢竟小翠從小就陪著雲溪,現在離開了幾個月,肯定也是想念的。


    陪蘇老爺蘇夫人吃了早飯以後,雲溪說今日要出門,看看給容祁買點什麽,說是給容祁買東西,大家都很開心。蘇鴻運當即讓帳房支取一萬兩銀票給雲溪,說錢不夠再迴來拿。


    雲溪心裏很高興,有了這一萬兩銀票,愛之家又可以多置辦一個宅院,還可以有多餘的銀兩給他們買吃的和穿的。


    高高興興的和紅衣小翠出了門。隻是紅衣怎麽看怎麽別扭,雲溪出門前換上了錦兒的衣服,這要是主子知道了,還得了?


    小翠卻習以為常了,之前每次出門都要弄一番,畢竟蘇大小姐不在閨房,卻還總拋頭露麵,怎麽都不好。


    “小姐,你要去哪?”小翠也很久沒有出過門了。


    “樹頭最近萎靡不振,我想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但是想到她跟容祁說的,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又停住了腳步,既然說了,就應該相信他,還是交給他吧。


    “唉,還是算了,我們去祁記米行買些米和油吧。”雲溪說著就換了一個方向。


    “小姐,你不是不喜歡去祁記麽?”小翠這個憨傻的丫頭。


    “此一時彼一時。”雲溪笑了笑,這女人還真是小心思出奇多,之前是真心不怎麽喜歡祁記,隻是現在跟容祁在一起,而祁記是他的,怎麽也得光臨一下。


    “好。”紅衣說有點遠,提議坐馬車,雲溪拒絕了,她還是想走走,曾經也是這樣步行著暢遊在姑蘇的大街小巷,從來不覺得累,雖然在勤王府就跟個廢人一樣,卻還是能走能蹦能跳的。


    雖然明麵上是三個人在走,隻有紅衣知道暗地裏至少有百來個人在盯著她們,在容祁知道自己要離開的時候,早就做了詳細的安排和部署,可以說現在的姑蘇城,容祁可以不動用一兵一卒,不驚動任何人就能拿下來。或許街邊叫賣的小販也是容祁的人,茶館裏聽說書的也是,街角的乞丐也是……總之雲溪比皇帝出行還要讓人緊張。


    祁記的米行在姑蘇最大的菜市場旁邊,三個鋪子連在一起,雲溪看了一下,三個鋪子有十幾個夥計在忙,最前麵一個鋪子是大家排隊,管事一邊收錢一邊開單子,第二個鋪子是要少量的,散稱,第三個鋪子是整袋的,夥計直接往買糧人的馬車人裝。這樣的安排很合理,也很有規律。


    “唉,生意還是這麽好。”雲溪看著都有些嫉妒,容祁那麽多鋪子,日進鬥金都不止,難怪他說他很有錢,真是個大財主!


    紅衣要拿出腰牌給夥計,被雲溪攔下了。雲溪走到排隊的人後麵也開始排起隊來。


    “這應該設置一個vip專區就好了。”雲溪自言自語道。


    “喂愛屁?”紅衣覺得雲溪的話真讓人奇怪。


    “恩,就是說貴賓區,買的多的可以有個地方休息喝茶,有專人來問要什麽,然後算多少錢,專人收,這樣省事多了。”雲溪解釋著。


    “這個法子是挺好的。”紅衣也略有讚同。


    終於輪到雲溪的時候,雲溪上前去問大米多買能不能便宜點,收錢的管事說一分價錢一分貨,有上中下等三種大米,可以隨意選擇,雲溪說她想用下等大米的價錢買上等的大米。管事用很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再看看她身邊跟著的紅衣和小翠,小翠看著就是普通的丫鬟,而紅衣一看就很不同,再看她自己,明明就是個女子,卻做男子打扮,看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家的。這三個人要麽就是來挑釁的,要麽就是真的要買很多大米。


    “我們祁記的東西說一不二,價格不會很高,都是對應著東西的,所以三位還請莫要還價了。”管事是個老江湖了,對她們三人還算客氣。


    “好,我先看看貨。”雲溪也不與他爭了。


    管事正要喚來夥計帶她們去的時候,掌櫃從後麵進來了,對著雲溪客氣地說:“我來帶三位去看看吧。請隨我來。”


    掌櫃親自帶著顧客去看大米,這是極少發生的事情,管事和夥計們都很奇怪,忍不住多看了雲溪三人幾眼。


    “這是最上等的大米,三位請看。”掌櫃從散米木桶裏鏟出一小鏟子給雲溪看。


    米粒大小均勻,色澤光亮透明,確實是好米。雲溪看了看點點頭,


    掌櫃又帶到另外一個木桶旁鏟出一鏟子,這個米明顯比之前那個差,顏色上陰暗點,大小也不均勻。最後一個木桶裏的米基本可以算是碎米了。


    “這邊還有陳米,一般不擺在櫃上賣,隻有要的客人才會來看。”掌櫃帶她們到裏間看一下。


    雲溪點點頭,看著掌櫃道:“我就要上等米,給我什麽價格?”


    “嗬嗬,這個就按照雲溪小姐說的價格。”掌櫃撫著花白的胡須笑著說。


    這下雲溪倒是不好意思來。


    “雲溪小姐莫見怪,剛才在外麵看雲溪小姐不願多說,老朽也就沒有出去,還請小姐恕罪。”


    雲溪笑著道:“掌櫃客氣了,我隻是想買些米糧。但是由於是救助,所以給不出好價錢。”


    “雲溪小姐要什麽米都可以,主子已經給姑蘇所有的祁記商行下過命了,隻要雲溪小姐需要的都盡力去配合。”原來容祁已經下過命令了,這個男人想得還是很周到的。


    有了容祁的命令,這就是搬走整個米行的糧食,他們也會照做。


    最後雲溪用的中等米的價格買了上等米,讓他們每個月分三批送過去。米錢雲溪一直付到了過年。雙方簽訂了協議,雲溪歡歡喜喜的出了門,掌櫃一直送到門口,直到看不見雲溪的身影才迴到店裏。


    掌櫃進了店裏的時候,管事問那是誰,掌櫃笑著說這人呐,是我們有福氣才見到,一般人是見不到的。然後神秘兮兮的笑著進了裏屋,這事他還得寫著呈給容祁。


    米的事情弄好了,又來到油坊,榨出來的油很香,想了想,雲溪讓他們送了一桶過去,一桶油吃幾個月沒問題的。


    吃的解決了,就應該看看穿的了,雲溪站在街邊想了想,最後還是走進了祁記。


    “有什麽布適合孩子做衣服,不要特別好的。”雲溪進店就問。


    一個夥計正忙著陪一個看似富貴人家的小姐選布匹。


    “過了這條街左轉那邊的小店有,我們祁記的都是上等的布料。”夥計雖然沒有明顯表現出不耐煩,但是那姿態就是不耐煩。


    紅衣就要上前去教訓他,被雲溪攔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你們祁記還這麽好。你們掌櫃呢?我要見你們掌櫃。”雲溪又說。


    “對不起了各位,我們掌櫃忙得很,可是沒有時間過來陪您嘮嗑,您們那,還是請出門左轉那店去看看吧。”夥計真的不耐煩了。


    小翠不高興了,“你這個夥計還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們家小……我們家能來你們祁記買東西,是看得起你們,去,叫你們掌櫃。”


    雲溪也是極其討厭這樣做生意的人,對待顧客不同的態度。這時由夥計陪著看布料的小姐也不高興了,對她們三人說:“你們買不起就不要來搗亂嘛,夥計不是說了嘛,出門左轉那邊的小店,一副窮酸相,還來祁記!”


    “哼,就你們這德行,我們家小姐還真懶得來這呢!小姐我們走吧。”如果不是紅衣在一邊,小翠一定會跟他們罵起來。


    紅衣讓雲溪等等,她直接進了後堂,掌櫃正在陪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談著事情。看到紅衣出現愣了一下,然後滿麵笑容的站起問:“姑娘有事嗎?”


    紅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拿出容祁走之前給她的牌子往掌櫃麵前一伸,這牌子天下間隻有兩個,一個在容祁手中,另一個在清金手中,這令牌能調動所有祁記的商鋪和祁記的人。


    掌櫃一驚,連忙作揖道:“姑娘有何吩咐?”


    “小姐來了,在外麵。”紅衣說完就收迴令牌出來了。


    掌櫃跟那個管家說有要事,迴頭再去他府裏跟他商量,那個管事也好說話,就先走了。


    掌櫃連忙拉起裙擺就出了門,店內還有別的顧客一看到掌櫃出來,就打招唿,看來都是熟客,掌櫃一一笑著打著招唿應付著。


    這邊看到紅衣和雲溪她們,趕忙過來行禮,卻被紅衣拉住了。


    “掌櫃,我們是來看布的,我要最普通的布但是質量要好,花色無所謂。”雲溪坐到桌邊的太師椅上開門見山的說。或許是剛才小夥計讓她有點來火,她態度也很一般。


    “有的有的,請隨我來,我帶你們去看看。”掌櫃點頭哈腰的說。


    這時剛才那個夥計陪著看布的那個小姐也過來了對掌櫃道:“徐掌櫃,你的夥計講得不清楚,我想你親自說。”


    “朱小姐,我已經很詳細了,你不是說要那個碎花銀絲布的麽?我去給您扯。”那個夥計一臉的不相信,明明剛才還是說得好好的。


    “對不起朱小姐,我這裏有貴客來臨,還請您隨小風去看吧。”掌櫃麵對朱小姐說話的口氣就跟對雲溪的不一樣了。


    “可是我今日就想要你來陪。”朱小姐也是個蠻橫的人,想她朱家在姑蘇也是響當當的人家,還沒人敢怎麽樣。


    “朱小姐,我真的有事,還請見諒。”掌櫃也很正經的說。


    “有事?貴客?莫非就是這三個人?一臉的窮酸相還進祁記來買布,真是不自量力。”朱小姐十分瞧不起她們。


    掌櫃這下相當不高興,直著腰杆道:“朱小姐,我們祁記不歡迎你來買布匹,你還是換家吧,小風送客。”


    朱小姐一聽這掌櫃還是來真的氣得直跺腳,“徐掌櫃,我們朱家的生意你還要不要做了?今日你不陪我看布,我們朱家的生意你們祁記別想做了。”


    說完往另外一張太師椅上一坐,那姿勢就是你不陪我不走了,賴丁你了。


    紅衣的手掌都抬起來了,她真想給這個女人一巴掌。雲溪發現後搖搖頭,這裏畢竟是容祁的地盤,她幫不了忙,但是也不能幫倒忙。


    “徐掌櫃,我看今日你也忙,你著個夥計直接跟我去量就行,量好了就在你們祁記做,布呢,你定,都是孩子們的。但是我比較著急,二十多個孩子,我希望十天之內能拿到貨。”雲溪說著站起來了,“量尺寸的人現在就跟我們去吧。”


    “是,是。”徐掌櫃對雲溪的態度恭敬得不得了,喚來一個中年男子拿著小箱子跟著雲溪她們一起去。


    “你們站住。”朱小姐看著徐掌櫃對待她們的態度不同,十分生氣,但是她不願意得罪徐掌櫃,就隻能找雲溪她們出氣。


    雲溪頭也沒迴的走了,那樣的人她懶的理。


    隻是這個朱小姐不依不饒的,示意她的丫鬟們擋住雲溪的去路,紅衣立馬往前一站。


    “不想死就立馬給我讓開。”紅衣的聲音冷冷的。


    “張管事。”掌櫃一看就喊來正在幫別人結帳的張管事。


    張管事立馬過來了,“掌櫃的。”


    “去把朱家所有的訂單全部退掉,賠償金按照三倍來賠,從今往後不再接朱家的單。”徐掌櫃很認真的道。


    “是掌櫃的。”張管事點著頭。


    “你的事情交給劉樂來搞,這件事情你現在就去辦。”徐掌櫃一點不留情麵。


    朱小姐一聽他們來真的也害怕起來,聽說祁世子來了姑蘇,她還想著多做些衣服,如果有幸能見到祁世子,那或許就能麻雀變鳳凰了。


    “徐掌櫃!你們祁記不就是好點麽,有必要這樣嗎?”朱小姐就是不願意當著雲溪的麵被徐掌櫃區別對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雲溪站出來說話了。


    “徐掌櫃,我的事情也辦完了,等容祁迴來,他應該會邀請你們聚聚的到時候見,我們就先告辭了。”


    喚祁世子為容祁,徐掌櫃想這個肯定就是傳聞中的蘇家小姐蘇雲溪了。


    “雲溪小姐,請慢走。”現在做什麽都是多餘的。


    “雲溪小姐?”朱小姐也是一臉不置信,“就是蘇家的蘇雲溪小姐?祁世子現在的心上人?”


    小風在一邊也是呆了,完了,他真的得罪了大人物。


    雲溪三人不再與他們多說什麽,繞過兩個擋路的丫鬟就走了。


    朱小姐呆呆地看著雲溪的背影,在姑蘇沒人家比蘇家更有錢,在這天下,除了皇帝沒人再比祁世子尊貴。無論哪一麵比,她都什麽都不是。


    徐掌櫃送她們到門口。再迴屋內的時候,經過朱小姐身邊,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去了屋內。


    最後朱小姐在祁記鋪子吵了鬧了很久才離開,而張管事已經把違約金送到了朱府。


    在天都國,都以祁記的布莊最為最上品,每一年最新款的布料都是在祁記最先出現。可以說祁記創造著最新款的布料。


    雲溪經過熟食店的時候,買了好多烤鴨和烤雞。就帶著紅衣和小翠去了愛之家。


    愛之家落在有點偏的地方,場地比較大,院子裏種著蔬菜,曬著衣服,幾個娃在院子裏玩耍。


    “小豆子。”雲溪喊著正在地裏拔草的小男孩。


    “雲溪姐。”“雲溪姐。”“雲溪姐。”


    一個個聽到雲溪喊都跑過來圍在她身邊。屋裏還跑出來幾個孩子。


    一個女人被一群娃娃包圍著,這畫麵很溫馨很和諧。


    吵吵鬧鬧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雲溪看著大家,問有些孩子怎麽不在。


    小豆子是留下來的孩子中年齡最大的,有八歲了。


    “雲溪姐,他們都去賣手工了。最近樹頭哥鋪子裏的生意不好,家裏沒有米蘭,所以大的哥哥姐姐都去掙錢了,留下我在這裏帶著弟弟妹妹們。”小豆子的童音說著特別惹人疼愛。


    “小豆子真乖。今天我跟兩個姐姐給你們燒好吃的。你們去玩吧。”


    雲溪看著一群孩子分食著她帶來的吃的,心裏歎著氣,樹頭啊樹頭你趕緊振作起來大家都很需要你。


    趁著吃東西的時候,雲溪讓孩子們一個個的來讓裁縫師傅量衣服大小。聽到要做新衣服,一個個更是激動興奮。雲溪幫著寫名字,寫大小,裁縫師傅量著。很快就量完了,雲溪說還有幾個孩子,讓裁縫師傅明日再來,明日她讓他們在家等他。裁縫師傅說好,就拿著小箱子先走了。


    午飯是紅衣和小翠做的,小翠對這裏熟門熟路,油鹽放在哪裏她都知道。


    中午的時候孩子們陸續迴來了,看到雲溪一個個開心的不得了。


    可能是好久沒有吃肉了,孩子們很饞,雲溪說明天還有肉吃,讓他們慢點吃。


    下午的時候,雲溪帶著他們把愛之家從裏往外打掃了一遍。把厚的被子收起來,拿出薄的被子蓋。


    雲溪帶著大家裏裏外外都掃的很幹淨,又把小孩子洗了澡,頭發都剪了,由於孩子小,又沒有大人來管,隻能剪短發。


    忙到天快黑了二狗子他們也迴來了。


    看到院子裏幹幹淨淨的就知道雲溪來了,一個個高興壞了。


    晚餐很豐盛,雲溪又讓小翠去買了肉,晚上她親自下廚燒了紅燒肉,整整一大盆。孩子們吃得十分盡興,一個個唧唧喳喳的,好像過年一樣。一般雲溪過來都會帶很多好吃的,大家都像過年一樣。


    晚飯後紅衣說天晚了還是盡快迴去。


    孩子們依依不舍的看著雲溪走,讓她沒事就來玩。


    雲溪想如果他們在京城多好,她就可以經常照看他們了。


    迴到蘇府,蘇萊看到雲溪立馬迎上前說有信使過來,要親自將信交給雲溪。


    她的信?誰會給她寫信?容祁嗎?他不是昨日才走的?


    雲溪還真好奇。


    來到大廳,果然有個人等在他,他就筆直的坐著。


    “你好。”雲溪走到他麵前道。


    信使看到雲溪,連忙站起來作揖道:“雲溪小姐,主子給您傳信了,請過目。”


    說著就把一封信雙手奉給了雲溪。


    這昨天早上才走,今日就來信了,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信使還說:“主子說讓雲溪小姐寫了迴信讓屬下帶過去。”


    雲溪失笑,為何不幹脆說把她帶過去,那還簡單些。


    “好,你辛苦了,我寫好了就讓人送來。”


    雲溪把信拿在手中,迴到房間才打開。


    這個奇葩的容祁,他人奇葩,他的信也奇葩,幾張信紙下來,最多的就是讓她要想他。


    雲溪笑著拿出一大張紙,在最中間寫了三個字:我想你。待墨汁幹了,就折疊成小方塊,一個厚厚的小方塊裝進信封裏,外人看真不知道這寫了多少信,然後她自己都笑了。


    小翠把信給信使的時候,信使拿出一條帕子,把信包好放進懷中,就告辭離開了。


    雲溪想象著容祁看到信的時候的樣子,她越發想笑。才這麽幾天功夫,寫什麽信!


    接下來幾天雲溪都是在蘇府和愛之家兩邊跑著,隻是樹頭都沒有出現過,她也不想去見他,她相信容祁會還她一個鬥誌昂揚的樹頭。


    在信使的信到容祁手中時,他掂了掂信,嘴角上揚。


    但是打開信,左一道又一道,再看到信的內容時,他一臉黑線,這個小女人!


    隻是這封信像個催化劑一般,讓他越發的想她了。


    這一天半夜,蘇府的大門被叫開,蘇鴻運被叫起來因為祁世子來了。


    隻是容祁進來以後直奔雲溪的溪園。


    睡夢中的雲溪被容祁連著被子抱進來馬車裏。蘇鴻運還在後麵跟著,容祁都已經走了。


    “溪兒。”雲溪被抱在容祁懷裏。


    “容祁,我在做夢嗎?”雲溪摟著容祁的胳膊問。


    “恩,是在做夢。”容祁低笑著。


    “哦,好,那我繼續做夢了。你別走。”雲溪半夢半醒地抱緊容祁,她超喜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原來抱著她的感覺是這麽的充實。容祁安心的閉著眼,這六天來,他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隻有她在他身邊,他才踏實。


    早上雲溪醒來,發現自己就在容祁的身邊,看著他睡著的容顏,他好像瘦了憔悴了。


    雲溪的手摸容祁的臉上,手下細膩的皮膚柔軟。


    “溪兒。”容祁眼睛睜不開了,神知道他這些天睡了多久。


    “你睡吧,我陪著你。”雲溪低聲的說。


    “嗯。”容祁抱著雲溪又睡了過去。


    有容祁在身邊,雲溪也睡得很香。


    兩人這一覺一睡就到了午後。雲溪是餓醒的,餓得睡不著,然後容祁也被她動了醒了。


    “對不起,我餓了……”雲溪聽內疚的,他這些日子肯定累壞了。


    “沒事,溪兒。”容祁揉著她的頭發問:“有沒有想我?”


    “恩有點兒。”雲溪點點頭承認。


    “有點兒是多少?”容祁拉出她的頭問。


    “你想的多少就是多少。”雲溪想了想說。


    “我想不出來是多少,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兩個人開始咬文嚼字了。


    “你快起來吧,我真的好餓了。”雲溪撒嬌著道。


    “恩好。”容祁可舍不得雲溪餓,掀開被子下床。


    突然他看著自己身上呆住了,好一會不動,雲溪也坐起來了,抬頭一看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啊!”


    雲溪的尖叫聲自然引起外麵人的高度重視。


    “主子,雲溪小姐。”梅三和紅衣都在外麵。周圍的暗衛影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中。


    “不要進來。”雲溪連忙站起來,鞋子都沒穿,就跑到容祁麵前,伸手快速地把他的衣服脫下來,隻是他的褲子,她怎麽也下不去手。


    “你趕緊去屏風後麵把衣服換了。”雲溪說著又從櫃子裏拿出他的衣服塞進他懷裏,把他推到屏風後麵。


    容祁真的是傻了,他看著褲子上的殷紅,他白皙的臉上一片緋紅。


    雲溪看著自己身上,再掀開被子,被單和被套上都是,簡直是慘不忍睹,尤其是這個變態容祁,他偏愛白色,他的被子也是白色的,神呐,這可怎麽好。


    站在床邊愁眉苦臉的看了一會,就到了門口,透過門縫喊紅衣。


    紅衣一下就答應了,“小姐,發生什麽事情了?”


    “紅衣,你靠近,讓其餘的人退出一百步之外。”雲溪在裏麵道。


    雲溪讓紅衣把耳朵貼在門縫上說:“紅衣,我來月事了,有沒有什麽用的東西,給我拿幾個。”


    紅衣聽了也是臉一紅,小姐在主子房間來月事了,那得多不好意思。“好的小姐,你稍等,我去去就來。”同為女子,紅衣自己也是有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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