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忽然人群中一個人大聲喊叫起來,阻止了王子恆和白落將軍的對話。


    白落抬起頭,朝著發聲的人看去,原來阻止他們對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巫無名。


    “你是何人?為何阻止我等對話?”白落用一種冷酷語氣對巫無名說著。


    “吾來巫家寒月營統領!白落不要忘記當初可是對我巫家大巫起誓,不泄露此行目的!”巫無名一副理直氣壯地神氣。


    “哼!我的確答應過大巫保守秘密,可大巫也答應我能夠禦龍升天,現在青龍已死,我亦未成仙,何來誓言一說?”白落反問。


    “更何況,你說你是巫家的人,為何你身上沒有巫家神力?”白落目光犀利地盯住巫無名。


    她這句話說者無意,聽著有心。王子恆心中一下子想到“難道說遠古時候,巫家的神力原本就是金色能量形態而並不是現在的銀色巫力?”


    “我非巫家嫡係人員,屬於巫家部眾,因此沒有將軍這種可以外放操控的巫力,但我的確是巫家人員,此行前來原本想協助將軍奪取青龍內丹換迴我巫家射日神弓!”巫無名此時也沒有想著哄騙白落,而是把實話說了出來。可惜他卻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並不知道所謂的巫家射日弓其實是白落體內巫種巫力所化,所謂取迴神弓其實就是拿走白落體內巫種,一旦巫種被拿走,現在所存的白落和所有戰士的精魂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哼哼,好一個精於算計的巫家,當初讓我等以有間入無間,蒙蔽我等,其實是讓我等放棄人身,以精魂入鬼界,成為這不人不鬼的存在,現在連鬼都不讓我等來做,就算我答應,我手下的戰士們,你們答應嗎?”白落說到此處情緒激動起來。


    “不答應,不答應!”白落手下的士兵也鼓噪了起來。


    “哼!區區鬼兵,也敢阻我巫家拿迴至寶!”巫無名居然一點都不怕,率眾走出人群,單手一番斬鬼刀橫在胸前。


    那刀一出現在白落等將士麵前,所有的鬼兵一下子麵容大變,原本清晰地麵孔一個個變得晦暗、模糊起來。所有人都看出來巫無名手中的寶刀對鬼魂有極大的克製作用。


    “組戰陣!”白落把頭盔重新戴上,抽出身上寶劍,朝天一舉。


    她身邊的士兵一下子從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所有人有序地圍繞著白落組成一個方陣,這樣他們的精魂才暫時不被巫無名手中的斬鬼刀所克製。


    而其他的人包括王子恆都快速地跑去一邊,整個空地間,隻有巫無名和剩餘的五個寒月營的部眾和白落一群鬼兵相互對峙。


    “白將軍,你可要知道我手中的寶刀專滅鬼物,一旦施展開來,你們都將不複存在,聽我良言相勸,乖乖交出射日弓,我自當找來法巫,為你們超度!”雖然巫無名有必勝的把握,但是還是想以言語打動白落。


    “哼哼,廢話少說,你隻要殺了我等,射日弓自然是你的!少不了我,那就隻能讓你來和我們作伴!”可惜白落根本不吃巫無名那套,而且巫無名那陰陽怪氣的模樣看著就讓白落不滿。


    “戰弩,單點連射!”白落不等巫無名發話,首先開始攻擊,她一聲令下,隊伍後方的弩兵快速移動到陣前,此時不是用戰青蛇時候的雙腳蹬弩,而是直接用手拉開弩機,朝著巫無名等人就是一陣箭雨。


    “哼!不到黃河心不死!”巫無名看著那如雨一般的漆黑箭矢一點都不害怕,隻是把斬鬼刀高舉在額前,一陣銀色的光芒順著斬鬼刀形成一個倒扣的半圓形,把寒月營的人都籠罩在其中,如雨打芭蕉一般,那些漆黑的箭矢一接觸這光罩,瞬間消失不見,同時銀色的光罩變得更加明顯,而那泛著骨頭白色的玉刀也變得漸漸如冰塊一般,朝著透明的方向發展。


    “看來這女鬼將軍要敗啊!巫無名手中的刀是她們的克星,她們的攻擊根本就是為斬鬼刀輸送能量!”站在一旁的胡大海看出苗頭不好。


    “女將軍不是還有射日弓嗎?也許那個有用!”站在胡大海身後的秦總忽然插話說。


    “那射日弓,女將軍隻能發一箭,俗話說開弓沒有迴頭箭,除非是有十全的把握,女將軍肯定不會發射的,隻能靠手下的鬼兵相持,等待巫無名犯錯!但是看眼下,鬼兵的攻擊無效,巫無名隻要站在那裏擋住白將軍那一箭,此戰就沒有任何懸念。”胡大海分析著眼下的戰鬥情況。


    場中,巫無名再次高聲喊叫:“白落,你不要冥頑不寧,隻要我斬鬼刀在我手,除了射日神弓能對我有威脅以外,你其他的手段對我無效。”


    “你應該知道鬼都是冤魂不散的,更何況我這千年女鬼!既然你要射日弓,那你就拿去好了!”說話間,金色的大弓再次出現在白落手中,金色的神箭出現在弓上。


    此時王子恆感覺到和剛才自己麵對的神弓已經不同,白落調用了全部的力量,而剛才最多隻是顯露出來嚇人的,這一下王子恆有些後怕,剛才自己有些托大了,如果先前白落真的對自己動了殺機,自己是否能接下要另當別論。


    巫無名久經沙場,一下子感覺到了白落準備拚命,但是優勢在他這邊,白落箭隻要射出自己能夠抵擋或者躲開,那麽剩下的結局必定是白落任由自己宰割。


    “你們散開,用自帶法器攻擊其他鬼兵,幹擾白落!”巫無名對身後的幾個寒月營的部眾下達命令。


    這些人一聽,立刻紛紛從自己身上拿出法器,有哭喪棒,降魔杵,落魂刀不一而同。


    “去!”巫無名一聲令下。


    異變突起,就在巫無名身後手拿落魂刀的那位手起刀落,就看見一道血泉從巫無名持刀的手腕處噴湧而出,斬斷的手掌連著斬鬼刀滾落在地,原本保護巫無名那銀色的光罩瞬間消散,對麵白落忽然發現機會出現,一鬆手,一道金光離弦而去,巫無名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反應過來,那金光已到胸口,他隻來得及稍微偏了一下身體,胸口就被金光穿胸而過。


    巫無名恨啊!他不是恨白落要他命的這一箭,而是憤恨斬斷自己手腕的那寒月營的人,他借著金光穿胸的力道帶著身體轉動,正好看見偷襲自己的那個人背對著自己準備逃離他的身邊,他順勢舉起自己的斷臂,大喝一聲:“以吾之血!咒!”


    一團紅色的血球如同炮彈一般從他的斷腕出激射而去,而另外那幾個寒月營的人此時也反應過來,剛準備攻擊偷襲者的時候,從秦總身邊站出幾個人,手舉著弓弩一陣密集的響聲,那弓箭已經到了他們的麵前。


    “噗噗!”幾聲,血光乍現,他們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全部到地。


    不過那名偷襲者卻沒有來得及逃脫還是被巫無名瀕死時候發出的血球集中背部,隻見那血球一粘在他的身上,他的渾身一下子都被血色所包裹,然後就看見一個血色人形在向前奔跑,但是跑了幾步,整個人頭癱軟下來,最後化成一團膿血!


    “是你!”跪在地麵,瀕臨死亡的巫無名盯著秦總。


    “不錯,正是在下!”秦總卻一點都不慌張,相反風格一變,變得器宇軒昂起來。


    “你不是越國後代,那個做生意的秦總?”巫無名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你錯了,我是越國越王後代,秦某從來沒有變過!”秦總卻給了巫無名更多的驚奇。


    “那你不要解開你身上的詛咒?為什麽,為什麽?”巫無名一邊追問,一邊咳著血。雖然看外傷隻有手腕處,但是金光穿胸而過的時候,他身體被金光集中的部分所有的器官和內髒都被震成粉碎,靠著他多年的功力隻夠吊著一口氣,加上剛才使用血咒已經是油枯燈盡。


    “兵不厭詐,犧牲我一個小小南將軍麾下校尉卻換來整個巫家寒月營精銳,這個買賣做的來!”秦總臉色顯出得意的神情。


    “你,你是兵家的……”巫無名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終於不支,倒地身亡。他一倒地整個身體開始快速地萎縮起來,好像積年的幹屍一般。那是使用血咒的後果。


    就在其他人都在關注巫無名和秦總的對話的時候,王子恆卻把目光投向白落,此時巫種力量耗盡,所有的鬼兵身形變得模糊不清,仿佛一陣風就要把這千年來存在的隊伍給吹散一般,白落那清秀的臉龐也時顯時隱。


    王子恆走到白落麵前,此時首先消散的是戰車和戰馬,白落漂浮在空中。


    “白將軍,一路走好!讓我為你等送上一程!我有經文可超度亡魂,助你等投胎轉世!”王子恆也不知道白落還能否聽到自己話語。


    “混沌初開,陰陽分裂,陽者生機勃發,陰者死氣產生。後輪迴初建,陰者入黃泉,謂之鬼”王子恆念起“往生咒”,隨著王子恆的咒語,那些原本就開始消散的鬼兵開始發出銀光,然後如同點點火花一般,消散在空中。


    最後白落的身上也開始發出銀光,王子恆最後一眼仿佛看見白落對著自己微微一笑,火花散去,消失無蹤。就如同史料中沒有這位女將軍存在過的一般,永遠的消失。


    當王子恆低頭默哀隻是,那最後消失一點銀光忽然變成金色,瞬間飛入王子恆的身體中,王子恆全身一抖,那是白落最後的一點點巫力,而其中包含的不是別的,正是如何使用巫力形成射日弓的功法。


    “子恆哥哥,不要難過了!那位大姐姐已經走了!”靈兒不知道何時來到王子恆身後,溫柔地安撫著王子恆。


    王子恆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怒氣地朝著胡大海走了過去:“死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總是兵家的人!你們在找機會幹掉巫無名,我們此行的目的都是圈套?”


    “哎呦!子恆兄弟,你先消消氣,你還真是誤會大海我了!我啥時候騙過你啊!你一連串的問題,我都不知道怎麽迴答了!”胡大海一副無辜的表情。


    “那你解釋給我聽!”王子恆稍微冷靜了一下。


    “我說兄弟啊!兵家的家號就是兵不厭詐!我還真是一開始不知道秦總是兵家的人!知道的時候就是咱們從黃泉鬼地出來的時候,剛知道的!我發誓!”胡大海一手舉起,做出發誓的動作。


    王子恆想了起來,胡大海是第一個跳下奈何橋的,隨即秦總就跟著跳了下去,而自己跳下去以後出來的時候,的確看到秦總站在胡大海的身邊,而巫無名卻是最後一個出現的,要說兩個人互通有無,的確那是最好的機會。


    “那你們做這個局就是為了幹掉巫無名?”王子恆再問卻是看向秦總。


    “這我來解釋吧,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秦浩天!屬兵家南將軍麾下部曲,當初準備來此地的時候真的是為了找到越王古墓,隻是當時並沒有找到具體地點,所以一時沒有出發,誰知道事由湊巧,王賢弟出現以後,不知道為什麽巫家的人竟然卷入,原本我兵家和巫家在西湖邊有一場聚會,卻被兩位突然出現而攪黃了!”秦總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


    王子恆聽到秦總說到這件事情,不免想起老巫祝,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所以,那場街頭阻擊一是想教訓一下二位侵擾我兵家的事情,二也是想看看二位到底和巫家什麽關係?”秦總毫不避諱。


    “再後來,巫家巫祝一脈忽然撤離杭州,而寒月營的人突然出現並且給我送來越王古墓準確的地址,因此我兵家順水推舟就做了這場局!想著趁機消滅巫家的精銳部眾!”秦浩天臉上充滿得意神情。


    “寒月營這麽厲害,你就有把握?”胡大海插嘴問。


    “因為寒月營的人出現十分突然,我們兵家並沒有準備好,所以就像我剛才說的,我隻能見機行事,那怕犧牲掉我,隻要能夠幹掉寒月營的精銳也在所不惜!”秦浩天一副決然的語氣。


    “那現在你大功告成!咱們是不是可以打道迴府了?”王子恆問。


    “哈哈,王兄弟,此行隻成功了一半,何談大功告成?那越王允常的墓還沒有發現!我們暫時還不能迴去哦!”秦浩天此時心情愉悅倒也沒有拿王子恆當外人。


    “秦總,你可別忘記,那青蛇巢穴中還有兩個寒月營的人呢!”胡大海出言阻止了王子恆繼續追問,把話題一轉。


    “當然不會忘記,那兩個人我自有用處,不過你到是提醒了我,我要去安排一下!你們就在這裏休息休息吧!”說完,秦浩天去了坑邊。


    “大海,咱們真的留下來陪他們找墓地?”王子恆有些奇怪為什麽胡大海阻止自己拒絕一同和秦浩天行動。


    “現在他兵家勢大,而且就算是我們不一同參與行動,我想秦浩天也不會放咱們走的?”胡大海低聲說。


    “為什麽?”王子恆問。


    “你還記得陳玉郎忽然留書,隻留下靈兒自己卻帶人撤退走的事情了嗎?”胡大海重提舊事。


    “記得啊!他也沒有明說為了什麽事情匆忙離去,答應我的事情也沒有做到。”王子恆忿忿地說。


    “我想此次寒月營地覆滅可能和陳玉郎地匆忙離開之間一定有什麽關聯!這件大事不是咱們這兩三個人可以牽扯進去的,還是靜觀其變為好!”胡大海邊說話,邊在自己的手中寫著一個“滅”字,看到王子恆看懂,又寫了一個“巫”字。


    王子恆大吃一驚,但是假裝還十分鎮靜的樣子。但是此時腦海裏麵是一片驚濤駭浪,如果真得像胡大海猜測的那樣,的確秦浩天是不可能放他們離開的,畢竟寒月營地覆滅隻是消滅巫家的第一步棋,先去其羽翼,最後再直搗黃龍,這樣也才能解釋為什麽陳玉郎急急忙忙地離開,隻是不知道八家裏麵到底有幾家參與了這次行動,另外還讓王子恆感覺不好的是他原本想問白落奪取青蛇內丹的真正目的,可惜被巫無名打斷,這個秘密也隨著白落一同升天。王子恆隱隱覺得這巫家時隔千年再次取丹一定是有什麽大行動,到現在還在部署著。


    坑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原來是秦浩天趁著兩名寒月營的人上來之際,把他們給擒獲,然後指揮手下把他們押到了一邊。


    “那秦總下麵計劃去哪裏探墓呢?”胡大海看秦浩天走過來,上前主動說話表示一點積極的態度。


    秦總微微一笑,然後用手指向身後那片樹林說:“那裏!”


    胡大海對秦總的迴答,臉上浮起疑惑的神情,秦總卻十分自信地說:“當初巫無名告訴我越王的墓就在這附近,當我們到達青蛇巢穴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憑借著青蛇如此強大,為什麽還要設計一個陣法給它看護呢?”


    “那是因為這個陣法原本就不是用來看護青蛇的!”胡大海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搶著說。


    “不錯!青蛇洞穴中並無機關,那麽就剩餘一個可能,這個陣法是用來看護越王墓的,那麽真正的越王墓其實就在這片林子裏麵!”說著話,秦總和胡大海一同把目光投向了那黑漆漆地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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