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恆剛走到小村莊村口的一課老槐樹下,就收到了熱烈的歡迎,就好像他們事先知道的一般。


    “哎呀,我們這裏已經好久沒有來客人了,歡迎,歡迎,你這位同伴怎麽了?小姑娘你沒事吧?”一位看起來有*十歲的老人家開口歡迎王子恆,不過最後一句話讓王子恆有些莫名其妙,隨即一想,估計老人家的年齡比卓卡大,喊她小姑娘也無可厚非。


    卓卡也沒有答話,王子恆心裏覺得好笑,憋著沒有笑出來。


    “她受傷了,好像還中毒了!”王子恆替卓卡迴答。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這裏的神醫,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都能救得活!走走,去我家!”老大爺身邊的一位老大娘拉著王子恆的衣服讓他跟她走。


    “阿牛啊!去喊神醫來,說趙大娘家有一位病人需要醫治!”老大爺對身邊一位半大小子喊著,因為和王子恆認識的阿牛同名,王子恆不免多看了兩眼後跟著自稱趙大娘的老婦人走到一間茅草屋子裏。


    趙大娘把他們讓進一間房間,裏麵收拾得非常幹淨,一張木板床上鋪著散發清香的幹草,幹草上鋪著羊皮做成的床單。王子恆小心翼翼的把卓卡放在床上。


    “趙大娘!神醫來了!”此時門口阿牛帶著一位中年男子身背著藥箱走了進來。


    “神醫!這是新來的客人,有一個人受傷了!你幫忙看看!”趙大娘趕緊拉過神醫,就好像卓卡是她的親人一般,顯示出焦急的模樣。


    “我來看看!”神醫放下藥箱,開始仔細檢查卓卡身上的傷痕。


    “其他的傷都好辦,就是肩膀上的傷被鬼樹刺穿了,需要進行小手術!然後拔毒就可以了!問題不大,不過會很疼!我看需要麻醉!”說完,神醫打開藥箱,拿出工具。


    “趙大娘,你去弄點開水來,其他人都出去吧。”神醫開始準備手術。


    王子恆聽見讓自己出去,看了卓卡一樣,看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房間。


    “阿牛,你一直在村子裏麵嗎?”王子恆坐在小院中試探著問身邊的阿牛,想了解一些情況。


    “是啊!”阿牛果斷地迴答。


    “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嗎?”王子恆繼續問。


    “沒有!”阿牛迴答還是十分得幹脆。


    “你不想出去轉轉嗎?”王子恆旁敲側擊。


    “為什麽要出去呢?這裏不缺吃,不缺穿,大家對我都很好!難道還有什麽比這裏更好的嗎?”阿牛不解地問王子恆。


    王子恆被這問題問得一時語塞。


    此時院子外麵來了不少孩子看熱鬧,阿牛一看來了同伴,就離開院子找同伴玩去,把王子恆一個人丟在院子裏麵。


    他前腳剛走,從外麵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穿著粗布衣服,手上端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麵放著幾個蘋果,還有些幹果墊在下麵。


    “來,來!原道的客人,嚐嚐我們當地的水果和花生和大棗!這是去年的收成,去年的水分足,這些幹果特別大!”說著話把籃子塞給了王子恆。


    王子恆還沒有來得及答謝,婦女就開口問:“客人是準備去登仙山找仙人嗎?”


    “哦!我們是誤入這裏的,請問大嬸,這裏是什麽地方?叫什麽名字啊?”


    “這裏啊!叫做登仙村,至於什麽地方我還真不知道,要問我當家的了,我當家的去過的地方多!”大嬸笑著迴答。


    “哦!這裏通往其他的地方?”王子恆聽出好像這裏並不是絕境,隻有一條道路。


    “我婦道人家不清楚啊,等晚上我當年的迴來,你可以找他問問,他經常出去!”婦人還是沒有正麵迴答王子恆的問題。


    “也許她真的不知道,我多心了!”王子恆心裏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人家招待自己,自己一時覺得她有意隱瞞自己。


    “小夥子!我告訴你,你要當心這個趙大娘!”忽然這個婦人壓低聲音告訴王子恆。


    “為什麽?”王子恆聽著一愣。


    “前幾年,有些客人來這裏,也是住在她家的,可是到了早上人就不見了,她卻說客人晚上自己走了!可村子就這麽大,人要是出村,我能不知道,我家就住在村子西邊,是去仙山的必經之路!”婦人十分肯定地說。


    “你是說,趙大娘有意隱瞞了什麽?”王子恆反問這個中年婦女。


    “我覺得她一定是把人家謀害了!”中年婦女十分肯定地說。


    “你看見了?”聽她這麽一說,王子恆嚇得把手中剛拿起的花生又掉進籃子裏。


    此時,趙大娘正端著一盆血水走出房間,看見中年婦女坐在王子恆身邊,就打著招唿說:“她王嬸,你也來了!”


    “是啊,是啊!趙大娘,這次辛苦你接待客人了哦,這不我特意拿了一些水果和幹貨來給客人,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忙活啊!”中年婦女滿臉含笑地和趙大娘打起招唿,一點都感覺不到剛剛她還說趙大娘做過謀財害命的事情。


    “你們嘮,你們嘮,屋裏神醫在救病人呢,我還要去打下手!”說著就端著空盆去廚房裝水。


    “不了,不了,我家裏還有事情,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不過看趙大娘進了廚房又忽然轉身說:“你們晚上最好當心點,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守夜!兩個人相互照看著。”,說完也不等王子恆詳細問轉身就離開。


    王子恆看見大娘端著水盆又返迴了卓卡待得房間,心裏有些忐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要進去看看。


    “哎呀!新來的客人,抱歉,抱歉!”院門外走進一位臉色白淨,身材偏胖的男人,一臉地堆笑。


    “剛剛家來正做著生意,抱歉,抱歉,沒有去村口接你們!”男人無比人情地拉起王子恆的手,不停說著道歉的話。


    “沒事,沒事!我們隻是路過村子,村裏已經好多人去接了!”王子恆給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生氣就好!”男人好像放下心中的大石。


    “對了,我打聽一下,你們怎麽好像知道我們要來的樣子?”王子恆問。


    “哦!這個啊,說來話長,我想你也知道,要想上仙山,就必須經過我們的村子,你看見村口那棵老槐樹了嗎?”男人臉上永遠帶著笑容。


    王子恆點了點頭。


    “那棵樹,可不簡單哦!相傳那棵樹是仙人栽種的,當年仙人告訴我們祖先,隻要有人到我們這裏登仙山,門口這棵老槐樹就會開花!仙人說別看現在來的人是凡人,說不定登山成功,立刻就會成為仙人!所以我們必須要熱情招待!”


    “難怪!我說怎麽現在這個季節,槐樹會開花呢?”王子恆點頭表示明白。


    “恩?槐樹什麽時候才應該開花嗎?”胖男人好像沒有理解王子恆的意思。


    “沒有,沒有!”王子恆打了一個馬虎眼過去,然後繼續問:“那你們村子裏麵的人就沒有去仙山上試驗看看,說不定也成為仙人了呢!”


    “不瞞客人你,我像你這麽年輕的時候,也這麽想過,後來還是我們的老村長,告訴我,說當年仙人說了,我們村子裏麵的人都是沒有仙緣的,去仙山肯定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就沒有去登山了哦!”


    “老村長說得一定對嗎?”這次輪到王子恆不理解。


    “仙人告訴我們祖先的啊?”胖男人再次強調。


    “會不會時間太久,祖先的話傳錯了?”王子恆再次提問。


    “村長的話可能錯,祖先的話不可能錯吧,就算祖先的話錯,那仙人的話肯定不會錯吧!如果他們都是錯的?那還能相信誰呢?”胖男人反問王子恆。


    “這......”王子恆一時被問得無言以對。


    “我就住在前麵,你看見一個雜貨鋪那就是我開得,需要什麽東西可以到我那裏去找的!”說著話,胖男人起身對著王子恆擺手示意,然後離開了小院子。


    “信任也許很負責,但是也許就像那個胖男人說得其實也很簡單!”王子恆在他離開後,腦海中不斷地琢磨著這個問題。


    “客人,客人!”忽然一個人在王子恆的身後,喊他。


    王子恆一迴頭看見趙大娘和神醫站在後麵,神醫的手上還抓著一截藤蔓。


    “你的同伴的傷已經治好了,現在服了麻藥還在昏睡中,我已經給她上了藥,不過呢,因為她中毒頗深,到了晚上需要再給她換一次藥,藥我已經留在她床頭!”神醫叮囑王子恆後續給卓卡巫師治傷的辦法。


    “謝謝了!”王子恆客氣地迴答。


    “客人是準備去登仙山吧!”神醫像是聊天一般問王子恆。


    “我隻是想早點離開這裏!隻是不知道出口在什麽地方,神醫知道嗎?”王子恆發現這裏的人好像很喜歡找他聊天,也許是這裏外人來得很少的緣故。


    “這個世界,哪有什麽仙人!”神醫鄙夷地說。


    “那神醫知道怎麽能夠離開這裏嗎?”王子恆還是第一次在這裏聽到這樣的言論,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消息。


    “不知道!”神醫搖頭說。


    “這裏有什麽不好嗎?小村莊民風淳樸,四季如春,衣食無憂!人啊!就是不容易滿足,難道其他地方能夠得到更多的東西嗎?人吃的再好也不過一日三餐,房子再大,身前不過一張床,死後不過一堆土!好好的日子不過,折騰什麽!”說完,神醫居然一甩袖子,直接就離開。


    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來到趙大娘的院子,給王子恆送來一些吃的東西,和王子恆聊聊他們的心得,但是王子恆都沒有從他們任何一個人口中打聽出關於離開這裏的有用消息。有的人支持王子恆勇於冒險,不要放棄。有的人告訴王子恆仙山上有一處寶藏,價值連城,甚至還有詳細的地圖。有的卻向王子恆抱怨胖男人行商奸詐,經常壓榨他們等等內容不一而足。


    直到太陽西下,趙大娘招唿王子恆進屋準備晚餐的時候,王子恆才得片刻清閑。


    “你那同伴藥效還沒有過,我給她在廚房鍋裏留了她吃的東西,咱們先吃!”趙大娘熱情地讓王子恆坐下。


    餐桌上粗茶淡飯,還有一些老鄉送來的果蔬,雖然清淡了些,但是王子恆吃的十分爽口。


    “客人啊!我們這裏荒山僻野,天一黑,我歲數大了,早早就會休息!你如果有事情,還要麻煩你自己勞作,家裏的東西你隨便用!不用征求我的意見!”趙大娘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和王子恆說話。


    “知道了,大娘,我等會準備出去走走看看!”王子恆也站起來給趙大娘搭把手。


    “村子裏麵的人都很好客,任何一家你都可以去的,隻是這村莊也沒啥好看的,而且你那同伴還沒有完全醒,我還是勸你守在她旁邊,照應一下,畢竟女人受傷後比較脆弱,有個男人關心一下,還是很好的!”大娘連帶微笑,善意提醒。


    王子恆覺得找大娘說的在理,連忙點頭稱是,隻是大娘把卓卡一個一把歲數的老人稱為女人,雖然沒錯,感覺上卻怪怪的。


    王子恆走進卓卡的房間,卓卡蜷縮在床上,身上蓋著羊毛毯,露出的手上也纏繞著繃帶。王子恆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飯後不動,一股倦意襲來,王子恆眼皮打架,自己也唿唿睡了起來,畢竟也折騰一夜。


    睡夢中,王子恆忽然覺得有人輕輕搖他的肩膀,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漆黑,屋裏沒有點燈,幸好有月光透入進來,還能看到東西。


    “正好看!”王子恆看到地麵上一雙玉足就在自己的眼前,雪白的肌膚,圓潤的腳趾,如同白玉無瑕一般,這還是王子恆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一雙腳。


    “你醒了嗎?”蒼老的聲音在王子恆耳邊響起,王子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抬頭一看這雙美足的主人卓卡巫師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啊!你傷好些了嗎?可以行動了?”王子恆覺得有些手足無措,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偷看一個老女人的腳,想想都覺得很怪異,隻是王子恆十分好奇,歲數這麽大的人,腳為什麽會這麽漂亮完美。


    “好很多,本來就隻是皮外傷,隻是肩膀受傷比較嚴重,還不能用力!”卓卡巫師走迴床邊坐下。


    “哦!對了!神醫說,你肩膀的傷,到了晚上需要換藥。”王子恆忽然想起神醫的囑托,走到床邊,果然那裏放著一個小木匣。


    “拿來我看看!”卓卡巫師接過王子恆遞過來的木匣,王子恆發現她的手倒是符合老年婦女的狀態。


    卓卡巫師單手打開木匣,木匣中裝著兩張好像膏藥一般的東西,卓卡巫師拿起一張,果然反麵塗著黑色的藥膏,卓卡把藥貼房子鼻子下聞了聞,像是在辨認藥性。


    “我隻能辨認出其中幾種草藥!”卓卡把膏藥又放迴木匣。


    “那我去廚房,找來火燭把膏藥加熱,給你換藥吧!”王子恆詢問卓卡。


    卓卡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好像在考慮什麽問題。


    王子恆邁步出了屋子,院子裏月光如水,王子恆借著月光進入廚房,在裏麵果然找到了蠟燭和點火的東西,轉身走出廚房,忽然好像看見一個黑影從卓卡的房間一閃而過。


    “誰!”王子恆一聲大喝,然後快步走過去。


    “怎麽了?”卓卡看王子恆火急火燎地走進來,皺著的眉頭讓臉部顯得更加的蒼老。


    “剛才在你門口好像看到一個黑影!”王子恆說話間,把蠟燭放在床頭。


    “會不會你看錯了?”卓卡問。


    “說不好,隻有月光,能見度低,看錯是有可能的!”王子恆也不十分地確定。


    “我們換藥吧!”王子恆拿起藥匣。


    “別急!”卓卡阻止了王子恆的動作,好像有什麽事情想說。


    “你感覺這裏有什麽異常嗎?”過了一會兒,卓卡問王子恆。


    “異常肯定有的!比如說這裏沒有人知道怎麽能夠離開這個村莊!比如說這裏的人表麵上看起來親如一家,但是背後都喜歡說別人的壞話,比如......”王子恆一口氣連說了好幾點。


    “什麽聲音?”卓卡忽然打斷王子恆的闡述,目光如炬地看向窗外,王子恆才發現卓卡巫師的雙眸漆黑如星,過去還真沒有發現。


    “你聽見什麽聲音了嗎?”卓卡再問王子恆。


    王子恆趕緊把目光從卓卡那蒼老的臉龐上移開,“沒有啊!我一直在講話,沒有在意外麵的動靜。”


    “你仔細聽!”卓卡站起來,想要走到窗前,王子恆連忙上去攙扶,畢竟她這麽一大把年紀,又受傷,自己照顧一下老人也是應該的。


    卓卡卻躲開了王子恆伸過來的手,一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肩膀位置,緩緩地走到窗前。


    王子恆隻能乖乖地跟在身後,卓卡迴身用嘴努了努窗戶的右邊,示意王子恆站在那裏,而她自己站在了窗戶的左邊。


    窗外偶爾傳來風唿唿的聲音,不過既然卓卡巫師說了,王子恆的確好像在風聲中聽到了一些異常,就好像常年患支氣管炎的人忽然唿吸不暢,那種急促而用力的喘氣的聲音隔著泥土牆壁傳入了王子恆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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