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鎮上的集市就開始熱鬧起來,鎮子不大但是由於附近有一個規模頗大的製造業工業園,讓小鎮一下子湧入了不少外地人,小鎮上做生意的人也一下子多了起來。


    早上生意最好的要數鎮上的“王記餃子館”,雖然叫餃子館但不隻是賣水餃,王老板思路活絡,早在工業園建設初期,老板就把店裏的品種增加了不少,早上賣稀飯、麵條還有南方的餛飩,中午和晚上還有炒菜,加上分量足,價格便宜,所以來吃的人絡繹不絕。


    此時從店外走進來三男一女,其中一個身材頗胖的人看起來和老板十分地熟悉,一進來就高聲喊著。


    “老板,把自家量的老酒,打個半斤!”


    “你這是啥時候養成的毛病,一大早就喝酒!”女人笑罵起來。


    “好嘞!四位還是老四樣嗎?”老板招唿四位坐下!


    三男一女找了一個靠店最裏麵一張桌子,其中一位皮膚白皙的男子仿佛若有所思,根本沒有注意周邊的什麽人,不知道在想什麽。和他對麵坐的青年男子卻是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如同大病在身。


    “子恆,別多想了!既然都發生,老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擔心啥!”女人柔聲地安慰。


    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子恆一行人。自從在書墓中高新毅發現了海量的珍藏版,那就如同耗子掉進了奶酪倉庫,守財奴進入了海盜寶藏,根本直接無視他一直所謂的最愛婷婷,而王子恆卻是聽到高新毅的一番解釋古書內容,進入了自我譴責模式,有的時候喃喃自語有的時候抓頭沉思。而車婷自然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放在了王子恆的身上,這三個人根本沒有把走出書墓作為當前第一任務。


    幸好還有一個胡大海,雖然他隻能一邊破口大罵高新毅是個書呆子,一邊罵王子恆不像個男人,但是還是很賣力的尋找著出去的機關。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胡大海在一個書櫃中找到了機關,走出了遺跡。


    胡大海有心理準備,知道可能又被轉移到什麽陌生的地方,所以最後是硬拉著高新毅和王子恆他們走出遺跡,遺跡的出口開在一個小荒山上,遠遠地就能看到一個城鎮,胡大海自然拽著眾人來到這個小鎮。


    胡大海到小鎮的首要任務就是吃飯。高新毅卻是三月不知肉味,根本沒有心思吃飯,一個勁地催促胡大海早日迴到遺跡他好看書。而王子恆卻是味如嚼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胡大海提議了多次早早原理這裏返迴泉城,根本得不到眾人的迴答。


    於是這幾個人就在這裏待了下來。高新毅自然是返迴書墓,胡大海和王子恆還有車婷找了一個鎮上的小旅館住了下來,但是為了給高新毅送吃的也經常去書墓中,就這樣一待幾天,有的時候四個人也會在書墓中一待一晚,早上返迴小鎮一起吃個早飯什麽的。


    “上麵了!您的酒!”過了一會,老板端上來四個大海碗,還有一個錫壺的酒壺,另外放上四個酒杯和幾碟小菜。


    胡大海立即動手,吃得唿唿直響,同時吃得快得是高新毅,他如同完成任務一般,快速地消滅麵前一大碗麵條,不過他吃得還是十分斯文起碼沒有啥動靜。


    王子恆卻拿起麵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仰脖,一飲而盡。


    “你還能別吃得這麽大動靜!”車婷看了一眼胡大海,然後也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王子恆倒上一杯。


    “你想喝,我陪你一起!”說完也是一仰脖,把杯中烈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胡大海稍微停歇了一下,第三個拿起酒壺,給車婷還有王子恆和自己倒上一杯。


    “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啥朝天!來幹!”說著舉起酒杯,車婷到是很配合的一舉杯和胡大海碰了一下,王子恆根本不管直接拿起酒杯又是一杯到底。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一會兒一壺酒直接幹完。


    “王子恆,我告訴老娘我就看不起你這個慫樣!”車婷忽然開口大罵,誰知道罵完直接一趴,頭枕在桌麵直接醉倒睡著。


    “我吃完了!要先走!”高新毅終於吃完自己麵前的食物,隻丟下一句然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胡大海繼續和自己的麵條戰鬥,王子恆還是發呆,顯然已經習慣了高新毅的行為,見怪不怪。


    此時飯店裏麵已經沒有什麽人,進來了一個五、六歲左右當地的小孩子,小孩子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徑直朝著胡大海所座的位置走過來。


    “胖叔叔,你是不是姓胡啊!”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問。


    胡大海低頭一看,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小孩子看見胡大海點頭,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直接把手上攥著的一個用舊報紙包裹的東西丟在胡大海麵前。


    “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說完一溜煙地跑出飯店。


    胡大海看著麵前握正一團的報紙,還是比較謹慎的用筷子撥了撥,覺得沒啥異常,用筷子配合的把報紙打開,出現在胡大海麵前的是半塊鐵牌,鐵牌上還清晰的可以看見“雜”字的一半。


    胡大海立即站起身來,追出飯店,可小孩子的身影已經蹤跡全無。隻得迴到飯店,一屁股坐了下來。


    王子恆雖然經常想自己的事情發呆,但是看到胡大海臉上慘白,知道這個鐵牌一定對於胡大海有什麽重要的意義,打起精神問:“怎麽了,大海!”


    “哎!我還沒有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吧!”胡大海歎了口氣。


    王子恆搖了搖頭,的確自己和胡大海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也算出生入死,不過真要考究起來,卻發現對麵前這個胖子了解也很少。


    “這個鐵牌,是我們雜家的人信物,重要性就和你電視上看到的一樣,人在牌在,人亡牌毀。”胡大海拿起桌上的鐵牌,看了幾眼。


    “這個是你什麽要緊人物的信物?”王子恆問。


    “說要緊還是真要緊,但是說親密卻又談不上!”胡大海說著話,臉上卻帶著一種嘲諷的笑容。


    王子恆沒有聽懂胡大海話的意思,胡大海也明顯看了出來。


    “這事還得從我小時候說起,我小時候家裏條件不錯,算是富裕家庭,父母都忙著自己的事業,也不管我,而且他們覺得他們賺的錢足夠我以後的生活了,根本也不管我在學校學習的怎麽樣!那段日子真是美好啊!”胡大海仿佛迴到了過去。


    王子恆被胡大海闡述的話題勾起了興趣,臉上難得顯出興奮的神色。


    “隻到有一天,我在街上閑逛,走到一個遊戲機室的時候,門口蹲著一隻猴子,我覺得那猴子有趣,就用手上的栗子逗它,誰知道這猴子拿了我的栗子以後,自己並沒有吃,而且把栗子拿給地上躺著的一個人!”


    胡大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你別說,要不是這猴子動作,我根本都沒有發現地上還躺著一位,他仿佛一直都存在那裏,但是你根本注意不到!”


    王子恆並沒有太多的反應,胡大海知道他並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也就一笑而過,繼續說:“你也知道的,小孩子習性,這麽懂事的猴子我看了自然大感興趣,那些什麽遊戲機啥的我早就玩膩了,於是我就想把這猴子給拐走,可是我用了各種不同的辦法,這猴子說什麽也不跟我走!”


    “這猴子一定是有主人的!”王子恆忽然冒了一句。


    “有主人是不假,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主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何況還有人給好吃好喝它都不動心!”


    “動物有的時候要比人更加知道忠義哦!”王子恆又說了一句。


    “你說得不錯,但是那個時候,我才多大根本想不到這麽哲學的問題,隻是一門心思想和猴子玩,於是我就找來幾個人,把地上躺著的那位抬到了附近一家旅館,你別說,還真管用,那猴子果然乖乖的跟著我走!”說到這裏胡大海還仿佛為自己當時的聰明才智感到自豪。


    “既然我管了這個人,自然就不能不問不管啊!於是我就去找來醫生,給他調理、看病!你別說那猴子還真知道好歹,看我照顧它的主人,它也會主動配合我玩耍!後來猴子的主人漸漸可以行動說話,那猴子更加會討好我。”


    胡大海說到這裏把桌上的麵碗端了起來,大口喝下。然後繼續說:“那人醒了以後,就說既然我救了他,那就算有緣,而且看我骨骼清奇,也算可以接下他的衣缽!”


    “怎麽像電影裏麵的橋段!”王子恆知道胡大海喜歡胡編亂造,不免有些懷疑起來。


    “哎呀!你這麽一說我現在覺得也是,怎麽過去沒有想到的呢!”胡大海忽然站起身來拍著桌子大聲喊起來。


    “好了,好了,後來呢?”王子恆看他的樣子,覺得胡大海前麵說得有些不靠譜,也不大算計較。


    “我當時小,那禁地住他忽悠啊!於是就拜他為師,他說他出自一個叫“雜家”的門派,是當代家主。我是他的徒弟,也就是未來的家主。你別說我那師傅教人還真有一套,他為了勾起我學習的興趣,首先教我的是輕功,後來我師傅告訴我,他當時看我體胖,知道我運動肯定不好,輕功學了後是最能體現成效的,自然會給我增加學習的動力!”


    “你不知道啊,自從我輕功有所小成,我在學校的體育比賽的時候那真是風光一時無量啊!”說到這裏,胡大海居然站起身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就要開始宣揚自己當初在學校被同學關注的場景。


    “打住,打住!這和鐵牌有什麽關係!”王子恆語氣冷冷地問。


    王子恆一提到鐵牌,胡大海的神情就如同冬天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一般。


    “就這樣,我給我師傅在郊外租了一間帶院子的房子,我就跟著住下來,學習本事,這一晃也就是兩年的時間,期間師傅也告訴我,我們“雜家”分為南雜和北雜!這些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詳細說了,隻不過雜家的家主從近代開始就是兩家競爭,一旦當代家主被對方打敗或者殺死,那麽就必須交出家主的信物!”


    “就是我們麵前的這塊鐵牌嗎?”王子恆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了,雜家家主的鐵牌非金非木,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我小的時候有一次趁著師傅喝醉的時候,還特意用電鋸鋸過都沒有事情!”胡大海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不過王子恆從話裏卻聽出了一些門道。


    “後來,師傅的身體漸漸不行了,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有兩個人來得到了我們住的房子,其中一個你也認識,就是王玉飛。他和他的師傅找到了我們!”


    “那後來呢?”王子恆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還是順口問下去。


    “丟人的事情也沒啥不好說的,我當時被王玉飛打得滿地找牙,我師傅身體也不行根本不是王玉飛師傅的對手,就這樣我們雜家家主的信物被北雜給奪了去,從那天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奪迴屬於自己的東西!”胡大海說到這裏兩眼放著精光。


    “你說的這些,那和這塊鐵牌有什麽關係呢?”王子恆有些不理解。


    “我想你也猜到了,這塊鐵牌是屬於王玉飛的,他看來是出事了,我作為未來雜家的家主,雜家的人出了事情!我不能不管!”胡大海說到這裏再次看看手中的鐵牌仿佛是下定了決心。


    “按照你說的,王玉飛那邊一門應該是你的仇人才是啊!”王子恆更加不理解胡大海的行為。


    “是我的仇人沒錯,但是我的仇人必須我自己解決!不允許別人插手,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王玉飛羞辱我的眼神,我一定要讓他跪在我麵前向我懺悔!不然就一定會成為我的心魔!”胡大海說到這裏,緊緊握住那半塊鐵牌。


    “子恆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大概也猜到一些,你別放棄。按照這些天高新毅查閱的資料,他的分析我覺得是靠譜的,既然巫種是由巫女釋放的,那麽其性必然屬陰,自古陽克陰。隻要找到至陽之地,那裏也許就有可以幫你消除身體隱患的東西!”胡大海開始勸導王子恆。


    “如果找不到你所謂的至陽之地呢,高新毅也說了,巫種必須要相互吞噬才能補充由於透支生命力而發揮出來的異能所造成的損傷。就算不發揮這些異能,也會慢慢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說到這裏剛才稍微提起的興頭又黯然下來。


    “其實,這兩天我在準備,計劃陪你去至陽之地走一趟,可現在遇到這種事情,咱們不得不暫時分開了!”胡大海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至陽之地在什麽地方?”王子恆猛地抬起頭。


    “確切的地點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兩天我和高新毅討論了一下,發現在新疆開都河附近,有一個地方自古相傳那裏是有一個地方叫做“三陽開泰”,不是“綿羊”的羊,是太陽的陽!你想啊,三個太陽匯聚的地方,那不是至陽到極點啊!”胡大海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王子恆希望他振作起來。


    “你先往新疆去!我抓緊時間救出王玉飛然後趕過去和你匯合,你首先找到開都河,相傳那就是神話中的“通天河”,應該不會難找,我比較擔心的是,假設你身體裏麵真的是巫種,那麽其他的候選男巫一定會來吞吃你的,所以你一路上還是要小心!”


    “那你怎麽才能找到王玉飛,那個小孩子現在也找不到了!”人一旦有了目標,立刻就有了活力,王子恆開始為胡大海操心起來。


    “嘿嘿,他們百密一疏!”說話間胡大海抖了一下原本裹著那個鐵牌的舊報紙,王子恆可以清晰地看見“杭州晚報”的字樣!


    “像這種地方報紙,咱們待的地方不可能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控製王玉飛的人在自己隨手的地方隨意的包裹鐵牌,看報紙的日期他是一路帶來的。”胡大海自信地說。


    “對了,你還要迴去通知一下高新毅,既然他們找到了我,自然就應該有可能發現“書墓”的存在,你告訴高新毅就可以,他會有辦法的!其他的我就不多說,兄弟,咱們在新疆見!”說完胡大海轉身離開飯館,消失在小鎮的街道上。


    王子恆坐了一會,沉澱一下剛才談話所得,覺得坐著等死,不如按照胡大海所說去賭一把,誰不想活下去呢!而且王子恆還決定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那位給自己詛咒的女人,從現在看來她應該就是一位巫女。


    王子恆看了看還在醉中的車婷,把她背在自己的背上,準備離開飯店。


    “哎!你們飯錢還沒有付呢!”店裏的夥計忽然衝了出來高聲喊著。


    “tmd,難怪那死胖子走這麽快!”王子恆心裏忽然反應過來。老板此時聽到聲音探頭出來,一看是老客。


    “老板,不好意思,我的女朋友喝醉了,等會中午過來的時候把早上這頓給你,你看我現在背著她也不好掏錢!”王子恆打著哈哈。


    “沒事!沒事!這夥計新來的,不認識你們!”老板瞪了夥計一眼。他可不想得罪這幾個天天都來光顧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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