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水潭裏熱鬧非凡,銀色的白魚,不斷地從水裏躍起,而且有的地方可以看見一團同樣的銀魚在爭搶著漂浮在水麵的黑色小蟲,這些小蟲十分的聰明,落入水中後,就全部地抱成團,犧牲掉外麵的黑蟲,有的則是爬上漂浮在水麵的石頭片上,但是這些動作都隻是垂死地掙紮,就在王子恆他們所在的石台不遠就有一團銀魚在水裏翻滾,爭搶著蟲子美餐,忽然一張長長,長滿細小利齒的長嘴一口就插入魚群,銀魚飛躍而起四散而逃,但是也有幾條銀魚落入長長的嘴巴中,瞬間消失不見。


    “那是什麽?”王子和和胡大海都看得真切,雖然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獵殺銀魚,但有一點很明確那是一個大家夥。王子恆走到石台邊想看清楚,忽然水麵分開,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魚長開長嘴狠狠地向王子恆的腳脖子咬來。幸好在一邊的胡大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王子恆向後退去,堪堪避過致命一擊。


    “我靠!這樣它們都咬!”王子恆嚇出一身的冷汗。


    “看嘴巴的形狀,應該是鱷雀鱔!”胡大海眉頭皺了起來。


    “沒聽說過!這是什麽魚?”王子恆一臉的懵懂。


    “這種魚是淡水魚中最兇猛的一種,現在隻有在北美洲南部還能看到一些,一般體型在一米左右,沒想到在咱們這裏居然遇到,而且看樣子,這裏的身長遠遠大於已經發現的鱷雀鱔最大的體型!”


    就在兩個人愁眉不展的時候,“砰”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撞擊在了石台的邊緣,胡大海和王子恆順著聲音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座青銅鼎漂浮過來撞在石台邊上,這應該是剛才上麵圍繞在大鼎周圍的其中一個,胡大海大喜,連忙跑過去一看,發現這個鼎的三足已經全部都消失不見,估計應該是被“醫蟻”啃噬光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滾落到大鼎落下的通道中,加上鼎原本中間是空的,被水浮起,順著水流就漂浮到了王子恆他們這裏。


    “看來,這水是活的,不然大鼎不會漂動的!”胡大海仔細檢查起大鼎,發現裏麵除了稍微有一些落下來的時候濺入的水,沒有滲漏的情況。


    “會不會是被大魚給頂過來的?”王子恆有些擔心。


    “不排除!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冒險試驗一下了!你扶一下鼎”說話間,兩個人換了一下位置,胡大海從自己衣服裏麵摸出一根竹管,王子恆開始還以為是當初他拿檀香的管子,但是看見胡大海把竹管上麵拿掉,隨風一晃,一團亮光閃起。


    “你不是說,不能點火嗎?”王子恆驚奇地說。


    “我這是冷光源,沒有熱量的,應該沒有問題!”說話間又從身上拿出一個小銅盤,這個王子恆認識是羅盤,湊過去一看,這個羅盤要比外麵常見的羅盤複雜不少,而且上麵還刻著許多奇怪的符號,不知道有什麽用處。胡大海慢慢地走到石台邊,仔細觀察了一會,然後快速的從水裏掬起一些水,澆在他手中的羅盤上,仔細地看著。


    “什麽情況?”王子恆也看不懂,隻得發問。


    “水中大兇,但是生路也在水中,看來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坐這個鼎搏一把了!”說完胡大海率先跳入鼎中,大鼎搖晃了幾下,但是並沒有沉下去,看來足夠支撐胡大海的體重。


    “你進來的時候,慢一些,別把鼎弄翻了!”胡大海叮囑。


    “你怎麽不說你太胖,如果都是我這樣的體型估計什麽問題都沒有!”王子恆抗議著。


    “我出去就減肥,好了吧!”胡大海最討厭別人說他胖。


    王子恆緊張地進入大鼎,如果不是胡大海肥肥的肚子,王子恆也不會覺得有多擠“你轉過去,肚子別壓著我!”


    王子恆和胡大海好不容易調整好位置,王子恆整個人貼在胡大海的後背,“你在我後麵沒關係,可不許偷摸地爆我的菊啊!”


    胡大海手舉著火折,隨著水流向黑暗的地方漂去,果然在不遠的地方,王子恆和胡大海都看見了一條河道,看來水潭這頭是有出路的,隻要水是流動的,總有通向地麵的時候。


    “砰”的一聲,兩個人的大鼎一陣搖晃,要不是胡大海盡力地把持住,這一下就讓他們兩個人鼎翻人落水。


    “是剛才那條大魚!”王子恆迴頭能夠看見水中的背鰭,不過看到的時候,背鰭已經遊向遠處。等到王子恆再看到背鰭的時候,那水麵被鱷雀鱔快速地遊動劈開了一道水痕,鱷雀鱔的長嘴再一次狠狠地撞擊著青銅鼎的外壁。大鼎被鱷雀鱔撞擊的不停旋轉起來。


    “這樣不行,總會被它掀翻的,或者把大鼎撞碎!”王子正著急地大叫起來,空曠的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淒厲。


    “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啊!”胡大海說著又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根竹管,把手中燃燒著的竹管遞給王子恆。


    “你身上塞了多少東西啊?”王子恆不禁好奇地問。


    “知道胡爺胖的原因了吧!”胡大海一邊拔開竹管,一邊洋洋得意答著話。這次的竹管中胡大海抽出了一根銀絲,銀絲的一頭是一個魚鉤狀的物體,隻不過比普通的魚鉤要大不少,而且烏黑發亮,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


    “你不會想釣魚吧?你就算釣到鱷雀鱔,它也會把我們掀翻的!”王子恆看出胡大海的意圖,覺得不靠譜,相反危險係數加大。


    “你請好吧!”胡大海並不搭理王子恆,而是緩緩地把魚鉤放入大鼎的前方,魚線繞在竹管上幾圈。


    “你沒魚餌怎麽釣魚?”王子恆懷疑胡大海是不是下來的時候摔傻了。


    “讓你看看雜家的手段,你沒有聽說過薑太公渭水河邊釣魚的故事嗎?”胡大海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果然胡大海的魚鉤剛下水,原本那些在水潭裏麵爭搶蟲子的銀魚首先有了動作,一個個都放棄嘴邊的蟲子,向著胡大海這邊遊過來,不一會就看見大鼎周圍密密麻麻聚滿了銀魚,但是說來也奇怪,這些銀魚都想要咬胡大海投入水中烏黑地魚鉤,但是怎麽咬都咬不中。“嘩啦,嘩啦”幾聲水花拍打的聲音,胡大海和王子恆等待的鱷雀鱔也終於現身而出,而且還不止一條,原本看到鱷雀鱔的銀魚並沒有因為自己天敵出現而四散逃開,仿佛胡大海投下的魚鉤對於它們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可以無視自己的生命遭受危險。


    果然一條鱷雀鱔用長嘴刺進銀魚團,對著胡大海的魚鉤一口就咬下來,但是胡大海故意手一轉,沒有讓鱷雀鱔咬住魚鉤。同時從另外一個方向,另外一條鱷雀鱔看自己的同伴並沒有咬到,也張口咬下,但是胡大海還是手一轉,也沒有讓它咬住,就這樣一番折騰,胡大海好像魚市場選魚一般,把過來的鱷雀鱔都戲弄了一遍。


    “你不是要釣魚嗎?怎麽不讓它們咬鉤?”王子恆不理解地問。


    “要釣自然要釣最大的那條,就選這條了!”說著胡大海手一轉,把魚鉤順著水拖到他看好的一條鱷雀鱔的附近,這條鱷雀鱔也不辜負胡大海的期望。果然張嘴咬向胡大海的魚鉤,胡大海這次沒有轉動手腕了,甚至還很仗義地把魚鉤送到鱷雀鱔的嘴邊。而鱷雀鱔一咬住後發覺吞不下去,立刻就發飆,巨大的身體不停的擺動,浪花四散,而且魚鉤被它含在嘴裏,剩餘的銀魚和鱷雀鱔忽然發現吸引物消失,立刻恢複了本性,首先銀魚四散而逃,鱷雀鱔在後麵緊追不舍。


    “你再不收拾它,我們這鼎船就要翻了!”王子恆一手扶著鼎一手拿著火折催促胡大海,他明白胡大海既然想釣魚那一定有收拾魚的辦法。


    果然胡大海把竹管後麵的部位一擰,隻見一道藍色的火花順著銀白的魚線直接進入了魚嘴中,那巨大的鱷雀鱔被著看起來小小的藍色火花一擊,直接肚皮向上,浮在水麵。


    “那是電嗎?你這魚線是金屬的?”王子恆覺得看出點門道。


    “這是現代科技和古老文明有機地結合!”胡大海不忘記吹噓一下。


    “你準備就這樣殺光這裏所有的魚嗎?”但是王子恆不理解胡大海這樣做的原因。


    “殺死,你太殘忍了吧!”胡大海一臉鄙夷地說。“它也是生命啊!”


    說話間那浮在水麵的鱷雀鱔忽然翻過身來,原來它隻是被電暈了。它一醒來就又開始折騰,胡大海繼續電它,有了兩三次,鱷雀鱔醒來後變的老實了些,不再劇烈掙紮拍打水麵,而胡大海就用魚線緩緩地牽引它,讓它遊動到大鼎的前方,隻要它不聽話,就電它一下,不過很明顯胡大海的竹管放電量是可以調節的,後麵的幾次都沒有把鱷雀鱔給電暈過去。當鱷雀鱔乖乖地遊動到大鼎前,胡大海一抖魚線,就好像駕馬車一般,嘴裏還高喊了一句“駕!駕!”


    說來也怪,那鱷雀鱔果然向前遊動,這要比原本靠著水流緩緩的移動速度快了許多。果然遊動一段距離以後,王子恆就看見前麵的水潭收窄,成為一條地下河道。河水流動的速度明顯加快。就這樣胡大海駕著鱷雀鱔駛入河道,有了鱷雀鱔在前,下麵的路程變相對平穩起來,王子恆覺得眼皮發沉,瞌睡不斷地侵襲。


    “啪!”的一聲,王子恆忽然覺得頭頂挨了一下,一下子瞌睡蹤影全無。


    “你個瓜娃子,老子在前麵累死累活,你在後麵享福睡覺啊!”胡大海抱怨。


    王子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確別看胖子嘴臭,但是他的確是為了救自己才甘冒險地的,“放心,等我們出去了!迴城裏我請你吃大餐!隨便你點!”


    “這還差不多!聽說“大個子”的龍蝦不錯,咱們迴去弄個二三十斤,再來兩紮啤酒!然後去新橋吃個水餃、砂鍋什麽的墊個底!”胡大海美滋滋地說。


    “你確定你能吃完三十斤龍蝦?”王子恆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吃貨!


    “對了,你那個釣魚的工具是什麽?看起來蠻神奇的啊?”王子恆避免自己再睡著,沒話找話。


    “說到這個,那可是我們雜家的寶貝,其實上古八家都有自己的神器,你別小看我這個釣魚的家夥,那也是屬於神器範圍的,我們雜家叫它“金龍引”,其他幾家也會稱它為“鼇龍鉤”,相傳觀世音菩薩釣鼇龍就是用的它!”胡大海吹牛的毛病是怎麽也改不了。


    “那怎麽還會放電呢?”王子恆奇怪的問。


    “我前麵不是說了嗎,是現代科技和遠古文明有機的結合!”


    “估計你再電幾下,你竹筒裏麵的電池就要沒電了吧?”王子恆實在受不了他吹牛吹的沒邊。


    “小樣,蠻聰明的,看出來了啊!”胡大海嗬嗬一陣笑。


    “哎!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這上古八家傳到現在我這一代,少說也有大幾千年了,很多東西都失傳,加上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能夠保留下來的東西就更加少,後來我們雜家因為矛盾加上外人挑唆,到我師父那一代又一分為二,我就被稱為南雜家!”


    “那按照你這麽說,還有北雜家了?”王子恆插了一句。


    “是的!兩家各自持有了部分傳承,估計最早覆滅的八家有可能就是我們雜家,但是最晚覆滅的也可能是我們雜家!”


    “你說的怎麽像是繞口令啊?”


    “嗬嗬,雜家望名生意,就可以知道,我們是集合了其他七家的一些特點而產生的,相傳雜家的出現最晚,當初就是其他七家裏麵不得意的或者挑戰傳統的人組成的,一開始其他七家沒有在意,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些被七家人不看好的人互相在一起,大家交流,最後反而發展的欣欣向榮,做大一方,最後七家也隻得承認他們的存在,也就被稱為了雜家!”胡大海把雜家的由來解釋給王子恆聽。


    “那你說的消失和不消失是什麽意思呢?”


    “很簡單啊,現在雜家一分為二,比如說這個“金龍引”據說應該還有一個配方直接塗抹在魚鉤上的,隻要水裏的動物吞服下去,就能直接控製不用馴服,不像我這樣還要用訓獸的辦法花力氣加點運氣才能馴服!”


    “這麽說,你前麵根本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啊!”王子恆嚇出一身冷汗,幸好前麵是成功了,這要是沒有成功估計這個時候就在魚肚子裏麵。


    “不試驗一下,怎麽知道?再說我以前也做過測試的,隻是沒有這麽大的魚來測試罷了!”胡大海並不滿意王子恆的態度。


    忽然王子恆大叫了起來“看,那是什麽?”手指向前方。


    順著王子恆手指的方向,能夠看見一道陽光從一個孔洞中照射下來,陽光中還能看見空氣中的灰塵在飄動,看來外麵已經天亮了,王子恆和胡大海整整折騰了一夜。


    “看來出口就在外麵了!”胡大海也發現河道兩側的崖壁上開始有一些植物的根係從上方垂下來,水流開始慢慢的減緩。“駕!駕!”胡大海高興地大聲吆喝了兩句。


    果然沒有一會兒,前麵一個泛著白色光芒的洞口就出現在了胡大海和王子恆的眼前,一出洞口刺眼的陽光讓王子恆忍不住用手遮擋,而胡大海卻興奮地嗷嗷直叫,過了一會兒王子恆的眼睛才慢慢適應光線的強度。


    王子恆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一個類似山穀的位置,周圍植物茂密,大部分都是竹子,不見人煙。同時河道到這裏消失又匯聚成一個水潭,而水潭的上方居然是一個瀑布,巨大的水流從上麵直接砸入水潭,也不知道瀑布的水是從什麽地方而來的。胡大海讓鱷雀鱔向著潭邊靠岸的地方遊去,看看差不多,就示意王子恆從大鼎中爬出去,走上岸邊,岸邊是一片鵝卵石地,胡大海看王子恆已經走上岸邊,把手中的竹筒一轉,電流加到最大,鱷雀鱔被著突然的一擊一下子又電暈過去,胡大海趕緊跳出大鼎,然後走到鱷雀鱔嘴邊,小心翼翼的轉動手中的絲線,把烏黑的魚鉤從魚嘴裏拽了出來。然後放在水裏洗洗幹淨,裝迴竹筒。卻沒有上岸而是打量起暈死過去的鱷雀鱔。


    “你在看什麽呢?還不上來!”站在岸邊的王子恆看見胡大海傻站在水裏不免著急地喊他。


    “哦!我在想是放了它,還是咱們把它宰了,烤魚吃!肚子餓的厲害啊!”胡大海做了一個烤魚翻滾的動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鱷雀鱔聽到胡大海說要吃它,它一個轉身忽然清醒了過來,嚇的胡大海轉身就跑上了石灘。而鱷雀鱔一擺尾掀起一個大大的水花,調頭遊進了水潭,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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