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到了病房裏,對於劉小魚的表現也沒有多想,全身心的投入到騙走小鬼這件事情上。


    小鬼那青紫色的鬼臉,很是陰森恐怖,白森森的眼珠子注視著我,身旁放置的各種玩具也沒再玩耍,不時的對我露出一個陰笑,“哢、哢、哢”轉頭看一眼老爺子最後一把火,誰也不知道這個小鬼想的是什麽。


    我含著陰眼看見老爺子肩膀上的最後一把火,就如蠟燭上的火苗一樣,小而且微弱。


    我緊皺著眉頭,臉上不是很高興,心跟著火苗一直揪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距離我規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難道這次要玩完,真的帶不迴來這幾樣東西嗎?”我盡量表麵上保持平靜,隻有這樣才能讓小鬼琢磨不清楚我在想什麽,也不敢有什麽多餘的小動作。


    看見小鬼頭上那一個個的大疙瘩,微微顫抖著,裏麵有著一絲絲的黃色液體在流轉,讓我分外煩心,都有些不耐煩了,想要消滅掉小鬼,以絕後患,可是小鬼一直不離開老爺子兩步以外。


    “鐺、鐺、鐺……”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我的眼睛一亮,急忙走到病房外,臉上難掩興奮的神色。


    隻見李傑豪對我點了點頭才說道:“不負易先生厚望,終於在你規定的時間內把東西都帶來了,你看看還需要什麽?”


    我看到李傑豪身後一個人,抱著一個用灰布包裹的骨灰壇,手上還拿著一張紙,旁邊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手裏拿著一個女式的紙人。


    “好、好,現在還缺兩樣,一是血液與酒精,二是毛筆,三是黑色的細線,不低於五米,血液醫院裏就有,毛筆醫院門口的文具店裏就有,黑色的細線一樣醫院旁邊就有,我先去準備,你們趕緊把剩餘的四樣東西準備妥當!”我伸手接過骨灰壇與記載生辰八字的紙張,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拿著女式紙人的中年人跟在我身後,一起進來。


    我讓他放下紙人就出去,我隨後走到窗前,把窗簾全部拉上,把燈光全部關上,讓屋裏黑乎乎的。


    五分鍾後,一袋血液與毛筆、酒精、黑色的細線都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知道想要騙走小鬼隻有一個辦法,因為小鬼最聽他媽媽的話,隻要小鬼的媽媽讓他走,他一定乖乖的跟著走,所以這次弄一個假的媽媽讓他走,本來也可以招魂讓他媽媽的魂魄來說,可是誰知道招來的是不是與小鬼一樣,非要帶走老爺子,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


    我把準備好的東西,全部擺在麵前,黑線、酒精、骨灰壇、毛筆、血袋、紙人、生辰八字,還有我自己帶來的銅盆。


    迴想了一下鬼老板傳來的文件中,關於這件事情的詳細介紹後,確定每一步都記在心裏後,才開始動起來。


    一個人必須有血有肉有骨,才能算一個完整的人,所以這次我用骨灰為骨,血袋裏的血為血,紙人為身,再輔以生辰八字,構造成小鬼的媽媽。


    我首先把骨灰壇裏的骨灰拿出來一小部分,放到銅盆裏,緊接著把血袋打開把裏麵的血液倒進去,開始按照反方向緩慢的攪拌著,嘴裏嘀咕著一些陰文,這個隻有鬼魂才能聽懂的語言,我也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我攪拌的時間大約為九分鍾,隨後就把生辰八字拿過來,記住上麵的時間後,拿起毛筆在銅盆裏沾染上血紅的鮮血與骨灰混合而成的墨水,按照反方向行走,反方向寫字法,來到女式紙人的後背上,慢慢的寫上其生辰八字。


    第一次反方向寫字,很是奇怪,很多時候情不自禁的要改變過來,幸好我在心裏一直暗暗的提醒著。


    我能感覺到,隨著我一筆一劃的把生辰八字落在紙人身上,原本沒有一點變化的紙人,開始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封閉嚴密的房間內,平白無故的起了一陣陰風,圍繞在我的周圍,紙人那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


    我知道這是以死人的骨灰做此法有違天和,但沒辦法,這是鬼老板的教的,他傳的那些基礎知識全部都是這種不正常的陰術,與堂堂正正的道家法術有著天差地別,也不知道我經常用這些陰術對身體會不會有些影響,但為了先保住小命,也不管這麽多了。


    把生辰八字寫完後,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簡單的幾個字可是讓我好一陣緊張,生怕出現了錯誤,雖然自己看上去歪歪扭扭,還沒有上幼兒園小班的孩子寫得好,但總算沒有錯誤,這個最重要的一步完成後,隻剩下最後兩步了。


    我拿起毛筆沾染銅盆裏的血液與骨灰,像是刷子一樣,在紙人身上從上到下的刷一遍,刷的越全麵越難以讓小鬼發現真假,每落下一筆我嘴裏都要念著相同的陰文,隨著我一筆一筆的落下,死氣沉沉的紙人周圍出現一層陰氣,看起來像是活過來一樣,在陰氣中做著各種動作。


    紙人的這些動作正常人是看不見的,隻有鬼魂與一些特殊的人能看見,如果現在正常人看見頂多會感覺到陰森可怖而已。


    而我一直嘀嘀咕咕念得陰文,在鬼老板傳的文件中介紹,這就像是一種催眠,讓紙人活過來後能聽從你的命令,所以要重複不斷的進行嘀咕,最後達成洗腦的目的。


    當倒數第二步完成後我像是虛脫一樣,口幹舌燥,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直接躺倒在房間內,我知道時間不等人,強忍著身體的疲憊,最簡單的最後一步也就是把浸染了酒精的黑色細線纏繞在紙人的身上,隨後拿著紙人往隔壁的病房裏走去。


    出來房間我一隻手提著紙人,另一隻手扶著牆,李家人看到我這麽疲憊,三、四個人想要上前來攙扶,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過來,你們身上的陽氣重,在衝撞了紙人,我這些辛苦就白費了,你們還是各幹各的。”


    李傑豪好像也懂得這些,對著李家人說道:“都距離易先生遠點,給易先生留條通過的通道,不要阻擋在前麵,尤其是強壯的男人。”


    聽著這個有些歧義的話語,什麽叫做強壯的男人,我不是攻更不是受。


    短短的路程我走了幾乎一分鍾,雙腿顫顫巍巍的走進了病房。


    我剛把紙人放下,小鬼的目光就看了過來,仔細認真的注視著,一刻也不願意離開,隻是還在病床上沒有下來。


    隻見小鬼的嘴巴一咧開,直接咧到後腦勺,哇哇的大哭起來,嘴裏鼻子裏眼睛裏都流出黃色的液體,看起了即惡心又恐怖。


    “媽媽、媽媽,我找你們找的很辛苦,現在我也找到爸爸了,一會咱就團聚了。”小鬼擦著黃色液體一會哭一會笑,那青紫色的小臉皺在一起,頭頂上的疙瘩不停地急速跳動著,感覺像是隨時會破裂一樣。


    紙人畢竟是紙人,鬼話是不會說的,但是有一些簡單的動作。


    小鬼慢慢的爬了過來,那白森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陰森的表情也變成乖寶寶的模樣“媽媽你怎麽不與小俊說話啊,我是小俊啊,你親愛的小寶貝啊!”


    我緊了緊手中的陰木劍,有放鬆下來,最後還是沒打算上前,用陰木劍消滅對方,一定會讓小鬼魂飛魄散,能這樣兵不血刃的哄騙走,這不是更好的辦法嗎!


    我向小花女鬼打了一個手勢,手裏提溜著黑線,拉著紙人一點點的往外移。


    “媽媽你怎麽走了,不要小俊了嗎?小俊可是很聽話,來這裏帶走爸爸的!”小鬼趴在地上,抬著頭白森森的眼睛裏全是迷茫,想不懂為什麽媽媽一言不發,就往外走了呢?


    我知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我拉著紙人來到病房門口停了下來,直直的看著小鬼,靜靜的等待著。


    這時候小鬼,趴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身子不動隻見頭顱不停地轉動著,一會看一眼紙人媽媽,一會又迴頭看一眼病床上的爸爸,以他那不多的智商怎麽也弄不懂媽媽為什麽會走。


    小鬼徹底的蒙圈了,頭顱像是陀螺一樣,來迴轉動著,這詭異的畫麵,隻有我與小花女鬼能看見。


    我轉身向李家人擺擺手小聲的說道:“你們往遠的地方走一點!”


    李傑豪點了點頭,向著李家人吩咐著,都很自覺的往樓道的另一邊走去。


    我伸手提留了一下黑線,隻見紙人的一隻手往這邊招了一下,這讓小鬼看見了,原本還糾結不知怎麽辦的小鬼,麻溜的爬了過來。


    “媽媽咱們走是嗎?難道不帶走爸爸了嗎?咱一家人不團聚了嗎?”小鬼跟在身後不停的問著,那陰森恐怖的聲音在樓道裏飄蕩著,讓整個樓道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我在三四米外拉著黑線,操控著紙人一步步的前行,隻要走到樓道西邊的盡頭,就可以了。


    看著距離病房越來越遠,我向李家人一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李傑豪向我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意,步履匆忙的往病房裏走去,知道我此事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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