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我都沒有被叫醒,睡得很安穩,不知道是不是墨窮薪的陣法發揮了作用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一直沒有打擾,也沒有讓我守夜,我也沒用做些稀奇古怪的噩夢,反正一晚上都很安穩。


    這也是這幾天以來我休息的最好的一天,早上天還未亮我就已經起來了,到外麵看到墨窮薪正坐在那,想來是接替胖子的,我看他坐在那跟他打了個招唿,問他要不要進去再睡會?


    墨窮薪拒絕了,而是開始生火,準備早飯,我也去幫他忙弄,一個早晨都是靜悄悄的,這片安靜的原始森林裏卻隱藏著很多的危機。


    等胖子和王翊也起來吃了飯,稍微收拾下就上路了,今天我們的路無疑是最危險的,麵對一個未知的死亡國度,不能不讓人膽寒,我看他們都還好,也就我挺緊張的,一路上都在念誦天尊聖號,希望能得到保佑。


    我們紮營的地方距離石門關已經極近了,沒有多久我們就到了峽口的位置,站到這裏的時候,我的感覺還不深,因為錢歸易休息了,我沒有觀氣的能力,體會不到墨窮薪說的那種氣的閉塞狀態,但我看王翊和墨窮薪的表情都有點不對了,非常的凝重。


    胖子還在給我們介紹他的英雄事跡,我們都沒接他的話,他也有點尷尬了,沉默一會,還是墨窮薪率先發言道:“走吧,還是要進去看看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一會都跟著我,小心不要走散了。”


    說完墨窮薪就率先往前走,胖子跟在墨窮薪身後,我猶豫了下也跟著往裏走去,王翊墊後,逐漸走進黑竹溝的死亡區域。


    往裏走了一段,很明顯的出現了變化,裏麵的植被和外麵的並不同,好像那石門關真的像是門一樣,隔絕了兩個地區那樣,導致這個的因素可能就是墨窮薪所說的氣的流通不同吧,萬物由氣而生而衍,生命也是如此,如果氣不同,生命也就不同,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


    本來在我的想象中,這裏麵應該滿是大霧的,不過真的走進來,其實並沒有如此,但是這裏麵的路遠比外麵更難走,原始的樹木根係到處都是,根本就沒有路,完全是靠墨窮薪在前麵開辟了一條路出來。


    林間卻沒有見到什麽動物,我估計還是墨窮薪他們的符在起作用,畢竟我們的目的地是走到最核心地帶去,中途能少遇到點插曲就更好。


    當我們走了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墨窮薪忽然喊停了,他停在那看了看周圍,然後對我們道:“先別走了,我們好像在這裏繞了幾個圈子了。”


    墨窮薪這話說的我一驚,往四周看看,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妥,畢竟這種原始叢林裏麵如果不是有經驗的人,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出什麽不同來,分辨方向也隻能說是靠本能來走,參照物的作用不大。


    墨窮薪這麽一說,王翊看了看周圍也有點不解的問道:“墨兄,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墨窮薪指著邊上的一棵樹道:“這棵樹我已經見到三次了,雖然這裏樹看起來都一樣,但每一棵樹的枝幹還是有差異的,所以第二次我覺得熟悉的時候就在這裏留下了記號,你們過來看。”


    墨窮薪說完,用匕首指了指樹上,那上麵被墨窮薪簡單的畫了個古篆字,筆畫很輕,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估計是之前我們中途歇息的時候墨窮薪留下的,當時我倒是還沒有注意。


    一直很活躍的胖子,看完那個字以後,倒也沒有太慌張,對我們道:“都別那麽大驚小怪的,我們先別急,還是先找到水流,然後跟著水流走再說,就算不能走到核心的地方,最少也還是能倒迴去的。”


    胖子說的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我們走不出去,但是水流總能流出去,隻要順流而下,總是能出去的。


    墨窮薪也讚同了這個方法,於是帶著我們繼續找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一迴我們一路上都在樹上留下了記號,但最後還是走迴了原來的那裏,中途一次都沒見到水流。


    看到這樣,我有些慌了,這種走不出去的現象我並非沒有遇見過,但是之前都是因為鬼打牆的緣故,因為某種幻覺才走不出去,而這一迴實在是因為地勢的緣故,在如此茂密的叢林裏,我們根本無法很好的判斷方向,看太陽看星星看樹葉這些方法根本就用不上。


    我想起之前那些在黑竹溝失蹤的案例,如果我們走不出去,可不就是失蹤了?雖然說來之前我做好了送死的準備,但是可以活著,誰願意死在這麽個上百年都不會有人來的地方?


    墨窮薪他們倒還好,墨窮薪停在那道:“先別走了,先在這休息休息,好好商量下,然後再走。”


    墨窮薪這麽說我還是比較信任他的,畢竟走不出去還是俗人佛範疇,王翊不是還會什麽奇門遁甲嗎,墨窮薪背後不是還有一個幾乎跟神仙一樣的江楚撐著嗎?總還是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嘛。


    我們也沒有準備其他了,直接坐在地上休息,順便吃了點東西,現在離了河邊,喝水也是個問題,坐了一會胖子站起身道:“坐著太悶了,我四周看看。”


    “波兄弟算了吧,在這裏亂走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迴不來了。”王翊看到了急忙勸道。


    “這算啥,你們太小看波哥了,波哥以前進來的時候,還起了大霧,我一樣走出去了,再說我不會走遠,我就附近轉轉,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吼嘛,再說我們走了這麽久都繞迴來了,要是我走丟了,那隻能說我走對路了,我還得擔心你們才對。”胖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拍著胸脯跟王翊保證。


    王翊有些無奈,也終於沒有阻止了,王胖子剛走,墨窮薪就拉著我們道:“你們看出來了嗎?看出這裏麵的問題嗎?”


    王翊搖搖頭道:“我所知淺薄,轉了幾圈,找不到其中關鍵,沒有人為的痕跡,也感覺不到有什麽東西在遮眼,就連氣都是很平緩的運行,這實在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墨道兄你有收獲嗎?”


    墨窮薪很嚴肅的點頭道:“我知道這裏麵的緣故了,這裏麵並非人為的局,之所以這裏的氣和外界不通,是因為這裏是天地閉塞之局,非常罕見,是天地機緣造化的產物,我也是生平僅見。”


    墨窮薪說的我有些迷糊了,本來想問問王翊,沒想到王翊也是一臉疑惑的求教道:“還請墨道兄說的更清楚點,我實在是孤陋寡聞,這天地閉塞又是什麽?”


    墨窮薪解釋道:“易有言,天地否,閉塞難通,左右不出,本身天地是一體,日月為昭彰,但是有些特殊的地方,因為地形的關係,雖然日月與外共,但是其地氣上升,天氣下沉,如穹窿一般覆成一體,形成一個**的小天地,其內氣塞於外不通,古人有雲,天地閉塞,日月無光,行人不行,鬼神無藏。”


    墨窮薪解釋完,我聽的其實還是不是很懂,倒是王翊驚唿道:“天地間還有這樣的地方?自成以天地,其氣不與外通,那我們怎麽能進來?有進就必然有出啊,有進出,氣不就通了嗎?這怎麽可能呢?”


    墨窮薪指著周圍道:“天地否,其後就是地天交泰,萬物本就是流動的,閉塞就一定會有開,按理說這裏應該是很長時間都是封閉的,直至最近才通,有了進出,但是裏麵相對還是閉塞,所以進來的人很難找到出路,被困在其中,也有僥幸出去的,便是這個緣故。”


    墨窮薪說完,王翊沒有再問,倒是我有點不解接著問道:“最近才通?可是這裏的傳說好像自古就有了啊,並不是最近才有的,這又是怎麽迴事?”


    墨窮薪還未說話,王翊先解釋道:“楚兄弟,是你沒理解墨道兄的意思,墨道兄的最近,是相對天地的最近,少也有萬年以上了,莊子中說古之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而大椿比起天地都不過是轉眼一瞬,所以即使你看到的傳說也隻是這幾千年的傳聞,和天地比起來,還是太渺小,按照墨道兄的意思,這裏完全和外界相通,少也要有成千上萬年的變化,並非一朝一夕。”


    王翊的解釋我倒是聽懂了,自然的造化著實神奇,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怎麽出去,我問墨窮薪道:“墨哥,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有沒有什麽辦法離開這裏?無論是走到核心還是走出去的路,你有把握了沒?”


    墨窮薪搖頭道:“現在還沒有把握,除非能找到水,天一生水,混沌之中子先出,一陽初生地雷複,找到溪流,通過水流就能推出這裏的大概,這裏閉塞但也還是要遵守天地運行的規律,尤其是與外界相通了,就有跡可循了,先找河邊吧。”


    說了半天,還是找小溪,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也一樣嘛,旅行經驗換了個高大上點的理由,我也是醉了,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繞圈圈,上哪去找那河呢?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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