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氣如水流一樣在虛空中流動,尤其是陰氣彌漫的整個閣樓中到處都是,唯有窗口那裏,被陽光衝進來的陽氣衝散,但是那股陽氣也僅僅是衝散周圍而已,隻縈繞在那周圍,而不能蔓延出來。


    我倒是在想,如果把房頂掀了,這裏麵的邪氣是不是都會被陽光衝散?那也就不需要那麽麻煩了吧,不過拆屋頂顯然不可能,,看著這裏如同凝結成實質的邪氣,我倒是有點擔憂晚上的時候又會怎麽樣?不過除了這些邪氣,也再沒有其他不一般的東西了,本來我想象中應該藏在這的鬼怪,反正是一個都沒看到。


    “嘖嘖,這等開眼之妙術,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也能見到,墨道兄真是道行精深,看年紀不比小道大多少,修為卻如此精進,真是讓人讚歎,聽說成都有一位玄霄道長,三字輩的高真,也是年齡不大但道行高深,真不知都是如何修行出來的。”王翊在一旁十分感慨,連連稱讚。


    “修行和年歲無關,除勤懇修行,堅定道心外,機緣也很重要,我有位好友,年齡比我還小點,修行不過半年,就得道白日飛升。”墨窮薪難得的說了兩句話,看她的表情卻有些許茫然,在他的臉上卻是極難見到。


    不過他的話卻是讓我很驚訝,白日飛升?這是我走錯主場了嗎?我轉身看了看王翊,王翊同樣十分的震驚,王翊有點結巴的問道:“墨道兄,你說的是白日飛升嗎?而不是舍身仙去?這···。”


    “不,他確實得道成仙了,隻是···我想如果有選擇的話,他不會走這條路。”墨窮薪答得很堅定,但是說到後麵卻像是歎息,王翊還待繼續問,墨窮薪卻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說,然後就去觀察這閣樓了。


    我雖然驚訝,但也隻是那一瞬間的,畢竟看小說裏得道飛升的都是無比牛逼的人,但是見了這麽多離奇的事,我心裏接受能力已經高多了,而且有鬼就有神,多麽正常的事,飛升了就飛升了唄。


    相比起來王翊倒是有點不敢相信,不過這想想也就不難理解了,對我來說是聽個故事,擴寬了解罷了,對於王翊來說,仙人是一種信仰和崇拜的對象,突然聽到和他這麽近有真仙,他能不激動和驚訝嗎?就好像一個狂熱的追星族聽說自己追得明星和自己的親朋好友有關係,而且還是很近的關係那樣。


    我看王翊那激動的樣子,也覺得好笑,難得看到王翊這麽失態的樣子,平時的王翊連衣服都是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整個人的氣質就是那種恬淡平靜的,非常符合我對道家出世高人的理解,相比起來墨窮薪更像是一個貴族那樣,雍榮華貴,冷靜鎮定,至於我,估計就隻有痞子氣了。


    我們三個幾乎是把這上麵所有的角落都看了一遍,因為邪氣太重的緣故,倒也找不到什麽源頭,也沒有其他的收獲,最後還是隻能晚上再說,畢竟無論這裏的東西有多厲害,總歸還是要遵循天地自然之道的。


    我們正打算下去的時候,墨窮薪忽然指著閣樓上的木板道:“你們看,這裏的木質房頂是用的什麽木頭?”


    聽了他的問題,我和王翊都有點疑惑,這房頂還能有什麽古怪不成?反正我實在是沒有看出來。


    墨窮薪也沒有再賣關子,他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房頂的木板,然後很平靜的對我們道:“這裏的房頂都是用柳木做的,柳木性陰,有隔絕陽氣之用,但是同時柳樹本身也是辟邪驅鬼的,這裏的天花板都布置成柳木的,這別墅裏的問題,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墨道兄,你的意思是,在這裏有人刻意的設下了某種風水局,然後把整個別墅變得很古怪,所以我們在樓下什麽都沒有感覺到,但是這裏和外麵卻邪氣衝天,甚至正午的陽光都不能驅散?”王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墨窮薪也是點了點頭。


    “等等等等,兩位大哥,能給我解釋下不?我還不懂呢?”我看他們兩都是一點即通,而我還是雲裏霧裏的,趕緊發問。


    還是王翊比較好,聽了我的問題就給我解釋道:“楚兄弟,其實是這樣的,你看柳樹都是長在水邊,他的樹葉垂下來遮住陽光,所以柳樹本身陰氣很重,同時有隔絕陽氣的作用,所以你看即使是正午陽光衝下來也不能衝散陰氣,但是柳樹本身在春天發芽,代表的又是生機,且諧音為留,所以古人又有柳以卻鬼的習俗,用在這裏的話就像是有心人一邊克製這裏的鬼物,同時又聚陰氣而不傷他,有點像動物園的籠子一樣,把這裏的東西關在了這裏。”


    王翊說完之後還連聲感歎布置這裏的人居心不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昨晚被打暈了,今天還帶點怨憤,不過我聽到他這麽說以後,我倒是想到了點別的。


    這座別墅的原主人暫且不說,不過可以肯定他和馮老頭他們關係不大,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兩邊的目的好像完全是相反的,這後麵有什麽故事我現在是不知道了,但是馮老頭肯定知道這背後的故事,那麽他把我弄來找什麽天書,這別墅裏一定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這特別的地方在哪呢?


    短時間我也想不出來,而且我可以肯定即使是馮老頭也不確定天書到底在不在這裏,隻能說這裏有可能,不過這裏應該也有類似那塊道德經石一樣的寶貝,否則不會影響馮老頭的判斷,畢竟天書嘛,想來應該也是那種仙氣繚繞的存在,馮老頭不可能找鬼屋來確定天書。


    其實就現在來說,這別墅除了墨窮薪他們說的閣樓上的風水局以外,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王翊說過這裏的風水有一定問題的,即使沒有這些鬼物的影響這屋子也不會如此的幹淨,更何況僅僅一個閣樓下麵卻是魏晉分明的幹淨,這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現在也開了眼了,雖然是短時間的,不過基本上用來找找別墅的那股靈氣的來源應該足夠了,不過還沒等我高興多久,我們三個離開閣樓後,我像是神經病一樣的跑完了樓上樓下,完全無視了王翊和墨窮薪奇怪的眼光,不過我總算理解了王翊所說的古怪和平靜是什麽意思了。


    整棟別墅所有的氣都很正常,都按照各自的規律流動著,伴隨天時的變化而變化,一點都沒有一點混亂,尤其是沒有什麽特別的靈氣出現,當然那個樓上的閣樓也沒有絲毫的邪氣衝出來,上麵與下麵隔絕的極好,仿佛兩個世界一般。


    也難怪墨窮薪和王翊對那個閣樓的布置極為上心,下來了還在那研究外麵的布置,畢竟光靠柳木頂也還不夠構成一個局,下麵的布置就連他們倆都還沒發現,就更不要說我這種菜鳥了。


    最後我們三個忙了半天,卻沒有太多的發現,看起來還是得要等晚上再說,我們打算先出去吃午飯,而且墨窮薪說一定要把那個老頭找到,那個老頭絕對就在這周圍遊動,找到那個老頭我們才能真正搞懂這整個房子的一切。


    為了防止又有人趁我們不在進來,墨窮薪特意用透明膠帶在閣樓那極為不起眼的地方沾了一小條,這樣如果有人進來開了閣樓的門,從透明膠就可以看出來,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防備,抓到那個不請自來的人也有利於我們搞清楚這裏發生的事。


    墨窮薪用同樣的方法把整棟別墅裏的房間門和窗戶都粘了小透明膠帶,然後把所有的窗戶都從裏麵鎖上,畢竟如果這個屋子裏隻有鬼還好弄,如果還有一個不知善惡的人的話,那事情就更麻煩了。


    墨窮薪的動作很嫻熟,看起來簡直就和電影裏的特工一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做這些事,不過本身墨窮薪的身份就一直存疑,但是一想到在地鐵站裏他放棄尋找天書的機會倒過頭來救我,我心裏就暖暖的,雖然他表麵很冷,但是待人確實不錯,相比馮老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我確實有點不寒而栗,尤其是昨晚我差點完蛋,即使現在我一想起來渾身都要發抖,站都站不穩,這裏麵有多少帳要算到馮老頭的頭上?


    可是也僅僅隻能說相比馮老頭我更相信墨窮薪一些,可即使是這別墅的事解決了,如果沒找到那天書,我相信馮老頭還會來找我,到時候我依舊得聽他的,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我拒絕會有怎麽樣的後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隻有我能找到那天書,那馮老頭或者馮老頭後麵的人要弄的我不要不要的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我對墨窮薪說的那樣,這一切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打開就關不上了,命運的道路不知會通往何方,這場鬼神的鬧劇不知何時會落幕,至少現在我已經越陷越深,無力迴頭了,我甚至不敢多想,我隻是不想死,我隻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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