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一臉驚訝的說道:“床頭上的那張符就是這麽突然自己著火的!”


    而他的兒子卻一臉不屑的說道:“物體改變分子借結構就可能會產生自燃,這在科學界本身就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情。”


    李建國一臉驚訝的對楊先生說道:“沒看出來,你兒子還是個高材生啊!”


    雖然楊先生的兒子表現的很不屑,卻也能感覺到他有意無意的閃避著我手裏著火的符咒。直到符咒全部燃燒完,那個小男孩才鬆了一口氣,我心裏暗罵,又他媽是鬼附身。鬼附身後會對陽氣有一定的免疫,怪不得會不懼怕符咒。


    心裏雖然這麽想,但嘴上卻笑了笑說道:“同學你懂的不少啊,要不要單獨談談啊?”說著我把手放進某個口袋裏,攥住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聚陰符。


    建國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小聲嘀咕道:“師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嘖嘖嘖...”


    鍾念兒扯了一把建國小聲說道:“你看不出來這是明顯的鬼上身嗎?”


    雖然鍾念兒的聲音很小,可這屋子就這麽大,隻要不是聾子就都能聽到。楊先生也急了,語氣中帶點反感的說道:“你們胡說什麽呢?什麽鬼上身?你們什麽意思?”


    小男孩倒是比較鎮定,喝了口水說道:“單獨談談?到外麵談怎麽樣?”


    “那太好了,請吧。”我站起身說道。


    楊先生顧慮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用跟來。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說完又給鍾念兒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自己一個人先出去看看再說。


    那小男孩也站起身,直接開門走了出去,我便也跟了出去。


    小男孩在前麵帶路,一直走到了一處沒人的拐角才停了下來。我也不再藏拙,直接從口袋拿出聚陰符說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讓我動手?”


    那個小男孩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臉色陰沉的說道:“我出來隻是為了警告你不要再多管閑事,像你這種乳臭味幹的小子不要為了賺點錢把小命都丟了。”雖然他的聲音還帶有一些稚氣,但這種語氣用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還是顯得那麽詭異。


    “既然你那麽自信我也不客氣了,”說著我拿著聚陰符朝他摁了過去。被上身的小男孩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狼狽的躲了過去。我速度不減的用另一隻手薅住了他的領子,腳下一發力對著小男孩的腳踝猛踹過去,小男孩失去重心被我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這段時間我沒事就和鍾念兒對練,這點反應速度我還是有的。再加上小男孩的力量也有限,所以能被我一招製服。


    此時我一手按著小男孩另一隻手高高的舉起聚陰符,可那被上身的小男孩似乎並不懼怕,反而笑著說道:“你竟然能畫出聚陰符,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奧?你竟然認識聚陰符?”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被上身了的小男孩歎了口氣,語氣深沉的說道:“曾經我也是個道士。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後輩收拾了,真是諷刺啊!”


    我笑了笑說道:“你倒是挺會裝啊,現在再說小看了我是不是有點晚了?”說著我就將聚陰符對準了他的額頭。經過我的多次試驗聚陰符去除鬼上身的效果是杠杠的,不僅能把他從小男孩的身體裏逼出來,還能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但就在符咒快要碰到他臉的時候他卻語出驚人的說道:“周致遠還在道教協會當主席嗎?”


    就這一句話讓我直接愣住了,趕緊把符咒收了迴來。因為他口中的周致遠正是周老俗家的名字。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多,我也是在和周老聊天的時候偶然才知道的。


    “這麽說,你生前真的也是個道士?”我毫不避諱的問出了我的疑問。


    小男孩用與自身毫不相符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就打算讓一個前輩躺在地上和你說話?”


    雖然對他的調侃感覺很反感,但我還是向後退了一步。小男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自言自語的說道:“臭小子下手還挺快。把我孫子的校服都給弄髒了。”


    “你...孫子?這麽說楊先生做噩夢也是你在作怪嘍?”我淡淡的問道。手裏卻依然隱蔽的攥著聚陰符,以防他搞什麽突然襲擊。


    被上身的小男孩看著我緊握的拳頭笑了笑說道:“放心,我不會偷襲你。我隻要大喊一聲救命,然後你猜這小區的鄰居看見我們倆這種情形,你認為你能解釋的清嗎?”


    “我猜你不會那麽做的。”我淡淡的說道。


    “哈哈,你小子說話還蠻有趣的。”說著,他話鋒一轉說道:“說說唄,我兒子花多少錢讓你擺平我?”


    我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總感覺他話裏有話的樣子,於是我也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問道:“既然你生前也是修道的,那死後為什麽還要纏著自己的家人?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會讓他們陰氣侵體嗎?”


    ‘小男孩’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然後從他的身體上飄出一個白發的老者,而那小男孩則是像睡著了一樣...


    我趕忙把小男孩扶到牆角處讓他背靠著牆坐在地上。老者關心的看了小男孩一眼,然後背過身說道:“修道之人無非是想羽化飛仙,如今我自知是自己道行不足境界不到,不過做鬼倒也是逍遙自在。作為一個道士我當然知道怎麽避開鬼差,所以這幾年來我也是遊遍了大江南北,生前沒去過的地方死後倒是去了不少。”


    “可這和你禍害自己家人有什麽關係呢?”我厲聲問道。


    “禍害?我變成鬼後就一直在各地遊曆,直到前幾天才迴來。我們鬼都有自己記賬的辦法,最讓我氣憤的是,這麽多年了那個不孝子竟然一次也沒有拜祭過我。我教訓一下自己的兒子有錯嗎?”老者迴過身,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這一句直接堵得我竟然無言以對,的確他也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事,而且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弄得好像真的是我們在多管閑事一樣。


    我想了想說道:“對於這件事我確實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你既然死了為什麽不去轉世呢?”


    老者很無所謂的說道:“那又怎麽樣?不轉世的多了。你管的可真多,你又不是鬼差。”


    我擺了擺手說道:“你迴來後有沒有聽說過前段時間幾百個鬼去白雲觀鬧事的事情?”


    “早聽說了,當時就算我在的話也不會去的。他們太小瞧道教協會的實力了,結果也已經證明了他們的愚蠢。聽說那天出了個鬼見愁,不會就是你吧?”


    我笑了笑說道:“或許你猜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先天道體。”


    老者疑惑的看了我一會兒說道:“哈哈,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畫得出聚陰符,我早就應該猜到的。”


    “聚陰符很難畫嗎?當初我隻練了幾天就會了。現在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我有些顯擺的說道。不過確實,聚陰符在張老頭的筆記裏還不算是最難的。隻是對畫符的時間有些苛刻而已。


    老者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隻是筆畫的問題,而是需要畫符者身體本就具備很強的陽氣和念力才行。我一生中隻成功的畫出了兩次,你可知道這聚陰符到底有多珍貴?”


    不會吧?這麽離譜?是我麵前這位太渣還是我太牛?他一生隻畫出兩次,而我隻是在山東的古墓裏就不知用掉了多少。這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那麽珍貴,像我這麽揮霍還不得把那些道士給活活氣死?


    對麵這個老者雖然有些道行,但如果我非得強行逼他轉世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人家既然不打算和我動手而且還認識周老,我要是這麽一點麵子也不給也是有點說不過去。但就算他曾經是道教協會的人也不能任由他死了這麽多年都不去轉世吧?像這種非常時期相信周老也不會徇私舞弊吧。


    於是我不再和他討論符咒的事情轉移話題說道:“楊老先生,不瞞你說,其實自從上次白雲觀的事情之後我就和周老商量了一個計劃。因為現在首都的風水出現了問題我們必須把城市裏一年以上的鬼物送出去轉世。既然你以前也是同行我也不想為難你,既然你知道躲避鬼差的辦法那你就還是離開這個城市吧。”


    老者一臉不服的看著我說道:“那我要是就不離開呢?”


    “那...就別怪我欺負人了。說實話,聚陰符我這裏還有很多。”說著我又擺出了一副戰鬥的姿勢。


    老者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的,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者繼續說道:“你能帶我去見一下周致遠嗎?我必須讓他給我一個說法。”


    我拿出一個乾坤袋說道:“帶你去倒是可以,但我必須把你裝在這裏麵,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怎麽相信你。”


    老者很誠懇的點了點頭,我便把乾坤袋打開了。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吸力老者縱身跳了進去。我收起乾坤袋,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tm叫什麽事兒啊!”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聞聲望去是建國他們來了,楊先生夫婦也跟在後麵,可能是覺得我出來時間太長不放心。


    我迎過去,拿起手裏的乾坤袋晃了晃說道:“放心,都搞定了。”


    楊先生的妻子一臉急迫的問道:“小誌呢?小誌怎麽樣了?”


    “小誌?是你兒子吧!在牆角呢,剛才他被鬼附身了...”我把剛才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小誌!”楊先生的妻子一把將我推開向牆角跑了過去,楊先生也急忙跟了過去。


    建國湊過來一臉賤相的說道:“師父,牛...逼啊!你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我...這一身的本事豈不成了擺設?”


    我笑了笑語重心長的說道:“怎麽會是擺設?價錢還沒談呢,這可是你的強項啊。”


    “談什麽談?你看看那邊。”鍾念兒向牆角努了努嘴繼續說道:“我看你快攤上事兒了!”


    隻見楊先生的妻子抱著他的兒子大哭著喊道:“小誌啊!你這是怎麽了,你醒一醒啊...”


    我剛想過去解釋,楊先生就氣唿唿的向我走過來怒聲喝道:“你把我兒子怎麽了?他身上怎麽會有傷?我要報警!我要報警!”說了便掏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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