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前的一炷香,微微的活動了下肩膀,確定頭頂上的那碗水沒有灑出來後深唿吸了一口,繼續蹲著馬步。心裏那個憋屈,不就是不肯聽他們的迴家讀書嗎,用得著用這種辦法對付我嗎,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是的,已經兩年沒有迴家過年的我今年終於被阿酒拎了迴去。然而等待著我的並不是母愛的光輝,而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然後我就被關進了小黑屋麵壁思過,順帶要保持這個姿勢,這種小時候天天體驗的懲罰我已經見怪不怪了,隻要別拿擀麵杖揍我就行。


    “你知道錯了沒?”等到那香燃斷到半根的時候,我媽才開口,用那種老媽專屬你不說錯了你就會死的很慘的表情對著我。


    在她的威壓下我迫不得已說道:“我知道錯了。”


    “錯哪兒了?”


    “錯在不該迴來……”


    “你!我看你還是沒有反省,你怎麽不幹脆都別迴來了?”她看上去已經氣炸了,我覺得她可能都要拿那符咒打個雷把我電一電了。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坐在旁邊也在對我生悶氣的爺爺,他老人家一看我那無辜的眼神立刻心軟:“哎呀得了得了,大過年的別咋咋唿唿的,和孩子生什麽氣呀。”


    老媽還不肯罷休,還想再說什麽:“可是爸……”


    老爺子很是時候的打斷:“孩子這不都迴來了嗎,這一趟下來肯定都餓了,你還罰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真不心疼啊?”


    被他這麽一說老媽才覺得自己是氣昏了,瞪了我一眼揮手把我頭頂的碗撤下,“先吃飯,待會再收拾你,去外頭叫你爹迴來!”


    成功渡過難關的我鬆了口氣,給一旁老爺子一個感激不盡的眼神,得來的也是冷哼一聲,我差點忘了這邊也因為我不肯聽他占卜出的結論迴家而氣著呢。趕緊過去給他老人家端茶倒水錘腿捏肩的,一副小的知錯了的臉色,就差沒給他跪下了。


    他老人家接過我端上來的茶抿了一口,臉色少緩,不過還是冷哼一聲:“我看你翅膀也硬了,能自己決定的事情爺爺我也不說你什麽了,隻是一定要記住一句話,三思而後行。”他從搖椅上坐起,彈了彈灰,“待會我有個老朋友要來,你也跟我去見一見吧。”


    我點點頭,反正爺爺的老朋友不是經常去東海遊泳的玄武就是偶爾迴來找他喝酒的白虎,多半是又叫我過去陪他們喝茶聊天給他們講笑話的。


    但是當我看見那個突然出現的金色光電圈,然後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在想不會是個焊電的吧。然而看到那瘦削的背影,白皙的光頭的時候,我差點以為遠在英國的那個超級大反派伏什麽魔的來了,趕緊繞到對方跟前一看,嗯,還好有鼻梁,嚇老子一跳。


    對方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對我微笑了一下,開口的聲音像是風仙道骨的仙姑:“我想我應該沒有讓你感到害怕吧?沒想到你長這麽大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不會說話呢。”


    “這是古一法師,幾十年前和我在西藏認識的。”爺爺拍了拍她的肩膀和我介紹,好像還說我小時候她還抱過我……看著她手裏拿著的那把扇子,我想起了對麵廣場舞大媽的一曲難忘今宵。我突然記起來,阿酒好像說過她是奇異博士的師傅啊什麽的,可是現在是十幾年前,不然我真想把夏洛克的照片拿出來給她看看說請你記住這張很長的臉。


    “您好,新年快樂恭喜發財。”我抑製住了伸手向她討紅包的想法,對於這種深不可測的長輩還是遠離比較好,向她簡單的問候之後就跑去泡茶了。


    “古一,你在我孫女的身上看到了什麽?”就在我手忙腳亂的整理茶具的時候,已經落座並且開始擺著棋譜準備下圍棋的兩個人突然開始小聲交談,我一聽到是關於我的內容,趕緊豎起了耳朵。


    “這得要看她走的路是哪一條了。”被詢問的古一聲音平靜,話語間有棋子碰撞的聲音,“該你下了。”


    什麽鬼,所以爺爺把古一法師叫來的目的是為了問她這些事嗎,他難道不相信自己算出的結果?我有點聽不懂了,還是低頭安心泡茶吧。


    “……所以這就是你沒有把我叫迴家吃飯的理由?”等到和鄰居行酒令完的老爹迴家看著一桌子的殘羹剩飯,又迴頭看著拿著手裏古一法師給我的壓歲錢一臉滿足的我,我猜他心裏肯定在想這個閨女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


    背著一堆的符咒法器還有方便麵老幹媽,拖著我的行李,看著麵前的傳送門,我轉過身對著還是不同意我迴霍格沃茲但是已經放棄說服我的老媽揮了揮手,頗有一種老子我去拯救世界啦我會記得你們的架勢。


    然而我一扭頭走向傳送門,剛剛跨進去一隻腳整個人就栽了進去。下一秒,我就以狗吃屎的形式掉在了國王十字火車站。wtf?老爹你是為了報複我沒叫你迴家吃飯所以把傳送門設在了天花板上是嗎?有這麽記仇的爸我也是很倒黴,也不怕他閨女牙摔沒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看見了大黑,很自然的從兜裏掏出了牛肉幹扔給他,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布萊克先生……果然還是狗形態的他我看上去比較習慣。不遠處還站著韋斯萊先生,看來他們肯定是來送波特他們上火車的。


    聽見鳴笛聲,我趕緊穿牆而過直接上了火車。找到我獾院的小夥伴的車廂坐下,一掏包,壞了,符咒塞的太多走的太急把鴨爪放在家裏忘帶了。


    於是快到站的時候格蘭傑出來找波特,很驚訝的看見我難得沒吃東西而是在看已經被我翻過無數遍的周易。“萬俟,你有看到哈利嗎?”雖然很想知道我看的是什麽書但是無奈看不懂中文的格蘭傑一臉鬱悶的朝我問道。


    我迴憶了一下,剛剛好像沒有看見他,看她還想繼續走下去,提醒了下她:“你再走下去就是斯萊特林他們坐的車廂了,波特可能去買東西吃了。”剛剛我本來想坐在那裏和蛇院那群人一起探討一下魔法界最近的匯率高低的問題,結果被莉亞她們硬拽到了這裏坐著。


    “嗯好,那我再去找找。”格蘭傑點點頭,再離開的時候又轉迴身,“我想火車快到站了,你該穿上長袍了。”


    我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從包裏拿出了長袍。因為我覺得霍格沃茲的校服太醜,一直都是裏麵道服外麵披上巫師袍的,這樣看上去逼格比較高。


    到了學院禮堂,我發現教授席上有多來了一個老師,是個年紀挺大了看上去挺和藹的胖老頭,我猜肯定就是今年新的黑魔法防禦教授了,又要換新教材了,也不知道這位能不能撐到期末。


    事實證明我被狠狠的打臉了,鄧布利多校長向我們介紹新開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居然是魔藥學教授,而斯內普教授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黑魔法防禦教授的職位……看來企盼今年教授收拾東西迴家的戲碼不會再發生了。


    “我看新開的教授比斯內普好多了,至少我不用被坩堝炸了之後再被罵一頓加扣分了。”坐在我旁邊不停往嘴裏塞雞腿的一位同學這麽道,我隻想說,難道斯內普教授不還是在教書嗎,隻是換了一堂課罵而已,其實沒差啊。


    其他小獾們對於這個新來的教授興致不大,他們的關注點全都集中在餐桌上,我覺得他們也該多注意點其他的了,因為我不止一次看到韋斯萊雙胞胎拿著外麵下過雨的泥土混點巧克力和香料騙他們說那是中國的黑芝麻糊了,而這些小獾們居然還傻傻的嚐了!該說他們是太信任格蘭芬多好呢還是傻得可憐呢……


    第一天晚上我寫信迴家告訴他們一切都很好很安全,又畫了個符咒寄到貝克街叫華生他們幫我貼到我房間門上,算是起個鎮宅作用。結果第二天被夏洛克原封不動的退了迴來,居然還寫了一封潦草的信諷刺我的迷信和品味?這個符咒可是當前時尚潮流的前沿圖案啊。說我迷信,我就不信他會一直堅持唯物主義。


    被夏洛克氣到的我拿出了坩堝,準備熬個巧克力火鍋當做飯後甜點,結果沒想到廚房裏所有的甜食都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拿去籌備什麽俱樂部了,害得我開了包火鍋底料結果立刻吸引來了方圓幾十米以內的所有同學。後來院長突然出現,原因是她忘記拿不小心落在級長那的草藥種子,當她看到我們湊在一堆吃火鍋的時候,莉亞遞給她了一雙碗筷,直接解決了我們要被沒收火鍋的問題。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禦課是我上過最嚴肅的一節,斯內普教授不允許我用符咒,一個除你武器就彈走了我的拂塵,後來我被他以魔杖使用能力差勁而扣了分,臨下課前他還狠狠的訓了我一頓:“我認為這幾年的學習至少會讓你學會怎麽用魔杖,一個巫師不用魔杖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在下個星期以前練好你的防禦咒。如果你的腦袋裏不是塞滿了稻草的話,現在就改練習,而不是和巨怪一樣成天隻想著吃。”


    “好的,我明白,謝謝教授的指導。”我無淚欲哭的看著手中握著的木棍,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我的筷子和魔杖混起來害我帶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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