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麵此刻是一片空白,在羅再一次給出選擇之後明哥那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這種沉默對於他倆來說怎麽解讀暫且不說,就唐納的立場卻是很尷尬的。


    她現在就像隻強穿上公主禮服的霸王龍,被魔王半坑半騙的威脅勇者——雖然三個角色的對應有點問題。


    可此刻她的尷尬心情是一樣的。


    她正想開口說算了吧,就算以往的情份吧,可那是王位誒,她何德何能有這麽大的臉麵?


    老這麽僵著丟人的隻有她自己。


    羅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預感她有把不住的苗頭迴頭瞪了她一眼。


    唐納隻得閉上嘴裝鋸嘴葫蘆了。


    “嗬!”明哥突然輕笑一聲“羅,我一直很欣賞你呢,冷漠狠毒,當斷則斷,你和我是同一類的家夥。如果不出意外,你本該成為二代柯拉鬆,真遺憾。”


    “吹捧的話就不必說了。”羅不耐的冷笑“事到如今你覺得懷柔會起作用?”


    “真是不理解大人苦心的孩子。”明哥仿佛遺憾的搖搖頭“我的話一句都沒有摻假,直到你背叛為止,對你的欣賞都沒有改變。”


    羅皺眉,正要喝斷他讓人作嘔的虛偽話語,就聽明哥繼續道——


    “這世界上難得有老子正眼看待的家夥,所以你憑什麽認為老子會把寶壓在一個笨蛋科學家那裏?”


    什麽?


    羅一驚,這裏除了凱撒.庫朗和莫奈,難道還有另外明哥下派的增援?


    他忍不住迴頭,卻突然感到一陣風聲,想要躲避已是來不及。


    純黑的竹竿打在他腦袋上,整個人直接就被打飛出去,施加了霸氣的武器,哪怕隻是竹竿都會成為難以對抗的神兵。


    羅驟然受創,整個人的意識都是懵的。他下意識把手裏的心髒藏好。聽到襲擊者失望的‘嘖’了一聲,然後憑借強大的反應力躲過接下來的第二擊,好歹是暫時拉開了距離。


    這時才看清來人是誰,男子戴著墨鏡,身穿白色大衣,衣著整齊,襯衣扣子和外套拉鏈全都一絲不苟。


    硬朗的臉型上頗具一格的利落胡子顯得既有氣勢又有魅力。


    他神情嚴肅,沉默寡言,一看就不是一般角色,可就這樣一個人,左臉卻掛著一塊碩大的漢堡肉毫不自知,生生把一切都毀了。


    “維爾戈!”羅恨聲到,若說親手殺死柯拉鬆的明哥是他最恨的人的話,那眼前這家夥當之無愧可以排在第二。


    作為被明哥安插在海軍的間諜,可以說柯拉鬆當初的暴露這家夥起決定性作用。


    維爾戈冷聲到“這兩年混得不錯啊,小鬼!”


    他抬腳走到羅麵前,一腳踩住羅支撐著地的那隻手,殘酷的碾了兩下“聽說現在的人都叫你‘王下七武海’大爺!所以得意忘形是吧?”


    羅忍住沒有吭聲,冷冽的眼睛瞪著維爾戈,目眥欲裂。


    電話那頭明哥狂笑出聲“羅,好好迴憶一下,你以前惹怒維爾戈的後果,然後充分享受一下這次的怒火吧。”


    作為武器的竹棍寸寸變黑,霸氣覆蓋,維爾戈無情的揮下棍子——


    “我記得你!”唐納突然開口,維爾戈的攻擊也就停在了半空。


    “當時你小小年紀就跟著那三個家夥混,還以為你是被拐來的孩子呢。”唐納自顧自到“對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跟著明哥也不靠譜,看!這麽大個人了,腮幫子粘食物的毛病還沒改過來呢!”


    說真的這番場景很滑稽,唐納將三十歲了,但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


    對著一個外貌年齡都貨真價實四十歲的大叔一副慈祥姿態的詢問,一度讓在場的人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維爾戈迴頭,就見女人笑眯眯的看著他,但無端的就是讓人感覺脊背發涼。


    這讓他迴憶起了小時候的事,幾十年的險峻生涯,說實話什麽苦沒吃過?背後深可見骨的傷也不少。當初自己還是小鬼的時候差點被這女人搶走的事且排不上號。


    可此刻這看似善意的微笑就是無端勾起了年幼時被無法撼動的力量支配的恐懼。


    仿佛這麽多年沒有拉開任何差距!


    維爾戈心有點沉,他懷疑整出就是羅和這個女人演的雙簧,女人之所以不看氣氛開口就是為了讓羅免吃苦頭。


    可多弗並不會認可這個判斷,他深知這一點。


    那家夥對這女人一廂情願不說,在他們這些外人看來,麵對她的事連基本的客觀和公允都沒了。


    所幸這女人已經強到某個地步,不然換另一個讓他們王如此失態的家夥試試?早被他們幾個弄死了。


    果然這期間羅已經趁機抽出手掌再次拉開了距離,維爾戈要再上去追打,那家夥卻把手裏的心髒又掏出來了。


    得,好不容易出其不意營造的優勢又迴到起點,維爾戈怎麽能不恨。


    可他也有自己的致勝工具,隨即在羅震驚的目光中也掏出一顆粉色的心髒。


    “那是——”羅怎麽可能一眼認不出自己的心髒?


    為了博取信任,他和莫奈互相換個心髒,如今自己的心髒被攥在維爾戈手裏也在情理之中。


    “羅,跟大人們鬥,你還嫩了點。”說完之前他做的那樣攥緊心髒。


    羅倒地慘叫,這才是命門被抓在手裏的真實反應,隻要維爾戈想,捏碎心髒殺了他也隻在瞬息之間的事。


    可他們不敢硬來,因為在他們看來羅手裏同樣抓著唐納的心髒,拚個魚死網破在死之前拉她同歸於盡,憑他現在的實力還是能夠辦到的。


    “重新來做個交易吧!”電話那頭明哥胸有成竹到“心髒互相交換,之後的事個憑本事怎麽樣?”


    明哥自認為這已經是特別優厚的條件了,可話音未落,羅動了——


    長刀向維爾戈襲來,角度狠辣可見毫不留情。


    即使維爾戈身經百戰在這突然發難中


    也隻能以自保為前提。


    他旋身一轉,在半空中穩住身行,卻並沒有看到攻擊落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


    上當了!維爾戈腦子裏浮現這個念頭,這種程度的攻擊隻是佯攻嗎?


    但為時已晚,羅一舉擊碎一直保持連線的電話蟲和攝影蟲,像是證實維爾戈的猜測般——


    “這家夥太礙眼了,一隻在他的注視之下,我們也不好施展,你說對嗎?”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唐納說的。


    猜測是一迴事,但真的被證實的時候,憤怒和不可置信一樣不會減少。


    唐納在維爾戈刀鋒般眼神的注視下掙開繩子,連最後一絲場麵上的姿態都不做了。


    “混蛋!你這是在背叛多弗!”


    “‘背叛?”唐納揉了揉被羅勒青的的手臂“剛才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你,這些年混得不錯啊,一個個的。”


    “都囂張得自己就劃分了我的立場是吧?忘了一直以來誰才是大腿最粗的那個了?”


    一拳揍過去,維爾戈能夠清晰的看到拳路,但就是腳下生根一樣來不及躲避。


    被打飛的時候他知道,攝於強者的威壓,他在沒動手之前戰鬥體係已經崩潰了。


    唐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心髒,扔給羅“你夠心大,這種東西也能交出去?要沒今天這出,或者幹脆點我沒意外來這兒,性命受製於人你怎麽辦?”


    她沒有邀功的意思,但一番對峙下來也知道羅手裏拿的一個個心髒是怎麽迴事了,再一次對能力的千奇百怪驚詫以外,也震驚於羅連性命也可以做籌碼的決絕。


    羅把自己的心髒塞迴胸腔,淡漠到“明哥是個各方麵都強於我的敵人,那家夥生性多疑,我也不確定出其不意有沒有用。既然決定對上了,憑什麽就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唐納張了張嘴,想到草帽一夥兒離開前談話間透露的羅也組建了海賊團的事,現在卻沒有一個同伴在身邊,就知道這家夥真的已經把所有最壞的打算都做了。


    “羅,你這個軟腳蝦。”維爾戈翻身坐起來“你也配和多弗為敵?最終還不是靠那個女人作弊。”


    “現在再來一架也沒問題,找迴心髒的話,你這種貨色——”


    “行了行了!打個屁!”唐納打斷到“草帽少年他們忙得吐血,還有這麽多孩子們等著解藥,到處都是瘋狂科學家布的陷阱,搞完這邊去幫忙啊,已經出了結果的戰鬥還來一次,有病!”


    羅一想也是“但這家夥不能就這麽不管,必須得騙明哥放棄王位和稱號,留著他泄密是一定的,還是做掉吧。”


    “嘛嘛!要人閉嘴也不是非得殺人。”唐納連忙攔到,在羅不滿的眼神中保證到“不是我心軟,我保證這次不心軟。”


    然後不懷好意的打量維爾戈,這麽一個魁梧大漢被看得脊背發涼。


    “明哥那家夥,還有他的部下,整個犯罪集團的中心們,我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說完打開空間門,把維爾戈關進了獨立空間內,並囫圇塞了點食物進去“不過首先得讓這些家夥匯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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