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狀態很詭異,一群人往一個方向前進,唐納手掌放在尼飛比特的頭頂,似觸非觸的距離,然貓女的頭就像被套了牽引韁繩一樣,乖乖的跟在身邊,無法掙脫亦無法反抗。


    一行人看似安靜和諧,可仔細看卻能發現,唯有貓女絕望的臉使得這一行人像在犯罪一樣。


    他們已經沿著這個方向走了一會兒,直到來到下一個分歧點“接下來呢?該走哪邊?”


    尼飛比特像是聽到惡魔的喪鍾一樣渾身顫抖起來,論忠誠,生而效忠於王的她即使自己被折磨身死也不會吐露王的方位的。


    在知道女人打算的一瞬間,尼飛比特就準備自盡了,排除自己被控製的可能。


    可是做不到,在她的籠罩下自己就像個牽線木偶一樣連揮手了結自己都做不到。


    他們沒有淩虐自己,更沒有使用奇怪的能力窺探大腦,可他們用了更讓人絕望的方法。


    “沒這麽麻煩。”伊路米半蹲下來,視線和貓女齊平“老巢的方向在哪邊呢?”


    “東,西,南——啊,南麵!”


    “西南?東南?——嗯,東南方!”


    貓女驚駭,全對,隨即反應過來,這家夥恐怕是通過自己的氣息和微表情來判斷,排除篩選而已,找一個地方本質上並不難。


    意識到黑長直是個情報高手,貓女努力平複自己的氣場,這在處於控製下的狀態很難,可她依然能成功。


    然後繼續調整自己的臉部肌肉,不再為正確的猜測做出反應。


    “有多長的距離?50公裏內?100公裏內?果然還是50公裏內。”


    沒用?怎麽會沒用,她有自信自己的狀態已經堪比木偶人,心神動搖之間問話還在繼續。


    一步一步的縮小了老巢的範圍,而貓女就像在麵臨精神淩遲一樣。


    問完話,伊路米舒了口氣“還是念量不足的問題,如果不是這丫頭念量高出我太多,直接用釘子就會乖乖帶路,哪用得著這麽麻煩的方法。”


    “嘛,你的基礎也沒丟啊!”奇犽抄著手臂走過來“不過人是大嫂抓的你是不是太得意了一點?真的和這家夥打起來你隻有逃的份吧?”


    被弟弟下了麵子的伊爾迷卻半點沒惱“啊,確實很強,如果給她十年積攢經驗的話估計我也殺不死。”


    言下之意是現在的她你能殺咯?奇犽撇撇嘴,也承認大哥的說法,他們是殺手,對於殺戮之道是專業的,就像本身弱小的獵人能夠狩獵強於自己數倍的獵物一樣。


    即使攻擊凱特那一瞬,貓女散發的惡劣氣場比伊爾迷更恐怖,可冷靜下來,強大的體魄和澎湃的念力就是一切嗎?


    不,數百年累積精取的經驗,不是一隻初生的怪物能夠抗衡的。


    他討厭伊路米,可他完美的殺戮技巧此刻卻讓人覺得安心。


    尼飛比特知錯了,它們不該小看人類的,不該因為博覽過群書,還原了機械和生產就自以為已經吸納了人類的一切。


    可懊悔無用,她現在最大的心願是警醒同伴們,轉移女王,務必讓王順利誕生。


    她不是蟻後,沒有連通族群的能力,可三大護衛自會互相影響。


    尼飛比特在心裏拚命的給梟亞普夫示警,直到空氣中一陣吹過一陣風,她忍不住嘴角上翹了一瞬。


    那比空氣中的灰塵更細微,更不可察的麟粉,在一群人的前行中逐漸籠罩下來。


    尼飛比特裂開嘴角——歡迎迎接,螞蟻的反撲。


    一群人到了蟻穴的時候,發現早已蟻去巢空。被蛀空的巢穴空蕩蕩的,死一般寂靜。


    “晚了一步嗎?”唐納張開圓,細細的探查過後搖搖頭“難不成剛才有漏網之魚先一步迴來報信?”


    “不一定是沒人!”凱特沒有灰心“他們本來就混有動物和植物的基因,在隱的狀況下保持不動,很有可能會被忽視過去。”


    確實,唐納念量足,對圓的應用技卻並不是頂好,她曾和自然係能力者交戰過,在圓的範圍內確實可疑捕捉一切動作和物體的流動,但她卻不擅長讀取生命氣息。


    若是和自然融合已經臻於化境的家夥,她還真沒把握將人揪出來。


    辦法還沒想到,此時小傑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擦了擦鼻尖“我早就想說了,接近巢穴之後,粉塵就越來越多了。”


    唐納哈哈一笑,心大到“估計是螞蟻撤離引起的動靜吧,畢竟這裏——”


    她的話戛然而止,這個國家植被覆蓋率超過百分之九十,土地肥沃,空氣濕潤。其實不是能夠輕鬆揚起一片灰塵的地方。更何況這麽久也沒感覺到粉塵在沉澱。


    容不得她們多想,從某個時段開始就一眼不發的小姑娘突然抽出匕首向奇犽攻過去——


    好險他們深入敵營,每個人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且小姑娘的基礎能力實在不怎麽樣,所以雖然驚險,人還是躲了過去。


    “死丫頭,你背叛我們嗎?”奇犽對一擊不中還在連續攻擊的女孩兒罵道“喂!小傑,快抓住她——小傑?”


    奇犽憑借本能躲過了來自背後的襲擊,不可置信的看著眼睛已經失去清明對自己發動攻擊的朋友。


    被控製了?什麽時候?


    所以這就是經驗的差距,像伊路米就根本不會思考這些問題,利落的兩個手刀砍暈了被控製的人。


    “操作係呢!”他斷言到,語氣裏若有若無的透出一絲羨慕“真方便,僅憑粉塵傳播就可以作為媒介控製念能力者。”


    唐納讚同的點點頭,小傑的力量雖然稚嫩,但已經不算弱了,沒想到這麽輕而易舉就被控製了。“對了,奇犽怎麽沒事?”


    他倆的念量應該相當才對。


    “這個,嘛——”伊路米突然眼神閃躲支支吾吾起來。


    唐納瞬間明了,呸罵道“這可是親弟弟,這事兒完了再收拾你。”


    操作係無非是先到先得,隻要不是懸殊太大,後來者就沒法操控已經被操縱的人。


    這喪心病狂的掌控欲,不把他糾過來還要不要過日子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揪出來。


    這邊毫無頭緒,豈知分散了軀體躲在空氣中的梟亞普夫也無從下手。


    他本身不是戰鬥係的,根本沒把握正麵打敗這麽些強者,可他能在暗地挑唆敵人先內鬥。


    豈知他的麟粉隻能控製兩個沒用的小鬼,另外三個大的可不是這種程度的輸出就能放倒的對手。


    麟粉可以操控精神,根據氣的流動來讀取敵人此時的狀態,可剩下的四人,小鬼暫且不提,另外三個都是精神強大,沒有因剛才的騷動有一絲動搖。


    他一開始打算的,各個擊破瓦解他們的精神恐怕是行不通了。那不如趁機先讓比特脫困。


    空氣中的麟粉突然向唐納席卷而去,瞬息之間包裹住了她“就趁現在,比特!”


    蒼蠅大小的本體在發出訊號的瞬間暴露,凱特的子彈和伊路米的念釘同時襲來。


    普夫早有準備,紮頭鑽進包圍唐納的麟粉中,以至於兩人一擊不中就不敢再度攻擊。


    此時尼飛比特已經掙脫了桎梏,麟粉的衝擊讓唐納的氣場停滯了一瞬,就這瞬息的時間右手已經落空了。


    梟亞普夫見貓女恢複自由,一度認為形式已經轉向自己這方“比特,我牽製住她,你先幹掉那兩個。”


    “笨蛋,快逃啊!”迴應他的卻是貓女驚懼的大喊。


    然而已經晚了,下一秒普夫就看到自己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紫色的橢圓,一人高的樣子,他直覺不對,可裏麵迅速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蒼蠅大小的本體。


    兩大護衛,一個才剛恢複自由就換了另一個做人質。


    普夫被抓導致麟粉迅速潰散,恢複清明的洞穴顯現出一個虧本的事實。


    護衛軍一傷一被俘,而地方損失的戰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好!繼續前行吧!”唐納說,然後視線落到還沒來得及逃跑的貓女身上“小貓咪也迴來,不要惹我生氣。”


    她此刻的動作很滑稽,有一條腿甚至懸在半空,自己汗水砸在地上聲音都被嚇得心裏一顫。


    別說反撲了,連半點牽製的作用都沒起到,最後乞求普夫他夠聰明,已經把王後轉移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知道那女人對她沒惡意,但隨時可能殺了她,沒有半點猶豫的。與其現在就死,不如跟著這些人最後確認王的安全。


    尼飛比特衡量了一瞬,乖乖垂著腦袋迴到了唐納手掌下麵,得到了貌似獎賞的揉腦袋。


    “比特,身為王的侍衛你在做什麽羞恥的事?”梟亞普夫在另一隻手裏扭動叫到。


    唐納用力捏了捏,瞬間把蒼蠅大的本體弄的半死不活“小貓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螞蟻窩的現狀,明顯你最清楚呢。”


    說著把普夫往伊路米麵前一遞“小是小了點,你能從他的表情了套取信息嗎?”


    “嗯——我試試!”伊路米難辦到。


    沒開始問話,蟻穴就傳來一陣地動山搖。


    “要坍塌了?你們設置了定時爆破?”唐納問普夫,得到了不屑的冷哼。


    “怎麽樣?先撤離?”伊路米問到,他算是此行對討伐螞蟻的意誌中最可有可無的存在,找到理由就順勢想收手。


    凱特也到“王後對螞蟻來說是絕對的存在,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待產的她留在這裏,恐怕已經逃走了。”


    唐納卻抱有不同的意見“那麽就更沒有理由炸山體了,這種程度的坍塌掩埋,即便是奇犽們也能逃生,根本是多此一舉。”


    “也有可能是想牽製我們爭取逃跑時間。”奇犽不滿道。


    “簡單,我一個念彈下去把這裏轟平,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唐納無所謂到。


    手裏的兩個護衛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聽上麵傳來一聲大吼“人類,不要欺人太甚!”


    被普夫叮囑不能妄動的尤匹終於按捺不住了,本就搖搖欲墜的布局瞬間瓦解。


    混入魔獸血統的拳頭襲來,路經之地氣勢震飛了不斷下落的石塊——


    普夫和比特絕望的閉上眼睛,你出來不久對王後還隱藏在這裏的事實供認不諱了嗎?


    果然唐納得意的一笑“看吧!”


    她兩隻手都被占用了,足下借力躍起一人高,穩穩的落在了尤匹的拳頭上。


    那拳頭的衝擊力,將地麵打出了放射型的深度凹槽,卻無法撼動拳頭上相對他來說身材弱小的女人。


    他振臂一揮,唐納借著拳頭的力跳到尤匹頭上,這一下,他感受到的就不是立於拳頭上時那可以忽略的承重感了。


    尤匹隻覺得仿佛一座大山跌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雙腿瞬間往地下陷了十幾公分。


    這還沒完,不給他掙紮的時間,唐納繼續使力,本就紅色皮膚的魔獸型護衛對抗之中渾身醬紫,然而最終還是敗北在普通女性體格中邪門的力量上。


    眾人就看到尤匹像硬插/進土裏的筷子一樣,隻剩一個頭顱露在外麵。


    唐納從他頭上跳下來,土壤的質地對尤匹來說和豆腐沒多大差別,壓力一鬆他就準備跳出來,卻被唐納又伸出一條腿踏在了頭上——


    “這一個既沒用又不方便攜帶,殺了?”伊路米提議道。


    唐納想了想,點點頭!終歸是要開始的。


    她抬起腳,徐徐落下,又是慢到發指卻避無可避的動作,尤匹在死亡的籠罩中掙紮不開,耳邊還能聽到同伴的驚唿,可眼前隻有那隻腳下落的樣子。


    眼看就要踩碎天靈蓋,坍塌一半的洞穴中傳來一個從容至極的聲音“住手!”


    綠色的皮膚,紫紅的雙眸,他的身材矮小,甚至不如身為女性的唐納,竹節一樣的長尾針豎在身後,針尖發出陣陣寒光。


    唐納忍不住收迴腳,任由尤匹鑽出土裏竄到到蟻王身後。


    沒錯,他沒有自報身份,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就是蟻王。


    他平靜的站著,沒有肆意散發氣場宣示權威,就像在自家臥室裏一樣放鬆又漫不經心。


    可唐納笑了,異常愉悅的,一貫老實好騙的形象做這種表情就像崩壞了一樣。


    笑完之後她直視蟻王“找個寬敞點的地方?”


    “朕允許!”


    雙方進入眼裏的第一眼就確定了,唐納想要追尋的突破就在這個進化究極者身上,而蟻王要統治世界,眼前就是第一道阻礙。


    廣袤的草原裏,兩人已經對立良久,不得不失望的承認對方沒有一絲破綻。


    可這樣的對峙沒持續多久,是唐納先出的手,她直取蟻王的麵門,其實越是強力的對手,招式反而越簡單,奧義都藏在那看似不起眼的基礎攻擊了,凝聚了所有的經驗、領悟、靈感、突破。


    蟻王才剛出生,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可掠食者完美的戰鬥本能就銘刻在基因裏,他沒有任何猶豫,亦不為一開始的劣勢而動搖。


    他堅信著自己是世界上最強的,出生那刻就聽到了萬物臣服的聲音,即使有需要跨越的台階,那也隻是區區抬腿的功夫而已。


    他這份自信並非空穴來風,實際上在局中的唐納最是深有體會,觀察、模仿、剖析、領悟、然後充分吸收去糟存精。蟻王這肉眼可見的進步隻發生在一場戰鬥之間。


    兩人又戰一迴合後拉開距離,唐納毫不掩飾的嫉妒到“真好啊,這麽順暢的上升空間。”


    “不用羨慕朕,你存在的本身才是更難得。”蟻王依舊沒有表情到“不過區區停止進化的人類,居然修煉出可堪匹敵於朕的實力,值得讚賞。”


    “小螞蟻喲,你還沒完成野望呢,就不要提前行駛特權了。”唐納笑眯眯到“畢竟被一個比自己弱的人居高臨下的誇獎很讓人不舒服啊。”


    她雙掌平舉,在空中劃出一個流暢的弧度“繼續吧!”


    尼特羅和她戰得最認真的一次,動用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百式觀音!


    說實話,當時唐納驚呆了,這就是力量修煉到極致所展現出的冰山一角,如此的震撼美麗,讓人欲罷不能。


    毀天滅地般的殺機中糅合了包容、守護、虔誠。所以她才永遠不會停止探索。


    想更多,更多的發現這做冰山的全貌。


    蟻王紫紅的瞳孔一縮,猝不及防被斬斷了一隻手臂,粘膩的藍色血液噠噠的往下滴!


    他像是對自己受傷的事感到茫然一樣!


    是了,在戰鬥中他聽到了什麽東西鬆動撐開瓶頸的聲音,就像井噴的啤酒一樣,然後接下來呢?接下來他就斷了一隻手臂了。


    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


    “女人!”他沒有關係自己的傷勢,隻是直視唐納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你也得到了麽?”


    “啊!”唐納看他的眼神沒有半點肅殺之氣,以血戰的兩人來說堪稱溫柔了“得到了!”


    力量是這麽美,又這麽殘酷,它甚至不是權力財富這樣可以即時享受的東西,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引誘著人們漫無目的的前行。


    一路上踩著別人的軀體攀爬,越到上麵,可供踩踏的軀體就越少,這也就形成了所謂的瓶頸。


    可是當走近的時候,那讓靈魂歎服的美麗絕對讓你慶幸生於此世。


    蟻王本有資格超越萬物成為最前麵的那個人,可他弄錯了目標!把才能浪費在了無謂的地方!


    理智的想一想,自視站在生物頂端的他會因為統領自己都不屑的生物而滿足嗎?不會的吧,那麽何苦盲目聽從基因中下達的指令呢。


    蟻王慢慢閉上眼睛,身體早已支離破碎,戰鬥中靈魂層麵的對話已經一絲不落的傳達給了對方。


    他突然睜開眼睛,恍然大悟到“對了,朕是王,隻用遵守自己的意誌就好了,為何要聽從冥冥中不知從何而來統治世界的指令?切!被擺了一道!”


    什麽統治世界!


    蟻王死了,三大護衛在失去王的瞬間就緊隨而去,分散的螞蟻被幾人連著幾天追趕絞殺。


    活下來的也不敢作天作地妄想開疆辟土了,老老實實的找流星街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龜縮去。


    一大世界性的殺機終於被澆滅,幾人就此分道揚鑣。


    唐納沒卡沒現金,金子的數量又太龐大,所以答應資助奇犽的生活費以同等的寶石代替了。


    奇犽拿了錢,好歹從幾天忙成狗沒機會使喚大哥的鬱悶中掙脫出來。


    揮別四人後,伊路米要求繼續他們未完的事,欣賞原始風光悠哉度假——順便把生米煮成熟飯。


    他很迫不及待,以另一個自己的本事,被找到其實隻是時間的問題。四人消失在視線之後,伊路米就迫不及待的捧著唐納的臉吻了過去。


    幾天之中的殺戮讓唐納身心俱疲,戀人的吻就像是施於精神的慰藉一樣。


    她主動迴應著,一寸寸品嚐帶有清甜芳香的唇舌,一個男人怎麽可以純淨美味到如此地步。


    唐納吻得忘乎所以,耳邊聽到一聲壓抑著滔天憤怒的唿喚——


    “納納!”


    唐納一頓,很快被更狂熱的吻淹沒,伊爾迷的聲音!


    等等!伊爾迷正在和她接吻,哪裏來的本事發出聲音喊她名字。


    手忙腳亂的推開眼前的人,順著聲音迴頭,就看到伊爾迷站在不遠的地方森然的瞪著他們。


    如果不是此刻的表情太過駭人,簡直就是和自己身邊的人在照鏡子。


    唐納懵逼了“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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