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心情複雜的迴到獵人總部已經是第二天了。


    流星街的直線距離和這裏本來就遠,而且迴程本來就不如去的時候可以空投那麽方便。


    她在飛艇上將就了一晚上,精神還算好,迴來就直接進了尼特羅的辦公室。


    “東西拿迴來了。”唐納將盒子拋給尼特羅“不過我建議你換一個據點,這幫成天在街上混的痞子總喜歡膈應人——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估摸著以尼特羅的陰險也不需要自己班門弄斧,遂不再多說。


    果然這老頭完全沒關心盒子的事,拿了就扔到一邊,反而興致勃勃到“對上了?幾個人啊?交東西的時候是什麽表情啊?這兒有仙貝,來來來,邊吃邊說。”


    “會長,你卸任之後——會長職位不是終身製的吧?你退下來的時候去應聘小區管理員吧,我覺得那才應該是你的歸宿。”


    “你以為我沒試過?”尼特羅的迴答讓唐納一愣“十年前老夫就想卸任,當時考慮下家的時候打電話應聘過不少職位呢。”


    “我想想,先是想做書法老師,結果培訓學校非要有考級證書,老夫自稱侵淫此道數十年被當做騙子罵了迴來。”


    “對對!應試教育最可惡了,憑什麽一張紙就能判定一個人的才能?”唐納是得虧有二舅一路幫扶,不然也得吃學曆的虧,遂這個問題上是同仇敵愾。


    “接下來老夫想去應聘排球教練,結果所有學校,俱樂部都有年齡限製,那些四五十歲的小屁孩身子骨還不如我呢,結果又被轟了出來。”


    “呸!這幫沒見識的。”唐納跟著罵道“我叔公有次去應聘小區保安也被轟出來了,後來聽說那小區有次被流氓衝進去砸了,要是有我叔公在,那些痞子根本進不了大門。”


    “對,最後老夫就是去應聘小區管理員,想著每天看看人生百態家長裏短也不錯,結果他們要十年以上工作經驗。”尼特羅就著仙貝喝口茶晦氣到。


    “區區一個管理員而已,要求這麽高?”


    “說是沒有足夠的經驗就處理不了拖欠水電費,鄰居吵架,夫妻出軌,小孩子隨地大小便這些矛盾。”


    “這,這樣啊!”唐納迴憶幾次被小區大媽罵跑的經曆“那還真不是說做就做得來的。”


    “所以老夫找不到工作隻好繼續做會長了。”


    唐納心道,得虧帕裏斯通不像是整天盼著你死等上位的,不然他輸得好冤。


    說話間尼特羅瞄到唐納戴在手上的指環,笑嘻嘻揶揄到“雖然這趟沒工錢,可你也收獲不小了,揍敵客的小姑娘居然舍得把幾十年的積累分出來。”


    “哦,你知道奶奶在那兒?”唐納疑惑,隨即了然,連伊爾迷都是會長牽的線,沒道理他不知道這些狀況,不過媒人都報喜不報憂,把他們家的窘境隱瞞一二也是正常的。


    唐納也不在意的表示到“她老人家也不容易,我們小輩怎麽還能嫌棄這些。”


    嘛!真是無知者無畏!尼特羅咂咂嘴。


    “對了,你現在也處對象了,自己去外麵租房子吧,別蹭協會的宿舍了。”


    “這過分了啊!”唐納怒到“合著你給介紹對象就是為了把我踢出宿舍一樣,協會的住房沒這麽緊張吧。”


    老頭兒又不是不知道存錢的艱難,能省一點是一點唄!


    尼特羅對這已經淪為養家奴的閨女說不出話來,幹巴巴到“等著吧,不方便的還是你。”


    離開會長辦公室,唐納準備直接迴宿舍補眠,這就要經過文職辦公室。


    獵人協會呢,雖然表麵強大統一,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派係的。


    其中當然會長和副會長的擁簇最多,而文職中女職員又大多是帕裏斯通這人模狗樣家夥的迷妹。


    所以唐納一路走來又是被眼神刮了一層皮。


    公然毆打副會長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可唐納明著是副會長的直係下屬,卻總是直接無視他接受會長的委派,甚至任務衝突的話一定會選會長那一邊。


    這不是吃裏扒外兩麵三刀是什麽?至於唐納心源流出身,並且是會長一手發掘的事則被徹底無視了。


    迴到房間唐納才知道尼特羅那掐頭去尾的話是什麽意思。


    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什麽事比出差迴家看到老婆躺在床上熱炕頭最暖人心的?


    尼特羅說得對,她確實該搬出去住了,看著趕路過來疲憊的伊爾迷睡在宿舍窄小的床上她就覺得於心不忍。


    自己拚命賺錢不就是為了讓他過得好嗎?


    唐納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伊爾迷躺在她簡陋的單人床上睡得正香,他的長相對於男子本就過於精致,此刻閉上眼睛神色放鬆的樣子更讓人憐愛了。


    協會統一發放的灰撲撲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直接遮住了下巴,像隻過冬的倉鼠一樣可愛。


    唐納邊看邊發出吃吃的笑,越發覺得自己好狗運。然後忍不住像癡漢一樣伸出了罪惡之手——


    一開始她隻是想戳戳臉,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皮膚還這麽細致的真罕見。


    她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他,可戳著戳著就開始著迷的摸了起來,細長的眉毛,輪廓像貓的眼瞼,挺立的鼻子,還有——


    顏色淺淡的嘴唇!


    他的唇很薄,是老人們常說的涼薄麵相。可唐納隻記得那天晚上觸及的溫度和相互在肌膚上遊走引發的顫栗。


    兩個小人坐在唐納肩膀上,一個引誘到‘要幹嗎?膚白貌美大長腿喲,都睡自己床上了不幹就是痿。’


    另一個拍手叫到‘好啊好啊,反正自己媳婦兒留著過年還是吃。’


    嗯!收到!


    早就醒了正裝睡的伊爾迷見她遲遲不動都打算睜眼了,結果下一刻就聽到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除掉自己礙事的外套,貼身的工字背心下是完美的曲線。唐納輕輕的壓了上去,一隻手支在伊爾迷臉側,另一隻手則勾出下巴吻了上去——


    才一接觸就知道他已經醒了,估計是被自己到處亂摸的動作弄得不好睜眼。


    唐納還來不及尷尬,就被猛烈的迴吻抽走了心神。


    有過一次之後直接跳過了羞澀階段,而且距離上次見麵已經一個多月了,兩人一個年輕氣盛,一個如狼似虎,*不足以形容戰況之熱烈。


    那張鋼架小床實在有礙發揮,兩人就著別扭的姿勢來了兩迴之後,都受不了了。伊爾迷踢斷那張床,抱著唐納來到餐桌上——


    “還是得解決住的地方,沒結婚之前總不能都在這兒。”伊爾迷把桌上的東西揮到地上,拉開那雙長腿架在肩上。


    唐納伸手將他汗濕淩亂到前額的頭發順到腦後“一會兒我們就去看房子,我要在臥室買一張超大的床。”


    “床墊不要太軟,我不喜歡,嗯~放鬆點!”包容的快感瞬間將他淹沒,果然是床的問題。


    唐納身體一軟,神情恍惚到“聽你的,啊~別這麽快,慢點!”


    “香波沐浴露都不要有香味,算了,下次我自己帶來。”覺得可以了他的動作更猛烈了起來,帶著濕意的唿吸咬著她耳朵“呐!積攢了不少呢,都沒有自己做嗎?”


    唐納被上下伺候得嘴巴幹渴,唿吸紊亂到“這不是有你嘛,那樣多low。”


    伊爾迷深知在她眼裏兩人的強弱地位是顛倒的,但並不介意,就像現在,完全沒有初學者的放不開,盡興得多。


    又發泄一次後伊爾迷讓她轉過身去,一樣很配合,他的長發垂落在女人汗濕的背上,和她自己的頭發糾纏在一起。


    “啊!原來結發是這個意思。”伊爾迷恍然大悟但動作不停“有些一本正經的詞語深究起來真的色/色的呢。”


    唐納對他沒頭沒尾的吐槽莫名其妙“嗯先不說那個,胸壓在桌子上好難受,你讓我起來一點。”


    “犯不著!”伊爾迷見狀直接伸手“我的手正好空著呢。”


    等他們折騰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不大的宿舍像是經曆過暴風雨摧殘一樣找不到下腳的地方。床斷了,桌子髒了,地下全是房間了曾經整整齊齊的東西。


    唐納扒拉出伊爾迷的衣服讓他將就穿,吃完飯再給他買新的。自己則打開衣櫃拉了一條裙子出來。


    和伊爾迷交往之後她更注意自己的形象了,隻要不出任務基本都是打扮得時尚漂亮。用比斯姬的話就是老遠都聞得到戀愛的酸臭味。


    戴項鏈的時候正好注意到手指上的指環,唐納想了想覺得還是好好存在家裏比較好,正要脫下來的時候被伊爾迷製止了。


    “這個你要隨身戴著,其他任何地方我都不放心,隻有我管你要,才可以把她取下來。”


    唐納頓覺任務重大“你放心,再便宜也是奶奶的心意,絕對不會弄丟的。”


    伊爾迷表情飄移了一下,還是默認的點了點頭。


    兩人出門正好碰見隔壁鄰居,唐納正要打招唿呢,就見那小夥子漆黑著眼圈精神萎靡幾乎是目露兇光的瞪了他們一眼——


    “好不容易休息補個眠,該死的情侶,全都燒死好了,情侶什麽的最討厭了。”


    看著念念有詞走遠的鄰居,唐納滿頭大汗的摟住伊爾迷的腰“走,先去吃飯,吃完飯就看房子。”


    伊爾迷從善如流的攬住她的肩膀“我要雙份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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