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說:“現在到底是不是鬼劫車還不能下定論,但是這件事確實非常詭異,一輛車就這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而且一點蹤跡都沒有,現在隻能這麽解釋。”安雪想了想,語調提高了一些道:“對了,那天我陪姐姐去買票的時候,碰見一個初中同學,他好像在長途站裏上班,我一會兒就去找他打聽一下那輛車的情況。”我笑了說:“那輛車在沒到嶺南的之前是完全正常的,就是從嶺南到高速入口這段距離出了問題,所以依我看,你去查也是白查,不會有什麽線索。”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萬俟洺打過來的。接通電話後,他先問我調查的怎麽樣了,結束了沒有?我說著已經是最後一家了,不過啥線索都沒有發現。電話裏萬俟洺沉默了一下,說穆老大那邊有線索了。我心中暗喜,急忙問他有什麽新線索?萬俟洺輕輕地歎了一聲氣,說孟水強死了,自己撞牆死得,看起來像是自殺的,不過他在死得時候,用手指在地上寫了一個“3”。我愣了,孟水強自殺?他什麽要自殺?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媳婦失蹤了,然後就受不了自殺了?這種解釋似乎隻有在言情小說裏才會出現,現實中怎麽會有?我對萬俟洺說,孟水強的死肯定與長途車的失蹤有關係,反正現在這邊也沒有什麽進展,啥都查不到,不如咱們去嶺南看看,幫一幫穆老大。萬俟洺說他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嶺南不需要所有的人都過去,去了也是浪費人力,所以現在隻要他一個人去就行了,讓我繼續在這邊調查。掛了電話,我也懶得跟安雪扯皮,跟她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出了她家。這娘們本來就跟我不太對付,這次要不是因為同一件事走到一起,或許我倆一見麵就已經吵了起來。坐在公交車上,我無聊的翻著手機,忽然在隱藏文件夾裏發現了一個小視頻,我打開一看,嚇了一跳,裏邊的主角竟然是啥都沒穿的安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竟然把當初拍的這段視頻給忘了,我退出視頻,心裏開始盤算起來,你這個臭娘們不是喜歡跟我嘚瑟嗎,等忙完這事,我就你好好嘚瑟一下,到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迴到家後,吃了晚飯,我躺在床上胡亂心思著,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我醒來,發現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我去了趟廁所,躺在床上沒有了睡意,心裏想著萬俟洺現在應該早就到了嶺南,那邊的情況可能也已經有了眉目,於是就沒有多想,拿起手機就給他打了過去。電話打通後,響了好半天才被接通,電話裏的萬俟洺喘著粗氣,好像在奔跑,旁邊好像還有其他人在。我急忙問他怎麽了?他沒有迴答我,一個勁的在跟另一個人說話,聲音很小,也很模糊,所以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隻是隱隱的聽到“老大”“3什麽”的詞語,然後就傳來“哧啦哧啦”的電流音,最後就掛斷了。我的心沉了一下,感覺萬俟洺和穆老大可能遇到了什麽不測,於是又打了過去,想問問他們的位置,不行幫他們報警。但是這次不管再怎麽響,萬俟洺就是不接,連續幾遍後,電話的那頭開始提示“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於是我馬上又給穆老大打,結果還是一樣,也是提示不在服務區。這個時候,我忽然收到了萬俟洺發來的一條彩信,發送時間是一小時前。我打開後,看到裏邊是幾張照片,照片的下麵附著一句話:錢財沒有丟失,屋門內鎖,門窗沒有撬痕,沒有搏鬥痕跡,撞牆而亡。第一張照片是孟水強的全身照,他滿臉全是血,眼球發黑,嘴巴長得很大,身體用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旁邊就是一堵牆,牆上有一道血痕。第二張照片是孟水強的左手,他的手裏好像攥著半截紙,紙上寫著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不過那半截紙大部分走在孟水強的手裏,隻有小半截露在外麵,而且紙全部被鮮血洇透,所以根本看不出上麵寫著什麽。第三張照片是孟水強的右手,手上全是血,手得前麵有一個歪歪扭扭的“3”字,這個字的下麵稍微缺了一點,可能是他在死前想透露什麽信息,但是還沒有寫完,人就已經死了。先前時候,我和萬俟洺認為孟水強的死肯定不是自殺,隻能說是一種直覺的判斷,但是現在看完這三張照片後,我基本偏信於孟水強是他殺。原因很簡單,就是一個想自殺的人,肯定不會在死得時候要留下這種奇怪的信息,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寫一份遺囑,交代一下自己死前的想法。但是,如果按照現有的證據來分析,孟水強他殺的結論肯定是不能成立的,因為他殺的結論沒有任何證據,隻是推測,而自殺確實鐵證如山。不過,現在有一個離奇的長途車失蹤案放在那裏,就算再鐵的證據,我還是更相信孟水強的死不是巧合,而是蓄意謀殺。我這麽堅信自己的結論,其實不全是因為孟水強臨死前留下的詭異字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是這件失蹤案的唯一目擊證人,他可能掌握一些重要的線索,而這些線索極大可能就是被殺的原因。分析到現在,我感覺輕鬆了很多,如果按照這條思路走下去的話,我們隻要找到孟水強生前掌握的線索,以及那個“3”的秘密,就有很大的可能破解這宗失蹤案的謎團。那麽這個“3”代表了什麽含義?孟水強倒是有什麽秘密沒有告訴我們?我想了好半天,一點思路也沒有想出來,反而腦袋嗡嗡作響,感覺都要炸了。我拿起手機又給萬俟洺打了過去,依舊提示無法接通,就這樣,我每隔半個小時給他打一次,一直打到了淩晨四點多,眼皮重的開始抬不起來,最後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老媽喊我起來吃飯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我洗了把臉,簡單的吃了幾根油條,然後就坐在沙發上想再給萬俟洺打個電話試試,結果剛拿起手機,萬俟洺就打了過來,我急忙接起電話,問他昨晚怎麽不接電話?電話裏的萬俟洺很疲憊,說有話見麵再說,問我在哪?能不能來醫院一趟?我一聽醫院,知道昨晚是出事了,就問他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他說不是他,是穆老大受傷了。然後他就告訴了我醫院的名字,讓我盡快趕去。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萬俟洺坐在手術室外麵的長椅上,低著頭,一臉的陰沉,身上很多幹涸的泥巴,衣服也破了好幾個大洞,就連平時反光的頭發都亂得一塌糊塗,像個鳥巢。我跑過去問他怎麽了?他看了我一眼,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案子的水很深啊!”我被他弄得有點糊塗,急忙問他到底出什麽事了?穆老大的傷情有沒有大礙?萬俟洺的眉頭皺得像一個疙瘩,“他是沒事大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隻不過這件案子啊,可能不能再查下去了。”我問道:“為啥不能查下去了?到底咋了啊?”萬俟洺又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昨晚遇到那輛失蹤的長途客車了。”我大驚,大聲的問道:“車。。。車在哪?車上的人是不是還活著?!”萬俟洺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出了他和穆老大的經曆。幾天前,穆老大和我們分手後,一直馬不停蹄的在嶺南尋找那幾個失蹤者的家屬,他的效率很高,在前天的時候,穆老大就已經把那幾戶人家跑了個遍,調查的結果跟我們這邊一樣,基本上沒啥大的發現。於是他就想再去加油站一趟,跟孟水強好好地聊一聊,說不定能再找出點其它的線索。就在昨天上午,穆老大早早的去了加油站敲門,砸了半天,屋裏沒啥動靜,本以為是出去了沒有迴來,但是他忽然發現屋門是從裏麵鎖起來的,這說明屋裏肯定是有人的。穆老大畢竟是老刑警出身,而且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老本行,所以他憑借刑警特別的敏銳,馬上感覺屋裏麵可能出了問題。這個小房子雖然簡陋,但是密封的還是非常嚴實,從門縫和窗戶的縫隙裏都看不到裏邊的情況,於是他隻能采用暴力的辦法來解決,幾下就把那扇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木門撞開了。開門的一瞬間,屋子裏就湧出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往地上一看,孟水強趴在血泊中,頭上身上到處都是鮮血,不過鮮血早就已經幹涸。畢竟是老刑警出身,穆老大驚愕之餘馬上鎮靜下來,先撥打了報警電話,然後站在門口外麵,用手機拍了發給我的那幾張照片,自己給自己留一些線索。而這一點線索,也成了日後破案的重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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