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是個狠角色,在隔日的一大早就聽李衛來報,說是老八胤禩不知怎麽的就墜了馬,聽說傷的不輕,這會子陳廷敬老頭兒正張羅著幫著這位八爺準備迴京,胤礽一大早兒就趕去了兵工廠,這會子迴來怕是還能趕上這位八弟啟程的時候兒。</p>


    胤礽也沒耽擱,當下點了四個親衛再帶上李衛,一行六個人便趕到了碼頭。離著老遠就看見碼頭上立著好些個人,忙進忙出好不熱鬧。</p>


    “八弟,”胤礽引馬快跑了幾步,近了跟前利落翻身下馬,奔著正仰躺在一張加了抬杆的八仙椅旁,自己這個八弟胤禩此時是一臉的晦澀,臉也腫了半邊兒,右腿上綁著很厚的繃帶,見了胤礽來了,借著身邊哈哈珠子的手臂,想要起來行禮。</p>


    胤礽連忙幾步上前,將他按住“傷成這樣兒,還管什麽禮數不禮數的,二哥早晨去了趟兵工廠,迴來方才得知。昨兒個還好好的,今兒怎麽就受了這麽重的傷!是哪個奴才沒把八弟侍奉好?</p>


    再說,受了傷,怎麽不將養將養再說,這麽急火火的趕迴京裏卻又為何?”</p>


    胤禩沒開口,卻是一旁隨侍的禦醫院的馮太醫往前走了一步:“迴貝勒爺的話兒,八爺打由馬背上墜了下來,摔斷了骨頭,老臣瞧過了,得需要一味地皇草跟幾味藥引一起佐藥敷上,方不至於落下殘症,而這幾味藥民間不好全部尋到,隻京中太醫院常年的備著,這才介意八爺速速的趕迴京裏。”</p>


    胤礽聞言,瞄了這老頭兒一眼,心說你當我白癡啊,傷筋動骨一百天,救傷須救急,哪裏還那麽多的窮講究,隻怕不等到了京裏,老八的斷了骨頭就能長上,我卻不信,你還敢給他敲斷了再接一迴!</p>


    “臣弟多些二哥掛牽,愚弟不才,不但不能給二哥分憂,反而還落了累贅,此番迴去自當向皇阿瑪請罪,倒是昨兒個二哥交代的事兒,臣弟已經轉交了陳大人去辦,也便勞煩您老再等皇阿瑪旨意的這些日子裏,多替貝勒爺分擔些!”老八朝著陳廷敬微一頷首,這算是把那些得罪人的事兒交給了陳廷敬這老小子,這老小子顯見沒有想到這一層,也是無知者無畏,不知道胤禩在這裏麵的勾當,反而接下的甘之如飴,還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相,還當是這位八貝勒流年不利失了準頭,竟然墜馬受此重傷,殊不知自己替胤禩背了責任和罵名。</p>


    望著載著胤禩北歸的船隊漸行漸遠,胤礽輕聲歎了歎,想想胤禩腫脹著一張臉孔仍是一副放不下的模樣,臨行前竟再三的左右提醒將這牙膏粉的生意留與他一股的意思,這便肯定了這老八這是使的苦肉計一招,他必是有什麽非要迴去親自操辦的事兒才這麽做,都等不及侯到康熙召迴的折子。這般的父子情,胤礽算是見了。</p>


    “爺,八爺這走的未免急了些,咱們替八爺備下的條呈這會子用不上了吧”李衛幾步湊過來,陰陽怪氣的說了句話,一時叫胤礽收了心底陰霾,轉而便是一副與其相差無幾的潑皮麵孔。</p>


    “狗兒,這你得跟八爺好好學著,處事當機立斷,對自己個兒也下的去手!那條呈本來也是些衛道之語,皇阿瑪看了還真未必能這麽快把他召迴去,既然他自己琢磨出這麽個辦法,咱們也就隻能備上些程儀聊表寸心了,哎你說,我程儀才給了二百兩會不會略顯小氣了些?”</p>


    “貝勒爺哪兒話,再沒有誰比八爺更知道您眼下手中吃緊的事兒了,否則八爺也不能出此下策用這麽個辦法迴京去,八爺這份兒手足情誼也實在難能可貴……”</p>


    李衛是個人才!這是電視劇裏告訴胤礽的,之前也隻不過認為是適當的藝術誇大,但經過這麽些日子的相處下來,胤礽也覺得這個其貌不揚且大字不識幾個的小子委實的機靈好用。</p>


    胤礽幾日的謀劃下來越發覺得在福建一地利用兵工廠化學原料取得便宜的條件,順便製作一些算不上完美的一般保潔用品,但是即便是如此也還是需要有特別的工廠作坊甚至一些秘料從中調配才可精益求精,也不至於弄出些什麽假冒偽劣害人害命的化學毒物出來,基於自己並非是搞化學出身的關係,這種責任重大關係人身的大事他更是不敢馬虎半點,所以便決意在福建各處征集一些老字號的水粉胭脂作坊的東家們搞一次合作洽談,順便將家族化的管理模式朝著股份製的方向發展,縱觀後世之中,國際上做到頂尖的企業哪一個還固步自封在家族管理的模式上,這也是為什麽中國幾千年來的好東西越來越少的根本原因之一,自私哇!</p>


    就在胤礽翹著二郎腿兒眯眼喝茶的功夫,外間兒傳來腳步聲,是胤礽身邊兒的熟人,也是康熙老皇半真半假放在自己身邊兒的中南海保鏢舒術。</p>


    “爺~有好些個人在驛館門口兒吵吵著要見爺,奴才怕人多口雜多有不便,就自作主張把這些人叫了進來,現在前廳候著呢。”</p>


    胤礽一聽,也是一愣“他們都是些什麽人,可說了是為著什麽事兒來的?難道不知道這驛館現在直屬的是福州衙門?”</p>


    “卑職也不甚清楚,隻是瞧他們一個個衣著也似不凡,聽了些閑語,似是這福州城裏經商的人家,隻是因著什麽事兒來的,他們卻是未說。”</p>


    胤礽點點頭,略收拾了下,就由舒術引著出了門口兒。</p>


    胤礽人還沒有來到正廳的門口兒,就隔著院牆聽到了幾句叫罵。“李衛!哼!老朽卻是不知道他隸屬咱們福建哪個知縣衙門下的,執的又是個什麽差事,咱們老幾位雖說平日裏無甚往來,可祖祖輩輩的都靠著這一門的手藝治家吃飯,他李衛憑的什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叫咱們獻出自家傳了多少輩的配方兒!癡人說夢!!</p>


    漫說古來沒有這個規矩,即便是朝廷的人,此等卑鄙作為也屬重罪,哼!欺負咱們上高路遠在京城攀比不上誰不成!哼!可他忘了,我早年也是在京裏待過的,打量著在朝中咱們就沒人麽?”</p>


    胤礽聽到此處已然是心下了然,原來是李衛這小子竟然想到了要找福州城內各家老字號的東家合作辦廠,但是瞧著這意思,估摸著這小子言辭之間不得當,想的也是太過簡單,就這麽直眉瞪眼的朝人家要人自家的祖傳秘方,傻瘋了人才給你,不給你打出來已經是很客氣了,難怪這兩天這小子整天介跑的不見了人影,原來竟是去做這事兒去了,隻是李衛呀李衛,你的大方向想法是沒有錯的,竟然能夠想到強強聯手取長補短,隻是諒你小子腦子再靈活,也難於想到後世之中那種強化企業經營的股份製經營模式來。</p>


    胤礽人還沒進院子,舒術便適時的在門外頭報了一句,所以胤礽提步進來的時候兒,即便是瞧見了幾個臉紅脖子粗正運氣的老頭兒,耳朵裏倒也沒聽見什麽別的話。</p>


    “賤民給貝勒爺請安!”說話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一身藕色段子麵兒的長衫,*小帽兒上嵌了一顆藍寶石,明晃晃的,身材雖是瘦小了些,眼神卻很精亮,給這個老者平添了不少的銳氣,此人手中一柄壽星拐杖,站在這些人當中靠前的位置,無論從穿著氣度上還是從五行的氣場上來講,胤礽便知道這些人大概都是以這老者馬首是瞻,說白了,這老頭兒就是他們挑頭兒的。</p>


    “貝勒爺平亂福建,又在此地多有建樹,老朽心中感佩,今日得幸一見,果然人中龍鳳才俊風流!”胤礽剛叫他們起身,自己才一落座,這老頭兒就送來了一頂高帽子,胤礽點頭笑了笑,答得也是從善如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乃是我朝秉持的宗旨,自是該竭盡全力,不過最後能夠得勝,也得說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p>


    老頭兒點了點頭“貝勒爺此言不差,一切以和為貴方可都得圓滿,福建諸亂起的也是不和二字!”</p>


    胤礽聞言便是對這老頭兒多看了兩眼,心說好個小老頭兒,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還敢話裏有話的拿著官逼民反四個字說事兒,這也就是換了我這個後世來的未來人,你說這話我覺得不妥也覺得沒錯,要是換了這身子的正主兒,你小子肯定文字獄了你!</p>


    “合不合的乃是事在人為,想當初皇上隆恩浩蕩對福建可是采用了很多利民政策,想來老先生也是體會良多,可是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起了禍事,依我看,天時地利人和是一方麵,這自己個兒對自己個兒也得知道個輕重好歹,不過很多時候兒,有的人他就不知好歹,就拿那白衣教來說,最是可惱,老先生你說是與不是?”</p>


    那老頭兒眼中一訕,頓了片刻,心說這話說得直白啊,這不就是暗示我不知好歹嗎,難道說此事竟是這主仆二人串通了的,當真是來朝咱們討方子的不成,若是如此,瞧著這陣勢,隻怕這位爺更是個難對付的主兒。</p>


    “貝勒爺…身份貴重,誌在社稷,何等的貴不可言!”心裏意思便是,你高不可攀黃帶子一個,何必跟咱們小商小販的過不去,討咱們的方子去又有何用啊!</p>


    胤礽稍一琢磨,這老頭兒說話雲山霧罩的,卻無一不是想要做個好的開場,當年所熟悉的一場場談判的感覺又有些迴來了,心裏不禁還有些懷念這些繞來繞去的場麵話。也不接他下文,直接端了茶杯飲了一口,瞧著老頭兒唇角一勾,淺帶笑意,卻不接話兒:“老先生今年高壽啊?”</p>


    那老頭兒一愣,他裝傻!可是問到了自己卻又不得不說,於是稍微收了收緊張,道:“老朽今年六十有五了!一把老骨頭沒什麽活頭兒,隻盼著能守得住祖宗留下的家業,不至落敗了便可閉眼享福去了!”</p>


    這老頭兒,竟然句句朝那話上引,也著實的有意思,胤礽起了逗弄之心,隨口又問:“幾位可都用過膳了?要不就與本貝勒一同用一些?”</p>


    時至巳時,胤礽早飯沒吃午飯不夠點兒,肚子裏空空如也,這會兒忽然想吃東西,也是隨口一問,心知這幫子人說什麽也不會二到真的敢跟自己一起用膳的地步,於是就在一雙雙驚愕的眼神注視下,從從容容的叫人布了菜,有葷有素的上了四道菜,沒再跟他們客氣,徑自端了飯碗一頓海吃。</p>


    堂內幾人傻了,相互看了看,真個是坐也不是站也為難,幾個人臨來的時候兒本都已經商量好了,是好是壞總得有個場麵,個個都是提著十二分小心來的,誰知道這貝勒爺是個什麽脾氣呀!所以各人誰該先說什麽後誰該說什麽?這位爺會說什麽?臨來之前,這幾個人也都做了演練,做了番心裏鋪墊,可現實到這兒了,誰知道這位貝勒爺不慍不惱,不驕不躁也不問來由,也不說過往,竟是問一些閑話,現在可好,自顧自的吃上了,這可叫咱們怎麽開口,誰也不會去做那不長眼眉的事兒,於是堂上一時隻聞杯盤咀嚼之聲,這大堂上竟然靜的出奇,隻是畫麵詭異了一點,七八個半大老頭兒,圍繞著胤礽而坐,搓手摳臉抓耳撓腮者甚多,而居中而坐的正主兒,仿佛眼中沒有這些人一般,吃的那叫個歡實那叫個慢條斯理!隻不過被這麽一群老眉老眼的主兒這麽瞧著,吝誰也得蛋疼。</p>


    直盼到這位爺咽下了最後一口清湯,又瞧著左右來人利落的收拾了碗碟兒,老頭兒中的代表之一才小心翼翼吐出句話:“咱們擾了貝勒爺用膳,實在罪過!”</p>


    胤礽抬眼看了看,嘴角一勾,說了句叫這些老頭兒差點兒下巴落地的話:“幾位要是來告李衛的那就算了,因為這事兒吧…他是奉了我的差遣!”</p>


    這迴換成這幫老家夥蛋疼了,憋了好一會兒,算是資深代表的那個才緩了緩神色,哆嗦著拱了拱手,心說這是合謀啊,看來自己這份兒祖業他們是真惦記上了。</p>


    “貝勒爺,小老兒在京中的生意也做了許多年了,京中的爺們也都多有走動……”</p>


    還不等這老頭兒說完,便被胤礽伸手打斷,朝著這老頭兒看了看,特神秘的朝他招招手,伏其耳旁道:“這事兒我已經跟皇上打過招唿了!”你說的爺可不就是老七嗎,自己自打穿過來就跟這位沒什麽交集,康熙跟前兒也總瞧不見他的人影兒,偶見一迴原來竟是個跛子,可見他也就是個閑散宗室的命了,你這會子把他抬了出來,你以為我會怕?要是老四老八興許還有個商量。這事兒我是跟皇阿瑪打過招唿了,可他老人家的折子這會子也不知道出沒出北京城,不過相信眼前這位還沒有那手眼通半天的能耐,騙也就騙了。怎麽的這皇帝可是你嘴裏那位爺的老爸不是。</p>


    果然這老頭兒麵露驚疑之色,麵上訕了訕,哆嗦了半晌,才又看向胤礽:“貝勒爺,您這可是於理不合呀,咱們世代靠此養家糊口,這方子怎麽能說捐就捐了呢!”</p>


    老頭兒許是見沒什麽希望,竟有些激動,也不管是不是犯了上,情緒上有些失控,其他人見狀也都隨著附口稱是。</p>


    胤礽隻在一旁坐的挺直,端著茶杯瞧著他們一個個說的慷慨激憤。待他們情緒抵抗的差不多了,胤礽這才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立時有婢女端了五個托盤上來,並一一擱在了桌子上,每個托盤之上都有一個小瓷瓶兒,胤礽笑嘻嘻的在一旁看,隨手撿起一個瓷瓶兒,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青衣長袍的老頭兒。</p>


    “錢掌櫃的,來瞧瞧這是什麽?”</p>


    被點到的老頭兒伸手接下瓷瓶兒,滿眼間盡是疑惑,打開瓶蓋兒聞了聞,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味兒飄進鼻翼,“桂花油?”</p>


    福州城內美人坊算得上是一家老字號的胭脂水粉鋪子了,店內的桂花油乃是一絕,幽香不膩又可潤滑頭發,天長日久的用下來,可令發絲柔順,這是自己家祖輩上傳下來的活計,如今這貝勒爺拿出這麽一瓶桂花油是什麽意思?</p>


    錢掌櫃困惑的倒了一點兒在掌心裏,很快發現了這桂花油並不是自己所產的那些,味道沒有自家的那樣濃重,若有似無反而更讓人心曠神怡,而且這油質也不知道是怎麽提煉而成的,竟是澄淨的金黃色,滑而不膩,先不說效果怎麽樣,已經是在視覺上更勝出自家的一成。</p>


    錢掌櫃困惑的時候兒,其他的老幾位也在胤礽默許的眼光下,將其他瓷瓶一一打開,竟然都是些胭脂水粉,竟然還有一瓶類似西洋人的香露,隻是味道並非是花香,道不出什麽味道,但卻經久散曆久彌香。</p>


    “這些是???”幾個老頭兒困惑了,他們都是胭脂水粉製作的行家裏手,對方的東西自然也沒少研究精透,但這幾瓶兒東西絕對都不是出自在場各位的作坊之中,但無論是擅長做油脂類還是擅長做膏粉類的,他們都可以辯的出這些東西的質量要比自己家的東西精致許多。難道這位貝勒爺是來推銷的不成?</p>


    胤礽笑了,不急不慢的瞧著這幾個老頭兒挨個的品評了一番之後,才悠悠啟口:“依著老幾位的眼光,瞧瞧我這些東西都能值幾個錢啊?”</p>


    還是那位錢掌櫃先開了口“單說這瓶桂花油,我家的一瓶大概要四十文錢,這一瓶…應該七十文差不多吧!”古代的商人再黑,也還算老實,再者與一個外行的貝勒爺壓根兒沒有這個交集,倒是不在乎貨比貨將自家的價格壓了下去。</p>


    胤礽點頭笑了笑:“八十文我給你十瓶兒!”其他人錯愕之中也都一一報了價格,無一例外的胤礽的報價都叫他們大大的跌了眼鏡兒。胤礽瞧這幾人的臉色,心中暗笑,不過是我那些化學肥料裏頭提煉出來的,壓根比不得你們那些原生態的東西,隻不過在模樣跟時間上卻占著優勢罷了。</p>


    “貝勒爺,這些東西有這麽便宜?”代表老頭兒拿著一盒兒粉質細膩的香粉,這種介於粉狀與膏狀之間的香粉,那可是自己研究多時不得的東西,難道竟還不如自己家的幹粉值錢不成?</p>


    “我誆你作甚!”</p>


    “那敢問貝勒爺這是京中哪個作坊做出來的?”</p>


    “這是我做的!”</p>


    “……”</p>


    騙子!胤礽在幾個老東西的眼中讀出了這個詞,不過胤礽也沒打算與他們計較,叫他們歎服才是關鍵,此時幾人的表現已經是胤礽想要的效果。</p>


    胤礽咳了咳,忽的收了方才一副溫文爾雅的態度,轉而顯出了一副莫可奈何又不耐煩的樣子。“幾位今兒來的也算巧了,不瞞各位說,本貝勒爺也打算在這兒開間鋪子,但本貝勒可沒什麽經驗,隻要不是賠的太慘,我方才說的那個價兒,老幾位覺得我這生意能成嗎?”</p>


    你成!我們可不成!你那個價錢這個貨色,傻子也知道要是真弄個鋪子會是什麽局麵,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殺人之前還當著人磨磨刀,這就有失厚道了!!</p>


    幾個老頭兒不淡定了,也顧不得來之前商量好的談判順序,後麵站著的兩個稍微年輕些的早就把那個壓不住事兒的代表老頭兒給擠到一邊兒去了。目眥欲裂的瞪著胤礽:“貝勒爺…您…您這不成啊!”哪有這樣搶生意的。</p>


    “有何不可啊?”</p>


    “……”一句話堵得幾個老頭兒沒了言語,紅臉粗脖子的站在原地左腳點右腳。</p>


    最後還是那個代表老頭兒站了出來,朝著胤礽一揖:“貝勒爺,您有話還請直說,李大人那兒咱們多有得罪,但也請貝勒爺能體會爾等小民的不得已。”</p>


    胤礽一肅,站起身來,跺到那老頭兒身前,眉毛一挑“不得已!我最討厭你們的不得已,閉塞自封不得已,傳男不傳女不得已,弄個家學淵源的還得藏者掖著,收個徒弟也不會盡數相授,搞到最後好東西隻會越來越少!</p>


    你們真以為你們那些東西多麽難能可貴?你以為你們的祖傳秘方爺會這麽在意嗎?我不過就是想要列為利用自家所長來補對方之短!你們都將眼光放長遠些,莫要隻瞧見自己這百十來年的事兒!身後之事可長遠著呢!</p>


    爺向來不是個愛囉嗦行事的人,也從不強人所難,不瞞各位說,我需要的是你們作坊內大批的工人以及已經很成熟的器具設備,以及老幾位通力合作精益求精的合作模式,方才你們所見的隻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我也並不打算推廣出來,影響了幾位祖上留下的東西。”</p>


    胤礽叫人拿出了那些牙粉,講明了其用途,讓他們每人都親身示範了一迴,幾人都是精明的商人,瞧他們眼裏的精光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胤礽隻在一旁細細觀察,適時插話:“福建沿海該是個很好的口岸,若是互通有無,將生意做到洋鬼子的地盤兒去,想來也是件不錯的事兒!</p>


    唉~天色不早,不知道李衛這小子去鄰縣有沒有把詹舟縣的袁家很展家兩位當家請來,聽說他們對爺手裏頭的那些胭脂水粉很感興趣!”</p>


    袁家展家?那不是之前在福州跟自己這幾家爭生意被趕出去的兩家嗎!這位爺跟他們還有牽扯?這兩家算是新秀,東西不甚精湛,才被自己幾個老字號合力趕出了福州,若是他們真跟這位爺合作…就憑這位爺手裏的幾件兒東西,咱們也隻有喝西北風的份兒了!</p>


    舒術在一旁看著這位二爺漫不經心的幾句話,就嚇得幾個老頭兒順著腦門子淌汗,猛不丁的想起不久前好找福建那些官吏捐錢的事兒,不禁笑從中來,暗中給胤礽豎起了大拇指,爺!您高啊!!</p>


    作者有話要說:沒寫完,先發了,各位先看個熱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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