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遇襲,胤礽震怒非常。要不是當時恰好施世綸過去送交工部的圖樣,指不定這個機械奇才就這麽嗚唿了。</p>


    這讓胤礽感到後怕,也才想起戴梓如今在福建軍中乃至工部之中的名號跟位置,如此時候兒,可不就是眾多叛逆之軍想要暗殺的頭號種子選手麽,</p>


    命人將受傷的戴梓送到自己驛館的後園之中醫治,另將驛館中的安保重新做了部署,這才氣哄哄的進了大廳,堂上凡是涉及守衛巡查乃至城內巡使的各層官吏都已經被李衛提拉到場,撲簌簌的跪了一地。</p>


    胤礽自顧穿行而過來到座上,未減麵上慍怒之色,大掌在桌上一拍,啪的一聲,震懾了一屋子的人。</p>


    “官家驛站之中竟險讓歹人得手!我幾次說過,要嚴加防範,你們的差事是怎麽當的!!”</p>


    為了方便,戴梓早在康熙派駐的工部兵部進駐福州的時候兒就搬出了胤礽的驛館,而是在工部附近找了處院子租住下來。但是戍守的官兵胤礽一個都沒有省,另外兵部也加派了人手在附近巡查。所以擔責的除了派備的守衛軍官以外,還有兵部負責安全巡護差事的幾個近衛隊長。</p>


    “刺客問過了嗎?”胤礽緩了口氣,略一抬眉,盯在福州知府身上。</p>


    “迴貝勒爺話兒,那刺客…那刺客受刑不過…死了…”那知府支支吾吾半晌,嘟噥出這麽一句,胤礽怒極。</p>


    “死了!!怎麽會死了?你們刑訊人犯的經驗還少嗎?怎麽會把人弄死了!”</p>


    “下官…下官實在不知啊,俱牢頭兒交代,說是這刺客倒是個硬骨頭,未防打的狠了,他還特意交代行刑的差役下手緩些,按說不置會死!可…可誰知道這行刑還沒過三十鞭子,這人…這人就不行了……</p>


    現下仵作正在驗屍,下官已經叫他加緊辦了。”</p>


    雖然胤礽很想就此幫戴梓樹樹威信,讓一些原來工部曾與之共事過的官吏們知道戴梓雖無宦途的身份,可在這福州城,有自己這個忠貝勒在的地方兒,任誰也不能慢待了這老頭兒。</p>


    可現實的情況卻不由胤礽這麽幹,殺一儆百是可以立竿見影,但是眼下福州城乃至整個福建用兵過重,這些人的情緒本就不怎麽穩定,一個處理的過了火兒,隻怕將來不好收拾。</p>


    索性戴梓隻是受了些輕傷,並沒什麽大礙,胤礽板著臉將負責的幾個當值官兵教訓了一頓,另外吩咐加派人手,這事兒也就算是作罷了。</p>


    可胤礽想了,偏偏老天不讓。入了夜,胤礽才收拾了打算睡下,那個白天被自己一頓訓斥的福州知府卻姍姍而來,想要求見。不得已,胤礽也隻好忍下困倦之意,打發人把他招到書房之中。</p>


    那知府一臉的倉促,額上還淌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兒,喘了兩口,見得出是跑的急了,朝著胤礽行了禮數“貝勒爺~那刺客經仵作驗屍,竟然是中毒身亡!下官不敢疏忽,這才連夜趕來!”</p>


    “中毒??”胤礽聞言愣了好久,首先想到的會不會是有人給刺客下了毒,意在滅口!轉念一想該是不會,那刺客從抓捕到下獄審問,期間雖經了不少人,可安排人手指派差事的事兒,可都是施世綸一手經辦的,施世綸不是個沒腦子的莽撞之人,這種可能的隱患他不會不妨,所以才都用了自己的人介入其中。再說刑訊那刺客也是在抓到之後隨即進行的,最長不會過了一個時辰,若說是那刺客自己未防被俘不堪受辱服毒自盡,可白天這知府也沒提起,顯然是死的倉促。若說是預謀被人殺人滅口,那這幕後主使也未免太厲害了些。那鄭家或者是白衣教叛賊之中有這麽個厲害人物,也不會被清軍逼到如今這個地步。這就不由得胤礽不往深想了想……</p>


    “人是死了,可這幕後的人卻不能不查…你傳話下去,將此人之畫像遍發全軍,城內亦要招貼告示,懸賞識人!我就不信,這家夥是憑空在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p>


    因為這事兒一夜不得好眠的胤礽在五更不到的時候兒就被吵醒,聽了李衛的報秉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歎自己流年不利,做人艱難!</p>


    倒也不是別的事兒,隻是李衛傳了信兒,說是打昨兒個起,城內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人馬,一水兒的京城口音,來了之後各自尋了客棧住下,倒也沒惹什麽禍,隻不過正巧趕上了行刺戴梓的事兒。衙門受命戒嚴,城門兒加了守衛盤查進出不說,就是連城內的路過人士或者外鄉口音的,一律被列進了盤查的範圍。</p>


    這些像商量好了似的,忽然三五成群陸續進城的京城人士,自然成了福州城內巡查官吏的主要目標,還沒等這些人安置踏實,就被福州城的巡衛士兵陸續從燒餅攤兒早點鋪兒一類的地方兒拘了起來。二話不說就通通的請進了福州知府衙門,福州知府自然不敢怠慢,通通提拉出來問話,遇見不服起毛兒的,二話不說,掄起板子就招唿,架不住酷刑的嚎了幾聲就招了。隻是這一下,卻是炸出了一個不小的響雷。於是福州知府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三次進了胤礽的眼內,隻不過這迴他帶來的除了他自己尷尬的嘴臉之外,還有京城中自家黃帶子兄弟老九跟老十的印信象征……</p>


    胤礽看著手裏的供述眉毛抽啊抽的瞪了好久,供書在手裏揚了揚“一個擔心八哥?一個追迴弟弟?走西口啊!兄弟情誼啊?還tm猛龍過江咧!都給我關起來!!讓他們好好呆著!!</p>


    胤禩正在屋子裏轉悠,眉頭擰成了一個穿字。“人是你保舉的,眼下他這麽個查法兒,遲早得查到我的頭上!”</p>


    秦柱兒已經打太陽下山的時候兒跪到了掌燈,這會子膝蓋疼得鑽心,卻也不敢起來。那暗殺戴梓的曹武德是自己找的人,攀下來那也是本家主母福晉郭絡羅氏門下的一個奴才,當初想啟用他也不過是因為此人久居福建,且身手不錯,總好過現找人選。且口音是本地的,即便是查問,也會懷疑到白衣教跟鄭家的頭上去,而且未防他變節,自己還給他服了延時的毒藥,目的就是不想出別的差錯。可沒想到這個貝勒爺這麽較真兒,竟還要盤根錯節的查得仔細,這麽找起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管得住他的家人,還能管得住他的九親四鄰不說嗎!興許還真能給查出來!</p>


    “爺~咱們先下手趁著這兵荒馬亂的當口兒,充作山匪,索性把他們的莊子都給滅了吧!”秦柱兒想了良久,自覺想出一條妙計。</p>


    老八胤禩聞聽,眉毛抽了幾抽“你以為爺這迴帶了多少人?你以為這是在京裏呢?滅他一人之口,你就讓爺去殺了他們一莊的人?那這些去殺人的人,你叫爺怎麽辦?再找人殺了他們?”</p>


    秦柱兒雖然聽著繞耳,可也明白了胤禩的意思,自己這主意眼下就是狗屁!</p>


    “爺~爺~~”胤禩正煩躁,忽的外頭隨侍的哈哈珠子跑進來,近了跟前兒一個禮數折了下去,遞上來一封信。</p>


    自己老八識得,是福州府衙獄司的一個管事,曾在通縣做過典獄,自己主理刑部那時候兒在通縣辦差交得,後來調任了福建,就斷了聯絡,這迴來福州,恰遇上他,為了方便行事,重又加以籠絡。</p>


    老八撣開信箋,立時氣得一腳踹了春凳“這兩個混賬!他們想要做什麽!!還嫌不夠亂嗎!!”</p>


    作者有話要說:......【悠然飄過...】</p>


    話說宮心計嫩們誰在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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