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沒有問出究竟,但開設賭坊者本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索性也沒有與他為難,隻是揮了揮手叫人把他先關了起來。出了江寧縣衙門,胤礽覺得沒什麽頭緒,卻絕不相信李衛的挨打會是什麽偶然巧合的事兒,自己這迴來到江寧本來以為是個偶然,卻又緊跟著收到了康熙的書信要監視曹寅的一舉一動,還要警惕著什麽白衣教的潛藏危險。這兩方哪一個也不是好招惹的,曹寅位居要職老謀深算,康熙對他起疑自然不會師出無名,誰知道他們君君臣臣之間在玩什麽貓膩兒,至於那個什麽教,胤礽壓根就不怎麽了解,若不是康熙提起,還弄了塊血淋淋的人皮送過來,還真是不知道這小小的江寧竟然還潛伏著這樣的組織,隻是可以肯定的是但凡能夠入得了皇帝眼的反動機構,勢必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自己將要周旋在他們跟前兒,李衛的事兒許是巧合更大的可能隻是個警告!</p>


    不知不覺中又迴了江寧的市集上,胤礽望見左顧右盼著恰是瞥見了位於較為偏靜處的廣濟樓,想起康熙的私信,心裏琢磨了一下,眼下在這江寧之中尚能依靠的還就在真的隻剩下康熙的勢力,就催著轎子緊趕了幾步,朝著那廣濟樓的方向去了。</p>


    門口廣濟樓三個字用的是正楷描金,寫的四平八穩,這樓子的規模看上去倒是氣派,隻是比起別家酒樓,這裏的門口還是顯得空寂寥落了些。胤礽嘴上說了一句清淨,腳底下就進了店裏,隨在後頭的親衛們卻有部分自動的守在了門口兒,剩下的也都跟著魚貫而入。剛一進來並未看見前來引客的小二,胤礽也不著急,慢慢踱著步子走到了一處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眼睛則細細打量著這店裏的擺設。裝飾倒是與別家並無二致,隻是空氣似乎要幹淨許多,並沒有多少油膩膩的味道。胤礽坐了沒一會兒,就打後邊兒的門簾兒處進來個人,一身的粗布衣衫,頭上還頂著頂黑棉布*帽兒,肩胛上搭著塊棉巾,一副店小二的裝扮。隻是這人胤礽並不認識,也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舒術的事情。裝模作樣點了幾樣吃食,又要了壺碧螺春,這才算是坐定下來。</p>


    沒過一會兒,房門吱呀一響,就見一個著了湛清色長衫的俊後生走了進來,手裏托著個托盤兒,上有一壺一盞,來人麵色偏白,氣質文秀,卻生就一副好身板,身材頎長挺立,雖是著的衣裳描金帶玉的俗了些,可也不影響那眉眼間的精湛跟飛揚,不是舒術還能是誰!</p>


    “這位爺,您要的碧螺春,雨前的茶沒了,這算是今年的第一道新茶,您嚐嚐鮮!”胤礽身邊兒除了自己的幾個護衛之外,其餘的都是汪持蒽派過來的人,說話多有不便,舒術縱然是有千言萬語,也不能拉著這主子爺盡數道個明白。</p>


    胤礽示意撂下,揮了揮手將隨行軍打發了出去,直到木門從外邊兒合上,舒術才收斂了臉上原話的訕笑,換了副中規中矩的表情,給胤礽行了個參禮“卑職給親王請安!”</p>


    “旁的甭說了,咱們也不需要外道,今兒來是想讓你去幫我查一查李衛的事兒!”胤礽將舒術托扶起來,話說得直白。</p>


    “迴王爺,李衛的事兒在江寧縣也算是件大事兒了,既是王爺不過來找卑職,卑職也是打算入了夜去曹府會會王爺的,咱們這廣濟樓離著那賭坊不遠,也就隔著一條街,事發的時候兒咱們這兒隻是知道了那街上出了事兒,不過那賭坊門口兒幾乎日日有情況,咱們也算是見怪不怪,所以倒也未加理會,直到看見了曹府的家丁經過廣濟樓門口兒往那兒趕得時候,也才想著跟過去瞧瞧,這一瞧竟是看見了李衛,已經是被打的脫了相,卑職沒能施以援手實在是難脫其咎!自知這事蹊蹺,所以就在其後就著手調查了一番。那幾個兇徒雖說穿著普通,相貌上也是難見異處,隻是據說他們個個身材偉岸,加之出手迅猛狠辣,且看李衛身上傷處多是中在要害上,說明其人定是練家子或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好在當時事過不久,卑職便趁熱打探,果然給卑職偵出一二......”</p>


    “哦?”</p>


    “皇上這迴交代給卑職的差事與這江寧縣的一個教派有關,卑職查明,那幾個人就是這教派中人!”舒術說的很篤定,胤礽雖說也是這麽懷疑過,但是卻不明白這白衣教又是所謂何事?康熙隻是下令叫盯緊,卻並未說要對付,何況現在就跟自己起了這些衝突,於那白衣教又有什麽好處呢?</p>


    “哦?”</p>


    “皇上這迴交代給卑職的差事與這江寧縣的一個教派有關,卑職查明,那幾個人就是這教派中人!”舒術說的很篤定,胤礽雖說也是這麽懷疑過,但是卻不明白這白衣教又是所謂何事?康熙隻是下令叫盯緊,卻並未說要對付,何況現在就跟自己起了這些衝突,於那白衣教又有什麽好處呢?</p>


    “白衣教?皇阿瑪倒是提了,卻也未深,這白衣教又是個什麽教派?”大清朝的反清複明組織,在胤礽的印象裏還隻停留在天地會跟白蓮教兩個反|動組織,曆史上也並未提及這個什麽白衣教,胤礽對這些組織最初的印象無非停留在聚眾參與,沒事找事,犯上不敢,作亂沒膽,隻是打著麵反清複明的小旗,在民間招搖一下,聯係一些個鬱鬱不得誌卻又無處排解的所謂能人義士,聚在一起發發牢騷指天指地的咬牙切齒一番也就罷了。否則這漫漫曆史長河中,史書之上又豈止隻有王侯將相的篇章!最能耐不過闖王,那也是趁著大清至衰之時撿了漏,卻還未在龍椅上做熱,就自己分崩離析了!</p>


    胤礽一語問出,倒叫舒術眉頭擰了起來,沉了一會兒複又道“這個白衣教興起的詭異,可說是朝夕之事,一說是福建那邊兒的流匪所聚,一說又是受意於幕後黑手。本來皇上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就在前年江南綠營軍裏頭出了這麽一次內亂,竟是無意間查出綠營之中有不少這白衣教的人在裏頭,這事兒上報到了皇上那兒,皇上自然不能再小覷,這也就交代徹查,這事兒也就順理成章的落在了江寧曹家的身上,按說這曹寅是皇上信中之人,那是自不在話下,記得那迴皇上南巡的時候兒曾就此跟曹大人深說了一夜。開始之時,這曹寅也還上幾道折子說說情形,可是後來這折子的內容大多不外乎一個‘尚安’的意思,可是其他縣呈上的折子可就完全是兩迴事兒了,有說這白衣教遍地開花,進而枝繁葉茂,人數已是遍及大清各州省之內,且及其讓各地衙門頭疼,若說是打著反清複明的旗號,那也總該是在意於收買人心籠絡人脈才是上道,可這個白衣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說隻要是他們一次聚首,便是一方地方上百姓的一場劫難!這種折子多了,皇上能不憂心嗎!這迴叫王爺過來瞧瞧清楚,足見皇上對王爺您的信重之心呐~卑職也定當竭盡所能輔佐王爺徹查此事!”原來這事一直都是曹寅在查,可這老小子竟一直讓康熙的心懸著,各地都在上請願的折子,唯獨你曹寅說沒事,這能不讓康熙疑心麽,這‘尚安’兩個字,隻怕在康熙看來,才是最大的不安。</p>


    沒想到一個教眾背後紋著‘曉白’二字的教派,會是個枝係繁茂的跨省組織,這在眼裏不揉沙子的古代帝王來講那絕對是要遭打擊報複的典型了。雖說胤礽不反對信仰自由,也讚成社會形態多元化,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以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為前提的,一聽舒術說這白衣教竟然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登時覺得有些義憤填膺起來,心裏的衝勁兒便有些壓抑不住。加之李衛無辜,若不是被人發現施了援手,隻怕也是個兇多吉少。看來這白衣教中已是有人滲入到了身邊,否則自己這個王爺到來的如此意外,又怎麽會與外人得知!這幫子殺才分明是想敲山震虎給個下馬威,如此欺人太甚又出手狠絕,實在讓胤礽不恥。曹寅為何能與這白衣教相安無事三年有餘胤礽不知,也不便猜測,但是自己卻不必這麽委曲求全,康熙說暗訪,多數也是不想現在在不明所以的情形下,不想與這個白衣教鬧得太僵,畢竟邊境剛平,朝中正國力空虛,百姓也還是民心未定,若是這白衣教混起來搞得民不聊生,也的確是讓康熙頭疼的了。可他們卻無端招惹,自己借著這機會查查看按說也該是說的過去。</p>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這麽多...困了...=_=</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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