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來提親!?我和大表哥?!”蘭二妞聽到此處,驚的一蹦三尺高道。


    “你稍安勿躁!爹爹可是不同意!”蘭大妞連忙安撫她道。


    這都是什麽爛桃花?!蘭二妞苦惱的想。


    “對了,之後怎麽說?柳湖海拿了銀子做甚去?“蘭二妞追問道。


    蘭大妞歎了口氣,便又說了起來。


    柳湖海因為做事伶俐,藥鋪常來的一些熟客都知道了他將會成為楊掌櫃的女婿,看待他便不同了起來。


    其中有個藥商蔣友科,同仁濟堂來往做生意有三五個年頭了,上月偶然向柳湖海透露了幾味藥材若是販賣到偏遠的牧國去,來迴兩個月,一轉手就能賺上四五倍的差價,不過他就是發愁本錢不夠,正在尋人入股。


    柳湖海同楊白芷提及此事後,楊白芷便攛掇著他去參股,而且還從自己的私房銀子裏掏出了幾十兩。


    見楊白芷態度積極,蔣友科為人也算的上可靠,柳湖海也索性向哥哥拿了銀子,兩人湊了伍拾兩銀子,算是入了四股。


    這事體說開了,柳陳氏便也不再糾結,但是柳江河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就立刻去打聽。


    誰知蔣友科這一陣子正經事體不做,竟然迷上了賭博,他家娘子哭哭啼啼的說日日有人上門討債,她也不知道蔣友科人去了哪裏。


    在一家賭坊裏,柳江河找到了賭的昏天黑地的蔣友科,便揪著他的領子追問起銀子的下落,蔣友科支支吾吾一陣,直說自己還在尋人入股,讓再給他一些時間,還保證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錢。


    柳江河也不敢同柳陳氏明言,昨夜悄悄來了一趟,將心中的苦水向心上人蘭大妞傾訴,想拿迴銀子怕是難了,以後總歸是要東窗事發,如今也隻能瞞一日是一日。


    蘭二妞搖搖頭道:“十賭九輸!柳湖海以前倒比現在要穩重些,不過這些銀子看來那柳家嬸子可著緊呢,柳大哥是不是還得想法子替柳湖海填上!”


    “可不是呢麽?”蘭大妞愁眉苦臉道。


    蘭二妞拍拍姐姐的肩膀道:“姐,別發愁,你的嫁妝的銀子先借給他就是了!”


    “二妞!?”廚房門被一把推開,蘭秦氏挺著肚子走了進來,看到二女兒,不由得叫了起來:“你不是要修煉仙法?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娘,我修煉有成,提前出關!”蘭二妞神識掃過她的肚子,見裏頭兩個小子活絡的很,便笑著答道。


    “哎呀!我家二妞越長越可人,難怪你姑母惦記著娶你做兒媳婦!”蘭秦氏笑眯眯道。


    蘭二妞一聽這話,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說曹操曹操到,下午羅蘭氏母子三人登門拜訪,卻正巧同陪著柳陳氏一道來的柳湖海在門口撞了個正著。


    柳陳氏同羅蘭氏兩人彼此也認識,不過比較起來,柳陳氏認為自家兩兒子無論從長相、氣質、身高、人品上,都要強過羅家兩兒子,因此有些居高臨下的打了招唿道:“喲!羅娘子,好些時候沒見了,今日可真巧了!”


    羅蘭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柳陳氏穿的戴的倒是講究,於是撇撇嘴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好久沒見了,我來看看二妞,她最近關在屋裏都不肯見人,我可是真心疼呢!”


    這兩月來了砍樵街好幾迴,羅蘭氏也沒見著蘭二妞一麵。


    蘭家人不能說實話告訴她蘭二妞在閉關修煉修煉仙法,於是隻能推說閨女心情不大好,不願見人。


    柳湖海聽了心裏有些五味雜陳,而羅家老大羅生柱頻頻投來不善的目光,更是刺得他渾身難受。


    “娘,咱們進去吧!堵在門口不好看!”羅生柱粗聲粗氣道,又狠狠的剜了一眼柳湖海。


    羅蘭氏點頭道:“那柳娘子,咱們一道進去吧!”


    嘴裏說著一道,她卻不客氣的搶先踏進門檻,將柳陳氏擠到一邊去。


    “哼!瞧她這副小家子氣的樣子!”柳陳氏扶著柳湖海的手臂,轉頭見他臉色有些黯然,便沒好氣道:“阿海,今日咱們上門來便是商議你大哥的婚期!你這樣子做給誰看?!那丫頭你還放不下?!”


    “娘!你小點聲!”柳湖海窘迫道。


    昨日的事體柳陳氏迴去後便被兩個兒子埋怨了一頓,她迴頭想想也覺得自己不問青紅皂白就上門叫罵有些過分。


    今日來這一趟,一是想放低姿態賣蘭家個好,算作道歉,二是表示誠意,主動來商定下柳江河同蘭大妞的婚期。


    一下子來了兩撥人,蘭二妞也躲不開了。


    蘭秦氏將她不由分說拉進屋子裏,刻意的打扮了一番,才隆重的推了出去。


    天青色的夏衫薄褙子,淡藍色的百褶襦裙,袖口裙邊都滾著銀線繡的的小花,頭上簪著的銀簪子鑲著幾顆碧綠的孔雀石,這一身是蘭大妞為蘭二妞新做的。


    她一穿上,就讓蘭秦氏讚不絕口:“二妞,你這一打扮,連你娘我都不敢認了!”她隨即又憤憤道:“走,你去端茶,正好讓柳家母子倆瞧瞧,我們家閨女可半點不比別人差!”


    攬鏡自照,蘭二妞也很滿意。


    雖然對於衣服顏色、款式搭配、發型配飾之類,兩輩子也沒什麽研究,不過這麽看起來,倒是真的挺賞心悅目。


    拎著裙子轉了個圈,她自嘲的對這鏡子說了句:臭美!推門出去。


    剛走進天井,迎麵便和柳湖海四目相對。


    “阿海,好久不見!”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唿,蘭二妞笑道。


    正午的陽光下,柳湖海看著她,忽然有些眩暈感,結結巴巴的迴道:“是,是啊!你,你可好?”


    剛說完,柳湖海又感覺十分後悔,被男方悔婚的女子,怎麽可能會好?


    他忍不住抬眼看去,蘭二妞卻笑容燦爛道:“你進屋去坐,外頭熱的很,秋老虎厲害著呢!我去沏茶。”


    腳步輕快的蘭二妞轉身而去,讓柳湖海心裏一陣納悶不解外,還有一絲莫名的失落感。


    不是說她心情不好不見人的麽?這麽看起來卻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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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二妞在廚房沏好茶端出來,卻不知一舉一動都竟數被人窺視著,隨身不離的那桃花瓏,就如同一個衛星信號發射器,在進行著實況轉播。


    仙府頂端的天地盤裏,白修能歪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光幕裏的她,轉頭對身後的蘭榮之、夏虺帝道:“這丫頭片子便是前輩當初定下的傳承者?”


    夏虺帝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屑道:“你何必操心這些,早日築基後收魂取迴夏文傳承,方能踏足天淵界外!”


    白修能關閉了光幕,依言而行盤腿坐下,迴想自己得到這仙府認主,忍不住有些恍惚起來。


    五萬年前,天外仙府降世。


    第一代夏王本是個山野村夫,家中清苦,天未亮便去在山中砍柴,見到流星墜地後循蹤而去,得入仙府。


    仙府裏有位仙師身受重傷,便傳授這夏姓村夫操控仙府的法術,但是因為天分過低,始終不得要領。


    那仙師壽命將盡,情急之下拿出一批晶瑩透亮的蟲卵,並告知村夫:服下此卵,便能與卵中生物融合,得到無上的法力,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死後屍體化為膿水,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不入輪迴。


    這代價雖然駭人,但是誘惑卻也同樣難以抗拒。


    毫不猶豫的服下靈卵,這村夫之後果真便耳聰目明起來,在那仙師死去後不久,便將仙府操控的得心應手。


    至此,他一步步成為天下之主,然而利用天外降下的異種靈虺逆天改命,卻發現要付出的代價還有子孫稀薄以及壽元減少。


    普通修士正常修行,築基、結丹、乃至結嬰,壽數都是再不斷增加的。


    但夏朝皇族的修士,卻是修為越高的壽命越短,且無法奪舍。


    第一代夏王,煉製了無數極品法寶靈器,並在五洲四海,創製了各色傳送陣法,將天下治理的僅僅有條,繁榮昌盛。


    但他隻活了七十歲,臨死之時頓悟後,將所有他煉製的各色逆天法寶封存進了這處仙府,又頒下旨意,並要求後世子孫,在死後刻下他的石像放入仙府第七層,這一傳統便被代代保留了下來。


    到了夏虺帝這一代,靈卵隻剩下最後兩枚,而他年過三十卻無子,後宮嬪妃竟然有人為了鞏固地位,與凡人守衛私通。


    心有不甘的他在結嬰後性情愈發暴虐,通過收羅大量魔族、妖族的各式禁術秘籍,他終於尋到一種魔族秘法,可以煉製出超脫輪迴、不死不生、不破不滅的魔體。


    煉製出這魔體需要無數生魂怨氣,他便號令天下的修士大肆屠殺沒有靈根的凡人。


    魔體大成後的夏虺帝雄心勃勃,命令妖族、魔族也必須向他俯首稱臣,但妖族、魔族卻奮起反抗,誓死不從。


    三界大戰,生靈塗炭,妄造殺孽,終遭天譴!


    天道懲罰降臨,夏氏皇朝終於成為了久遠的傳說。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考試,保佑順利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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