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淪為日常活動了的陪(sha)練(bao)任務結束之後,腰酸背痛的我揉著肩膀準備找個地兒休息會,結果卻被突然從地裏冒出來的赤司征十郎嚇了一跳。


    “……能別出現的這麽突兀麽大哥,怪滲人的啊!”我捂著被嚇得噗通亂跳的心髒,心有餘悸地控訴道。


    赤司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以一種混雜著鄙夷不屑無語等諸多情緒的眼神沉沉望向我,把我看得直發毛了之後才說道:“我一直站在這裏。”


    “哦是這樣嗎?對不起你海拔太低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啊。”我十分歉意地解(zuo)釋(si)道,隨即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我是很忙的,每秒鍾450上下,跟我聊天可是小時製收費的!”


    別怪我神經繃得那麽緊,實在是赤司那積滿了陰霾的目光太嚇人,看得我連寒毛都紛紛豎立起來以表忠心了。赤司很少會主動來找我,一般真有點啥事都是招招手把我屁顛屁顛地給招過去,像這樣陰著臉蹲點在這裏等我什麽的……


    這其中一定有著天大的陰謀!


    ↑這笨蛋好像忘了,赤司陰沉的臉色都是那句心聲自然流露的海拔太低所導致的結果……


    “我父親邀請你今日共進晚餐,與平井先生一起。正式的邀請早已經送往了平井先生府邸中,但你現在沒住在那,所以父親讓我再來通知你。”


    雖然赤司一臉要生吃了我的可怕表情,但礙於囑咐所托還是壓著性子將來自父親的邀請傳達給了我,“他很期待你能前去,此前平井先生已經答應了父親的邀約。”


    很顯然,赤司並不是什麽愛好引狼入室的人,對於我這個覬覦他父親的變態癡漢(並沒有啊t_t)更是提防到了極點,從來不提讓我去拜訪赤司叭叭的事情。就算是這次被他父親委以了邀請癡漢進屋的重任,也硬是拖到最後幾小時才不情願地告知了我。


    紅發少年冰得掉渣的眼刀子戳得我直哆嗦,但他那副悶氣在心又咬牙隱忍的表情卻又看得我暗爽得不行,這種明明有點害怕對方報複,卻又忍不住想繼續挑撥下去的心態真是作死到了極點!


    但赤司此刻的表情實在太美,讓我不禁偷翹起了唇角,“赤司叔叔要舉辦宴會派對嗎?但我不太適應那種場合啊,去了的話要是舉止不當給赤司叔叔添麻煩就不好咯……”


    “不是派對,是私宴,隻邀請了你和平井先生。”赤司蹙起了眉峰,略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我。似乎是想起了上次晚宴上我豪飲完檸檬水感歎滋味酸爽的糗事,他的眼皮頓時上下跳了幾下,“如果是正式宴會,我相信他也不敢請你過去砸場。”


    ……靠,說得好像我是哥斯拉一樣,我有那麽可怕嗎,有嗎!明明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萌獸呀!(#‵′)


    我對赤司將我比作洪水猛獸的形容大為不滿,但對於來自赤司叭叭的邀請還是要屁顛顛應下來的,當仁不讓地拍著胸脯表示你的叭叭就是我的叭叭、叭叭請吃飯哪裏有說不的道理,然後吐著舌頭邊傻笑邊催促他帶我去看帥爸爸。


    當我恬不知恥地將對赤司叭叭的覬覦之心盡數展露無遺之後,臉色黑如鍋底的赤司君顯然已經想要拿著小剪刀把我人道毀滅了。但父命在身,他還得將我完好無損地領迴家帶給赤司叭叭,於是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赤司也隻能用兇狠目光來表達不滿了。


    哼,我又豈是那種被眼神一瞪就腳軟的軟柿子!哪怕近乎化作實質的眼刀子已經在我身上戳出好幾個洞來了,但口水著赤司叭叭的我可是臉皮厚如長城拐的呀!眼神兇又怎麽樣,戳出洞來也有慈祥溫柔的赤司叭叭治愈我!


    果不其然,與我充滿革|命朝氣的烈士眼神對視一分鍾之後,眼眶都瞪紅了的赤司少年挫敗地閉上了眼睛,從牙縫間痛苦且隱忍地擠出了一句話來,“論恥度,你贏了。”


    嘿嘿,過獎過獎,再怎麽說小爺也是在武士弗拉明戈和少年好萊塢那種羞恥y世界裏打滾曆練過的,論放得開的尺度,我稱第二肯定沒幾個敢稱第一!


    於是就在我總是不經意嘿出蕩漾笑聲的傻笑以及赤司腦門上青筋越蹦越多的循環中,由赤司家司機專車接送迴老宅的這段旅程,迅速結束了。快得甚至讓我跟赤司少年都沒能說上多餘的話。


    抵達赤司老宅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四十分,距離預定的時間還早著,於是溫柔英俊帥氣逼人的赤司叭叭主動邀請我在赤司莊園中好好遊覽一番,不過他跟平井何夫好像有什麽事情需要商議,所以就讓同樣閑著沒事的赤司征十郎來陪伴我了。


    對於陪著我這個劉姥姥一起逛大觀園的差事,赤司少年顯然是無比嫌棄的,但放著客人在家裏亂轉也未免太有失禮儀,因此他也臭著臉應了下來,真跟我一起在赤司莊園裏轉了起來。


    我對這個占地麵積大得出奇的莊園很好奇,不過礙於不方便讓司機開車帶我的緣故,也隻能在大宅附近轉悠了個遍,當看見赤司家管家與臉上有雀斑的女仆小心捧著黑盒子往大宅走的時候,也好奇地上去問了下,“你們這是在帶什麽東西?”


    那個有點雀斑還帶著眼鏡的年輕女仆顯然很內向,被突然躥出來的我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往後退了一步,拽緊著手裏黑盒子的邊緣,用力之大連指甲都開始泛白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倒是赤司家的管家處變不驚,泰然自若地解釋道:“這是老爺為了晚宴而準備的名酒,特意吩咐我在宴會開始前取來。”


    他的解釋倒也合理,隻是赤司聽完後不免皺起了眉,反問道:“從外麵買的?什麽時候老爺子的莊園寒磣到連酒水都沒有了?”


    “少爺,兩位平井先生都是我府貴客,因此老爺特意吩咐要準備規格與之相應招待。”管家向著赤司微鞠了一躬,態度謙卑卻不諂媚,“府中沒有適合私宴時使用的名酒,因此老爺才會讓我們外出取來。”


    赤司還想再追問點什麽,但是我卻大咧咧地拍著他肩膀笑道:“你管那麽多幹啥咧,既然是赤司叔叔特意采購的美酒,那肯定是好東西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嚐鮮了嘿嘿。”


    是的,赤司父親專程讓心腹管家前去取迴的酒,自然不會是尋常意義上的美酒。不僅美酒如此,每一道佳肴的每一處細節都臻至完美,甚至連私宴廳中的每一處裝潢也典雅考究,充分顯示了主辦者對本次私宴的重視。


    柔和的燈光下,赤司父親溫柔的笑顏更顯爾雅,他親手斟滿的美酒更是飄香滿屋沁人心脾,美酒醉人,美人更醉人,在珍肴名酒華燈美人之間,不知喝下第幾杯酒了的我像是有點醉了。


    嘿,日本的交際還真奇怪,難道未成年人也能夠敞開肚子喝酒麽?似乎無論赤司父親還是平井何夫都不由自主地在給我勸酒呢。


    唔,好像也不對……他們沒給赤司勸酒來著?唔,嗯……一定是他們喜歡我不喜歡吃死啦!哈哈哈……嗝……頭好暈啊,醉酒的感覺真差勁,果然美酒雖好卻不能貪杯呢。


    呃,哎?我的人類身體有醉酒這一感知嗎?為了方便更換身體與執行任務,我記得好像死亡痛覺與醉酒昏迷之類的反應都被屏蔽掉了啊?哎喲……頭好脹啊,算了不想了。


    接二連三地美酒下肚讓我眼中世界變得朦朧迷離了起來,赤司父親溫柔的笑臉漸漸扭曲,大提琴般醇厚的低沉聲音也變得渺遠不可聞,難以言喻的燥熱從胃袋中蔓延開,讓我體表溫度不斷上升。


    “希洛真能喝,果然英才出少年啊,來,再來一杯——”


    啊咧,赤司父親好像跟我說了什麽來著?不行聽不清啊……好熱,領子係著好難受。腦子跟灌鉛了似的我一下子又忘掉了赤司父親跟我說話的事情,晃悠悠地伸出手,想解開衣領卻怎麽也沒辦法在眼前三重幻影中找到真正的衣領。


    正在此時,冰冰涼涼的玻璃抵在了我唇上,令人沉淪的酒香撲鼻而來。舉著酒杯半摟著我的赤司父親俯在我耳邊,終於說出了一句讓我聽明白了的話,“來,喝下這杯酒,聽話,希洛最乖了……”


    唔,是赤司叭叭在讓我喝酒!嘿嘿,美人勸美酒,喝,必須喝!


    我從赤司父親手裏接過了酒杯,但我抖著手想將杯中清酒送入嘴中的動作卻被另一個人給打斷了,從我手中將酒杯奪走的紅發少年眉頭擰得死緊,向著自己的父親低聲說道:“足夠了吧,他已經不能喝了!”


    “征十郎,你退下,這裏不需要你插話。”


    “但是他已經喝醉了……”


    “閉嘴!”


    ……


    啊,吵吵嚷嚷的。


    好像赤司父親和赤司發生了什麽爭執的樣子。


    不過他們到底是在吵什麽呢?而且笑得那麽溫柔的赤司叭叭竟然也會擺出如此嚴厲的表情還真是讓我意外……不行頭好疼啊,這樣下去完全不能思考,想點什麽都痛得要死……啊啊醉酒好討厭啊!


    遍及全身的燥熱非但沒有消退,反倒愈演愈烈侵略如火地點燃了我的身體,如置火爐的我感覺自己像是被融化了縮小成一灘泥水了一般,啊啦果然是幻覺,怎麽感覺眼前的桌子都變得越來越大,好像椅子上了我縮水得隻有貓咪大小了嗬嗬……


    嗯?爭吵聲好像停下來了,嘿嘿不要吵架,金克拉好處都有啥,誰說對了我給他!


    “抱歉打擾一下,廚房那邊突然發現老爺吩咐的菜單上沒有吩咐餐後甜點種類,所以我們各準備了一點,不知道各位需要什麽……呀!!!”推開門進來送甜點的年輕女仆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驟然爆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讓我從迷糊中稍稍清醒了一點,“怪、怪物、有怪物呀啊啊啊!!!!”


    怪物?哪裏有怪物?我晃了晃腦袋,看著自己白嫩嫩的前爪咧開了嘴。嘿嘿,有什麽怪物都不怕,本體狀態下的希羅大人可是無敵的呀!


    啊咧……我什麽時候變迴本體的?呃,頭好疼……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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