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晨拿著手中的鋤頭, 已經認命地開始刨地翻土。三年前,他還不認命, 如今, 他已經對做農活熟練極了。


    沒錯,皇甫晨已經接受了所謂的勞動改造和思想改造,這是由顧晗倡導對一些罪不至死的人實行的一種教育方式。


    皇甫晨自平城破城被顧晗占領以來,皇甫晨被抓獲,顧晗承諾陳玖並沒有要了皇甫晨的命令, 而是讓皇甫晨跟之前那些不願意歸順的官員一樣來到農村,白天幹農活, 晚上上政治課。是的, 政治課, 這也是那位蘇主席的主意。


    從沒有受過這些苦的大少爺, 一開始怎麽可能不鬧騰。皇甫晨起初也抗議過, 偷懶過, 但是迴應他的卻是饑餓和寒冷, 和第二天更重的活計。


    和他一起下鄉的還有自己的母親, 比起皇甫晨的抗議, 皇甫夫人就更厲害了, 每日裏咒罵不斷。一開始是咒罵顧晗, 但是這周圍看管他們這些改造的人都是工農黨的人,工農黨的人崇拜他們的領袖, 所以對於皇甫夫人這種辱罵他們領袖的行為, 工農黨的人直接拉著皇甫夫人遊街。


    被遊過街的皇甫夫人老實了, 再也不敢罵蘇晗,改口咒罵自己的丈夫,埋怨自己的丈夫沒有帶她一起逃亡京市,罵自己的丈夫無能,打了敗仗,罵自己的兒子無能,不能給她這個老娘好日子過。


    皇甫晨一開始對皇甫夫人的咒罵還能忍受,後來就受不了了。他從小是受皇甫夫人的寵愛長大的,一向是唯我獨尊的性子,如今受製於人,已經夠他受的了,如何還願意受人辱罵。


    所以,後來皇甫晨就開始和皇甫夫人兩看相厭。


    在這裏是按照每人幹了多少活,分配吃食。他問過這裏看守的人,他們說這也是蘇主席定下的規矩,叫作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就和所謂的計件工資一樣,一切看自己的能力。


    他雖然沒幹過什麽重活,但到底是年輕力壯之人,為了活下去,隻能低頭去學農活,學插秧種田,這些以前在他心中是下等人幹的事。


    皇甫晨能幹活,但是皇甫夫人卻不行。她年紀大了,多年的養尊處優讓她身上根本沒有力氣,很多農活都幹不了,有的就算能幹,她也嫌累嫌髒不相幹。所以,即便皇甫晨不願意,他還是一個人要幹兩個人的活,養活他這個不願意幹活的娘。


    他也不想養活,但是如果他不養活,他娘要罵他不孝,連看守他的人也會對他進行思想教育。


    每當這個時候,皇甫晨總是想起自己之前過得日子,想起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都一個個用欽佩愛慕的眼光看著自己。


    他還會想起顧晗,他曾想過,要是自己當初沒有退婚,沒有和陳玖在一起,那他是不是依舊能過原本金尊玉貴的生活。


    想到這,皇甫晨就有些後悔,他從未想過自己瞧不起的女子,會走得這麽遠。


    正在這時,隻見有一人走到田間,興奮地嚷嚷道“蘇主席擊敗廖家軍閥,如今軍閥已經全都被蘇主席剿滅馬上就能解放全華夏”


    這時田頭眾人唱起了工農黨的革命歌曲,“有一天,咱們工人和農民也翻身做了主人蘇主席的光輝灑華夏”看著周圍人對顧晗的崇拜,皇甫晨也跟著唱起來,他若是不唱,政治課又要加倍,但是心裏卻越發不是滋味。


    廖家,便是對於曾經的他和父親來說,都是一個龐然大物,廖家是軍閥中實力最強大的一支,身後還有英國的支持,但是如今就這麽被蘇晗滅掉了,他心中隻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廖家完了,軍閥基本上也就完了,接下來顧晗會怎樣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統一全國,甚至成為第一位女性總統,還是一位手握軍權的女性總統。


    不過,和皇甫晨想的有些出入。


    民國的鄭大總統在顧晗統一全國後便逃到了美國,皇甫雄卻因為早已無權無勢,正大總統並沒有帶走他。皇甫雄預感到情況不妙,變賣了自己所有的資產,帶著金條逃往南洋。


    這些人,對顧晗來說就如同喪家之犬,沒有什麽需要特意留意的。難不成逃到國外,還能再東山再起,攻打迴來不成


    那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顧晗現在主要忙著新華夏的成立,開工農黨代表大會,以及政治協商會議。


    顧晗知道自己的走的路和之前自己所知的曆史的道路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她會盡力摸索出適合新華夏最正確的道路。


    蘇大帥看著忙碌的女兒,道“建國後,我便迴臨城修養,不在過問政事。”就像他的兒子明白一個勢力不需要兩個繼承人一樣,蘇大帥更明白一個政權不需要兩個並立的領導人。


    “爸”


    麵對女兒想要說出的挽留的話,蘇大帥擺了擺手道“我若是在,會有很多麻煩的。這新華夏基本上是你自己打下來的,我並沒有幫上什麽忙。”除了一開始他還參與過幾場戰爭外,後麵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女兒自己布置,他手下的那些將領也都被女兒收服,別無二心。


    “我隻希望我的那些老手下,他們若是做錯了糊塗事,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寬宥一兩分。”蘇大帥囑咐道“當然,他們若真做了大奸大惡之事,你也不必顧及我的麵子,依法懲辦便是。”


    “多謝爸。”有了蘇大帥這句話,顧晗行事的顧及便會少很多。


    “你大哥馬上就要從國外迴來了,他說還要參加政協會議呢。”蘇大帥說起兒子,笑道“他在國外不吱聲地就結了婚,看我迴來怎麽收拾他。”


    “估計您是舍不得收拾了,我看大哥給我的信,說是大嫂已經懷孕了,您馬上就能抱孫子了,你還不高興”顧晗打趣道。


    “是嗎”聽到這個消息,蘇大帥果然很高興,笑道“這小子總算辦了件靠譜的事。”


    說完兒子,蘇大帥又忍不住操心起女兒的婚事來,“你也不小了,我看你和阿衡那小子處得也不錯,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現在事情太多,一時抽不出空來。”顧晗說道“如今西方列強都對新華夏虎視眈眈,他們以為我和前清政府和民國政府一樣軟弱可欺,想要再入八國聯軍侵華一樣讓我臣服,我會讓他們知道華夏已經雄起,這一仗,我定要將他們打怕”


    “等這一仗過後,我便和阿衡結婚。”顧晗笑著應承道。


    “好,爸等著那一天”蘇大帥聽後眼中閃動,華夏被欺辱的日子太長,有了女兒這些年的鋪墊,他相信華夏雄起的這一天不會太遠。


    顧晗建立新的共和國,蘇世哲也從西方迴來,三年多學成歸來,蘇世哲對律法的學習已經盡得其中精髓。


    “阿晗,如今的共和國,並不適合西方的司法體係,”蘇世哲分析道“我想我們應該為共和國找出適合自己的司法體係。”


    “大哥說得很對,我是這麽想得”顧晗將自己的觀點說出,“國家畢竟是新建,並無曆史可循,一切還需要我們摸索前進。”


    新華夏共和國成立後,根據各方麵的政策,皇甫晨終於離開了勞動改造的地方。但是皇甫晨迴顧自己這些年所學的東西,他也就少年時讀過的那兩本書還有些用,還能教教孩子念書。於是,當顧晗頒布九年義務教育後,各地紛紛建立學校,皇甫晨應聘上了一個小學教師。


    他有時候在想,自己的這一生還真是跌宕起伏。被他嫌棄的顧晗成為了共和國的領袖,而他摯愛的女子也在顧晗手下做事,據說還做到了婦聯的副主席,在女性解放的路上很有自己的見解。


    這兩人,皇甫晨沒有再見過一人,畢竟他和她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最終,在自己母親的念叨下,他還是成親了,他因為之前接受過改造的事對他影響不好,所以隻能娶了一個農村的女子,每日都圍著茶米油鹽打轉。


    等他安安穩穩交了兩年書後,國家再一次緊張起來。因為隨著中國製造的東西越來越好,無論是女士愛用的護膚品口紅時髦的衣服,還是各種重型工業藥品,華夏的東西都遠銷各國。


    以英法美為首的列強再一次想要重現八國聯軍的場景,聯合起軍艦朝著中國開來。


    領袖宣布,對英法美等列強開戰。


    隨著顧晗的一聲令下,新造的軍艦開赴戰場。這批軍艦是顧晗剛剛掌權後便名人開始研製,除了軍艦,還有飛機。以顧晗所掌握的技術,製造這個時代的軍艦還不成問題。


    這場戰役曆時五個月,最終以共和國的工農軍摧毀列強聯軍五艘軍艦而高中,列強聯軍投降。


    這一刻,華夏洗刷了幾十年的恥辱,舉國歡騰。


    就算是皇甫晨心裏對顧晗再有怨恨,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顧晗真的是一位卓越的領袖。


    看到這個消息同樣震驚的還有陳玖,陳玖沒有想到顧晗會提前結束幾十年的亂世,而且還敢與英法美等國開戰,結果還是華夏贏了


    這就是她們那個時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這和自己所知的曆史完全是相悖的。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華夏才更加強大,身為華夏人,也更為驕傲。


    對於她現在的工作,她無疑是喜歡的。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穿越過來就是為了解放女性的。


    陳玖當天晚上便做起了一場夢,夢裏她的是皇甫晨的夫人。那個時候她已經憑借自己的先知,幫助皇甫晨獲得歐美等國的幫助,吞並了其他的軍閥,統一了全國。


    但是國家統一後,她們還是飽受列強的欺辱,簽下了不少喪權辱國的條約,國人不忿後來接著又是起義,華夏再次陷入內亂,曆經滄桑,直到她年老死去都沒有看到華夏有新的發展。


    對於她來說,這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她和皇甫晨都愧對華夏,愧對人民。


    在她的夢裏,蘇主席早就被皇甫晨殺死,所以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麽工農黨,倒是在華夏再次內亂的後期,有了工人黨組織,和現在工農黨所倡導的理念有一部分一樣,但是遠遠不如現在的工農黨思想成熟。


    而她夢裏的女性,並沒有受到現在這樣大程度的解放,很多女性依舊是舊社會的女性,甚至連裹腳的陋習她和皇甫晨都禁止不了,更沒有現在女性可以出門工作,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說法。


    夢裏,二嫁的女子都要被說成不守婦道,她卻組織不了,因為她隻是大總統的夫人,不是大總統。而皇甫晨有著大男子主義,根本就不同意她的一些提高女子地位的提意。


    相較於夢裏,她無疑更喜歡現實中的工作。比起憋屈的第一夫人,她覺得她這個婦聯副主席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幹勁兒,每日裏忙著到處指導婦聯工作,倒也十分愉快。


    更重要的是,現實中人們的生活狀態,和精神麵貌無疑更好,這裏的人們每天抓生產,抓經濟,促改革。每個人身上都洋溢著熱情和興奮,為新華夏的事業添磚加瓦。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時代的華夏挺起了搖杆,歐美列強再也不敢欺辱他們。


    顧晗和韓衡在戰爭勝利那一天,去領了結婚證。


    他們的每日的事情太多,婚禮並沒有大半,隻是在國家賓館擺了幾桌酒席,請了親近的人過來喝頓喜酒而已。


    顧晗看著站在鏡子前,打著領帶的韓衡,道“阿衡,已經定好了談判時間,就在這個月的十號。”


    經過幾年的打磨,韓衡身上比之前更加沉穩大氣,她第一次見到韓衡時的浮躁灰心喪氣,全都不見,眉宇間都是意氣風發。


    “我要將租界全部收迴來,還有港城和澳城。”顧晗說道,至於台省,東洋並未參與到這場戰爭中,她預備在兩年內出兵奪迴台省。


    “這次談判,我一定不會輸的。”韓衡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對著顧晗笑得自信。


    “阿衡,這次談判你可以更加強勢一些。”顧晗對著韓衡道“比背後是整個華夏,她是你的底氣。”


    韓衡這一刻心情無比激動,這一天,他盼了太久,眼眶微紅。


    “祝阿衡凱旋而歸”顧晗嘴角微彎。


    再次走上談判桌,新華夏政府外交部與歐美列強舉行談判。


    韓衡還記得在幾年前,同樣在談判桌前,他發言的時候,他將準備了好久的發言稿背出,在台上侃侃而談,下麵的人卻交頭接耳,沒有人注意他說了什麽,也沒有人關心他說了什麽,他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半,供人取樂。


    當時的他不明白,自己的國家明明作為戰勝國,卻享受這樣非人的待遇。後來他才明白,國與國之間的談判,要建立在國立的基礎上,有了強大的祖國支持,他才能夠說理,人家才會聽他說理。


    今天,他再次站在談判桌前,再也沒有人敢忽視他,取笑他。


    當韓衡提出租界,港城,澳城的事情時,這些列強立時不願意了,到手的肥肉他們又哪裏願意還迴去。


    “新華夏政府這是什麽意思你們是忘了我們當初簽訂條約的期限了嗎”一位外國使臣大聲道,似乎以為這樣就能夠有威勢,讓華夏的談判官畏懼他們。


    “當初和你們簽訂條約的是清政府,如今清政府已經滅亡,而現在你們是戰敗國,我要求收迴我國領土合情合理。”韓衡說完後,指著站在自己身邊身著軍綠色軍裝,手拿新式的士兵說道“諸位可是願意與我國士兵繼續開戰”


    從來沒有這麽一刻,他在談判桌前這麽有底氣他知道,這是來自祖國強大給他的支撐


    那外國大使看著站在那裏精神抖擻的士兵和他手裏的新式武器,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迴去。


    談判中雖然各方的勢力拉扯了很長時間,但是新華夏的軍艦依舊包圍著歐美聯軍的軍艦,用物理震懾歐美列強。


    最終歐美列強同意將租界,港城和澳城歸還新華夏政府。


    一時間,舉國歡騰。


    顧晗在港城和澳城迴歸的時候舉行了隆重的迴歸儀式。


    一年後,顧晗出兵攻打東洋,將被清政府割讓的台省和南海島嶼,此時,華夏真正進入了統一。


    在顧晗高出這個時代的眼光去製定國家政策,發展經濟,將經濟發展作為主要政治人物,在國有企業發展的時候,鼓勵私人創業。與此同時,國家的外交事業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有了大國實力作為支撐,外交事業更好發展。


    在韓衡的帶領下,華夏外交人員唇槍舌劍,在涉及華夏的底線問題上,想來是寸步不讓。因為華夏有這個國力讓他們在談判桌前底氣十足,華夏外交人員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寸土不讓。


    整個國家呈現出一派前所未有的欣欣向榮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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