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你沒機會了,她有男朋友了。


    程時清頓時來了興趣。


    【鬱哥兒,你什麽時候竟然對人家小姑娘的事上了心,不正常啊?臥槽,你特麽不會對葉蔚然感興趣吧,嗬嗬,我說前幾天你發了什麽瘋,斷了和北臨的合作,原來是哄女朋友呢。】


    這下,程時清也徹底明白,為什麽沈鬱剛迴國就來了北城,沒有迴南城接手華納。


    shit.


    太有心機了!


    小女朋友聽程時清罵了一句髒話,水汪汪的眸子驚訝的盯著程時清。


    程時清愣了片刻後,趕忙放下手機,想起女朋友膽小,開始說好話哄人。


    *


    拍賣會進行到最後,葉蔚然側身吩咐坐她身後的高升,“壓軸出場是一副魏晉時期的字畫,待會拍下來送給老爺子。”


    高升點頭應下,葉蔚然爺爺葉洵到晚年後,很喜歡字畫,家裏更是收藏了價值千萬的老古董。


    而葉蔚然一直很孝敬葉洵,每個月都會抽出一天去郊外看望老爺子。


    但這個過程並不順利。


    第一次叫價時,高升舉牌,“三百萬。”


    底價不算高,區區幾百萬對這些上層圈子裏的富太太來說也就是隨手買個包的錢,而舉牌的人中恰巧也有時嫣。


    葉蔚然見到也隻是勾了勾唇。


    她知曉石珍也喜歡油畫,還在南城開了個畫廊,這些年在國內也小有名氣,時嫣倒是很貼心。


    但隨著價位到一千萬,很多人都止步於此。


    舉牌的人中也隻剩下時嫣和葉蔚然。


    高升手心都緊張的出汗了,“葉總,還要繼續嗎?”


    葉蔚然連眼睛都不眨,淡定的拿起桌上的籌謀,叫價,“一千五百萬。”


    台上主持人洪亮的聲音繼續著,“剛才葉總叫價一千五百萬,還有更高的嗎”


    時嫣眸子瞥向葉蔚然的方向,白皙的小臉上無奈一笑,她本來是想用自己的私房錢送給石珍的,但這個價格已經超她預期。


    石珍溫柔一笑,搖了搖頭。


    “一千萬五百萬,第一次。”


    “一千五百萬,第二次。”


    “第三次,成交。再次感謝葉蔚然小姐對於我們慈善事業的支持……”


    *


    拍賣會結束後,方清江和葉蔚然一起離場,到停車場時,葉蔚然才注意到石珍。


    時嫣坐在車裏,扒拉著車窗也看著她。


    看樣子,是專門在等她。


    沒等葉蔚然開口,方清江見這副場景,也明白自己不便參與別人的家事,紳士地先行告辭。


    “蔚然,這些天我都在北城,你明天中午有時間嗎”,石珍頓了下,媽媽兩個字終究沒出口:“我請你吃個飯。”


    停車場有風,葉蔚然裹緊了罩在裙子外邊的風衣,把碎發撩至耳後,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口吻很淡:“不好意思,我要出差沒有時間。”


    被葉蔚然無情拒絕,石珍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她雙手交握,無措的說:“我明白你不肯原諒我,但是蔚然,再怎麽說,我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你今天在拍賣會做的事,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嗎?”


    葉蔚然冷嗬了一聲,“這麽說,你認為我是在無理取鬧,石女士怕是自以為是多了。”


    “你又不喜歡油畫,那你……”石珍下意識出口。


    “高助理,你說。”


    葉蔚然並不想給石珍錯覺,打斷了她。


    高升朝石珍微微頷首,“石女士,這幅字畫葉老先生一直在求,葉總拍下來是想送給葉老先生珍藏。”


    看著石珍的臉色一變再變,葉蔚然忽然沒了欣賞的心情,她雙手插兜,麵無表情地踩著高跟鞋越過石珍她們走向車前。


    石珍望著葉蔚然瀟灑從容的背影,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


    葉蔚然坐在車子裏,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內心無來由的生出一股煩躁。


    她一半的側臉隱在黑暗中,任人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手支在車窗上閉著眼假寐。


    屏幕上突閃的光芒在不大的空間裏顯的很刺眼。


    她緩緩抬起眼眸,沒什麽情緒的瞥了一眼,是沈鬱發的,問她在哪裏。


    可她現在也不想迴。


    輕歎了一聲,葉蔚然給薑九撥了一個電話,讓她來紅磡酒吧,之後就把手機關了機。


    她的心情現在很亂,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


    她可以騙得了別人,卻欺騙不了自己。


    她也不是神仙,可以對石珍和時嫣視若無睹。


    心口堵的慌,葉蔚然坐在酒吧的前台上,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下肚,幹脆利落。


    暗色的空間嚴密地與外界隔絕,燃到炸裂的電音鼓噪著,舞池裏的身影緊/貼著,曖昧的燈光灑在放縱的人心上。


    薑九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高升剛才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她。


    但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去安慰葉蔚然,隻是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喝,薑九心裏一陣發酸。


    其他人,都以為葉蔚然很狂很拽,卻沒有發現其實她也有一顆脆弱的內心。


    也會受傷,也會流淚。


    葉蔚然這時候其實已經有些微醉了,但是薑九身上的氣息她很熟悉,狹長的眸子半眯著,“你來了?”


    還打了一個酒嗝。


    薑九噗嗤一笑,大手一揮,“今天我陪你喝,不醉不歸。”


    於是,兩人很快便幹了三杯。


    薑九半醉半醒,指著酒杯和葉蔚然講人生大道理,“我跟你說呀,你是不看上了樓上的沈醫生,改天我跟你發個文件夾,裏麵全是我在貼吧高價買迴來的。”


    葉蔚然雖然醉了,但儀態端正,隻是眸子眯成了一條縫,唿吸一深一淺。


    “你多少錢買的?”


    “九塊九包郵,小/黃/文,哈哈哈——”


    “咦,葉美人,你電話響了。”薑九皺著眉感到吵。


    葉蔚然指著薑九的手機殼,糾正:“薑九九,你的,快接!”


    薑九愣了半晌,也沒思索清楚到底是她的還是葉蔚然,嚷著嗓子無奈的叫喊,“你誰呀?”


    倏地,電話那邊一道清冷幹淨的聲音使薑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不一會兒,電話便被掛斷,薑九看著葉蔚然犯傻。


    “你怎麽一副天塌的樣子?”葉蔚然仰頭又喝了一口,這時手中的酒已經換成了度數很高的白蘭地。


    薑九的迷糊蟲一下全沒了,剛才沈鬱的聲音太可怕了,壓迫的她隻知道迴答。


    她抿了抿唇,陳述事實,“剛才是沈醫生。”


    葉蔚然一頓,晃動著酒杯醉眼迷離,語氣悠悠然:“沈鬱,他找你幹嘛,你有病?”


    薑九看葉蔚然這副樣子,就明白這貨是一點也沒救了。


    ——


    沈鬱來的很快,比薑九想象的快,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異常矚目,身上自帶的氣場和矜貴讓人望而生畏,他眉頭難得的皺起一個弧度,快步走到葉蔚然身邊。


    葉蔚然雙眼朦朧,趴在吧台上,後背的蝴蝶骨分外好看,見到這一幕,男人的眉頭更加皺的厲害,沈鬱脫下身上的風衣,把她裹的嚴嚴實實,隔絕外界放肆的目光。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問薑九,雖很平靜但任誰也能聽出他心情不佳:“她喝了多少?”


    薑九其實是有點怕沈鬱的,她心虛地指著吧台上的空酒杯。


    但她也不想好姐妹給人留下醉鬼的印象,她有勇氣的辯解,“她——她心情不好。”


    沈鬱拿起葉蔚然的包,眉宇間帶著貴氣,動作自然,“我知道。”


    但他並不認為兩個女孩子在酒吧借酒消愁是什麽好主意……


    沈鬱扶著葉蔚然的腰身,她唿吸一深一淺落在男人的耳廓裏,夾雜著酒的香味,無疑是一種折磨,沈鬱眼神晦澀了幾分,加快了動作。


    好不容易到了酒吧門口,高升看到她們出來後連忙下車迎接。


    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場景,自家老板醉倒在男人懷裏不省人事。


    而薑九特別機靈的提出讓高升送她,兩人極其默契的快速閃人。


    沈鬱低頭看著懷裏的人,柔弱無骨的手隔著西裝抱著他的腰,因喝了酒的緣故,臉蛋上多了幾分醉人的酡紅,嘴巴一張一合,吐氣如蘭。


    沈鬱空出一隻手從褲袋裏掏出手機,給附近的保鏢打了一個電話。


    片刻後,一輛低調的賓利停在酒吧門前。


    保鏢下車恭敬地為沈鬱打開後車門,沈鬱抱著葉蔚然上車後,保鏢也很有眼色的放下擋板,隔絕前排的視線。


    後座裏,葉蔚然早已在酒精的作用下徹底喪失了理智。


    她叫囂著熱,閉著眼把身上的風衣扯下來,這還不夠,作勢還要拉低裙子領口,純黑的裙子襯得她膚若凝脂,白的發光。


    裙子本是修身的款式,但被葉蔚然一拉,胸/前的美好多半數落入沈鬱眼中。


    男人傾身靠近她,握住她持續作亂的雙手,出口的話更像是在哄人,“再忍忍,嗯?”


    葉蔚然迷蒙的雙眼帶著一層水霧,霧蒙蒙的盯著他過分俊美的麵容,片刻後得出一個結論,“你是——沈鬱!”


    “嗯——。”


    葉蔚然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男人說話間上下滾動的喉結,莫名性感。


    片刻後,她勾起唇角恣意一笑,眸子裏閃著火花,她身體微微前傾,摻雜著白蘭地的甘甜,覆上沈鬱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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