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阮向笛像是從自己的身體裏剝離了,就像他死前時的心情。他的靈魂脫離軀売,漂浮在半空中,冷眼旁觀,既憐憫這個叫阮向笛的人,也憐憫這個叫陸景曜的人。


    陸景曜說:“我不是想彌補什麽,阮阮,我隻是想向你道個歉。”


    “道歉就足夠了嗎?!”阮向笛道,“我自殺的時候,我把藥和水都放在旁邊,一遍一遍地給你打電話,我那時候多希望你能聽我說幾句話但是你做了什麽呢?”


    如果不是重生這一遭,阮向笛大概就是在今年發現陸景曜出軌的。原本陸景曜也在去年跟童采薇有過一段緋聞,但過完年後,陸景曜又跟另外一個阮向笛同公司的小演員搞到一起了,但是當時阮向笛是不信的,陸景曜說沒有他就信沒有。


    後悔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於受害者於事無補。


    那個漂浮在半空的靈魂微嘲地勾起唇角,一邊欣賞著陸景曜懊悔痛苦的神情,一邊嘲弄地對阮向笛說:“你看看你自己,說好了不再理會他呢,說好了不再為他悲傷痛苦呢?都忘了嗎,他一出現,你就控製不住自己,真是虛偽啊。”


    那個聲音太尖刻,阮向笛袖子下的手發起抖來,但他立刻藏起來了,不再說些無意義的廢話。


    “你走吧。”阮向笛閉上眼,真的,不要再出現了,這個總是會為陸景曜而沸騰的心髒太讓他生厭了。


    陸景曜眼裏似有淚光:“阮阮”


    阮向笛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刀來,對著自己的脖子:“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割了。


    第135章 原諒?不可能的


    “別、別動!”陸景曜嚇得都語無倫次了。


    “別過來!”見陸景曜想靠近,阮向笛手裏的刀又向自己的脖子靠近了兩分。


    “行行行,我不過去!不過去!”陸景曜連聲說,“你想要我走,我現在就走,但是你別傷了自己!”


    阮向笛輕嗤一聲:“你出去,我就不會怎麽樣,好容易重活一次,我可不會隨隨便便再為你尋死。”


    “隻要你活著,什麽都好說。”陸景曜似乎想擠出一個笑容來,但失敗了,因此從地上爬起來,猶豫地看了阮向笛幾眼,最後轉過身,挪動腳步向門口走去。


    “等等。”在陸景曜的手碰上門把手的時候,阮向笛突然叫住他。


    陸景曜迴過頭,眼裏有難掩的驚喜。


    阮向笛說:“你如果敢把我們的事情,跟我媽說半個字,又或者,你想再像上次那樣,用我媽來威脅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一麵。”


    阮向笛說得決絕,陸景曜也知道他是認真的。


    “我知道的。”陸景曜說。


    陸景曜出去的時候,阮向笛都沒有去送,他鎖了臥室的房門,脫力似地躺在床上,手裏舉著剛才那把刀。


    明晃晃的刀刃反射出阮向笛自己的臉。


    阮向笛抬起左手,手指撫過刀刃,被劃開了一刀細細的口子。


    輕微的刺痛感,讓阮向笛有種近乎自虐的詭異快感。


    血珠流了出來。


    阮向笛的手指放進嘴裏,血是酸的,像他的鼻子那麽酸。


    這算什麽?


    阮向笛心想,說跪下就原諒他,還真特麽跪了,他的原諒就這麽不值錢嗎?


    不可能的。


    太狡猾了。


    陸景曜確切出軌過多少次,阮向笛不太清楚,練口語換伴換得快,像是嫌他在床上沒激情了。畢竟阮向笛從小就是個害羞內向的人,拘謹得很,在床上也一向是比較溫柔順從的,像那些人一樣叫、床叫得那麽銷魂入骨,是不可能的。


    因為怕給陸景曜添麻煩,阮向笛出了什麽事情,一般都不會主動告訴陸景曜,陸景曜起初還會問一下,後來連問也不問了。即使有人告訴他,他也借口忙於工作,最多派助理來處理一下。


    比如今年阮向笛會在拍一部戲時,從馬上摔下來,摔傷了腰,陸景曜也隻是匆匆來看了一眼,見人還活著,以後還站得起來,不會半身不遂,就走了。之後再沒出現過,在他身旁端茶倒水的都是徐向晨。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阮向笛本就脆弱的心髒不堪負荷,巨大的壓抑感籠上心頭,像籠著一層厚厚的陰雲,胸口宛如壓看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阮向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在曹曼來敲門時,他反射性地擦了擦眼淚,而後才想起自己把門鎖了,曹曼進不來。阮向笛用與平常並無二樣的聲音把曹曼哄好,隨後給賀立軒打了個電話。


    “軒哥,最近你手上什麽通告嗎,我想接點工作,最好是近幾天就能開始的。”


    “不是,不缺錢,就是覺得過年也沒什麽意思,閑得太久,想找點事情做,輕鬆一點的,戲暫時不接了哦,有個珠寶代言?行,就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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