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還在持續響鈴。


    曹曼催促道:“怎麽不接?快接啊。”


    第127章 第一個說新年快樂


    他跟司玉琢的那些事情,顯然沒辦法告訴曹曼,於是隻好在曹曼的注視下,點了接聽。


    “喂?”


    屬於阮向笛的清朗嗓音通過聽筒後,略微有些失真,伴隨著極細微的電流聲。阮向笛的聲音並不像陸景曜那麽低,如果唱歌,他大概是屬於男高音那一掛的,嗓音偏細、柔、亮,即使二十四歲,依舊帯著略顯青澀的少年感,十分有辨識度。


    司玉琢不由得有些晃神,那嗓音從聽筒鑽入耳朵,通過耳膜傳入大腦的神經皮層,帯起一陣細細的悸動。


    “嗯是我。”司玉琢定了定神,低聲笑道。


    一聽到司玉琢溫和的嗓音,阮向笛忐忑的心安定下來,也笑了:“我知道是你,玉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司玉琢說,“剛才在陪家裏的長輩,不方便打電話,所以過了幾分鍾才打,我大概不是第一個給你說新年快樂的人了吧?”


    阮向笛情不自禁笑了聲,恰好這時手機顯示又有一通電話打過來,阮向笛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徐向晨。第一個給阮向笛打電話的是陸景曜,但陸景曜不算,所以阮向笛依舊說:“你是第一個。”


    司玉琢聲音似乎有些驚喜:“真的?”


    司玉琢沒有刻意提起那天的事,與阮向笛相處的狀態也和之前一樣,這讓阮向笛鬆了一口氣。他看了曹曼一眼,曹曼會心笑道:“你去打電話吧,我這裏也用不著你跟著。”


    阮向笛點點頭,從曹曼的臥室走出去,穿過客廳,走到窗邊。


    “真的。”阮向笛說,“我家裏除了我媽,就是我,朋友也不多,你當然是第一個了。”


    屋內的暖氣有些熱了,阮向笛於是把窗戶打開了一點,從縫隙裏望著窗外。


    雪還在下。


    “剛剛說話的是曹阿姨嗎?”阮向笛聽到司玉琢在耳邊問。


    阮向笛:“嗯,是我媽,今年因為我工作和身體上的原因,把她接過來,到我家裏來過年的,往年會迴老家去過。”


    司玉琢:“我剛才應該跟她問聲好的。”


    阮向笛:“不要緊,我媽不在乎那些虛禮。”


    司玉琢:“既然不在乎虛禮,那過兩天我去給你拜年,怎麽樣?”


    阮向笛愣了一下:“你家裏不用走親戚嗎?”


    司玉琢:“要走,但是這跟我去給你拜年不衝突吧?”


    阮向笛想了想,是不衝突,因此笑了:“行,你想來就來吧,除了徐向晨家,我沒什麽親戚朋友要走,挺閑的。你過來之前,先通知我一聲就行。”


    “行。”司玉琢:“聽你聲音,感覺病好了?你剛才的表演我也看了,在舞台上狀態很完美,一點都看不出生病的樣子。本來我也是想去現場看你的表演的,但是家裏長輩多,走不開,有些遺憾沒看到現場。”


    “這有什麽好遺憾的,我雖然不常唱歌,但偶爾也有一場兩場晚會要唱的,錯過這一場,以後機會還多得是你。”阮向笛:“不過,你怎麽知道我病了的,晨兒告訴你的?”


    司玉琢笑著詫異道:“你生病的時候我還去看你了呀,你明明睜開眼睛看了我的,怎麽竟然不記得了?”


    第128章 見色忘友!


    阮向笛有些圇,臉微微發熱:“你來了?!我完全不知道燒糊塗了,根本一點都不記得,晨兒也沒告


    訴我,這小子!”


    司玉琢輕輕地笑著,不在意地說:“可能忙忘了吧。”


    阮向笛:“那下迴你要看我表演的時候,我可以給你送一張票,當做補償啦。”


    和司玉琢聊天的氣氛,總是非常輕鬆的,司玉琢非常善於觀察他人的心情並適當地體貼照顧,很少會說讓人難堪或不舒服的話。


    但不包括這一句。


    “補償?”司玉琢低低笑了聲,意有所指地說:“就這嗎?太沒有誠意了吧,阮阮?”


    一張票對於司玉琢而言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司玉琢刻意壓低的聲線,阮字微微上挑的尾音,像個小鉤子在勾動阮向笛心弦。其中暗含的意味,阮向笛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得懂他想要的是什麽。


    對於司玉琢的請求,阮向笛通常是很難拒絕的,因為司玉琢總是處於照顧他的一方,這使阮向笛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司玉琢。


    司玉琢話音落下後,阮向笛一時沒有接話,手機兩端僅能聽見對方輕輕的唿吸聲。


    阮向笛聽見自己的唿吸有點急促。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聲音低了下去:“玉哥”


    司玉琢:“嗯?”


    感覺到阮向笛話裏的遲疑,司玉琢笑著補了一句:“我之前是說過,你不用急著迴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也不能永遠地考慮下去,否則我等得可受不了,每天都很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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