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怎麽忙,陸景曜也不會忽略阮向笛的消息。即使他以前有所忽略,經過最近阮向笛鬧分手的這一出,陸景曜也再不敢忽視了。


    所以,幾乎是阮向笛剛摔傷不久,陸景曜就得到消息了。


    當天晚上,阮向笛就接到了陸景曜的電話。


    隻是,陸景曜看起來有些奇怪,像突然不會說話了似的,甜言蜜語不會說了,也不疾言厲色了。在得知阮向笛沒有大礙後,陸景曜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沒事就好。”


    而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阮向笛不明所以,問他:“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為難什麽,並沒有立即迴答,憋了半天,才低聲喚了一句:“阮阮。”


    像是想說什麽。


    阮向笛:“嗯?”


    陸景曜:“沒什麽,你記得這兩天不要逞強走路,不然造成二次傷害,就麻煩了。記得吃藥,要聽醫


    生的話。”


    “嗯,我知道。”阮向笛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陸景曜突然奇怪的態度讓阮向笛不解,卻也不是完全摸不著頭腦。因為陸景曜現在,就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敢對他說一樣。


    虧心事?還能有什麽虧心事?


    見陸景曜一直支支吾吾,阮向笛漸漸有些不耐煩:“你要沒什麽事,我就掛了,我累了,想休息。”


    “沒什麽事,”陸景曜忙說,竟顯得有些慌亂,“對不起,你”


    阮向笛低下頭,捏了捏鼻梁,等著他後麵的話。


    “你早點休息。”陸景曜最終卻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我明天去看你。”


    阮向笛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徐向晨一直在旁邊,隱約聽到了幾句,奇怪地說:“陸景曜今天怎麽怪怪的,這說話不像他的風格啊。”


    “誰知道?”


    最近拍戲都挺累,第二天沒有工作,阮向笛罕見地睡了懶覺,十點多起床後,簡單地吃了個早飯,阮向笛也沒有閑著,看了看劇本,盡量熟悉自己後麵的戲份。這樣傷好以後拍起來,也順利一些。


    在酒店待了大半天後,也有些無聊,阮向笛就想到片場裏看看,賀立軒在跟劇組討論賠償以及設備的問題,徐向晨又搞不定阮向笛。


    幸好司玉琢格外貼心,想到了這一點,不請自來,把阮向笛一路背到了片場裏。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陸總為啥怪怪的捏


    第87章 他沒說話就離開了


    “想不想暍點什麽?”將阮向笛放到椅子上後,司玉琢問他。


    阮向笛:“來點咖啡吧,讓晨兒去就行了。”


    “不要緊,我去吧。”司玉琢倒是不嫌麻煩,泡了咖啡之後,端到阮向笛手裏來,拉了張椅子和他坐在一塊兒。


    主演受了傷,戲還要拍。柯峰正坐在攝像機前看著,見到阮向笛過來,衝他打了個招唿,問:“向笛還好麽?”


    “好著呢,柯導,”阮向笛笑著說,“您拍您的,不用擔心我。”


    阮向笛在片場裏時,難得有這樣悠閑的時候,可以隨心地看一看別人演戲。每個演員演戲都不一樣,即使是同一個角色,也有不同的演繹。


    阮向笛是天才,他有天然的敏感性,能夠抓住角色的心理,完全地融入角色裏,就好像他自己是那個角色本身一樣。阮向笛前世自殺,跟這種敏感性並非毫無關係。


    他死前拍了一部電影,悲劇結尾,他那時候抑鬱症已經很嚴重了,走進角色裏,便怎麽也走不出來。角色的悲劇和他本身的絕望融合在一起,讓阮向笛沉入更大的痛苦裏,最後選擇了自殺。


    阮向笛興許該慶幸,沈音徽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悲劇角色,否則他或許也會被影響。


    雖然他現在的狀態,其實也說不上多好。


    和司玉琢的相處令人愉悅,司玉琢紳士有風度,精確地知道什麽樣的距離不讓人產生壓迫感,又足夠親近,知道什麽樣的談話讓人舒適。兩人就這麽坐在那兒,有說有笑。


    直到徐向晨突然戰戰兢兢地湊過來,在阮向笛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哥,你看那個是不是陸、陸總”


    阮向笛順著徐向晨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不遠處,手插著西裝褲的口袋,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的方向。陸景曜穿得像剛從商業會議上下來,即使混在人群裏,挺拔的身形,與強大的氣場,也鶴立雞群。


    司玉琢微微動了動眉梢,輕聲道:“那是陸總?怎麽不過來?”


    司玉琢想問,阮向笛和徐向晨也想問。


    按理說,上迴跟司玉琢一起吃個飯,都讓陸景曜氣得打了阮向笛一巴掌,現在兩個人親密地有說有笑,陸景曜怎麽都不該遠遠站著無動於衷。可事實就是,他站那兒,竟都沒有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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