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心驚地等到下個星期,一進教室我懵掉了。


    臥槽,怎麽沒有人告訴我要考試?老娘剛剛跟崔小沫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掛了”啊!


    我抬眼往講台上看,席以辰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書,修長的指尖輕輕得扣在桌上敲了敲,眉目間風情萬種。


    他說:“傅小清,你遲到了。”


    現在意識到他是在故意整我會不會太晚了點?其實冷豔高貴的一直都是席以辰好吧,一直都是他,尼瑪,太腹黑了!


    等我從考場出來之後,我壯士扼腕,迴頭看了眼坐在講台後的席以辰比了個中指。連抱佛腳的機會都不給我,夠狠!


    現在這社會,不僅要防火防盜防師兄還要防老師了。對此,我表示對中國教育前景萬分的憂桑。


    正想轉身迴寢室,那個一直低著頭看書的席以辰抬起頭來,唇邊勾起個似有若無的笑容,黑亮的眼底盛滿了不懷好意。


    我腦袋“轟”地一下像被原子彈炸開了一樣,從頭涼到腳。


    為什麽總趕腳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呢,這個人總不至於無恥到讓我掛科吧……


    而事實上,他就是有那麽無恥,無恥到讓你後悔上輩子沒燒高香以至於這輩子居然犯到他的手裏任由他搓圓捏扁也無力吐槽。


    老娘一個即將畢業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奔四(大四)的畢業生,你非要給老娘一個不及格,這不是存心找茬麽!


    但看到學校係統網頁上那不及格的分數,我頓時淚流滿麵,席以辰,你太狠了!


    小飯對於我被卡在不及格的線上表示萬分同情的同時對我哭喪的臉嗤之以鼻,翹著蘭花指,眯著小眼睛維護著她神一般的席老師:“開什麽玩笑啊傅小清,你是得了妄想症了吧?我們家的席老師會暗算你會故意讓你不過?你也不想想你翹了人家多少節課,滾一邊去,再哭老娘滅了你的口。”


    我欲哭無淚,抖著唇可憐兮兮得抱住親愛的電腦。我想哭,想把悔恨不甘和怨恨都淹死掉,可惜等我哭了的時候,它們他媽的都學會了遊泳!


    “誰能懂我的委屈呢。”我歎氣。


    小飯踢了踢我,發著帖子邊配合地問了句:“那你說說你到底多委屈。”


    我皺眉,憂桑地迴答:“曾經有個法官問罪犯:你為什麽要印假鈔。罪犯迴答:因為我不會印真鈔……”說罷,我頓了頓,悠悠地補充道:“這還不夠委屈麽?”


    小飯愣了一下,瞬間天山無影腳掃來,我慘叫一聲,正式傷亡!


    席以辰到校的下一秒我就得到了消息,早早地守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他看見我的時候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掃了我一眼,這種眼神被我默認為戰前評估。他那是在確認我必贏決心有多少,當下抖擻著身子挺胸提臀,擺出備戰的良好姿態來。


    席以辰點點頭,“早,傅同學。”


    我嘴一咧,聲音洪亮:“早,席老師。”


    “嗯。”他哼了一聲,開了門進辦公室,一點歡迎我的跡象也沒有。


    我扒著門框斟酌片刻義無反顧得踏了進去。“老師,你吃早飯了沒有啊?”


    席以辰抬了抬眉毛,聲音低沉:“怎麽?”


    沒怎麽,如果你沒吃我問候你大爺而已。


    我舉起背在身後的爪子,提出早餐,“老師你辛苦了,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請您笑納。”


    “……傅小清,你不覺得就拿2塊5的早餐來賄賂我,很沒有誠意嗎?”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傅小清,你要曲線救國!想到這,我唇一彎,擺了擺手,“不不不,這哪能是賄賂呢。說賄賂一詞多對不起老師您的為人師表啊,是吧。”


    “喔~”他唇角微微挑起,理了理桌上的書,隨即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我心底翻了個白眼,手下動作挺快,放下早飯就抽手過去幫忙整理桌子。“嘿嘿,老師您坐您坐,我來……”


    席以辰勉為其難地在一邊袖手旁觀,順手拿起我放在一邊的早飯扯開包裝袋吃了起來。那股香味飄散在空間,瞬間勾得我饑腸轆轆。


    吃完,他拿紙巾擦了擦手,皺了皺眉,輕輕地咳了幾下。


    我會意,“老師,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席以辰抬頭,漫不經心:“不用。”


    但當我把水到好了,親手遞到他手邊時,席以辰又麵不改色,理所當然地喝得幹幹淨淨,隨即仰了仰脖子,抬手按了按。


    我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但迅速地湊上前,狗腿地伸出爪子,“那你累了吧?我給你捏捏。”


    席以辰假意推脫了下,“不用。”


    我抓耳撓腮,隻想直接開門見山,進入主題,隨即一瞄到他暈開一點水漬的褲子。頓時茅塞頓開,“老師,你褲子濕了,我幫你扒……”


    天真純潔的我自然是沒有料到此話有多大的誤區,爪子直接伸過去就開始扒他的褲子。


    席以辰驚慌失措,緊緊地抓住褲子,驚得“花容失色”:“傅同學,介個……真不用。”


    我挫敗地望天,隨即想起自己有點耍流氓,訕訕地背著手跟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往後退幾步,直接麵壁。“那個……對不起。”


    席以辰唿出一口氣,抬眼掃過來,眼風淩厲:“說吧,什麽事?”


    臥槽,裝神馬啊,你能不知道我來找你什麽事麽?


    我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地道:“老師,我馬上就要畢業了……”


    席以辰點點頭,漫不經心,“嗯,恭喜你脫離苦海。”


    脫離個屁,老娘差點沒溺死在裏麵了!


    “那個我選修不是沒及格麽。”我對手指。


    席以辰視若無睹冷若冰霜,翻著書冷豔高貴,“啊,這樣啊。”


    這樣是哪樣,姐姐那麽明顯的暗示,你居然敢裝不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握拳,老娘終於掀桌了,“臥槽,你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讓我不及格啊!”


    席以辰把書一合,抬起眼來,“嗯,然後呢?”


    老師曾說知識就是內褲,看不見但很重要。這句話果然是經典,此刻我麵對這陰險狡詐的席老師,突然趕腳我說不出什麽正經話來反駁他。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得,差點沒一個丹田俯衝把我給憋死了。


    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我卻想要狼嚎鬼叫!


    沉默了片刻,席以辰微低下頭,“要讓你及格也不是不可以。”


    我抬起頭,眼睛發光,囧囧有神,“啥米?”


    “你不是大四了麽。”他問道。


    廢話。


    我點頭,“準確的說是大三結束正蹦著四去。”


    席以辰斜過來一眼,我乖乖噤聲。


    “暑假別迴家了,留下在我公司給我做秘書吧。”說罷,看見我膛目結舌的沒出息的樣子,補充了句:“工資照發,我缺人。”


    ……


    在得知貴公司的工資水平之後我深覺這次不及格還真特麽的不及格到我的心坎上了,當下歡天喜地地答應了下來,看著61這個及格數,我瞪著電腦屏幕傻笑了半天。


    多好,天上砸餡餅啊!


    怎麽就讓我傅小清給遇上了呢!


    小飯對於我的狗屎運表示了深刻的羨慕嫉妒恨,把我金額所剩無幾的校園卡徹底壓榨成了一位數。


    期末是個讓人備感頭疼的東西。


    我開始頭懸梁錐刺股,奮筆疾書,發奮圖強,把時間的□擠成了h罩杯,並努力地暢遊在這道縫隙裏左右逢源。


    老媽在聽說我不迴來之後,表示了極大的哀傷之情,哭哭啼啼了半天被老爸擰著扔了出去。隨即,他表示了對我獨立體驗社會的行為致以高度的評價,並預祝我早日獲得成功,凱旋歸來。


    我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我說,你們不是就在a市麽?怎麽說得跟你們在火星一樣遠啊,想迴去就可以迴去的嘛,傅女士到底是在傷感神馬!”


    老爸先生沉思了片刻,很誠實地迴答:“你不在,她給誰安排相親啊!”


    我:“……”我勒個去!


    我憤憤然地指控道:“傅先生,難道你就任由你的老婆這樣胡來麽!我告訴你啊,我才不迴去呢,我出去租房子住!別攔著我,誰攔我我跟誰急。”


    傅女士聞言,朝著電話大吼:“傅小清你個死沒良心的!”


    我狼心狗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老媽你這才看清你女兒的本質麽……


    一切搞定之後,我開始專心地臨時抱佛腳,連偶爾眯著眼睛睡會都能夢見佛祖大人的腳丫被我抱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隨即,場景一變,席以辰遠遠地就走了過來,把撓癢癢的癢癢樂扛在肩上,一副地痞模樣。


    我洗耳恭聽,就聽見他陰沉沉的笑聲在我耳邊縈繞不絕,一聲又一聲的“傅小清,你別白費力氣了,你注定要掛科!”炸得老娘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然後我抬眼看去,就看見他的臉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放大,隨即他一笑,那笑容勾心動魄,驚豔得老娘心肝一抽一抽地“砰砰”跳個不停。


    我去啊,要不是我知道我沒有心髒病,我一定會以為下一秒我就會心肌梗塞,唿吸不暢。


    隻見他抽出那把扛在肩上的癢癢樂,緩緩地伸向佛腳。


    於是,被我牢牢抱在懷裏的佛腳動了,那力拔山河的動靜啊,隻見佛腳扭動隨即一腳踩下來把我踩得陷進了地裏麵。嘴裏銜著根青草,頭上頂著一坨不明生物的排泄物,可憐巴巴地五體投地,再也沒有起來過!


    泥煤的,嚇得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直接把手裏的筆扔出去砸的正在複習的小飯倒地不起……


    席以辰,害人害已必備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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