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拿手支了頭,歪了腦袋饒有興致地看向周圍滿滿的侍衛,咂了咂嘴笑道:“嘖嘖,沒想到姑娘我一覺醒來,外麵的世道竟然已經亂到如此境地了,光天化日下便對漂亮姑娘動手動腳,當真是世風日下。睍蓴璩曉”說著眼風一掃,冷笑著看向正挾持著彩兒的那幾個侍衛,抬手從桌子上拿起幾支銀筷,“嗖”的一聲便朝他們射了過去。


    幾個侍衛應聲發出一陣慘叫,抓著彩兒的手不由得也鬆了開來。


    慕雲帆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手笑嘻嘻地站起身來,眼梢隨意掃過那幾個抱手慘叫的侍衛,慢慢走到彩兒身邊,一邊替她整理著淩亂的頭發一邊笑道:“彩兒,不是我說你。這人長的好看了也是錯,瞧那幾個小子動手動腳的,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千萬得切記了,要學就跟人舒承公主學學,長的低調些親民些愛國些……你懂了嗎?”


    看著平安無事的慕雲帆,彩兒一臉欣喜笑了哭,哭了笑的,差點就從地上蹦起來,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地念叨著:“姑娘……你、你沒事?”


    “怎麽會沒事?”慕雲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佯裝生氣地說道:“那桌子舒服的很,我原本還打算再睡一會兒的,哪知道讓你這個丫頭給攪了?”


    彩兒聽了“噗嗤”一笑,剛剛還滿是淚痕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看著旁若無人的主仆二人一副完全毫不在意的模樣說說笑笑,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舒承,也漸漸由初始時的驚訝慢慢地轉變為了陰狠。


    她盯著桌子上那壺被下了迷藥的酒看了看,隨即皺眉看向慕雲帆:那酒壺雖然外表與其他酒壺並無二般,但裏麵卻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裝著被下了迷藥的酒,一部分是沒有下迷藥的酒,控製酒究竟從哪個部分流出來的關鍵就在於壺頂上的那枚紅寶石,隻要按一下便會由沒有藥的那部分切換到有迷藥的那邊。這還是她特意從雲國帶來的,除了親近的侍女慶兒之外,也並沒有任何人知道,是此番她為慕容輕揚特意準備的“大禮”。重生之纏綿


    本想著迷倒她之後便將她連同她那侍女一同丟到湖裏去,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而她在飛雨軒也早已做好所有不在場的準備,隻為著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慕容輕揚究竟是如何識破,又如何騙過她的?


    想到這裏,舒承不禁有些胸悶,甚至連帶著也有些暈眩了起來。亭外天上正中的太陽,發出一圈圈令人炫目的光,晃得人睜不開眼來。


    “公主,您沒事吧?”


    慶兒雖也訝異於慕雲帆醒來後若無其事的模樣,卻也並未有過多的驚慌失措。眼下看著舒承公主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下去,忙上前輕輕攙著,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舒承任由慶兒攙著,隱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握了握,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膚中。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頓時讓她冷靜了不少:不行,她決不能救這樣放慕容輕揚迴去,今日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慕容輕揚,你當真好本事。”


    舒承輕輕勾唇一笑,眼波掃向桌上橫倒的酒杯,抬眸看向一旁仍舊跟彩兒笑著說話的慕雲帆:“喝了本宮這麽多迷藥,竟還能醒過來?”


    “公主也端的好本事。”總裁的小情人


    慕雲帆將彩兒護在自己身後,笑著看向舒承,還附帶豎了豎自己的大拇指,由衷地讚歎道:“喝了我的宇宙超級無敵蒙汗藥,竟還能如此淡定,當真讓人佩服的緊。”


    舒承聽了,本就沒有力氣的身子頓時莫名一軟,連帶著扶著她的慶兒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慕雲帆,臉色蒼白地問道:“蒙……蒙汗藥?你給本宮、給本宮下了……”


    “是啊。”慕雲帆倒也痛快,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笑眯眯地掂了掂,一臉無害地衝舒承笑道:“獨家珍藏,童叟無欺,放到撲倒壓倒之必備良品。”說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再次特別敬佩地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公主當真壯如牛,著實讓輕揚佩服佩服。當年南嶺的那群山賊也不過是吃了些許,便都各個睡得不省人事了,沒想到公主吃了我這麽多,竟還能麵不改色,當真是一代奇女子也。”


    舒承強忍著一波一波湧上來的讓人無力抵抗的眩暈,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甘心地看向慕雲帆,緩緩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如何讓本宮……”說著,身子又是一軟。慶兒忙趕緊將她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身上,努力攙著她不至於摔倒。


    慕雲帆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特別善解人意地接口道:“公主可是想問我為何一點事都沒有,而你卻反倒中了我的宇宙超級無敵蒙汗藥嗎?”


    舒承慢慢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哦,很簡單啊。”慕雲帆微微一笑,走到桌前拿起二人用的酒壺和酒杯,朝舒承笑道:“就如公主先前所說——公主賞的酒,豈是一般人說喝就能喝得下的?何況這酒壺頂端的這顆寶石,讓輕揚不由得想起了家鄉有種類似的物事,所以也便留了心。而且輕揚為人怯懦膽小的很,偏偏又最是愛惜自己這條小命。所以剛剛宴席上的酒,輕揚一滴都沒喝呢。“說到這裏,她伸手在自己袖子裏悉悉索索地摸索了一陣子,摸出一塊皺巴巴的手絹來,搖頭歎道:“就是可惜了這麽好的一條帕子。改天還是得再洗洗。”職業正妻


    說起來這條帕子還是洛子易的呢。上次她被蕭遙關在天牢時,有次不小心劃破了手,洛子易便撕下了自己衣襟上的一塊雲錦布料替她包紮。後來無意中她才發現這雲錦的吸水性特別好,心血來潮便綴了邊兒做成了這塊帕子。本想著抽空再還他的,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至於公主為何會中了我的宇宙超級無敵蒙汗藥嘛……”慕雲帆狐狸般眯眼一笑,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公主以為一開始我為何要向你敬酒?”


    “你、你竟然……在那時候就給本宮下了迷藥?!”


    “別老迷藥迷藥的叫,讓人聽了多傷心。人家是有名字的,都說了是宇宙超級無敵蒙汗藥了。”慕雲帆笑著點頭,“我事先便將藥塗在了自己的指尖和自己的杯子上,在向公主敬酒的時候迷藥就已經塗在了公主的酒杯上。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公主當真是厲害啊,硬是撐了這麽久。”


    舒承的臉色越發的白了下去。怪不得打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起初還以為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加上今日太陽有些晃眼的緣故。沒想到最後卻是被慕容輕揚這個女人反過來咬了一口——她若無其事地假裝什麽都沒發現,順著自己來了這麽一出戲。若不是剛剛她讓人打了彩兒,恐怕她還會繼續裝下去,直到抓住自己的死穴,好來個一擊斃命。


    想到這裏,舒承不由得笑了起來:慕容輕揚……果真如同那個人說的一般,是個不容輕視的角色。


    她今日,難道真的要栽到她手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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