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謝你
[我英]我的戀愛學院 作者：神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拋開胡攪蠻纏的爆豪勝己，我終於點開了轟焦凍發來的郵件。
說實話，我內心其實是很怕他的。不知道為什麽，上次說破了他的馬甲之後，再麵對他，我就莫名的壓力山大。比如說現在，雖然他一點也看不到，我的姿勢跟他的態度毫無關係，但是我還是不自覺地正坐了起來，雙手捧著手機，十分鄭重、小心翼翼地給他迴複了一個字“是”，然後又陷入了等待審判之前的焦慮裏。
他問這個幹什麽？他難道真的還喜歡我嗎？不，我覺得不像。說真的，當初他還處於我的個性影響之下時，我是能感受到他喜歡我的——比如說雖然話非常少，但是他很喜歡湊在我身邊，哪怕是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或是聽著我一個人努力尷聊；他喜歡肢體接觸，總是要拉著手或者靠著肩才舒服；如果有兩天沒見，他就會主動來約我；有時候甚至能察覺到，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神都會突然柔下去兩分……然而這在我停止對他使用個性之後，全都不見了。所以我肯定，他和上鳴、爆豪不一樣。哪怕是他在爆豪、物間麵前維護我的時候，也不再有過什麽特別的表情波動了。他對我，大概是真的沒有什麽更特別的情緒了。
理論上來說，我現在害怕的，大概也就是他來遲的怒氣了，可是我覺得他既然都會在別人麵前維護我了，那麽應該是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
所以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唉……未知真是這世界上可怕的事。
“那，明天中午，老地方見。”
啊……這個說法，讓我一瞬間有種仿佛我們還沒分手的錯覺，以前他每次約我，也都是這個索然無味的說法，往上翻一翻過往記錄，十句話裏有至少五句是這個，另外五句是把中午換成放學後。真是讓人心情複雜……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呢？
=
我和轟焦凍的“老地方”，在醫務大廈後邊的小花園裏。
雄英的醫務大廈，雖然說是叫醫務室，但是事實上它科室完整，器材先進，除了醫生和病人都少得可憐之外，和一棟完整的綜合性醫院並沒有很大差別，就連帶病人療養用的小花園都一應俱全，甚至還在各個角落裏帶著三大宗教的寺廟、教堂。
我和轟焦凍就總是約在這裏見麵。
大部分時候這裏都是沒什麽人的，因為相對其他“情侶聖地”來說，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
不過我很喜歡這裏，因為基本上不用擔心什麽有人撞破之類的危險。
我穿過長長的林蔭道，鑽進小花園時，就遠遠地看得到，轟焦凍已經在我們經常一起看書的那棵樹下等著我了。
看起來仿佛和以前每一次約會都沒有什麽差別似的。
啊，他看見我了——
就在他抬起頭，我看清楚他的眼神的那一瞬間，我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毫無波動的表情……啊，果然還是不一樣了。
我十分忐忑地走了過去，按照他的指示，和以前一樣，在他旁邊的草坪上坐下了。
“抱歉，讓你不安了。我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覺得用郵件說不清楚。”
他這樣直白的開場白，讓我稍稍鬆了一口氣，也讓我有些微妙的不適應。難得見他一次說這麽長的句子……不對，這完全不是重點啊！
“哦……”我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一句——不，等等，這錯位感有點強啊？以前不都是“終於見到轟君了呢！這幾天一直在想見你，你還好嗎？”“嗯。”——這樣的對話模式嗎？今天怎麽反過來了？不，等等，這也不是重點……
啊我的腦子你在暴走個什麽勁趕緊給我停下來啊——可是沒有辦法啊……和轟焦凍這個惜字如金的家夥的交往，可不就是……全部都靠猜嘛。
不過要說他以往是惜字如金的話，今天就算得上是一擲千金了——“我之前就一直想找你談談，可是每次爆豪都在，所以才拖到了現在。抱歉。”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於是沉默地等著他繼續。
“抱歉，我是不是……又嚇到你了？我不是想來為難你的。我想說的是——謝謝。”
“誒！？”這……這是個什麽展開！？謝謝什麽鬼？我他喵的不是給你扣了六頂綠帽子嗎！你竟然還能謝謝我？
“愛野，你在介意……嗯，劈腿什麽的吧？”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是啊……難道你會不介意嗎？”
“我……一開始是介意的。但是——看了那麽多網友的話，我也想了很多——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什麽都沒能給你，我也……大概，沒有喜歡你。”他平靜地敘述著這些心情，仿佛說的都是無關要緊的小事。然而我卻完全平靜不下來，哪怕他說的都是對我有利的事情——“可是——如果滿足不了的話，正確的展開不是分手再找下一個嗎？劈腿什麽的，就是我的不對啊！”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啊……蠢死了，為什麽要把自己的錯誤抖出來啦！
“嗯，但是我們的‘交往’本來也很不像話，所以我選擇不追究。”
這……這迴答簡直無懈可擊，老實說，這種宣言我也是頭一次見，真是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啊……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的我，隻能窘迫地憋出了一句：“……謝謝。”
他真是個……好人。
溫柔啊善良啊什麽的我知道都是爛大街的說辭，沒有優點強行誇，多半是誇人溫柔善良。可是真正溫柔又善良的人，比如說綠穀出久，比如說眼前的轟焦凍——麵對這樣的人，想想當初那樣肆意妄為的我，罪惡感簡直完全壓不下來。
怎麽說都是我不對，可他竟然還會自省，竟然還原諒了我，竟然……還要對我說謝謝。
不應該是這樣的展開的啊……對我這樣的，爆豪那種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說真的，我倒是希望他好好地譴責我一次，或者幹脆鬧翻，這樣我以後再麵對他，我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覺得“已經扯平了”“我也不欠他什麽”……現在這樣，我……我真的覺得，我大概這輩子在他麵前都會抬不起頭來。啊……會有這種想法的我真是過分。
然而這還沒完，他又繼續說了下去：“嗯……我也要謝謝你。”說著，他抬起手按住了胸口，“我和你交往——不，你對我使用個性的感覺，我……一直很喜歡。”像是迴憶起了那種感覺，他竟然微微地眯起了眼，眼神柔軟了不少，“就算是假的，‘戀愛’的感覺，讓我覺得很開心，很……幸福。如果不是你的個性，我大概一生都不會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吧。所以，謝謝你。呃……我說錯什麽了嗎？”
“誒？”我愣了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最後一句到底在說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起了手，伸向了我的臉頰——然後我感覺到，觸感似乎有些燙，又潮濕……嗯？等等……怎麽迴事？我——哭了？
“對不起，沒想弄哭你的……我沒有帶紙巾……”他有些窘迫地解釋道，胡亂用手幫我擦掉了眼角的淚珠，手足無措地不斷重複：“對不起，你……抱歉，你不要哭，好不好？”
“我控製不住啊……我也不想哭啊！”我連忙摸向了口袋，然而發現自己今天竟然也沒有帶紙巾……隻能胡亂地用手掌蹭開臉上的眼淚，卻發現眼淚無法抑製地流得越發的洶湧澎湃。
=
因為這場談話，我整個下午都沒法好好聽課，滿腦子都是轟焦凍的事。
別的細枝末節拋開不談，我是真的很震驚於他的感謝。
那種事情……真的值得感謝嗎？怎麽想都是我玩弄了他的感情才對吧。擅自操控他的情緒，作弊一樣的讓他愛上我，影響了他的生活……然而他竟然不生氣，還謝謝我，還說那種感覺很幸福……真是不可思議。
不，其實我的想法還更過分一些，我覺得他這個思路簡直不可理喻。
你的大腦被我強/奸了誒？那種事情有什麽好感到幸福的啊？？？
實在是太在意了，所以我忍不住寫了小紙條扔給了心操——“誒，心操君，中了我的個性的感覺，會很好嗎？”
沒多久，他就將紙條扔迴了我桌上：“確實很好啊。”
“……”我看著紙條，一陣震驚。
“大概是什麽感覺？”
“很開心吧，見了你就覺得別的糟糕的事情都無所謂了，很輕鬆。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今天轟焦凍說我對他使用個性讓他感覺很幸福……我無法理解。”
心操看完這句之後，抬頭斜眼看了看我，情緒感覺挺複雜的……有驚訝，有同情，有憐憫……還有一些更多的我無法理解的東西。他遲疑了一會，然後將紙條揉成了一團，裝作自然地抬起了教科書，掩住了老師的視線，然後用口型對我說——
“笨蛋。”
……喵喵喵？
然後我再怎麽戳他，他都不理我了。
啊……摯友你不要這麽快就放棄愚蠢的我啊！我是真的很在意啊……我他喵的竟然可以用這種方式給別人幸福嗎？
這樣的我……竟然也有讓別人幸福的能力嗎？
說實話，我內心其實是很怕他的。不知道為什麽，上次說破了他的馬甲之後，再麵對他，我就莫名的壓力山大。比如說現在，雖然他一點也看不到，我的姿勢跟他的態度毫無關係，但是我還是不自覺地正坐了起來，雙手捧著手機，十分鄭重、小心翼翼地給他迴複了一個字“是”，然後又陷入了等待審判之前的焦慮裏。
他問這個幹什麽？他難道真的還喜歡我嗎？不，我覺得不像。說真的，當初他還處於我的個性影響之下時，我是能感受到他喜歡我的——比如說雖然話非常少，但是他很喜歡湊在我身邊，哪怕是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或是聽著我一個人努力尷聊；他喜歡肢體接觸，總是要拉著手或者靠著肩才舒服；如果有兩天沒見，他就會主動來約我；有時候甚至能察覺到，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神都會突然柔下去兩分……然而這在我停止對他使用個性之後，全都不見了。所以我肯定，他和上鳴、爆豪不一樣。哪怕是他在爆豪、物間麵前維護我的時候，也不再有過什麽特別的表情波動了。他對我，大概是真的沒有什麽更特別的情緒了。
理論上來說，我現在害怕的，大概也就是他來遲的怒氣了，可是我覺得他既然都會在別人麵前維護我了，那麽應該是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
所以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唉……未知真是這世界上可怕的事。
“那，明天中午，老地方見。”
啊……這個說法，讓我一瞬間有種仿佛我們還沒分手的錯覺，以前他每次約我，也都是這個索然無味的說法，往上翻一翻過往記錄，十句話裏有至少五句是這個，另外五句是把中午換成放學後。真是讓人心情複雜……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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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轟焦凍的“老地方”，在醫務大廈後邊的小花園裏。
雄英的醫務大廈，雖然說是叫醫務室，但是事實上它科室完整，器材先進，除了醫生和病人都少得可憐之外，和一棟完整的綜合性醫院並沒有很大差別，就連帶病人療養用的小花園都一應俱全，甚至還在各個角落裏帶著三大宗教的寺廟、教堂。
我和轟焦凍就總是約在這裏見麵。
大部分時候這裏都是沒什麽人的，因為相對其他“情侶聖地”來說，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
不過我很喜歡這裏，因為基本上不用擔心什麽有人撞破之類的危險。
我穿過長長的林蔭道，鑽進小花園時，就遠遠地看得到，轟焦凍已經在我們經常一起看書的那棵樹下等著我了。
看起來仿佛和以前每一次約會都沒有什麽差別似的。
啊，他看見我了——
就在他抬起頭，我看清楚他的眼神的那一瞬間，我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毫無波動的表情……啊，果然還是不一樣了。
我十分忐忑地走了過去，按照他的指示，和以前一樣，在他旁邊的草坪上坐下了。
“抱歉，讓你不安了。我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覺得用郵件說不清楚。”
他這樣直白的開場白，讓我稍稍鬆了一口氣，也讓我有些微妙的不適應。難得見他一次說這麽長的句子……不對，這完全不是重點啊！
“哦……”我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一句——不，等等，這錯位感有點強啊？以前不都是“終於見到轟君了呢！這幾天一直在想見你，你還好嗎？”“嗯。”——這樣的對話模式嗎？今天怎麽反過來了？不，等等，這也不是重點……
啊我的腦子你在暴走個什麽勁趕緊給我停下來啊——可是沒有辦法啊……和轟焦凍這個惜字如金的家夥的交往，可不就是……全部都靠猜嘛。
不過要說他以往是惜字如金的話，今天就算得上是一擲千金了——“我之前就一直想找你談談，可是每次爆豪都在，所以才拖到了現在。抱歉。”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於是沉默地等著他繼續。
“抱歉，我是不是……又嚇到你了？我不是想來為難你的。我想說的是——謝謝。”
“誒！？”這……這是個什麽展開！？謝謝什麽鬼？我他喵的不是給你扣了六頂綠帽子嗎！你竟然還能謝謝我？
“愛野，你在介意……嗯，劈腿什麽的吧？”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是啊……難道你會不介意嗎？”
“我……一開始是介意的。但是——看了那麽多網友的話，我也想了很多——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什麽都沒能給你，我也……大概，沒有喜歡你。”他平靜地敘述著這些心情，仿佛說的都是無關要緊的小事。然而我卻完全平靜不下來，哪怕他說的都是對我有利的事情——“可是——如果滿足不了的話，正確的展開不是分手再找下一個嗎？劈腿什麽的，就是我的不對啊！”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啊……蠢死了，為什麽要把自己的錯誤抖出來啦！
“嗯，但是我們的‘交往’本來也很不像話，所以我選擇不追究。”
這……這迴答簡直無懈可擊，老實說，這種宣言我也是頭一次見，真是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啊……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的我，隻能窘迫地憋出了一句：“……謝謝。”
他真是個……好人。
溫柔啊善良啊什麽的我知道都是爛大街的說辭，沒有優點強行誇，多半是誇人溫柔善良。可是真正溫柔又善良的人，比如說綠穀出久，比如說眼前的轟焦凍——麵對這樣的人，想想當初那樣肆意妄為的我，罪惡感簡直完全壓不下來。
怎麽說都是我不對，可他竟然還會自省，竟然還原諒了我，竟然……還要對我說謝謝。
不應該是這樣的展開的啊……對我這樣的，爆豪那種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說真的，我倒是希望他好好地譴責我一次，或者幹脆鬧翻，這樣我以後再麵對他，我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覺得“已經扯平了”“我也不欠他什麽”……現在這樣，我……我真的覺得，我大概這輩子在他麵前都會抬不起頭來。啊……會有這種想法的我真是過分。
然而這還沒完，他又繼續說了下去：“嗯……我也要謝謝你。”說著，他抬起手按住了胸口，“我和你交往——不，你對我使用個性的感覺，我……一直很喜歡。”像是迴憶起了那種感覺，他竟然微微地眯起了眼，眼神柔軟了不少，“就算是假的，‘戀愛’的感覺，讓我覺得很開心，很……幸福。如果不是你的個性，我大概一生都不會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吧。所以，謝謝你。呃……我說錯什麽了嗎？”
“誒？”我愣了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最後一句到底在說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起了手，伸向了我的臉頰——然後我感覺到，觸感似乎有些燙，又潮濕……嗯？等等……怎麽迴事？我——哭了？
“對不起，沒想弄哭你的……我沒有帶紙巾……”他有些窘迫地解釋道，胡亂用手幫我擦掉了眼角的淚珠，手足無措地不斷重複：“對不起，你……抱歉，你不要哭，好不好？”
“我控製不住啊……我也不想哭啊！”我連忙摸向了口袋，然而發現自己今天竟然也沒有帶紙巾……隻能胡亂地用手掌蹭開臉上的眼淚，卻發現眼淚無法抑製地流得越發的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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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場談話，我整個下午都沒法好好聽課，滿腦子都是轟焦凍的事。
別的細枝末節拋開不談，我是真的很震驚於他的感謝。
那種事情……真的值得感謝嗎？怎麽想都是我玩弄了他的感情才對吧。擅自操控他的情緒，作弊一樣的讓他愛上我，影響了他的生活……然而他竟然不生氣，還謝謝我，還說那種感覺很幸福……真是不可思議。
不，其實我的想法還更過分一些，我覺得他這個思路簡直不可理喻。
你的大腦被我強/奸了誒？那種事情有什麽好感到幸福的啊？？？
實在是太在意了，所以我忍不住寫了小紙條扔給了心操——“誒，心操君，中了我的個性的感覺，會很好嗎？”
沒多久，他就將紙條扔迴了我桌上：“確實很好啊。”
“……”我看著紙條，一陣震驚。
“大概是什麽感覺？”
“很開心吧，見了你就覺得別的糟糕的事情都無所謂了，很輕鬆。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今天轟焦凍說我對他使用個性讓他感覺很幸福……我無法理解。”
心操看完這句之後，抬頭斜眼看了看我，情緒感覺挺複雜的……有驚訝，有同情，有憐憫……還有一些更多的我無法理解的東西。他遲疑了一會，然後將紙條揉成了一團，裝作自然地抬起了教科書，掩住了老師的視線，然後用口型對我說——
“笨蛋。”
……喵喵喵？
然後我再怎麽戳他，他都不理我了。
啊……摯友你不要這麽快就放棄愚蠢的我啊！我是真的很在意啊……我他喵的竟然可以用這種方式給別人幸福嗎？
這樣的我……竟然也有讓別人幸福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