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十幾年前,突然又有人傳說真正發現了佚城,還進去瞧了一圈。這說法越傳越神,就引來不少小妖小魔前去找尋,竟然還真有找到的。厲害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有寶貝的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更有些想要躲避追殺的便借著強大的結界留在了佚城。


    之後這佚城就越傳越神越來越強大了。隻是這些事隻在妖魔界相傳,眾妖魔都自覺保守這秘密,結界大門打開的時間又十分短,修仙界和人界便幾乎無人可知。


    修仙界偶有知道了此事也找到佚城的,幾乎都被滅了口。偶有逃脫的也都心智不全。


    近些年,不知是什麽力量催化了佚城,眾多妖魔鬼怪都跑進佚城,如今這佚城除了做交易,到更成了妖魔的避難所。如今裏麵妖魔眾多,那些仙師道長更是除之不盡,隻能白白丟了性命。”


    幾人聽阿水講完佚城,都是唏噓不已。


    刑嶽有些不解的道:“阿水,之前你說人也是可以隨意進出佚城的。為何修仙之人進不去,普通人卻能進去呢?”


    “因為普通人沒有威脅,而且普通人進去都是賣寶物的,願望也不過是要些銀錢或者尋仇。那些魔物幫普通人尋仇有多容易呀。這樣好事怎能錯過?交易完成損了這份記憶就可以了。”


    刑嶽點點頭:“這倒是件好事,如此,我這一身的法器便可以隨便帶在身上,不然便枉費我這一路上的辛苦汗水了。”


    薑仙凝瞥一眼刑嶽,輕輕笑了一聲,小聲嘟噥:“嗬,辛苦汗水。”


    刑嶽用手肘頂一下薑仙凝,繼續道:“阿水,你能進去也是算得普通人嗎?卻為何沒有被消了記憶?”


    阿水抬起眼,盯著刑嶽的眼睛,慢慢的道:“因為在妖魔眼裏,我不是普通人!”


    此話一出,刑嶽暗吸口氣,帶著幾分疑慮道:“阿水,你這樣子甚是恐怖。你不是人難道是鬼?”


    阿水嗬嗬的笑笑:“我的精氣已經被玉精魂全部吸走了,在魔物眼裏我是屍。”說著向刑嶽麵前湊了湊,“岑淩哥哥,你可怕我?”


    刑嶽幹笑了兩聲:“你還真當我是進京趕考的小生啊?見到隻鬼便嚇破了膽。我刑嶽可是人間第一武修世家的三少爺。刑家三虎之一。莫說隻是以為,你便真是個屍又有何懼?”說著一拉薑仙凝,“你問問薑仙凝,我們此前見得屍還少嗎?薑仙凝屍跋都除過。”


    阿水聽得眼冒金光,也上前拉住薑仙凝道:“薑姐姐,你竟然除過屍跋?如此厲害,快給我講講。”


    薑仙凝訕訕的笑笑:“隻是巧合,無甚可講。還是想想過兩日如何進佚城吧。”


    阿水噘著嘴悻悻的坐迴原位:“薑師傅,你可有話說?”


    薑問曦一直默默聽三人聊著,此時突然聽見阿水竟然問自己意見,便調轉迴眼神,正色道:“佚城之中可有城主?”


    阿水想了想:“許是有的,有次去佚城探查時,街上有幾個黑衣人簇擁著一個人疾步而行,那個被簇擁的人也是一團黢黑,看不清麵容,隻聽聞其他幾人叫他城主。但不知是不是佚城之主。”


    “佚城之中可有牢房?”


    “聽說也是有的,好似有個水牢。聽聞那水牢裏必須要踮起腳尖才能將臉露出水麵唿吸,普通人堅持不了幾個時辰便掉入水中淹死了。若是武功高強之人自水牢中逃出,上麵便是個冰室,淹不死也會凍死,但卻是從未見過。”


    薑問曦微微點了點頭:“明日各自準備一番,若是有何禦寒之物帶一些放入乾坤袖中便好,休要貪多免得橫生枝節。


    入佚城後阿水先少用些蠱蟲,若是行得通我們便深入找尋若清。若是行不通便隻看看就出來,需得從長計議。


    你三人穩重行事,休要造次。也勿要露出馬腳,留下何種把柄。”


    三人點頭稱是。


    薑問曦起身道:“都去休息吧,養精蓄銳,待阿水秘法煉成之時便啟程。”


    阿水才站起身要拉刑嶽,卻又轉迴頭來:“薑師傅,我們晚上還去一次佚城嗎?午夜十分佚城的門便會打開。”


    “不去,若是真如你所說,佚城是蚩尤所建,我們幾次去而複返,城中人定然知曉,若真要行事之時便是不能。”


    幾人深以為然。


    才要散去,刑嶽又冒出一句:“薑真人可是忘了麵皮之事?”


    薑問曦道:“即已找到佚城,麵皮也無甚緊要。若阿水姑娘知曉,講一講到也無妨。”


    刑嶽自懷中摸出假薑若清掉的一塊麵皮,舉到阿水麵前。此時麵皮已有些僵硬,不似初時那般逼真。


    阿水接過麵皮看了一會道:“雖是很像,但卻不是我寨中之物。”


    “為何如此篤定?”刑嶽道。


    “我寨中製的麵皮比這逼真多了。就是放上一年也不會幹成如此模樣。想來是誰偷學了這技法,仿製而來的。”


    阿水說著看了一眼薑問曦,忽的頓了一下,才繼續道:“若是我族人製的,那就是太過匆忙。沒來得及做最後一道工序。”


    “最後一道工序?”


    “這最後一道工序便是用我寨中配的獨特藥水浸泡這麵皮,泡過之後麵皮逼真且經久不衰。隻是需要泡上月餘。薑師傅剛才不提麵皮之事,可是怕我寨中有奸細?”


    薑問曦微微點頭。


    “不可能,”阿水更加篤定的搖了下頭,“我們這寨子雖有九個,但不比你們中原城池,人口眾多。我們寨子裏有幾個人,每位寨主都清清楚楚,若是突然多了一個,不出半個時辰,九個寨子便全都能知道,怎會有奸細?”


    刑嶽有些神秘的看著阿水,壓低了聲音輕輕道:“若是戴了麵皮的呢?”


    阿水一驚,臉色一變,自石桌前跳了起來:“我竟沒想到這一層,我這就召集九寨全族,倒要看看誰是這奸細!”


    說完轉身便要去發召集令,刑嶽一把拉住阿水,沉聲道:“你休要聲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幾人經過一番商討,終究定了下來,決定先偷偷帶上秘寶去佚城默默探查一番,摸摸底。見機行事。


    如此,便調息靜養,隻待阿水的秘法蠱蟲孵化了子蟲便可奔佚城去了。


    微風,下弦月,一人,一竹屋。


    薑仙凝獨自坐在竹屋窗邊,托腮凝思。這幾日入了苗寨似乎所有人都有些怪。


    師尊不知因了何事整日裏陰沉著臉,刑嶽突然得知了母親身世難得的總是鬱鬱寡歡。薑仙凝微微歎著氣:“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大師兄和刑少主都傷著不能動彈,魑離被魔族禁了足,若清師侄也不知在不在佚城是死是活,自己也不曉得醉酒時到底做了什麽,惹得師尊如此,刑岑淩也不似平日裏嘻嘻哈哈。”


    想起前次在四象宗除花精之時,自己也是喝醉了酒,也是扯著師尊不放手,鬧得人盡皆知,臉皮丟盡。師尊倒是護著自己。此次好似也沒怎麽折騰,怎麽師尊就變成如此模樣?難不成是我醉時輕薄了師尊?


    又想到上次醉酒之時胡亂學會了什麽陰功,這陰功也不知如今到了幾重。入了佚城若是被人察覺,當著師尊的麵說破,怕是會被師尊扔在佚城再也不要自己了。入了佚城斷然是要壓下陰氣,再困難可也不能使出來。


    又想到昨日醒時,師尊竟在院中,斂了一身仙氣掀著衣襟,挽著袖口為自己做飯。雖是隻煮了一碗醒酒湯,但隻為這一碗羹湯便棄了修仙之路,自己也是萬分願意的。


    胡亂想著,薑仙凝一時眉頭緊皺,一時眉眼微彎,心情如在波瀾中行進的小舟,時起時伏。


    薑仙凝透過半開的窗縫,抬頭看看低低的躺在半空的下弦月,心中想著:若是此時師尊敲門,凝兒便拚了這臉皮,如阿水一般直言自己心悅師尊。就算從此被趕出青雲峰也無悔了。


    正想到此處,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薑仙凝心頭一抖,忽的站起了身,輕聲道:“是誰?”


    隻聽門外一個悅耳的聲音輕輕道:“薑姐姐,是阿水!”


    薑仙凝微顫的心忽的落迴肚中,突然放下了心,但更多的卻是蒙著濃濃的失望。


    薑仙凝向門口走了幾步道:“進來吧,門沒拴著。”


    阿水神神秘秘閃進身來,薑仙凝有些疑惑的看著阿水:“阿水,你偷偷摸摸的,可是有何事?”


    阿水微笑著拉薑仙凝走到竹床邊坐下,自懷中摸出一個瓶子。這瓶子用黑布包裹著,看不清裏麵裝著何物。


    薑仙凝道:“這是何物?可是蠱蟲?”


    阿水點點頭:“阿水跟薑姐姐甚是投緣,這是阿水送給薑姐姐的禮物。”


    薑仙凝有些無可奈何的笑笑:“你送我蠱蟲做甚?我又不會你苗家馭蠱咒語,送給我隻是為了好看嗎?若是不小心跑了也不知可會有什麽後果。”


    阿水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薑姐姐真是喜歡說笑,阿水怎能送薑姐姐不能用的東西。”邊說著邊把瓶子上的黑布揭了下來,裏麵兩隻七彩的小蟲在瓶底相依相偎。


    薑仙凝盯著小蟲看了一會,似是怕驚擾了這對恩愛的小蟲,輕聲道:“這對小蟲甚是好看,我倒是很喜歡,是作何用處的?”


    阿水把小瓶托在手心,神秘一笑:“這是情蠱,薑姐姐若是遇到喜歡的人,一人一隻吃下去,保你生生世世,白頭偕老。”


    薑仙凝聽了並不開心,倒是有些泄氣:“若是這樣,便沒意思。凝兒不要硬搶來的愛情。這兩隻,哪個是母蟲哪個是子蟲?是誰要控製誰?”


    阿水連連搖頭:“並非薑姐姐想的那樣。這兩隻情蠱蟲不分母子,是一對情侶,隨便誰吃哪隻。隻要是兩人都吃了,便會生生世世都相愛的。這情蠱蟲不老不死,就是薑姐姐和薑師傅都成了仙,情蠱蟲也依然有用。”


    薑仙凝忽的覺得臉上有些熱,低著頭道:“你休要亂講,我怎會覬覦師尊,給師尊吃這種東西。”


    阿水不解的幹笑了兩聲:“薑姐姐,你們中原人真是怪。喜歡就喜歡,卻要躲躲閃閃。真的是累。”


    說著把瓶子依舊套上黑布,往薑仙凝手裏一塞:“反正這是送給薑姐姐的禮物,你若不想用就收著好了,這蠱蟲千萬年也不會死。待姐姐想用時再用。”


    說完站起身便走,走到門口,阿水又停住腳步轉頭道,“薑姐姐,你也不像如此猶豫的人,阿水雖是年紀小,但卻懂得心愛的東西一定要抓住,不要空留迴憶。姐姐怎麽卻不懂?”


    薑仙凝看著手裏的情蠱蟲,又想想阿水的話,許久終究是沒再揭開這塊黑布,便塞進乾坤袖中。抬頭想再跟阿水聊上幾句,阿水卻早已走了,隻空留這滿屋的孤單空氣與薑仙凝麵對著麵。


    薑仙凝心中似是堵了一團破布,淤塞的難以唿吸。便狠狠地站起身,一掌推開了半掩著的窗。正要狠狠吸一口午夜的冷氣,才張開口,卻定定的愣在了原地。


    薑問曦正站在竹屋窗前,被這突然飛開的窗扇驚的一愣,此時正略帶驚訝的與薑仙凝對望著。


    薑仙凝才放下的心便又突的飛上喉嚨,噗噗噗的扣著喉頭,薑仙凝閉了閉嘴,怕一顆心就這樣敲開牙關自口中飛出。師尊不知何時來的,若師尊不想被人察覺,便是站在身後自己也是覺不出的,也不知師尊是否聽到自己與阿水的對話。


    若是聽到了……薑仙凝下意識摸摸袖口?亦或……死便死,適才是怎麽想的,師尊若來了便要道出自己心意。


    緩了緩心神,薑仙凝用力咽了咽口水,勉強壓下狂跳的心髒,怯怯的道:“師……師尊,這……凝兒可是驚到師尊了?”


    話才一出口,薑仙凝立時便想給自己兩巴掌,如此開頭卻要如何說下去?


    “無礙,”薑問曦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薑仙凝卻能聽出此中溫柔,“為師隻是路過,想來看看凝兒有否好些。”


    薑仙凝微微低著頭,正想著如何把話頭再引迴那幾分曖昧中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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